《七十年代背景板》文妤

22、背景板x22

　　陈荣华在王家村闹了个笑话，短时间内是不会再来这里了，沈嘉秋松了口气，这要是天天来，她可受不了。

　　一个隔壁的天天盯着她家吃肉的王婶子她都觉得有点慎得慌。

　　“陈荣华来了？”

　　到了傍晚，沈嘉旭走进来，脸黑的不得了：“她来干啥了？”

　　他从进村里，就有人说，隔壁村子的陈荣华来你家了，还闹了好一阵子，还说什么他妹妹被人给调戏，刚刚卖完东西的沈嘉旭摸着兜里的钱告诉自己不气不气。

　　他努力忍着，没有在进来的时候拿着锄头去陈家村就好不容易。

　　“没啥，别生气了。”沈嘉秋一把把毛毛塞到他怀里：“回来正好吃饭，我去收拾饭筷。”

　　沈嘉旭见在妹妹那里得不到答案，转头看向苏廷聪，“你说。”

　　一边被沈嘉秋疯狂暗示，一边被沈嘉旭虎视眈眈地盯着，苏廷聪觉得自己好难。

　　“我……”最后选择了沈嘉秋，“我晌午睡午觉了，没听见。”

　　沈嘉旭冷笑：“我咋听见有人说你出去了？你当我耳聋是吧？”

　　“你有本事问她去啊！”苏廷聪撇嘴：“就会欺负我。”

　　“哼！”

　　沈嘉旭不说话了，重重地哼了一声，他妹子要是说的话，他用得着在这里问别人。

　　等沈嘉秋收拾好了饭筷，上炕吃饭的时候，沈嘉秋咳了咳：“真没啥，就是像泼妇一样来咱家撒撒野，被我骂了几句她就走了。”

　　“那被调戏是咋回事？”沈嘉旭脸更黑了：“是咱们村的？”

　　“我看见了。”苏廷聪举手：“是脸上有痦子的那个。”

　　沈嘉旭：“知道了，今晚就去打他一顿。”
　　“我也去！”

　　沈嘉秋：？？

　　“你腿脚不利索，你得瑟啥呢？”沈嘉秋好笑极了：“老实待在。”

　　“哥，你也别去了，外面挺冷的。”

　　“我不怕冷。”沈嘉旭坚决不停沈嘉秋的指挥。

　　“我腿脚不利索，但是我拳头硬。”苏廷聪也反驳：“反正我也要去。”

　　你俩当这个是什么大好事是吗？还个个都要抢着去，你俩做饭的时候咋就没这么积极呢？

　　最后——

　　沈嘉秋无奈地看着他们俩出去，只好小声说：“你俩别打的太狠了，别让人发现。”

　　沈嘉旭嫌弃地看了眼苏廷聪：“知道了，你睡觉吧。”

　　我能睡得着吗？沈嘉秋心累，把毛毛抱在怀里，看着他们俩出去，小声嘀咕：“这两人逃跑的时候不会让人给发现吧。”

　　事实说明，沈嘉旭和苏廷聪非常聪明，两个人给那个刚刚从寡妇门前出来的二流子套了个麻袋噼里啪啦地打了一顿，谁也没说话。

　　接着两个人吧人往玉米地一扔，就立刻就跑回家，苏廷聪也不拄着拐杖了，直接跟着跑。

　　刚刚打完人觉得身心都舒畅的沈嘉旭舒服了，也没发现苏廷聪的不同。

　　到家才说：“没想到你拄着拐杖和我跑的一样快。”

　　苏廷聪：……并不是这样。

　　默默地把拐杖又放回到自己的身侧，苏廷聪咬着牙：“有点疼，快进去吧。”

　　“哦，怎么刚刚不疼，现在就疼了？”

　　听见沈嘉旭的话，苏廷聪无语：“因为我刚刚忍着了。”

　　到家还需要忍着吗？这个憨货。

　　“行吧，那块进去。”

　　沈嘉旭也不继续说，掀开厚重的帘子就进屋，隔壁已经在睡觉的沈嘉秋睁开迷糊的眼睛，喊了一声：“你们回来了啊？”

　　沈嘉旭比了个嘘的手势：“啊，我们回来了，你继续睡吧。”

　　毛毛从炕上抬了抬眼睛，跳下去，走到堂屋，围着他们俩转。

　　“嗯……你们也早点睡。”

　　听见沈嘉秋那边没动静了，两个大男人才去了隔壁，点了煤油灯。

　　“你腿没事？”

　　苏廷聪被盯着，眼睛飘忽，然后继续艰难地拱手把腿放在炕上：“没啥事，睡觉吧。”

　　“那就睡觉，明天再说。”

　　直到吹了灯，苏廷聪小心松了口气，然后挪动了一下根本不疼的腿，他刚刚说话头都在冒汗。

　　早知道就不去打人，可是他实在是看那个调戏沈嘉秋的二流子不顺眼，借了沈嘉秋的那句话，长得丑还出来吓人。

　　刚刚他打的最恨的地方就是脸，苏廷聪满意地想着，最后睡着了。

　　一大清早，两个男人被狗叫给叫醒。

　　“毛毛，你觉得他们做的对吗？”

　　毛毛听不懂，但是不妨碍它看见沈嘉秋比的一。
　　“汪！”

　　叫完摇着尾巴。
　　“毛毛，他们是不是大懒虫？”
　　“汪汪！”

　　………

　　两个人看着窜上炕的毛毛，脸上都懵了，我是谁？我在哪？哪里冒出来的狗子？

　　两双眼睛都要杀人了，被沈嘉秋的一句话给彻底惊醒：“外面下雪了，你俩赶紧起来扫雪。”

　　下雪了？

　　苏廷聪一下子翻身起来，隔着玻璃都能看到外面铺着厚厚的雪层：“真下雪了？”

　　这表示他来乡下当知青又是一年，苏廷聪已经看过三次雪，这是第四次，已经三年了。

　　只是，这第三年才是他比较快乐的一年，苏廷聪偷偷瞄着还在挣扎起床的沈嘉旭，听着堂屋开始做饭的声音，一阵恍惚，突然有些庆幸他来了王家村，遇到了他们俩。

　　来乡下的第一年去，因为秋收，他们这一届的知青累的要死要活，还没有多少粮食，苦巴巴地撑过一个冬天，之后接下来的一年才变好。

　　之后看见别人上山抓野猪，他们这些人也想吃，于是偷偷溜进山，他却被害怕野猪的队友留在了山里。

　　苏廷聪碰了碰玻璃窗：“感谢你们的抛弃。”
　　让我遇见了更好的人，让我离开了那里。

　　“快点起来，扫雪啦！”

　　两个男人齐刷刷地起床下地，一人拿了一把扫帚开始扫雪去，毛毛在一旁跟着他们，好像在监督似的。

　　一整天就这样地开始了。

　　沈嘉秋做了红烧肉，三个人吃的满嘴流油，“我记得大队杀猪是在三十号，今天十五号。”

　　“我去看过。”沈嘉旭抽空抬起头：“那猪养的老胖了，每户肯定能多分点猪肉。”

　　沈嘉秋眼睛转了转：“你们俩昨天打人好玩吗？在哪里打的，最后把人扔哪了。”

　　苏廷聪和沈嘉旭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开口：“不告诉你。”

　　沈嘉秋：……
　　想掀桌，你们还吃我做的饭不？

　　他们不告诉沈嘉秋，沈嘉秋治好去外面偷偷听，溜达溜达地来到了河边，这里自从他们来了之后有许多人开始往这边走，每次都能带回去几条鱼，这也是肉啊，所以这里的人家多了。

　　沈嘉秋找了个位置坐下开始看风景，不一会果然被她听到了。

　　“你知不知道王顺才那个二流子被打了？还被人扔到玉米地里了。”
　　“嗯，怎么回事？”

　　“他好像得罪人了，被人给套麻袋打了。”那个妇女哈哈大笑：“你知道不，还是有人说他是从村头那个寡妇家出来就被套麻袋了。”

　　村里人最喜欢听八卦了，一人说一句，沈嘉秋就猜的八九不离十。

　　这两个人是专门去人家寡妇门口等那个二流子。
　　真让人哭笑不得。

　　“沈嘉秋，是你哥打的不？”

　　忽然战火突然转移到沈嘉秋神色，所有人都下意识地躲开，但眼睛一直看着沈嘉秋，期待她能说出点什么好娱乐娱乐大家。

　　这个时候不用下地干活，可不就得一起说说八卦热闹热闹。

　　沈嘉秋撇嘴：“我哥昨天一直在家，哪有时间去找那个王……什么才，再说了我们家可是文明人，不动手的。”

　　村里的人想起了沈嘉旭那大体格子，还会他的拳头，你当我们傻啊，还不动手。

　　二流子被打了，可是他不敢堵沈嘉秋，只能被迫吞下这口气，谁让他嘴贱被沈嘉旭打了，谁让他从寡妇门口出来被沈嘉旭看见了。

　　他也是去过县城的人，这要是被他们给告到警察局，那他这可是作风问题，万一枪毙就难了。

　　这下王顺才老实了，也不去骚扰寡妇，一个人在家闷着养伤。

　　沈嘉秋听完这些八卦低头笑了几声：“你们两个可真够狠的，都说了打人不打脸，你们专门打人家的脸。”

　　沈嘉旭很无辜：“那天太黑了，看不清。”

　　“苏廷聪呢？”

　　沈嘉秋看了看，没发现苏廷聪在：“他出去了？”

　　“啊，去砍柴了。”沈嘉旭低头继续编筐，“那要不我也去？”

　　这筐他是怎么也编不好了，还不如去砍柴。

　　“你就继续编筐吧。”沈嘉秋随手拿起了一天畸形的筐背着：“我去找他。”

　　走到额山脚下，沈嘉秋知道他们平时砍柴的位置，也没喊就继续走上去，白茫茫的一片，有点晃眼睛。

　　沈嘉秋一般挡着阳光，一边拄着棍子慢慢走，很快就找到了苏廷聪所在的位置。

　　可是你猜她看到了什么？

　　沈嘉秋看着地上孤零零装满柴火的筐，视线上移，看见了正在爬树的苏廷聪，而一旁的拐杖被主人抛弃在雪地里。

　　“苏廷聪，该回家了。”

　　沈嘉秋笑意盈盈地望着树上的苏廷聪。

　　苏廷聪刚拿完鸟蛋，手一抖，掉下来一个，啪叽一声，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