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背景板》文妤

14、背景板x14

　　一大早上，鸡叫的声音叫醒了还在睡梦中的三个人，沈嘉秋抬手摸了摸她头旁边的毛毛：“起床了。”

　　毛毛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心，痒痒的软软的，让沈嘉秋不自觉地露出笑容：“该做饭了！”

　　“汪！”

　　沈嘉秋起床，毛毛就乖乖地坐在一旁，沈嘉秋下地，毛毛就从床上调下前海湾，总之，沈嘉秋去哪，毛毛就跟着去哪。

　　那模样，像个离不开人的奶孩子似的。

　　“它还跟你挺亲。”沈嘉旭蹲下身子，摸了摸它的头：“我之前在县城就看见人家拴着那大狼狗，人家警察一指哪，它就去哪，可聪明了。”

　　“你说咱家这毛毛也能不能那样？”

　　沈嘉秋无奈地看了眼她哥：“人家都是专门训练的，咱们哪会啊？”

　　“我会。”

　　苏廷聪从屋里拄着拐杖走出来：“我家曾经养过狗，我会训练他们。”

　　沈嘉秋意外地看着苏廷聪，没想到他还会训练狗，想想也不稀奇。

　　书里的大反派据说童年的时候家境非常地优越，养一条狗也没什么意外的。

　　“那就交给你了！”

　　苏廷聪眼睛充斥着亮光，他这些日子一直在想自己要做点什么，这下不就找到了吗？

　　回想着之前自己家的那条狗，眼睛暗淡了一瞬，人总要往前看，总要学会忘记以前的事情，之前那些都是过去了，应该把握的是现在。

　　苏廷聪坐在凳子上：“毛毛，过来！”

　　毛毛听见有人叫自己，黑漆漆的眼睛看过去，歪着脑袋，似乎在说，你叫我干什么？

　　苏廷聪见毛毛不过来，脸上有点挂不住了，怎么说也是曾经一起睡过一个炕了，你怎么还是这么不给面子。

　　接下来，似乎是因为苏廷聪叫了好几遍毛毛却都没有什么实际的动作，毛毛最后都不搭理他了，用屁股对着他。

　　这个两脚兽太奇怪了，叫我还不给我吃的，哼！

　　沈嘉秋和沈嘉旭去上工了，苏廷聪看着关上的门，门是由木头做的，那点缝隙毛毛根本钻不出去。

　　“呵呵，现在就剩我们俩了。”

　　毛毛：“唔……汪？”

　　接下来惨无人道的训练开始了，至于是狗训人还是人训狗，再说吧。

　　沈嘉秋干了两天的活，掰玉米的手速提升了不少。

　　今天一上午就掰了好多，连村会计刚刚都夸她了，惹得旁边的女知青纷纷看着她。

　　沈嘉秋宠辱不惊，继续安心干活，而旁边的沈嘉旭也习惯了似的，两兄妹干的活非常多。

　　沈嘉秋中午的时候去会计那一问：“叔，我一上午赚了多少工分？”

　　“四个工分。”

　　沈嘉秋点头：“那我下午不来了啊。”

　　下午她要去上山一趟，因为那几样草药远远不够，她不能只种地，还是要找点别的事情做，比如卖药？开药房？

　　当然了，这只是想发，还不一定呢，即使卖不了，也能做备用，省的家里有个头疼脑热地时候没有药。

　　此时的村里没有正规的医生，都是赤脚医生，卫不卫生暂且不说，就说那的药也不一定全。

　　所以，一定要防患于未然。

　　沈嘉秋特意带着沈嘉旭回了趟家，正好碰上来还东西的人。

　　沈嘉秋开着门的动作一停，“大娘，有事找我？”

　　清澈的大眼睛看着这个年老的妇人，她记得这个大娘，平时总是一副不好惹的样子，但心肠还不错，只可惜她眼光不太好，她那个大儿媳妇就是坐月子的时候借了她的鸡，然后一直没还。

　　大娘扯着嘴角，要笑不笑：“俺家鸡都是母鸡，还要下蛋呢，所以我多拿了点粮食，闺女，你看行不？”

　　“行。”沈嘉秋自然也不会拒绝，那鸡只能吃一两顿，还不如粮食来的划算：“大娘，让我哥拿着吧，你拎着太沉了。”

　　大娘不舍地东西递给沈嘉旭，说了几句话转身就离开，沈嘉旭叹了口气：“估计她儿媳妇今天要遭殃了。”

　　但是这也不能怪别人，谁让你借别人的？

　　而且因为这次还东西，村里的人都小嘀咕着什么，说他们家有存款还有钱买东西至于要那么点粮食吗？这也太抠了。

　　当然了，也有那些借了东西懂得感恩的，你借东西本来就是要还的啊，借了东西还说人家小话，这不是白眼狼是什么？

　　他们说小话不会当着沈嘉秋的面说，沈嘉秋自然也就不会知道。

　　此时两个人正拎着东西进屋，沈嘉秋看着坐在凳子上训斥着毛毛的苏廷聪，噗呲笑了出来：“你不会真的在训练它吧？”

　　“当然。”

　　虽然被看见了有点尴尬，苏廷聪抿着嘴：“毛毛，站起来！”

　　毛毛听懂似从坐着变成了四肢着地，沈嘉秋看的惊奇：“真的成功了？”

　　苏廷聪忍住不笑，继续命令：“毛毛，坐下！”

　　毛毛看了看沈嘉秋，又乖乖地坐下了，沈嘉秋再次感叹：“毛毛，好聪明啊！”

　　毛毛摇着尾巴，咧着嘴笑了。

　　苏廷聪看着这一幕反而心里憋屈得很，明明是他训练有方，要不是他之前拿着肉吊着这小狗，它还不一定听话。

　　“毛毛，真厉害！”

　　苏廷聪：……
　　毛毛：“汪汪！”

　　苏廷聪训练狗的时候忘了做饭，他还以为他们俩会在地里凑合吃一口。

　　“你们怎么回来了？”

　　沈嘉秋不说去上山的事情：“累了，我准备下午在家。”

　　沈嘉旭点头：“在家休息休息也好。”

　　沈嘉秋眨眼睛，继续吃着饭，下午沈嘉旭眯了一会之后就去上工，沈嘉秋在他走之后开始收拾东西。

　　背着筐加上一个镰刀，毛毛摇着尾巴跟着她走来走去。

　　“你去上山？”

　　沈嘉秋眯着眼睛威胁：“你不许告诉我哥。”

　　看见沈嘉秋转身，苏廷聪小声嘟囔：“我哪有那么多事。”

　　下午，苏廷聪在训练毛毛的时候还开啊编筐，沈嘉秋之前不上工也不出去，自然用不到，沈嘉旭也没时间编，于是现在这个活就落到了他头上。

　　一边编筐一边训练毛毛，这一下午的时间很快就能过去。

　　沈嘉秋也是这么想的，她上山砍点柴再采一些草药，这时间也就那么过去了。

　　可是谁知道她在采草药的时候会突然滑下来一条蛇，而且还是蹭着她的身体滑过去，沈嘉秋一惊，往后退就摔了下去。

　　沈嘉秋揉着摔痛的地方，尤其是小腿，好嘛，现在苏廷聪的腿还没有治好，她的腿到先受伤了。

　　好在只是破了点皮，不碰的话就不会疼，沈嘉秋不得不忍着寒冷把裤腿往上挽，然后爬着上去，把早先放在一旁的筐拿起来。

　　要不是收获不少，沈嘉秋觉得自己得哭了，比起什么都没有还受伤了，她更愿意自己收获很多，这样受伤也显得没什么。

　　背着筐沈嘉秋一瘸一拐地往家走，果不其然，她一到家就收到了两个人的注视。

　　“秋妹，你这是咋了？”

　　刚刚上完工的沈嘉旭急急忙忙跑过去扶着沈嘉秋，把她身后背着的筐背在身上。

　　至于苏廷聪则是用眼睛在询问，你这是咋了，不就上个山吗，怎没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沈嘉秋也不想啊，她就砍个柴、采个药，就弄成这样了。

　　“没事，我就去山上砍柴，摔了。”沈嘉秋在回家之前把裤腿放下来了，让别人看不出来，也是为了让她哥少心疼一点。

　　说的轻飘飘的，沈嘉秋面色不改：“我就身上有点脏，你们快去做饭吧。”

　　嘶，小腿还是疼！
　　嘤，都怪那个蛇。

　　晚饭结束后，又有人来还东西，沈嘉秋正在院子里消食，“谁啊？”

　　“来还东西的。”

　　沈嘉秋一瘸一拐地走过去：“来了。”

　　那人把粮食递过来，神色奇怪地看着沈嘉秋的腿。

　　见她还不走，沈嘉秋纳闷：“你还有事？”

　　“没事了。”

　　这沈嘉秋是魔怔了吗？早前听说沈嘉秋带回来一个长的好看但是瘸腿的男的，她还嘀咕呢，谁知道今天沈嘉秋也瘸腿了。

　　这沈嘉秋太疯狂了，以后还是离他们家远一点，再也不来借东西了。

　　看着那人匆匆忙忙的背影，沈嘉秋心里奇怪：“怎么了，有人来了？”

　　沈嘉秋指着地上的粮食：“来还东西的，也不知道什么，像有鬼追她似的，跑的贼快。”

　　“可能是赶着回家睡觉吧。”

　　也可能是这样。

　　但是第二天，第三天，到了第五天，沈嘉秋就莫名其妙地听见了一个流言。

　　说什么她疯了，为了爱情都把腿弄瘸了。

　　沈嘉秋一脸懵，我怎么不知道我这么勇敢，为了爱情把自己的腿都能弄瘸。

　　再上工的地方，她甚至比之前还要受到更多的关注。

　　听了这么多的流言蜚语，沈嘉秋忍着回家问她哥：“我像为了爱情牺牲自己的人吗？”

　　感受到妹妹的火药味，沈嘉旭老实地摇头：“不像。”

　　沈嘉秋听到了满意的回答，转头阴恻恻地看着苏廷聪：“你觉得呢？”

　　苏廷聪缩着肩膀，退后紧紧靠着墙壁，磕磕巴巴地开口：“我觉得也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