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尽天下》瑄君

77、贸易路断

　　秦凡随同僚一同出了金銮殿，秦凡回头看了一眼舅舅凤青麟，凤青麟微微摇了摇头，便先一步出了金銮殿，秦凡心中甚是疑惑，见人多嘴杂的，也不是说话的时候，只得先行回府。

　　回了将军府，秦凡直接去见了母亲，秦母刚回了封信，吩咐知画传了出去，秦凡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心里却越发焦虑，“母亲，陛下宣孩儿去，只是问对宣城战事的态度，孩儿以为战！”

　　秦母听见秦凡的话语，眉头越发紧锁，真是棋差一着，“你可知宣城为何两日便折损四万士兵？母亲教过你多少次，遇事冷静，如今回了帝都，要时时刻刻记得谨言慎行，能不说的话，就别说，这宣城战事本就掀不起什么风浪，不过是上位者的游戏而已，你看不清楚？”

　　母亲的话听的秦凡一头雾水，“母亲这是何意？宣城死了四万大周士兵，那可是整整四万人啊？”

　　秦母端起茶盏，“凡儿，你自小到大，母亲确实把你保护的太好了，当初让你与洛泱成婚，母亲就是怕以后有一天，如果母亲不在了，以你的性子，没人能够护着你，没有人能够护秦家，以你的心性，你斗不过那些城府极深的上位者，至少这一点洛泱便远胜于常人太多了，只是，此一时彼一时，所有的人和事都在不断发生变化，洛泱这些年也变化太多了，就连母亲也无法掌控她，如果你不能压制她，于秦家来说，无疑是养虎为患！”

　　“母亲的意思是，宣城战事与洛泱有关？”秦凡心中烦躁不安！

　　“宣城只是个引火线，只是这火会不会烧到秦州，就难说了！”秦母放下茶盏看着桌上密信。

　　秦凡依旧不以为然，觉得母亲是小题大做，“母亲，你在开什么玩笑，宣城离秦州还隔着两州一郡，如何会烧到秦州，先不说晋州文人遍布大周，这火要是烧到晋州，大周的文人就不会罢休，再说幽州的矿业是大周的钱袋子，陛下就会第一个不答应，还有久安郡那可是陛下的同胞幼弟，陛下就不会允许这些事发生！”

　　秦母:“陛下只是同意战，可有说派谁去？”

　　秦凡:“陛下没说，想必会派个皇子去吧，毕竟大周不缺皇子，再派个将军过去！”

　　秦母:“这你倒是看出来了，不出意外应该是二皇子会去，至于派哪位将军，这个难说，如今西北大将军沐辰，渤海大将军李灏，你，均在帝都，多半会从他们两人选一人去！”

　　秦凡:“母亲为何觉得不会是我？”

　　秦母低着头，有些失笑的摇了摇头道:“你这孩儿，你觉得姜家那丫头，会让你去吗？对了，你去告诉洛泱，把在宣城暗庄全部撤回来！”

　　秦凡心里突突的跳，说不出的不踏实，转身出了母亲的院子，往后院走去，显然，此时的洛泱正忙的不可开交，房中除了落雪，还有三名影子也在，洛泱吩咐一系列事情，有些疲惫的看着秦凡，知道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秦凡:“宣城与你有何关联？”

　　洛泱:“宣城城主是我亲手扶上去的，只是没有想到他这般无用，连个白人都斗不过！”

　　秦凡:“宣城位于极寒偏远之地，你手是不是也伸得太远了？”

　　洛泱眼中满是狠厉之色，“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不过是个废物，损了便损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秦凡听着洛泱语气里傲慢，心情复杂极了，“不管怎么样，你赶紧把手擦干净，陛下多半会派皇子过去，母亲让你把暗庄全部撤回来！”

　　洛泱却笑了，“知道了又如何，只是有些可惜了，好不容易打通到白人商贸之路，就这般毁了，真是不甘心！”洛泱心里知道这事儿，定然有人从中作梗，只是一时之间查不到对方是何人，这才是最可怕的！

　　秦凡:“秦家又不缺这点银钱，至于花那么多精力在那儿吗？”

　　洛泱眼神微敛道:“在商言商，这些事，说了你也不明白，反正白人这条路绝对不能断，我迟早要做起来，反正这事儿，你别管就行了，明日你随我带上鼎儿和星儿回一趟洛家，已经递过牌子了！”

　　“那行，我还要出府一趟，晚些时辰回来！”秦凡说完，转身出了院子，看着侯在一旁的铁牛铁虎点了点头，一行三人便出了将军府，朝着朱雀大街的一处大宅子走去，这是祖母留下的院子，偌大的院子只留几个婆子小厮，秦凡进了院子，朝大厅走去，表弟凤一乐正悠闲的喝着茶，一见表哥进来，“凡表哥，你可是让弟弟好等啊！”

　　秦凡:“唉，诸事繁杂，一时难以脱身，你可晓得，陛下这次会派哪位皇子去宣城？”

　　姜云元:“这事儿暂时还不得而知，如今帝都城中成年皇子，且在朝任职的只有二皇子，应该是二皇子。”

　　秦凡微微蹙眉，“这二皇子打小跟我不对付，管他呢，也不一定是我去！”

　　凤一乐倒是笑了:“表哥，这事儿可不怨二皇子，你瞧你都干了些什么事儿，人家就一个嫡亲妹妹，让你白白占尽了便宜，儿子都那么大了，还没名没分的，换成你是二皇子，你乐意啊？再说了，二皇子为人正派，品性也是极好的，其他倒也没什么！”

　　秦凡:“你小子，打趣起我来了，我那是年少轻狂，至于公主的事儿，如今也只能这般了！”

　　凤一乐倒是觉得很惋惜:“表哥，关于你和三公主的事儿，我本也不该说的，只是如今回了帝都，抬头不见低头见，有些事迟早都要面对的，况且空儿那孩子长得乖巧，你舍得不去看看吗？”

　　秦凡眉毛一挑，“你啥时候见到的？”

　　凤一乐:“昨日在二皇子生辰宴上，三公主带着他一同去的，不知道是不是血缘关系，我一看那孩子就喜欢，你说我也成婚一年多了，这嫡妻这肚子就是迟迟不见动静，就为了子嗣这事儿，没少被娘数落！”

　　秦凡忍不住噗嗤一笑，“你在逗我啊，你是想孩子想疯了吧！”秦凡心想你能跟我比啊，我有兄长嫂嫂帮忙生，但嘴上又不能说，直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凤一乐见表哥嘲笑自己，气的端起桌上的酒盏，就灌了个干净，“表哥，你说你这都回都几天了，也不说回凤府看看祖母，祖母她老人家天天，跟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盯着房门，要不是祖母年纪大了，加上天气越发冷了，父亲再三嘱咐不许祖母出门，要不然啊，估摸着，早就跑到将军府拿刀砍你了！”

　　秦凡笑了笑，“再过两日，明日还要回一趟洛家，再去凤府，你回去跟外祖母说说好话，替表哥陪个罪！”

　　凤一乐笑道:“好好好，我的好表哥，小弟一会儿就跟祖母说说……”

　　两人推杯换盏了几杯，说着些有的没的闲话，便各自回府了！

　　秦凡回到府中，一时之间，不知要去哪里，顿住脚步片刻，往后院走去，准备去看看小东西，小东西跟洛星正坐着地毯上玩耍着，身旁丫头婆子侯在一旁。

　　小东西听见外面动静，知道爹爹来了，一下子扑到秦凡身旁，抱着秦凡大腿，“爹爹，你怎么来了？”

　　秦凡刮了一下小东西鼻子，一把小东西抱在怀里，也坐着了地毯上，“爹爹想鼎儿了，便来看看鼎儿……”

　　洛星眼巴巴的，看着哥哥扑在爹爹怀里，一嘴一扁，就把手里的布偶丢了，眼珠子一直在秦凡跟秦鼎身上转来转去……

　　秦凡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也知晓洛星在耍性子，伸出了右手示意洛星过来，洛星看着秦凡伸出的手臂，看着似懂非懂的，站了起来，也学着哥哥的样子，扑在了秦凡怀里，嘴角咧着咯咯笑……

　　小东西捏了一下弟弟的小脸蛋，笑道:“星弟，真乖……”

　　洛星也伸手摸小东西的脸，嘴里嘟囔着“乖，乖乖……”

　　秦凡看着两个小东西，也忍不住笑出声音～

　　三人坐着地上，秦凡看着两个小东西，心里回想着自己小时候，身旁没有兄弟姐妹这样陪着自己，便是表兄弟们，也不曾整日在一块玩耍，身旁除了祖母与母亲，便只是一群丫头婆子。
　　自己年幼时，也曾因为其他同伴说自己没有爹爹与人干架，那时候自己小，左眉骨被打出了血，小时候并不知道爹爹是什么样的人，心里也有过期盼，也许有爹爹在，我也会有不同的人生，也会有更多的兄弟姐妹。
　　那时候母亲整日很忙，秦凡一直很感恩，祖母和外祖母家对自己的疼爱，倒是鼎儿和星儿也是乖巧，不怎么爱出去玩闹，打从自己记事起，便不曾整日待在府中玩耍，除了进学，其他时日都是带着小厮，满帝都城中到处玩耍吃喝玩乐，惹是生非的，但是这样的童年，直到现在都很令人回味……

　　时间过得很快，洛泱忙碌一下午，过来带两个小东西用晚膳，推门而入就看见，秦凡侧躺在地毯上，星儿靠在秦凡怀里，手里拿着布偶，小眼睛认真的棋盘 ，秦凡左手撑着脑袋，右手拿着棋子，正在跟鼎儿下着五子棋，听见推门声，三人都抬头看着洛泱，这一刻洛泱的心情是愉快的，嘴角不自觉上扬，秦凡也跟着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