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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五十四章 何谓真自由 ...

  •   五月下旬,南巡大部队返回京城,席惜匆匆向康熙道了别,和丁大彪奋力催马回到异人居。
      早得知消息的楚悠然和叶浅雨已在门口守望多时,叶浅雨一见到风尘仆仆的席惜不禁“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惜惜,我想死你了!”
      席惜赶紧将屁股曲后两尺容纳叶浅雨的大肚子,别扭的C型让她搂得相当辛苦,还得安慰她:“乖啦乖啦,我这不是回来了嘛?别哭别哭,哭了就不漂亮了。”
      “呜呜呜~~~你不在我身边装脑残耍白痴讲笑话,我都快闷死了!还有,我天天起床就吐,闻到腥味也吐,看到蚯蚓也吐,我快吐得连命也没了!呜呜呜~~”呜呜咽咽的叶浅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没事没事没事,咱吐啊吐啊吐习惯就好了,啊?不哭不哭。”席惜从没侍候过这样的叶浅雨,雷人之极的安慰话差点让楚悠然笑出声来。
      “好啦,小雨,别撒娇了。”楚悠然笑吟吟地爆叶浅雨的料,“席,你别听她胡说八道,她总共也就孕吐半个月左右,我就没见过妊娠反应这么小的女人,还怀着双胞胎呢。”
      “双胞胎?”席惜慌忙推开叶浅雨看她的大肚子,“我刚才还在想呢,六个多月的身孕怎么比临盆的还恐怖,抱得我腰酸背痛的。哈哈!小雨,你好有水平哦,一次居然下俩蛋!”
      叶浅雨收起半真半假的泪雨,嘟嘴道:“我又不是高产母鸡,早上咯咯咯下一个,傍晚咯咯咯又下一个。”
      席惜想象着她描述的情景不由哈哈大笑,楚悠然也笑道:“不是小雨有水平,而是遗传有水平。席,难道你忘了小雨有个双胞胎弟弟?”
      “嗯,记得。”席惜耸耸肩,不屑地撇嘴说道,“现在他的小日子应该美得一塌糊涂了吧?小雨,别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压根就不值一信,知道不?”
      叶浅雨甩甩脑袋,哼道:“是他们相信又不是我信,我若会信就活见鬼了!”
      楚悠然打断她们回忆前尘旧事,笑道:“好啦好啦,都进去吧。席,你也该好好洗洗这身泥土了,真不像平时一天洗三次澡的你。”
      “我这不是激动呢嘛?”席惜搂着叶浅雨往里走,身后忽然传来一阵阵急促的马蹄声,回头一看,靠!几乎所有阿哥都到齐了。
      十阿哥边催马边咋呼:“席惜!小雨!楚楚!等等我们!九哥来看你们来了!”
      叶浅雨的脚步不由自主慢了下来,驻足回望,只见九阿哥驭马落在最后,连脸面都看不太清楚,只隐约觉着似乎消瘦许多。她淡淡一笑,说道:“惜惜,我要听你讲南巡的故事。”
      “没问题,保证精彩!”席惜一手伸向楚悠然,一手搂住叶浅雨的肩往里走。
      楚悠然虽然神情冰冷,但仍不改以往的低柔语气,“丁护卫,不许放任何人进来。否则,你也休想再踏进此门一步。”
      丁大彪毫不犹豫地答道:“是!楚小姐。”一手提行李,一手利落地关上了异人居的大门,身后的阿哥们只来得及看见三个女人相扶相携昂首离去的背影。
      洗去一身风尘的席惜神清气爽,胡乱用了些点心后便支开肖紫蝶和挽翠,绘声绘色地讲起南巡的故事来了,不外乎说些风土人情秀山丽水什么的,当说到去秦淮河上寻花问柳的糗事,听得叶浅雨哈哈大笑,说席表哥太丢她小雨表妹的面子了。席惜趁机对两人一使眼色,叶浅雨立即大叫:“停停停,暂停暂停!你说的秦淮河夜色那么美,馋死我了!越发觉得这屋里闷得呆不下去了,惜惜,咱们去亭子里聊。”
      “就你事多,好吧。”席惜作无奈状。
      于是楚悠然让挽翠泡了一壶茶,准备足小雨爱吃的零嘴水果,转移了阵地。席惜先说些无关紧要的事,确定无人窃听后,才压低声音简明扼要地叙述了康熙遇袭的事,以及小雨怀孕后众阿哥的各种反应和自己的应对之策,现在的她们已无力又讲日语又笑开怀地去演戏了。
      叶浅雨的胖胖脸皱成一团,问道:“惜惜,你的说法虽毫无破绽,也确实是我们三个人的心声,但你能确定康熙一点都不怀疑我们有离开京城的打算吗?”
      “目前,我还没看出有这种迹象。”席惜叹出满心的疲惫。
      叶浅雨转向楚悠然问道:“楚楚,你认为呢?”
      楚悠然默默看着席惜良久,问道:“现在我只想知道席和四阿哥之间的事,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
      席惜小麦色的脸色立即向赤红靠拢,期期艾艾地张嘴,闭嘴好几次,最终在楚悠然和叶浅雨的逼视下,老老实实地将书房、温泉和舢板上的暧昧,遇袭那晚鬼叫似的呼喊、他在她睡梦中的表白,还有矮半仙与康熙之间的谈话统统招供了出来,说完后将脸蛋往沙发里一埋,又装起鸵鸟来了。
      “哇靠!惜惜,你的保密工作做得好到家哦!”叶浅雨连连搓揉着自己的双臂低声惊叹道,“真没想到南极冰山似的四阿哥竟然这么闷骚!骚死了骚死了,骚出我一身鸡皮疙瘩!”
      “席。”楚悠然轻轻叫她,鸵鸟席轻嗯一声仍不抬头。楚悠然加重语气再次叫唤,“席惜。”
      叶浅雨干脆拔出鸵鸟的脖子,哈哈笑道:“乖,赶紧起来听听咱们大天才咋说的。”席惜捧着红红的脸蛋,哀怨地看着楚悠然。
      “席惜,心若自由,无论人在京城还是江南都是自由的。可是现在你摸着自己的心问问看,它还是自由的吗?”楚悠然柔柔说道,“还有,小雨,你认为自己真的对九阿哥彻底忘情了吗?”
      于是席惜紧咬着下唇说不出话来,叶浅雨也沉默了,下意识地轻抚着隆起的肚子。
      “席惜,你现在需要的不是自由身,而是问清自己,你从小倾慕爱恋的冰焰与四阿哥在你心中到底孰重孰轻?”楚悠然将席惜的潜意识心态毫不留情地抽丝剥茧,“如果你只是将他当作冰焰的替身,那么我们就离开。如果不是,既然你的心都被绑在这里了,那我们还有什么理由离开京城?”
      “我八岁时第一次见到冰焰就、就——所以现在,我、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席惜垂头嚅嚅低语。
      “嗯,康熙不会轻易放我们离开。所以,你还有很多时间去考虑这个问题,认清自己的心。”楚悠然拍拍席惜的头安抚道。
      席惜闷闷地问道:“你将我解剖完毕了,那小雨呢?”
      “小雨现在只要照顾好自己和肚子里的宝宝就够了。”楚悠然轻笑道,“再过几个月,两个宝宝就要出生了。没有比小生命降临更值得令人期待的事了,不是吗?”
      叶浅雨抚着肚子轻轻说道:“宝宝们,听见楚楚妈妈说的话了吗?你们很令楚楚妈妈、席惜老妈和妈咪期待呢。你们多幸福啊,有三个妈妈呢。千万要好好的,乖乖的,知不知道?不然老妈会打你们的小屁屁哦。”
      夏日的阳光柔柔拂在她充满母爱的圆润俏脸上,楚悠然和席惜看着这一幕,不禁相视一笑。是呀,人世间的繁尘俗事都抵不过这一刹那母爱的幸福光辉。
      然而幸福不但需要自由作为代价,甚至始终杂夹着一丝不安定因素。
      当夜叶浅雨入睡后,楚悠然才告诉席惜一个惊人的消息。三天前,宫里派来一个太医说欲在异人居门房处替叶浅雨请脉,叶浅雨本不愿出去,但楚悠然对自己这大半年来学的中医诊法没什么信心,便拉着她去了。太医慢慢细细磨了半天,才说腹中双胎皆平安,只是母体稍弱,平日需仔细进补之类的废话。
      然而当两人回主屋客厅时,楚悠然心中忽然有种不详的感觉,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她巡视屋内,眼前摆设、糕点似乎都没有曾被移动过的迹象。叶浅雨听她这么一说,便笑她疑心病比她这个大肚婆还重,然后坐回特置的孕妇座位准备继续吃酸梅,又拿起茶壶倒水喝。楚悠然这才寻到不对劲的源头,立即扑过去夺下茶壶,并叫来在后院洗衣的挽翠问话,一直陪同着她们的肖紫蝶也搞不懂她葫芦卖的是什么药。
      “楚楚,你在发什么神经?”她这一举动吓得叶浅雨直拍着胸口大发娇嗔。
      “我记得,我很清楚地记得!在我们离开前,我倒了一杯你的茶喝完才走出去的,当时我是用右手拿起茶壶倒水,壶嘴朝着屋里,而现在壶嘴却朝着门口的方向!紫蝶,既然挽翠没有进来动过这茶水,那么肯定有外人来过,而且这茶肯定有问题!还有,屋里有种怪怪的香味,很淡,但我闻得出来,好像是女人的脂粉味。”楚悠然紧紧握着那把茶壶,道出原因后冷声吩咐道,“挽翠,你去将那个钱太医叫过来,我想让他查查这茶水里是否有药物,快去!”挽翠赶紧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那个太医能、能查出来吗?”叶浅雨困难地咽了咽口水,她只能装一个笨蛋,她不能说出那个太医刚才是不是在拖延时间。
      肖紫蝶经她提示也猛然醒悟过来,“如果这茶水确实有问题的话,难道那个钱太医也是同伙之一?他刚才是在故意拖延时间让一个女人来下药害小雨?”
      这时挽翠和于文俊匆匆走进来,报告说那钱太医已走了。楚悠然蹙眉嗅闻茶水时,肖紫蝶亮出佩剑说道:“于护卫,这里交给你。我去追那个太医,顺便去附近林子里看看有没有外人出没。”说完施展轻功飞出屋去,眨眼间就不见了人影。
      叶浅雨心情颇好地惊叹道:“原来这世上真有轻功这回事啊!”总之她将白痴装到底。
      于文俊听楚悠然说出事情的前因后果后,便提议道:“楚小姐,如果钱太医有问题的话,我想不如让小安子和小禄子去请一个民间大夫来看看这茶水到底有何药物,可好?”如今皇上不在京城,宫中无人敢信。他身负四阿哥的嘱托,自然不敢掉以轻心。
      楚悠然立即采纳了这个意见,叫来两个小太监嘱咐他们要乔装打扮,千万不能露出马脚。现在离皇帝回京的日子越来越近,恐怕是有些人实在按捺不住冒险行事了。
      约摸半个时辰后,肖紫蝶绑了钱太医和一个女人回来,丢在客厅外,叫道:“小雨,你先进屋去,免得吓着动了胎气。”本想看好戏的的叶浅雨在楚悠然的瞪视下,乖乖地让挽翠搀扶进屋午歇去了。
      席惜听到这里,连忙问道:“小蝶儿审出幕后主使人了吗?茶里放了什么药?”
      楚悠然摇摇头,说道:“都审三天了还没结果,这两人现在还被于文俊关在他的房间里。Rain的水果茶里放的不是毒药,而是由藏红花和麝香混合的打胎药,但药量极轻,我这半调子中医根本闻不出来。”
      “虽然不是致命毒药,但依Rain现在的身体状况就算是打胎药也极有可能一尸三命。”席惜的眼眸中又射出阴狠的光芒,“不敢下毒药肯定是怕我们追究到底,但打胎药嘛,也可推托说Rain在饮食上出了错,脱罪的可能性就大多了。”
      楚悠然蹙眉轻声道:“Moon,我现在只希望这件事不是由King指使的便好。”虽说三人身受重恩,但所谓君心难测,谁知康熙会不会为顾全皇室体面,做出她们无法想像的事来呢?
      “这个可能性目前来说不太可能,何况这次南巡我好歹还算是护驾有功。再说他就算冲着神仙的预言,也应该不会顾着皇家颜面出此下策。”席惜摇头否定她的怀疑,沉吟一番后说道,“依我看,大部分阿哥都随巡去了,留京的五阿哥与我们一向交好,七阿哥和十二阿哥和我们无怨无仇,至于太子的心思恐怕在你身上,只会讨好Rain而绝不会害她。所以我觉得这件事由女人指使的可能性比较大,如果真是女人的话,我们的调查范围便要小得多。Angel,这件事由我去查,你先瞒着Rain。万一我们当初怀疑人妖九的那种可能性不存在,查出幕后主使人是他的话,我怕她会受不了。”
      楚悠然默然点头,如果真是九阿哥,让小雨情何以堪?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6章 第五十四章 何谓真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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