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果实》小白白不要跑

14、仙人球

　　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十二月，我和李立写过的纸条已经有这么多了吗？坐在家里书桌前，手里摆弄着写着属于我俩的秘密.
　　“怎么不去看我打球了？”
　　“没眼看.”
　　“你说武小凤喜欢高强什么？”
　　“冰块脸.”
　　“你写的字敢不敢再少点.”
　　“敢.”
　　边看边笑，吃惊于自己的冷漠，感动于李立的执着.我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也从来都没有对男孩子的喜欢回应过什么，我爸总说高中男生嘴里的喜欢，并不是真的喜欢，是对异性的好奇，直白的说就是生理上的好奇，是不够理智的，我要懂得避嫌.如果有说喜欢我，婉言拒绝.
　　李立从来没有说过他喜欢我，一次也没有.可好像也不用去确认什么，我的心和眼睛都告诉我：那就是喜欢，非常理智的喜欢.
　　穿着深蓝色呢子大衣，里头是白色毛衣，头发头一次放下来，嘴上涂上老妈的唇膏.
　　“妈，我出去晒晒太阳消消毒.”
　　“记得翻个身，晒匀.”
　　“你以为煎鸡蛋呢.”
　　天空蓝的深邃，高远的想变成小鸟，去俯瞰这精彩世界.
　　李立穿着黑色呢子大衣，站在公园东口的牌子那，双手插兜，来回踱着步，脚下踢着一颗小石子.
　　大约等很久了，无聊的和石头较起了劲.这个一直用笨拙的方式吸引我目光的李立，温暖了整个寒冬.

　　“等很久了吗？”
　　“没.”李立怔了一怔.
　　“小白白，还涂口红了？”
　　“哪有？天气干燥嘛，涂个唇膏润一下.”
　　“今天你很漂亮.”
　　“我一直都漂亮.”
　　公园里树木大都掉了叶子，万年青徒有绿色毫无生机.

　　“李立，蒋一一和我谁更漂亮？”看着李立我很想问这句话，却问不出口.公园里我俩沉默的走着，看见有人过来，我会拉开和李立之间的距离，好像自己在干坏事.
　　“魏子洋，还没追到蒋一一吗？”我小心翼翼的开口.
　　“他俩没戏.”停下脚步，去看李立的眼睛.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蒋一一告诉我她喜欢别人，小白白有菊花.”
　　李立指着公园一处，那里好多冬菊，很漂亮很勇敢，顽强抵抗着冬天无情的侵袭，绽放着高傲的美丽.
　　“那她喜欢谁啊？”我假装不在意的开口，可说出口的话还是颤抖了.
　　“什么？”
　　“没事.”蒋一一还没告诉李立，那个她喜欢的人就是他.
　　之前还信誓旦旦的以为蒋一一不会成为我们两个之间的障碍，可她明确告诉李立她不喜欢魏子洋.出门时的欢喜瞬间崩塌，看着李立在我身边局促的一再试探的伸出手，我别扭的把手插进了大衣兜里.
　　“有点冷，我想回去了.”
　　“小白白，你对我什么感觉啊？”

　　李立
　　白小白军训晕倒的时候，我抱着她往医务室跑.体重那么轻，脸色那么苍白，跟领书大声喊到的时候判若两人.
　　睡着的时候安分的像一只小猫，睫毛长长的眉头锁在一起，我内心顷刻间柔软.当时我就想：我要保护她.
　　白小白一直强调自己是一个三好学生，其实她特别小心眼，记仇记得很厉害.
　　魏子洋吸烟嘴里的味呛了她，她不让抄作业；武南用篮球不小心砸了她，她不借橡皮；崔然崔浩捉弄了她，把兄弟俩的作业本扔到了地上；武小凤逮到她看小说，收英语作业就不收她然后告黑状...
　　爬山的时候暗恋她的同学还说她把情书交给了校长，又扎了校长的车，我嘴里的那句喜欢就没说出口.
　　睚眦必较的她，性格太尖锐，有时候我是怕她的，怕一旦喜欢说出口，她会变得更极端.
　　在公园我想牵她的手，她一直闪躲.问她对我什么感觉她也没说话，扭头要回家.
　　经过鲜花店我买了一盆仙人球送给她，玩笑着跟她说：“只有我知道，你是带刺的仙人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