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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光与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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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对木叶自是了如指掌，他往自己脸上扣了个面具成功对过暗号带着阿飞轻松以暗部的身份大摇大摆走进了木叶，自然，木叶因为他的叛逃肯定会要修改这些东西的，不过使用得到的情报来破解这些东西实在是简单的不值一提。
进入木叶前带土一直在卡卡西耳边聒噪，等他俩踏入木叶后他就没再说过话了，怀念？不屑？厌恶？统统没有，不过是无趣而已。
时近傍晚，不知是不是之前下过雨的缘故，今天的夕阳有些泛红，像是灼烧着的天空映衬着远山远树，别有一番意趣。
“大婶”卡卡西的脚步停在一家商铺前“请给我一份红豆糕，带走”
“好的，稍等”笑容和蔼的大婶手脚麻利的把红豆糕一块块拿出来逐一裹好糯米纸装入袋中“来，拿好，还热乎着呢”
卡卡西接过袋子道了谢继续向前走，没走出两步他突然停下了脚步自纸袋里捏出了一枚红豆糕递给身边的带土。
带土随意地接过红豆糕“前辈不是来上坟的吗？怎么完全没看出要上坟的样子，难道说因为怀念所以想要逛街吗？”
面具严严实实遮挡着卡卡西的面容，带土看不到面具后的那张脸，一如卡卡西看不到他一样，两个近在咫尺却无法看清对方的人相对而站，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拖得很长。
卡卡西在带土将红豆糕塞进孔洞吃进嘴里后嗫嚅低语道“带土”
红豆糕还没有完全咽下肚的带土眉头紧皱觉得自己大概是噎着了“前辈说什么？声音太小没听见呢”
“带土”卡卡西清晰的说出了这个名字“很喜欢这家店的红豆糕”
“带土？”带土跟着卡卡西重复着这个名字“是前辈你要上坟的人吗？”
“阿，没错”卡卡西的声线没有任何变化，不会让人听出任何异样的情绪“好吃吗？”
“还不错啦”
“走吧，再去个地方”
带土走在卡卡西身后缓慢地松开方才紧握成拳的右手，五个指关节皆因用力过度弯曲着未能一下伸直手指，他低头看了眼因为握力过猛微微颤抖的手，随后把目光落在卡卡西后脑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欢迎光临”金发女孩儿笑容可掬朝进门的卡卡西和带土打着招呼“请问您想要点什么？”
“百合”卡卡西指指插着粉色香水百合的瓶子。
“好的，您要几枝？”
“八枝”
“唉？”
“有什么问题么？”
“不…不是的，我这就去给您包”金发女孩儿取出素色包装纸挑选好八枝盛开的粉百合仔细包好，递给卡卡西之前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请问，您是买花去祭拜吗？”
卡卡西伸出来的手顿了一下“大概”
金发女孩儿递出花束解释道“我并没有要窥探您隐私的意思，只是通过您买花的品种、数量和花语判断的”她对着卡卡西递来的钱摇摇头“这束花不收您的钱，我也是忍者，看您的装扮应该是暗部的人，你们为了保护村子已经做出了太多牺牲，请您节哀”
接过花的卡卡西没有说话，倒是他身后的带土轻嗤了一声，只有呼气的动静很小很轻，几乎可以当做是个错觉。
卡卡西把钱放在柜台上扭身出了门，路上行人越走越少，夕阳余晖将尽，天色逐渐昏暗下来，到达墓园时周围已是空无一人，卡卡西一路走到野原琳的墓碑旁才停下脚步，他自怀中拿出一块白色手帕蹲下身擦拭着琳的墓碑，而后把花香四溢的百合插在旁边。
“抱歉，琳，很长时间没来看你了”
站在卡卡西身后的带土没有动，垂下的眼眸中不带一丝温度与情绪，只有一片空洞。
“以后大概不能常来这里了”卡卡西收回沾灰的帕子站起身“我也好，带土也好，你也好，我们总会再见的”说罢他垂下眼眸再次看向琳的墓碑“会一直看着我们的吧，放心好了，不会的，不会让你担心的”许久后卡卡西朝琳的墓碑摆摆手，似平常人彼此间的道别那样说“那么，下次再见了”
离开琳那里卡卡西轻车熟路走到慰灵碑前，他知道带土会跟着也庆幸此时的带土并未多言，即便如今带土就在身侧，卡卡西内心深处仍然觉得十分惶然，他是真的害怕，怕什么？他不知道，可他无法克制这种感觉，只能拼尽全力压制着自己的惧意。
卡卡西把装着红豆糕的纸袋放在慰灵碑下面的台子上“这次我买到了大婶做的红豆糕带土”此时他眼神有些发飘，大概不知是看慰灵碑上面的名字好，还是拿余光去看身后半步的带土本人更好。
思绪飘远，卡卡西好像看到了上辈子那个悲凉空洞的自己在生命的最后靠着冰冷的慰灵碑一口一口吃着甜腻且没有温度的红豆糕。不好吃阿，那家新开不久甜品店，实在是腻人得很，好像尝不出甜味，却又是那么的腻口。
卡卡西终是将目光定在了慰灵碑中宇智波带土的名字上，他在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过去，现在，未来，无论何时何地何种境遇抉择，宇智波带土永远是旗木卡卡西的英雄，这份刻于心底的羁绊从未因为流逝的时光而磨灭，它只会越来越深，越来越沉。卡卡西想，他不会也不能独自一人行走于光明而让带土独自背负黑暗。
光明之下必生暗影，就因为有了光明所以才会产生黑暗，既如此，这明暗之间又何来对错之分？
不知过了多久，带土眨了眨因为长时间未闭合而有些酸涩的眼睛，他收回落在卡卡西身上的目光转而看向慰灵碑上自己的那个名字，这还真是讽刺的很，缅怀告慰所谓的英雄吗？虚假的世界，无聊的现实，没有任何意义。
在伤感吗卡卡西？带土再次将目光挪到卡卡西身上，伤感于琳的死亡还是宇智波带土的死亡呢？看吧，所谓的托付与被托付，因为做不到，所以你才是垃圾。亲手杀掉亲密无间的伙伴很痛苦吧，在得到中不停的失去很痛苦吧。活着抑或死去，没有谁能逃离这个世界制造的垃圾轮回。作为一名可悲的幸存者，日日夜夜备受煎熬很痛苦吧。
带土的目光逐渐变得深邃起来，你应该像现在这样的卡卡西，挣脱掉所谓现实的所有束缚，停下你朝着那所谓光明渐行渐远的脚步，认清你的路，看清这个虚假世界中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阴云遮蔽了月亮，周围不见一丝光亮，冷风轻拂，耳畔只有他们彼此的呼吸声。地面上被月光照出的影子不见了，什么都没有，什么也看不见。云朵随着微风逐渐飘散，月光重新洒落，不知已是过去了多久，卡卡西的影子因为月光的原因改变了投射的方位，此刻正巧交叠于带土的影子之上，两人站在那里，地上只有一个影子。
“我说，前辈”带土稍稍向前跨了半步抬起右手搭在卡卡西左肩上“你还想在这里待多久？阿飞的脚都已经站麻了，难道说前辈今晚要在这里过夜吗？”
感受到带土掌心的温度，卡卡西微不可察的轻颤了一下，他侧头看向带土“这个阿，因为还有些事情要办，在等时间”
“什么？还有事情？前辈真是的，办事拖拖拉拉，在这里一站就是半个晚上”
卡卡西看看夜空“差不多了，走吧”感觉到带土的手离开了自己肩头卡卡西才开始迈步向前，他脸上的笑意完全被面具所遮挡，这样再平常不过的接触他已经等待了几十年，你能活着真的是太好了，带土。
离开墓园卡卡西选择了一条崎岖偏僻的小路走到了木叶的‘边沿地带’，宇智波一族的族地。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这里一直被荒废着，街道阴森破败，空气里仿佛还弥漫着灭门案那晚血腥气，风声呜咽回荡像是绝望之人的哀声。这里正在木叶的忽视中被人们渐渐淡忘。
“这是什么地方啊”带土亦步亦趋跟在卡卡西身后，一只乌鸦扑棱着翅膀从树上俯冲而下掠过他们头顶，带土夸张的啊了一声，一把揪住了卡卡西的衣袖“前辈你到底带阿飞来的这是哪里啊！怎么木叶里会有这么破破烂烂的地方，呀！那是什么东西？”带土用空出来的手指指木叶警务部破败大门上那个斑驳的徽记“苹果糖吗？”
“是宇智波一族的家徽”
“哦，就是那个被灭了族的宇智波啊，听说写轮眼是最强瞳术，这整个家族都被人灭了，看来写轮眼也没什么用嘛，卡卡西前辈也是，用过写轮眼后就只能虚弱的在床上躺着呢，真是丢人啊前辈”
“哦”
“疑？前辈终于承认自己丢人了吗？”
“应该就是这里”卡卡西不想跟带土耍嘴皮子，径自走入了宇智波一族密室的所在之地，通过上一世的记忆，他成功打开了下行的门。
“好黑啊这里，怎么这么多台阶，前辈你为什么不点个火把啊，所以你到底来干什么啊？”
带土嘴里没闲着脑子里也没闲着，他有些奇怪，卡卡西为什么会知道宇智波一族的密室在什么位置，又怎么知道的密室打开方法。如果不是演戏，顶着被木叶抓获的危险漏液来此，怎么他身为宇智波一族的人并不觉得这里还有什么可用之物，却能吸引着让卡卡西甘冒风险而来，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卡卡西有些犯懒，不想在黑暗中摸索墙壁上积灰的火把，他抬手结了个印，并不强烈的雷光出现在他的手部，周围瞬间被照亮了。卡卡西把衣袖自带土手中扯出，整个袖子已经被攥得皱皱巴巴，这让他眉头跟着也皱了起来。
“雷遁可以这么用的吗？前辈你怎么不知道节省，本来你的查克拉就那么少，还没有阿飞的多呢”带土见卡卡西没有说话也不再多言，只是将两手背于脑后跟着雷光继续前行。
待到楼梯尽处，暗室一下出现在他们眼前，卡卡西拔出锋利的苦无走到再普通不过的一块砖石旁，他蹲下身用力将苦无插入砖缝一撬，整块砖石被翻起，一个沾灰的盒子被卡卡西取出，直接用雷光切断锈蚀的锁，里面的卷轴被卡卡西拿起放入怀中后又将空盒子放了回去，他还顺手把已经被撬出裂纹的砖石盖了回去。
“可以了，走吧”
“太好了，这里面的味道真难闻，到处都是土，阿飞的衣服都被蹭脏了”
“本来也没有多干净”
“什么？”
“你的衣服”两个人登上最后一级台阶，卡卡西将密室入口重新关闭“本来也没有多干净”
“什么啊！”带土颇为不满扯扯嘴角“前辈还好意思说阿飞，自己的衣服上也全都是土吧”
“饿了么？先去吃饭吧，然后找个地方换身衣服”
“当然饿啊，阿飞从下午到现在只吃了一块红豆糕”说到红豆糕带土脚步一顿“话说前辈，你刚才买的那包红豆糕呢？”
“留给带土了”
“带土？”
“就是我刚刚去祭拜的人”
“什么？？？前辈你居然让阿飞吃了贡品？？？”
卡卡西掏掏被震到的耳朵“嘛，带土不会在意的，或许他会喜欢你，毕竟你们都那么喜欢吃甜食，与志趣相投的人分享食物应该是件不错的事情”收敛笑意的卡卡西叹口气“我啊，跟那家伙吃不到一起去的，所以他并不喜欢跟我一起吃东西”
“哦？不喜欢一起吃东西吗？难道说卡卡西前辈和那个带土不是最好的朋友？”
“朋友么？”卡卡西侧目看眼带土“不知道，这个要问他吧”
“他不是死了吗？”
“阿”
“那前辈去问鬼吗？”
“嗯，看来只能改天去问问鬼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