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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窗户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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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火气十足的小村庄来往旅人不多，一间还算干净的小餐馆里相视而坐的卡卡西与带土每人面前放着一个茶杯，褐色茶汤正冒着热气。
一手支着桌子托着腮一手捏着热腾腾茶水杯的卡卡西打从刚才开始就在一句一句回想带土这次从楼兰回来之后说过的每一句话，也在一点一点回忆自己听到每一句话时的心情。
按照带土所说他见到了琳，状态很好是很优秀的忍者的琳，也就是说带土所见到的应该是未经战火时期的琳；可那句负重而行不敢苟且他又是从哪里听来的，为什么和见到琳的事情放在一起说。卡卡西看着带土极力地回想着，带土问他琳死前说过什么，问他关于抉择的问题，还有什么……还问了什么？
从最后一个问题问出口到坐在这个餐馆里已经将近两个钟头了，带土看着一直在没有回答自己问题径自出神的卡卡西终于还是没忍住先开口了：“你到底聋了还是哑了？”他拿起茶水杯用力磕了一下桌面，“你想从我脸上看出花来吗？”
卡卡西目光移向带土手中那个溅出茶汤的杯子，“你等等。”
“等等？”等了半天见卡卡西又不说话了带土心里也有些没底，难道说刚才自己的言行太过直白太多吓到他了？
带土本来不想把卡卡西逼得太紧，可这种不清不楚的感觉实在让人难受，欲言又止什么都要想上一想的感觉太难受了。
卡卡西依旧整理着思绪，琳、选择、负重、回木叶、最后一次机会、楼兰龙脉的时间扭曲，带土还说了什么要试试楼兰；而后便因为鬼鲛的到来被打断，后来是“晓”、佐助和小樱，再然后是带土让他不要解释，无关木叶。卡卡西将这些东西慢慢串联慢慢捋出一个一个结论。他抬眼对上带土审视的目光，“带土，你是不是想到怎么利用楼兰龙脉了？”
“哈？”带土的审视瞬间转为费解，“这就是你想了两个钟头的结论？”
“不是？”难道除了琳还有什么事能让带土有这么突然的情绪和行为变化？
卡卡西不解，如果不是带土想到如何利用楼兰的时空扭曲改变过去或未来的可能性，不是琳的生死出现了新的转机，那带土为什么会突然变得和悦亲近了不少，就好像回到他们未曾产生隔阂的过去那样，作为队友，作为朋友。
带土用手指指自己的脑袋，“你这里头装得是水吗？”
卡卡西捏捏眉心，“要不还是先说说楼兰？”前面的事情发生的太快太乱，以至于他的思绪一直在被带土牵着走，还有重要的一点，他心中对带土的感情并非只有朋友队友那么单纯，对于带土不经意的行为和表述难免会多出不该有的想法，他现在很需要时间来冷静一下乱成一团的思绪。
带土蹙眉，“说什么楼兰？”
并未形成有效沟通的带土和卡卡西都没明白对方到底想得是什么。现在关于他们彼此对于对方来说究竟算什么这件事，一个是真敢想，一个是真不敢想。
正值晚饭时间，餐馆内食客不少，各自呼朋唤友高谈阔论，店员穿梭忙碌，无人注意到坐在角落里相对安静低声交谈的卡卡西和带土。
“你记得之前在神威空间里看过的那个破译好的卷轴吧。”卡卡西说罢见带土点头继续道：“之前触发时空扭曲的时候我不止见到了水门老师，我还看见了我自己，我觉得那应该就是我被清除过记忆的那段过去。”他怕带土没有理解到位又补充道：“我见到的场景应该就是那个卷轴中所记载的那一次任务，由水门老师、秋道丁座、油女志微和我一起完成的那个保护新任楼兰女王，调查出现未来忍者，维护流动时间秩序清楚隐患的那个任务。”
带土想了想肯定道：“你想再回木叶？”
“没错。”卡卡西点头，“关于楼兰遗迹不会只有这一次记录，我想知道更详细的信息，还有‘根’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这很重要。”
带土翘起二郎腿，“这次还给宇智波带土上坟吗？”
卡卡西刚理清的思路被带土一句话又给打乱了，颇有些恼火地随手拿起一个早就被服务员端上来的红豆包递向带土，“吃吗？”
“你准备的供品？”带土撂下腿前倾身体就着卡卡西的手一口要掉了多半个豆包，因为咀嚼声音变得有些含混，“味道还不错。”
“你……”带土嘴唇擦过自己指尖时卡卡西就已经捏着剩下的豆包缩回了手，“白痴吗？”
“我记得上次有个人说自己要祭拜的人和我口味一样来着。”咽下豆包的带土朝卡卡西张着嘴阿了一声，示意对方把剩下那一半递过来。
卡卡西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剩下的豆包塞进了带土的嘴里，然后用那只手指指自己的脑袋，“你这里头装得是水吗？”
“学人说话可不太好。”豆包进嘴的带土靠回到椅背上，“琳喜欢百合花么？”
“琳？”看着面色正常的带土，卡卡西认真道：“不清楚。”
“那为什么一直送百合花？”
“因为卖花的小姑娘告诉我这种花女孩子大都会喜欢。”其实还有别因原因，因为带土。粉色百合代表纯洁可爱，象征初恋般的美好，这是山中井野告诉卡卡西的，在他第一次买花的时候这个小姑娘一脸八卦的说了很多，最后他只记住了这个。
“是这样阿，那这次我们一起买给琳吧。”
卡卡西捻过微湿的指尖，是刚刚蹭到带土唇齿所留。“好。”他觉得自己应该高兴，至少现在的他和带土已经可以如此平静的谈起琳，“带土。”卡卡西忽然间产生一个疑问，“你怎么知道我一直再给琳送百合花？”
带土用了一会儿才在搪塞问题和认真作答中选择了后者，“因为我看到了，一直都有看到。”对上卡卡西目光带土用十分平静的声音又道：“像琳一直在看着我，我也一直都在看着你，卡卡西。”
卡卡西有些无措地垂下眼眸回避了与带土的对视，他根本没想到带土会这样回答这个问题，像琳看着带土一样带土也在看着他？
带土没有错过卡卡西细微的表情变化，比起十分困惑的卡卡西，他倒是越来越明白了。眨着同属于他和卡卡西的写轮眼，他忽然明白了之前心中感觉到的那些荒唐或者荒诞究竟源自于什么。
从前的宇智波带土为什么会把自己对旗木卡卡西几乎不受控的在意扭曲的理解成完全不在意呢？
带土想，如果自己真的不在意卡卡西那为什么会知道卡卡西那么多事情，琳的死，墓旁的百合，慰灵碑前的懊悔，写轮眼的运用，卡卡西的弟子们。在他的不在意里关于卡卡西的一切都不让他感到陌生，因为他了解了关于卡卡西的太多事了。如果完全不在乎的话那他应该杀了卡卡西拿回属于自己的另一只写轮眼，反正结束这个垃圾的世界之后所有人都会获得新生，那里会有新的卡卡西不是吗？
带土舔过牙齿上残留的甜味，“饭菜都凉了。”他掏出之前卡卡西给的那个钱夹抽出足够付账现金放在桌上，“不吃就走吧，这里也不是什么能安静谈话的地方。”
卡卡西的确没什么胃口随着带土一起站起身离开了餐馆，两人在并不熟悉的小村庄里走了一会儿，带土拉了卡卡西一把往一个僻静无人的小巷里走了几步随后周围空间开始扭曲，两人一起消失在了那里再一次进入了神威空间中。
“我可能不太有耐心。”稳住身体的带土一只手按在卡卡西的肩上，“之前我说有些事情我还没想明白可能你也没想明白，虽然现在我好像也不是那么明白，但是不想再等了。”
卡卡西想起了带土之前说过得有些云山雾罩的话，“你现在能说明白了？”
“这得看你。”带土捏着卡卡西的力道一点点加重，他在紧张，很久没有这么紧张了，“如果这件事搞不明白，我就静不下心去做后面的事情。”
“所以到底是什么事让你不明白？”卡卡西侧头看眼带土捏着自己肩膀的手，“你紧张？”察觉到这一点的卡卡西不明所以，“到底是什么事情？”
“别吵笨蛋。”带土觉得嗓子发干咽了咽口水，“你回答一下我之前的问题。”
“哪一个？”
“就那个。”
卡卡西吸口气，“你要这样跟我打哑谜到天亮？”
带土陡然提高音量问道：“我问你这么多年和谁谈过恋爱吗？”
卡卡西被带土这一嗓子震得耳朵嗡嗡作响并且完全没跟上带土这种过于跳跃的思维，只是条件反射的摇摇头。
“要不和我试试？”
带土此言一出卡卡西感觉自己的心脏瞬间骤停又在下一瞬开始失速，“你说什么？宇智……咳——”想喊带土名字的卡卡西被口水呛了一下开始剧烈地咳嗽，直到脸颊和眼角都咳红了才逐渐平复气息，他第一件想到的事就是试试带土的额温。
带土挥开卡卡西伸过来的手掰着他肩膀将他转向自己，跟着伸手一把扯下卡卡西的面罩，看着那张明显泛红的脸道：“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没疯。”砰地一声带土解开了为方便行走使用的变身术，用自己未加掩饰带有伤痕的脸面对卡卡西，“拒绝的话推开我就好了。”带土凑上前与卡卡西双唇相抵，因为紧张没有掌握好力道的他直接磕到了卡卡西的牙。
和带土脸贴着脸的卡卡西爱心如擂鼓，他没有动也没有闭眼，眨眼时睫毛扫过对方的眼睛，很痒。卡卡西的头微微向后留出了一个能张嘴说话的距离，虽然嗓音艰涩却字字清晰的问题：“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除了上次和卡卡西偶然的吻，带土从来没有和任何人有过这么亲密的接触，他快速眨眨眼睛，“我说了，我没疯。”
“我不是琳。”
“你这五大三粗的德行哪里像琳？”带土鼓起腮帮子一口气吹在卡卡西眼睛上把对方吹得直接闭上了眼睛，“不照镜子吗平时？”
卡卡西闭上眼良久后才开口道：“我……”他如鲠在喉又过了很久才下定决心，“我很喜欢你，不同于水门老师和琳，不是队友也不是朋友。”卡卡西既像是在和带土陈述又像是在喃喃自语，“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他在此时睁开了眼睛，“从木叶到‘晓’，即便走到你身边我也从没想过要把这种不同的感情说出来。”说到这里卡卡西向后退了两步，“如果你所说的想明白的事是这指个。”他自嘲一笑，“那你就说错了，我想得很明白，只是我不明白你，也没把它想告诉你。”
旗木卡卡西和宇智波带土之间最后一层窗户纸已经被他们自己捅破了。
卡卡西心中骇浪已过逐渐找回了一些平静，“之前你说的那个试试其实就是想说这件事么？”
带土点头。
卡卡西一笑，“好阿。”
“什么？”
“我说——”卡卡西拖了个长音“好，如果你觉得可以我们就试试看吧。”
带土闻言长叹口气，一步迈到向后退了两步的卡卡西身侧捏住卡卡西臂弯一点点向下直到握住对方的手，他整个人也随之慢慢坐到了地上一副气力用尽的模样，“跟你说这两句话比操控水影几年还累。”
看着坐在地上还抬着胳膊握着自己手的带土，卡卡西蹲下身与他平视，“为什么突然……”
“卡卡西。”带土摇着卡卡西的手打断了他的问话，“别问为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
“不知道？”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带土看着卡卡西，“别问了，等我知道的时候会告诉你的。”
四目相对的两人片刻后一起笑了出来，不知道他们笑得是自己还是对方，或者是这件突兀的事，突兀的试试。
卡卡西抿抿下唇，“吻技太烂了。”
带土一挑眉，“你看了那么长时间的亲热天堂也没见你好到哪里去。”
卡卡西干咳一声，“这不一样。”
带土猛地一扯直接把蹲在自己眼前的卡卡西扯得一个趔趄失去平衡扑进了自己怀里，“练练？”
作者有话要说： 他俩除了试试和练练还有没有正事儿了？
下章见，爱大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