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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似梦而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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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一年来，六代目火影旗木卡卡西沉睡的时间越来越长，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着。
不管是注定名垂青史无所不能的漩涡鸣人，还是已经超越五代目能够妙手回春的春野樱，抑或拥有这个世界最后的写轮眼和轮回眼的宇智波佐助，抓秃头发，打碎立柱，绞尽脑汁，他们知道，有些人终究是留不住的。
躺在加护病房里神思倦怠昏昏欲睡的卡卡西强忍睡意打着哈欠“小鬼们，生来死去，这是人所必要的轮回吧，如果实在想给我打什么防腐剂的话，还是等我死了再打吧。”
“卡卡西老师。”春野樱努力微笑着，“我新研究成果真的叫‘延生剂’，不是鸣人泡面里的防腐剂！而且，你这张脸天生防腐，根本不用那种东西。”
岁月的确是特别优待了卡卡西的脸，一把年纪的人了，看上去仍然如同初见那般没有在流逝的时光中沾染到一丝一毫的痕迹。
适逢春归，窗外的树梢上生机盎然，日光洒在卡卡西的病床上，衬得他懒洋洋的，耳畔是弟子们模模糊糊的话，脑子里却像灌了铅一样愈发沉重，卡卡西合上眼，呼吸逐渐变得绵长起来。
“卡卡西老师，我那个术已经非常……唔……樱酱你干什么？”
“白痴鸣人别说了！”春野樱嫌弃的撤回捂在鸣人嘴上的手，“卡卡西老师睡着了。”
佐助自进门开始就皱起的眉头一直没有舒展过，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忽然想到曾经从哪本不知名的书中看过的一句话叫做哀莫大于心死。
卡卡西这一生，从天才开始，经历偏执，沉溺于黑暗，被同伴救赎，失去，活成为同伴那样的人，追思，扬名天下，动摇，得到，再失去，最后变成别人眼中高不可攀的存在。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脸上只剩下温润和谦和，失去了所有锋芒，敛去了所有情绪，他是一个合格的老师，优秀的火影，可他却仿佛失去了灵魂。
旗木卡卡西一直那样笑容淡淡站在人前，但是没谁能将他看清，也没谁能将他看懂。
卡卡西的梦境一片黑暗，没有一丝光亮，他听到了带土的声音，平静中带着几分轻松和些许抱怨。
“真好啊卡卡西，这个世界真好。”
“对同伴，对朋友，对一切，你果然做到了。”
“别睡了，还有很多美好的事物等待你去发现。”
“你留下那几个小鬼真的可以么？”
“还是有点可惜，死前没能再吃一次大婶做的红豆糕。”
光亮逐渐回到眼前，卡卡西掀开眼皮四处看看，是木叶医院的加护病房，自己到底在这里躺了多久呢？有几个月了吧。
卡卡西缓缓坐起身，长时间的沉睡让他感觉有些头重脚轻，没有惊动任何人的卡卡西招呼了一个暗部到自己身边，将夹在自己手上的心监夹到了暗部手上，拔下输送营养液的针管站起身抻了个懒腰。
四战英雄，六代目火影，旗木卡卡西大人，即便他是如今这个状态，放眼整个木叶，除了他那三个弟子，没有谁能拦得住他的。
卡卡西走到窗边打开窗子，窗外依旧是生机盎然的枝叶和温暖和煦的日光，眨眼功夫他就翻出窗子几个纵越稳稳当当站在了医院外的大路上。沿着记忆中的路线一路走过去，还没到目的地一股香甜的味道就随着微风传了过来。
拿着一份分量十足的红豆糕，卡卡西走到树荫处背靠树干席地而坐，一口红豆糕嚼在嘴里，他眉头皱得比佐助还紧。果然，不管过了多久，这种甜腻腻的东西依旧不合他的脾胃，尽管如此，卡卡西仍然一口一口慢慢吃掉了一整个红豆糕。咽下最后一口，他眼睛弯弯又笑了起来，好像和那位大婶做得确实不大一样，努力回想着少时吃过的红豆糕，卡卡西咂咂嘴，大婶做得口味更淡一些。
稍坐片刻卡卡西捧着红豆糕站起身，掸掸身上沾到的草叶，他溜达着来到曾经几乎日日报道的慰灵碑前，一手抚上那个快被他磨平的名字，一手把红豆糕放在碑前空地上。
“带土，宇智波带土。”
“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
为什么感到抱歉？卡卡西垂眸看着那个被他刻在心底的名字，习惯吧，也许只是个习惯。
卡卡西又睡着了，伴着早春微凉的风，靠在冰冷无温的慰灵碑旁。梦境里不再是一片黑暗，变成了一张张笑脸，居民的笑脸，孩子的笑脸，同僚的笑脸，前辈的笑脸，老师的笑脸，甚至小商小贩的笑脸，没有呀，这里面没有带土，没有琳也没有旗木卡卡西。
卡卡西再次醒来的时候看到了泪流满面的春野樱，窗外枝头上的花开了，阳光明媚耀眼，比起之前还增加了一些热度。他想抬抬手，而后发现手脚僵硬已经抬不动了，鼻子上多了输送氧气的管子，头顶空出来的吊瓶比之前又多了，心监离开了手腕一片片贴在胸口上，还真是狼狈。
春野樱透过朦胧泪眼又看到了卡卡西弯眼的笑容，带着安慰和一贯的懒散，她眼泪流得更多了，卡卡西老师不要笑了，真的不要笑了，其实很痛苦吧，不要再勉强自己了。
鸣人忽然抬手试了一下卡卡西的鼻息，“睡着了，卡卡西老师。”
“白痴吊车尾。”
“你想打架吗佐助？”
“他身上有心电监护，白痴吊车尾。”
一直在哭的春野樱此时破涕为笑，“很久没听你们两个这么说话了。”
“樱酱”鸣人摸摸鼻子，“卡卡西老师还会醒过来吧。”
“不知道。”春野樱摇摇头，“我不知道。”
鸣人又将目光放在佐助身上。
片刻后佐助回看了鸣人一眼，“七代目火影大人，最近一段时间给我分几个村子附近的任务吧。”
“好啊我说，不用附近佐助，你来给我当辅佐官吧，鹿丸最近请了陪产假阿我说。”
卡卡西又做梦了，梦中天色阴郁，人们表情凝重，有些甚至在哭，大家都穿着纯黑的丧服，胸前别着白色的花朵，一个个走到一副遗像前鞠躬敬香，遗像里的人满头银发，带着黑色面罩，眯着眼睛在微笑。卡卡西露出同样的笑脸，终于，终于吗？
“真丢人呢，把自己搞成这样。”
丢人吗？是带土在嘲讽他？还真是对不起。
“对不起。”
………………
“真丢人呢，被两个小贼就搞成这样，还以为你是天才呢。”
“对不起。”
纲手插腰看着迷迷糊糊什么都没反映过来就直接说了声对不起的旗木卡卡西也着实是生不起气来，本来就白的人如今坐在病床上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过负荷使地用着并不适用的写轮眼，在宇智波鼬的月读里熬了七十二个小时，没有精神崩溃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好了！卡卡西老师这里结束了，接下来该粗眉毛了！”
“请快看看我的弟子小李吧！”
鸣人咋咋唬唬的声音和凯激动的声音叠在一起，一行人闹闹哄哄离开了卡卡西的病房。
旗木卡卡西正目瞪口呆看着身上盖的被子，他把手放在眼前手心手背翻看着，掀开被子下床，谁知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原地，双膝磕到地板真实的痛感让他更加迷惑，卡卡西伸手抓了抓自己头发又用力捏了自己脸一下，看上去整个人像是傻了。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还在做梦吗？同样是木叶医院，只不过在不同的病房，同样是自己弟子，只不过年轻了二三十岁？真实地梦到了过去醒不过来？是因为躺了一整年天天梦一些有的没的？
完全不遵医嘱擅自离开医院的卡卡西此刻白着一张脸在自家书柜里翻找着什么，他脚边散落着一地的书籍和各类卷轴，他用了一整天的时间翻找了所有自己接触过的秘辛。没有，没有，没有，没有任何一份资料能够解释他这一觉睡回几十年前到底是为什么，是他穿越了时光还是触发了什么法阵？要是这样讲他宁可相信是自己之前的记忆出现了偏差，这根本就不是现实世界而是月读的世界，又或者他那三位弟子实在是不忍看他一命呜呼直接把他送进了什么异时空。
身心俱疲的卡卡西随手抓过床头那张合影靠着床坐在地板上，看着里面笑意满满的水门和琳，以及那个他上了十几年坟的带土。
旗木卡卡西睡着了，又做了梦，梦里有个模糊的身影对他说：即便能够重来，你又有多大的勇气面对你面目全非的人生，是有人启动禁术逆转了时间，但他要的是黑绝，是大筒木辉夜。
卡卡西醒来的时候窗外月色正明，透过月光看着自己身边这一地狼藉他失笑的摇摇头喃喃自语“重来一次......么？”
宇智波佐助叛逃的那一晚在村口遇到了熟人，同样背着一个背包轻装简行的旗木卡卡西。
“这又是要对谁进行说教吗？”佐助冷哼一声抽出苦无紧握在手中。
“别这么紧张。”卡卡西带着一脸哄孩子的表情走到佐助身边，挥开他凌厉的招式揽住了佐助肩膀低声耳语：“听着佐助，不要被仇恨蒙蔽，你哥哥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至于你想去的地方。”他松开手指了指远处，“我想虽然我是你的老师，但是也无权干涉你的意愿，何况这未必不是好事。”
佐助用见鬼的表情看着卡卡西，毕竟还是个孩子，没有日后那份历经沧桑的沉稳淡然，一个眼神就暴露了他真实的想法，之前那个把他捆在树上叫他冷静的人也是卡卡西吧？幻术吗这是？那是他中了幻术还是卡卡西中了幻术？跟他一样选择半夜走出村子，难道说卡卡西有什么新的任务？
“嘛，时间不早了。”卡卡西打着哈欠慢悠悠结了个印：“反正还会再见的，好好保护自己佐助君，小孩子正在长身体，不要挑食，多吃蔬菜多喝水。”砰地一声卡卡西消失在了原地，留下满目茫然的佐助，有那么一个瞬间佐助对自己产生了一丝怀疑，是不是他梦游还没睡醒？
次日清晨，随着石凳上的春野樱被发现，宇智波佐助叛逃的消息很快传到五代目火影纲手的耳朵里，刚刚叫来鹿丸，另一条更令人震惊诧异的信息传了过来。
“是的火影大人，旗木卡卡西放倒了所有暗部，杀害了根的人于昨夜叛逃了。”
纲手一巴掌下去把整个桌子拍了个粉碎“说的什么鬼话！卡卡西？旗木卡卡西叛逃了？”她一个眼刀甩在来人身上，心里在怀疑这是不是团藏那边搞的鬼。
被这个眼刀余威波及到的春野樱抖了一下身体，用尽全力回想了一下昨晚最后的朦胧，“火…火影大人…卡卡西老师好像作为和佐助见过面，他说……”
纲手厉声问道：“说什么！？”
春野樱用一副快哭了的表情回道：“多吃蔬菜…多喝水……”
作者有话要说： 好康的，入股不亏～（dbq
这一篇的话，精分土X宠土卡？感谢观看，下章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