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情人》深海双鱼

2、第 2 章

　　向青坐在医院脑内科病房的走廊上发愣。

　　这个世界真是奇葩了！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只亲不摸的约会对象，一觉醒来找不着人了，下床的时候却差点被绊个大跟头。这还没完，把人弄醒之后，他居然对着自己尖叫？！

　　叫个鬼呀你是失忆了吗？昨天一边亲一边哼哼的是谁？尖叫完竟然还报了警，差点被当成卖Y嫖C抓局子里去。

　　还好向青带着工作证，看着一脸正人君子样，警察在白皮肤家里搜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证据能证明此处少儿不宜过。加之白皮肤小受全程撒着癔症，显得有点神志不清的样子，警察叔叔终于把这事定性为因故诬告泄愤的民事纠纷，各训了两人几句走了。

　　临走前那个年龄偏大社会经验丰富的老警察拽了拽向青的胳膊，悄声说：“你得带他去检查检查这里……” 说着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头。

　　于是向青半拖半抱的就把人弄到了医院，现在坐等检查结果。

　　等的无聊，他开始接入网络查这家医院的资料，就当是给自己解闷——

　　脑科有十间病房，包括一个高级特护套间，两个单人间，和几个双人间。

　　按心脑血管发病率0.34%的比例，本市2000万人口，全市共有22家医院设了脑科，其他的医院至少都配备了50个左右的床位，那么作为专业排名第一的本院，为什么床位反而这么少？

　　读起来呜哩哇啦的一大段话，只用了向青大概不到万万……分之一毫秒的时间，他就分析出了结论——

　　只能说明一件事，能被送到这里住院的，都是重症、且重要患者，两个条件缺一不可。

　　当然做个检查除外。再说白皮肤被他拖进来时那个抖成筛子的样子，确实看起来也很严重了。

　　向青百无聊赖的向特护病房走过去。

　　房门紧闭，门口挂了块牌子：非请勿入。

　　向青正在上下打量，一个护士走了过来，在门口的指纹仪上摸了摸，“滴”的一声提醒验证通过。
　　病房门被打开的瞬间，向青忽然听到了一个声音：
　　哔——哔——哔——

　　尖而不刺耳，不慌不忙的节奏像是在郑重其事的提醒：

　　倒车（划掉）请注意，倒车（再次划掉）请注意！

　　与此同时，向青的心脏开始疯了一样的跳起来，好像胸腔里塞进去一只兔子。不不不，跟他的心脏相比，兔子根本就是不会动的石头。

　　向青忍不住开了个计数器数了数，心跳每分钟大概有12000下……也就是，200赫兹，对。

　　他把手按在胸口往下压了压，抓紧机会向病房里面扫视，万万万万分之一毫秒的功夫，迅速在大脑里给病房的外间建立起精准的3D模型。

　　可惜病人在里间。

　　房门很快复位，视线被阻断的同时，毫无征兆的，哔哔声陡然消失，向青的心率也立即恢复了正常，刚才的一切像是从未发生过一样。

　　太诡异了。

　　向青皱了皱眉，走到病房门口仔细的摸了摸那扇门，又摸了摸墙壁，果然如他所料，整个房间的表面都涂了一层能屏蔽电磁波的特殊物质，怪不得一关上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里面的病人是谁？

　　他正想弄个明白，给白皮肤做检查的医生从走廊另一头的CT室里走了出来，向他招了招手。向青只好先放弃了探索，自己在心里做了个记号，然后走到医生面前。

　　“他怎么样？”向青问。

　　“一切正常，没有问题。” 医生随手把报告递过来。

　　“那他怎么……” 向青没问完，白皮肤跟在医生身后走了出来，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抬头看见向青，好不容易控制住的身体又开始发抖。

　　“你……你你你，啊——” 白皮肤抱着脑袋冲了出去。

　　“喂！”向青要追，却被医生叫住：“让他走吧，他很怕你。你不靠近也许慢慢就没事了。”

　　向青困惑的看着医生：“他到底是怎么了？昨天还好好的。”

　　“大概是，出现了幻觉。”

　　“幻觉？”

　　“对。他一直说，昨天夜里看到你……” 医生沉吟了一下。

　　“我什么？”

　　医生抬眼疑惑的看着向青：“看到你把手指伸进了插座，手腕上一闪一闪的，那个样子，应该是在充电。”

　　“伸进插座充电？” 向青简直难以置信，端详着自己的手，“光看尺寸也不可能啊！”

　　医生耸耸肩：“所以说是幻觉。” 说完没再理他，转身进去了。

　　向青把手指对着走廊墙上的插座比划了一下：“充电？开什么玩笑，我还光合作用呢！” 他想象自己站在阳光里的样子——首先头上应该是绿的——不禁打了个冷颤，噫，还是算了吧。

　　他有点郁闷的走出医院，走了几十米才想起心里那个记号——特护病房和它里面的病人，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向青直觉此人必定和自己有联系，否则那个200赫兹怎么解释？

　　向青抬头看看天色，折腾了一早上，刚好是正午，如果现在想潜回病房，被抓住的概率是99.999999999999%（如果不是他嫌数位太长，后面应该至少还有500多个9），所以不如先回去，做个周详的计划，等夜黑风高再出来杀……不是，再出来搞清楚病人的身份。

　　他直接回了红色小洋楼。

　　中央控制系统的界面上依旧翻滚着一片绿色，在界面的正下方，专门用来显示重要提醒的地方却多了两行蓝字：
　　［注意］2025年9月9日11:32:03:48 建立连接！
　　［注意］2025年9月9日11:32:04:12连接中断！

　　向青立即在记忆里找到了这个时段，正是病房门打开和关闭的瞬间，他愈发确认里面的患者和自己有关联。

　　不过，中央控制系统是怎么知道的？难道自己身上被装了跟踪器？

　　他疑惑了一下就暂时搁置了，还是优先执行主线任务。

　　向青熟练的接入知识库寻找能潜入病房的方法——
　　选项1：假扮医护人员。这需要他从背后袭击一个医生或护士，先打晕，拖到楼道里，封住嘴巴，扒掉衣服自己穿上，然后进入……不对，还需要指纹，所以要把这个人的手指剁下来，或者在现场做个指纹模型……

　　操作复杂，风险高，计划不通。

　　选项2：假扮清洁工。这需要他从背后袭击一个清洁工，先打晕，拖到楼道里，封住嘴巴，扒掉衣服自己穿上，然后进入……不对，清洁工可能根本没有权限进入病房，或者只有在特定时段可以，而且为了保障病人的安全，医院一定不会允许清洁工单独和病人在一起。

　　计划不通。

　　选项3：隐身。购买特殊材料的隐身斗篷，大摇大摆的跟着医生护士，后入（划掉），尾随其后进入……

　　向青顺便查了一下隐身斗篷的研究进展和价格，看起来技术已经成熟，但生产成本依然很高，一件要卖上百万美元。

　　向青打开单位的银行账户看了看，钱是够的，只是这事可以用公款吗？

　　如果必须自掏腰包，他还得多花点时间到离医院最近的银行去踩点……

　　三观不正，计划不通。

　　选项4：向青终于在一个古老的电影片段里看到了蜘蛛侠。简单、有效，只要做几个生物吸盘就可以。

　　就这个了！

　　向青花了一点时间弄懂了生物吸盘的制作方法，下单买了材料，满意的站了起来。

　　是时候执行例行任务了。

　　他又衣冠楚楚风度翩翩的出现在gay吧。

　　一进门就看到上次放了他鸽子的五颗耳钉坐在吧台前，旁边多了个朋友，看打扮也是个小受。

　　向青对于把中断的任务继续做完有一种迷之执着，他径直走了过去。

　　第一步，恢复现场。于是他重复了一遍最后的台词：“走吧宝贝儿。”

　　五颗耳钉直愣愣的盯着他，大脑有点宕机。怎么个意思……断点续传了这是？还是拍电影呢您？

　　他身边的红头发小受怼了怼他的胳膊，小声说：“哎，跟你搭讪呢，看着不错。”

　　五颗耳钉面无表情的转过脸对红头发耳语：“听说这人是个变态。”

　　“是么？”红头发不太信，看看向青的一脸正气，“真不像啊。我觉得他挺好的。”

　　“you can you up.” 五颗耳钉不为所动。

　　向青绅士的歪了歪头，询问的目光看着他们俩。

　　“啊这表情好可爱……” 红头发莫名被戳中萌点，立即对向青产生了兴趣。

　　“我想跟他走。”红头发犯了花痴。

　　“不行，太危险。”五颗耳钉对朋友很负责，“要么去我家，隔壁就是派出所。”

　　“三……三个人啊……？”红头发扭捏的害羞了一下，眼里却冒出亮光。

　　“我不参与，就是以防万一。”五颗耳钉带他来玩，要保证他的安全。

　　向青迅速的捕捉到了关键字，很认真的说：“三体问题是算不出来的。”

　　“啊哈哈哈哈……”红头发越来越觉得向青可爱，五颗耳钉却被雷得一头黑线。

　　你喜欢就好。他默默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