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命运剪刀手》Dark Cat

10、第十章、急转直下的战况

　　保拉在脑海里抱头：“我找到了？可、可这不对啊，我在他身上感觉不到血缘感应，而且他长得跟阿帕基复原出来的脸完全不一样啊？！”
　　崔斯缇萨道：“我认为这就是他！你想，这都过去十六年了，长相变了但还年青也很正常，高加索男人二十岁到四十岁期间如果好好保养，看起来都像三十来岁吧？而且，万一他化妆了呢？更万一，他也像‘我们’一样是特殊的人格分裂者呢？”
　　菲莉奇塔补充：“我也这么想，何况他跟你长得像啊！总之不能放过一切线索，先抓住他再说，快点换我出去吧！”
　　弗瑞按住了她：“现在队友太多，‘漂移’的‘时间推进’已经不能用了，会坑死他们的。接下来很可能短兵相接，还是换我出去吧，‘赤红风暴’的反应速度是最快的！首先，我们得——”

　　保拉“呲溜”一下滑回了精神世界深处，现实中的她忽然眼神防空，时停状态也随之解除。
　　里苏特第一个注意到，“迪安”似乎在某个不存在的瞬间里挪动了一点位置，还把头扭向了别的方向。他意识到这显然是她的替身能力——让人丧失时间感，甚至更夸张些——让别人的时间停止。寒意顿时爬满了他的后背：只要她想，他就很可能会在浑然不觉的状态中离开人世。此刻他一边庆幸“迪安”从一开始就主动成为他们的伙伴而不是投到老板门下，一边又心情沉重：拥有这种破格的力量，“迪安”想要过上她所期望的平静生活，可真是太难了。
　　紧接着，眼前瘦小白皙、脸上散落着点点雀斑的女孩，隐藏在宽松不合身衣物下的身体一阵扭曲抽搐，就在他们面前变成了一个身高差不多一米八的女人。她的四肢修长，覆盖着一层薄而有力的肌肉；一头弯曲的豆沙粉色短发，长成了泛着金属光泽的深红长发，直垂过腰，自上而下仿佛逐渐“沉淀”一般生着越来越多的黑色豹纹，苍白瘦削的脸上红唇锋锐、鼻梁高挺；一双圆圆大大的淡紫杏眼变成了拥有纤长卧蚕的血红三白眼，冰冷凶戾地吊着；细却浓的直眉渐渐变尖、斜向上飞。
　　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是个美女，可这副模样放到男人身上更是十分俊美，再加上这冰冷恐怖的气势，一般男人看到都腿软，只会对其敬谢不敏——更何况这张脸，实在太像忧郁蓝调在撒丁岛上变出来的那张脸了！
　　她抬起棱角分明的修长手指：
　　“——追上那辆车！”

　　那辆载着可疑人员的出租车在迟疑几秒后，向着远离斗兽场的方向加速离开。
　　纳兰迦被她的气势骇到，一马当先，让航空史密斯率先接近了出租车，并打爆了它的轮胎。出租车发出尖锐的摩擦声，打着旋儿撞停在路边的墙上，不明就里的司机和可疑人物，一齐连滚带爬地从已经开始冒烟的车里逃出。
　　司机抬头见一群凶神恶煞的大汉向他冲来，打头儿的那个肤色黝黑，足有两米高，登时连车都不要了，吱哇乱叫扭头便跑，被赤红风暴的触|手一把抽晕放在一边。周围稀稀落落的普通市民见状，虽然搞不清具体发生了什么，但长久以来被黑|手|党驯化的习惯催动他们很快四散逃开。而那个桃红色头发的乘客也想跑，被航空史密斯一梭子扫在脚尖前，生生截断了逃跑的意向。
　　布加拉提起先见他惊惧、怯懦的肢体语言，是不太相信这种人能跟老板有牵扯的；可是当这人转身后，他定睛一看这张脸，顿时哽住了。
　　——这脸也太像“迪安”变成小女孩时的那张脸了吧？！
　　他立刻确定，这人就算不是老板本人也一定是老板的近亲，抓到就是赚到！
　　普罗修特倒没想那么多，他觉得就真算是无辜路人，杀了也就杀了。他给贝西递了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背着手放出“沙滩男孩”，让钓鱼钩悄悄没入地面。

　　此时，多比欧——这个桃红色头发的男人，正硬着头皮直愣愣地站着。
　　他的大脑飞速旋转却无法解决“逃命”这一问题，只能在脑海中放声尖叫；而迪亚波罗更是连“电话”都不敢给他打，只能一边单方面听他尖叫，一边祈祷他能蒙混过关。
　　这种想法持续到他通过多比欧的眼睛，看到弗瑞的模样。
　　除了头发和眼睛的眼色，她几乎与他迪亚波罗一模一样。
　　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亲眼见到自己的女儿。

　　迪亚波罗只因为“她跟照片上的‘迪安’和‘特里休’长得都不一样”这个问题迷惑了不到一秒，就明白了：他本人就有三个可切换和变形的人格，亲生女儿在这方面跟他相似，很正常。
　　如果不是因为连这孩子的存在本身都会对他的身份保密性造成威胁的话，他倒是想让她加入自己的组织了，毕竟她单看气势就是可塑之才啊。
　　……但这世界上没有“如果”。

　　现下这种情况对迪亚波罗可谓极其不利。纵然他的替身“绯红之王”拥有“能够让一定时间段内，一切作用于他的事件化为虚无”的“时间删除”能力，但对方阵营的替身使者实在太多了，他又没有掌握他们的全部情报，谁能保证这群人里没有空条承太郎的“时间停止”那种破格能力，甚至“能力无效化”之类的作弊能力呢？
　　所以他决定赌一把——赌他女儿，这个生活在阳光下的女孩，会对杀死此刻的他，多比欧，这样一个“无辜”者于心不忍。
　　他就放任多比欧接着演了。

　　——以上就是迪亚波罗被迫在千钧一发之际换掉多比欧，还使用了一次“时间删除”的原因。
　　此刻健壮高大、披散着一头生着点点黑斑的粉红长发、挑着一双弯刀眉、瞪着一对碧绿眼的迪亚波罗，惊魂未定。
　　眼前这个不知究竟是“迪安”还是“特里休”的女孩，刚刚用她的替身朝他“发射”了五道“鞭子”，那力道甚至在他先前所站的位置上犁出了五条深深的沟壑。而就在他借助时删来到她身边，解除能力打算打晕她的瞬间，她那未来机械人偶般的血色替身，以他从未见过的反应速度挡住了他的进攻，顺便在后撤不及的绯红之王手臂上留下了一道大口子。

　　此刻，迪亚波罗的心情比使用时删前还要复杂。
　　他不知道自己是该愤怒于这小丫头是真想杀了他，还是该欣慰于她不愧是他迪亚波罗的女儿——这个一直没见过亲生父亲的女孩，面对他当下这张与她相差无几的脸，却完全没有表现出一丝孺慕之意。

　　而在迪亚波罗闪开弗瑞触|手、时删结束的同时，在场其他人也动了。尽管迪亚波罗突然变身、还变成了与弗瑞如此相似的模样，把所有人都吓到了，但他们很快回忆起此行的目的，就是“消灭老板”！
　　里苏特借助替身能力和夜色隐藏了身形，向迪亚波罗的方向稳步迈进；布加拉提前冲几步一拳打中地面，拉开一道延伸至迪亚波罗脚下的拉链；航空史密斯一个俯冲，半圈子|弹再次截断了迪亚波罗的退路。
　　赤红风暴一击不成，抄起身边速度只有E的壮烈成仁，使用能力加速绕过绯红之王，把后者狠狠怼在了迪亚波罗脸上——赤红风暴能有效使用的超能力只有加速，攻击方面完全是物理战士，还不如让壮烈成仁上呢。
　　可怜老板正处在那“几个呼吸”的技能冷却期内，又叫贝西的钓钩缠住了腿，根本避不过，那张堪称妖冶的脸瞬间老了三十岁，紧接着又眼睁睁看着刀片冲出喉咙。
　　他们在对待这个“高度可疑人物”的态度上非常一致：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就算真认错了，大不了让崔斯缇萨复活。

　　先前提到过：迪安虽然没有看过JOJO系列，但是她了解故事编写和超能力设定的套路。
　　在这个疑似“老板”的年青男人变身的刹那，血缘感应又回来了，她立刻确认了他就是迪亚波罗。而当迪亚波罗在“一瞬间”内冲到她面前却被赤红风暴挡住时，她注意到，不仅迪亚波罗的位置和动作变了，包括她自己在内所有人的位置和动作都变了，但她并不记得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因此，同样是在一瞬间内，她想到了答案：
　　这就是迪亚波罗的替身能力——可能是普通的“删除敌人在过去数秒内的记忆”；也可能是像漂移的“时间推进”那样，设置好一个“终点”，强行扭曲因果甚至直接改变现实，无论中间发生了什么，替身使者本人都可以达到早已设定好的时间点甚至结局！而且迪亚波罗刚刚显然是变身了，既然“切换人格变身”可以通过血缘遗传，没道理替身能力就不能了！
　　弗瑞和脑海里的另外三位越想越心惊，出于保命方面的考量，打算趁当下迪亚波罗看起来正在技能冷却期内、毫无反抗之力的状态下，一鼓作气先干掉他再说。

　　然而，就在此时，迪亚波罗以一种沉痛、悲哀的语气，断断续续地说道：
　　“布加拉提，枉我如此……提拔你、把我……最重要的人……交到你手上……”
　　布加拉提心神一震，想到自己过往的走投无路与老板的“知遇之恩”，故而迟疑了一个呼吸。
　　而就在这个呼吸结束之刻，迪亚波罗的冷却也结束了。

　　弗瑞发现自己又莫名其妙移动了，而地面上老板被打伤而吐出、流出的血，突然间变多了，还洒了好长一段距离。
　　她听到自己的耳朵在自己发出轰鸣。
　　在这让她头晕目眩的轰鸣中，她看到如柱的新鲜血液喷涌而出、洒落在地，顺着血流的瀑布抬头，她看到衰老的迪亚波罗，拼着脖子被撕开、小腿几乎被扯断，尽量靠近了布加拉提，让绯红之王的拳头得以穿透了他的胸膛。
　　她要撕了迪亚波罗，一秒钟都等不得了！

　　“布加拉提——”
　　纳兰迦顿时暴怒，携航空史密斯一同，不顾一切地向迪亚波罗攻去。
　　见此情景，弗瑞立马明白了迪亚波罗的用意——布加拉提不是封锁迪亚波罗退路的人，不是几乎将他斩|首的人，不是让他变老的人，不是快得让他找不到破绽的人，不是用钓钩锁住他的人，却唯独是个知恩图报、顾念亲情的好人——所以，只有他会因为迪亚波罗的话而动摇，只有他最可能因动摇而被杀、从而达成“无论如何至少先打死一个”的结果，死后还能为迪亚波罗下次的能力发动争取时间。

　　但是，凭“迪亚波罗没有抓紧一切机会优先攻击弗瑞”就可以看出，他并不知道“迪安”究竟拥有能够逆转乾坤的力量。
　　除了纳兰迦，其他几人跟布加拉提都没有那么深厚的感情，再加上有崔斯缇萨这个后手，他们也就没自乱阵脚，而是趁钢链手指拼命拖住绯红之王所制造的机会，又集体补了一轮攻击。
　　弗瑞已经看到，金属制品沿着迪亚波罗的血管密集区制造出一连串刀片和尖钉；航空史密斯用弹雨将他浇灌透彻；沙滩男孩撕开了他的一条腿；壮烈成仁一拳把他的脖子横着打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折角，被硬生生扯裂的颈部皮肤下，已然暴|露出插满尖锐金属的鲜红肌肉。
　　她清楚地记得她所看到的一切，然而——

　　“什么，全被他躲开了？！”纳兰迦气急败坏道。
　　“不，你们都打中了。”弗瑞搀扶着布加拉提，怔愣地凝视着仍然衰老的迪亚波罗。
　　“不，一个都没打中，他全都躲开了！”
　　“可是我的‘沙滩男孩’明明已经勾住他了，现在还勾着他呢！怎么可能没伤到他？！”
　　“普罗修特，或许弗瑞是对的，我们可能确实‘曾经’打中过他——只是除了弗瑞，我们都看不到那一幕罢了。”
　　“……里苏特？”
　　这个黝黑高大的男人神色僵硬、压抑且充满戒备：“‘迪安’是我们之中唯一拥有时间能力的人，而老板是她的亲生父亲……所以我猜，老板可能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与‘时间’相关的能力，而弗瑞可能看到了什么跟‘时间’有关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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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迪亚波罗，站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