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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chapter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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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晚上，周哲背着吉他，来到闹市街头。
很不凑巧，附近巨星云集，他往前走了好一阵子，才算摆脱那位脱纹身大姐的高音轰炸。
长得帅还有有好处的。
尽管路段冷清，他站了没多久，就招来不少围观，连卖糖葫芦的大爷都冒出来了两个。
然后……所有人都听到这位大帅哥，在没完没了的弹《Norwegian Wood》。
周哲也没办法，这还是他花了三天，在天台上练出来的，也是这三天，他的天才梦算是彻底碎成渣了。
“小哥哥，你会点别的吗？不是，你这样有点太洗脑了……”
周哲当然不能说不会，于是盯了那多事的家伙一眼。
对方立马识趣地走了。
……
周哲弹了将近两个小时。
第一天开张，收获还可，周哲查了WX转账记录，加上吉他盒里的零散现金，比之前兼职赚得要多。
于是，周哲又卖了第二次，第三次……
没多久，大家都知道了XX街上，有个成天弹《Norwegian Wood》的牛仔衣帅哥。
这天，周哲依旧在老地方卖艺。
一个衣着光鲜的男人，驻足良久，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张洒着香水的名片。
正当周哲以为，他终于遇上了传说中的星探时。
“吉他卖不卖？”男人很真诚。
“……”
果然那种剧情根本不会发生在他身上。
收工后，周哲背着吉他，走在回家的路上。
路边有许多商铺还没有打烊，想起下周就是妈妈的生日，他又折了回去，然后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栏杆上吃糖葫芦，夜风吹动他衣服上荧光色的飘带，闪烁间像是天上的星星。
“你怎么在这？”周哲走过去。
庄楉腮帮子塞得鼓鼓的，说话都在漏风，“粗……来玩。”
“一个人？”
“嗯。”
周哲今天收获颇丰，见谁心情都好，问他：“要不要去吃宵夜？”
“要要要。”庄楉从栏杆上跳下来。
两人没走出多远，一个蓝色帽衫的男孩追上来，“请问……我明天可以多带几个朋友来吗？”
庄楉点了下头，那家伙满怀欣喜地走了。
“刚刚那个人是谁？”周哲问。
“朋友。”
“哦。”
周哲没再问，心里却觉得这人有些面熟。他想不起来在哪见过，有些在意，却也没太当回事。
第二天，他照常在老地方营业，不知为何，明明进项颇多，他今天怎么怎么不踏实。这种不安驱使着他，在收工后又走回了昨天那条街道。
庄楉蹲在熄火的广告牌下，一身鬼鬼祟祟黑，正跟几个过马路的学生挥手告别。
他没看见周哲，直到一双裹着牛仔裤的笔直长腿立在他跟前，脚下踩着那双熟悉的运动鞋。
“你来了？”庄楉似乎并不意外。
“你知道我会来？”他的不意外让周哲感到意外。
“是啊，我在等你请我吃宵夜。”
庄楉盯着他牛仔裤上的破洞，忍着不把手伸进去，他喜欢这个角度。
周哲踢了下他的膝盖，“起来。”
“≧▽≦今天去吃哪家？”
“吃你个大头鬼！”周哲将他从地上扯起来，扔向灰蒙蒙的广告板，“你当我是傻子啊，每天找同一批人来捧我的场？”
“学生……便宜嘛。”
周哲现在特别想说脏话，他忍住了，“花了多少？”
“一点点。”
“一点点是多少！”
庄楉慢吞吞地说了一个数字，据说是他三个月的零花钱。
也许周哲应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是这家伙自作主张在胡搞，和他有什么关系。
可周哲讨厌欠别人。
“这些钱我会想办法还给你的……”他现在烦透了，不知道去哪里搞那么多钱。
庄楉帮他想办法，“要不你亲我一下好了？”
“我疯了吗？”
庄楉作出让步，“那让我亲你一下好了？”
“你疯了吗？”
庄楉也知道自己的愿望不会成真，真情实意地失落了，“人生真苦。”
周哲踢了踢他的脚，“走了。”
“去哪？”
“吃宵夜。”周哲没好气。
他前阵子赚的钱，都拿去买了生日礼物，手里只剩下今天的收入，吃完烧烤大概还有200多。周哲连着零钱，全给了庄楉。
“为你花钱，我心甘情愿的。”庄楉不肯收。
“让你拿着就拿着。”
离开前，周哲将吉他挂到他身上，“这个也给你。”
回到家，周哲就后悔了。
不是舍不得，那把吉他说起来还算名贵，说送就送，太亏了。
悔恨交加，周哲蒙上被子，不再去想。
大概11点的样子，周哲睡梦中，被一阵吉他声吵醒。
他走到窗前，邻居们也都起来了，满天星河下，楼下站着一个人，正在弹《月亮代表我的心》。
别的不提，弹得挺不错，周哲站了好一会，才看出这人是庄楉。
“你有毛病啊？”
庄楉闷声不语，只是把吉他递过来。
周哲终究要面子，“我已经送你了。”
庄楉：“奥。”
他转身要走，周哲拦住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庄楉：“我明天再来。”
周哲：“别来了！”
他又把吉他递过来，周哲只好收下。
他心里其实是很感激的，就像当初医务室里，看到那只被没收的手机，他也是很感激的。
楼道里的灯，亮起又熄灭，庄楉已经走到下面的楼层。
突如其来的冲动，周哲冲下楼梯，转瞬追上了那个身影，扯住了他的胳膊，庄楉是错愕的，直到被拥入怀中，结结实实感受对方的体温，那份难以置信，仍然冻结在脸上。
“谢谢。”周哲说。
这是朋友之间的拥抱。
当然，某人并不这么觉得。
这一天，黎南又被喊去办公室当免费劳力，一室静谧中，某人开口：“他昨天抱我了。”
黎南：“！！！”
这句话的杀伤力同样是巨大的。
他的男神……
脏到……这种地步了……
关于卖艺赚钱，周哲没有彻底死心，警告过庄楉之后，他挑了个新场地，整装重发。现实是凄惨的，看的人挺多，给钱的寥寥无几。他对这个白嫖的社会很失望。
让他难过的还有一件事。
时隔多日，他终于知道了传言的完整版——XX街上有一个成天弹《Norwegian Wood》弹得超烂的牛仔衣小哥。
为了雪耻，周哲苦练了一阵，没见长进，又想起庄楉。
“你会弹吉他？”
“一点点。”
谦虚过头无异自夸，让人讨厌，尤其周哲看了一些教程，觉得水准还不如他。
庄楉同意：“他们，太垃圾了。”
周哲弄不懂他的评判标准，又找了几个高人气的现场solo让他看。
庄楉：“比我好，一点点。”
周哲：“你什么不是一点点？”
庄楉：“(*/ω＼*)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 周哲：滚滚滚滚滚滚滚滚滚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