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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NO9 ...

  •   鳞泷刚进村就看见村口一个女人正七扭八歪的坐地上哭,周围也没见有人劝。

      鳞泷瞧她哭得惨,看不过去,便拉住个过路的问:“这是怎么了?”

      这场面村里人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对鳞泷脸上的面具倒是更觉稀奇:“还能怎的,孩子丢了。森下家的小丫头前两天跑山里头瞎逛,大晚上也没见人回,怕不是掉沟里去了。”

      鳞泷听他说的平淡:“没去找找吗?”

      过路的来了精神:“找了,怎么能不找呢?乡里乡亲的,我还跟着走了一遭呢,这不什么都没找见吗!这一路上也没见着鞋子衣服,就是让野兽吃也吃不了这么干净,孩子估计还是囫囵个的,不过可惜了,小丫头就六七岁,出不来也撑不了这些天。”

      他头头是道的分析完,鳞泷皱了皱眉头:“这不是头一个走失的孩子吧?”

      过路的突然反应过来了,提高音量猛然发问:你这人,打听这些是几个意思?”

      村子落于山区,位置偏僻,鲜少有外人造访。鳞泷这个异乡人只身一人摸出了通往村子的道路。他不以真面目示人且佩刀前来,仅就一身行头考究就很有来者不善的势头。

      几个村民闻声而来,男男女女们稀稀拉拉的把鳞泷包围了,七嘴八舌后得出结论:鳞泷连脸都不敢露,东问西问行为很是可疑,大抵不是个正派人士,极为有必要重点防治。

      鳞泷鬼的影子都还没见着就进入了紧急状态:“诸位放心……”

      村民没心思听他亮明身份摆明态度,指出鳞泷顶着张瘆人的天狗脸动机不纯心意不诚,不先让他们见识下鳞泷的真正嘴脸两边就无理可谈。

      鳞泷急了一脑门儿汗,他戴面具是为了吓鬼而不是唬人,此时此景于情于理都没有不顺应民意的道理,于是乖乖的揭了面具。

      面具一摘,鳞泷的嘴脸当场让几个大小媳妇姑娘连带无知小伙见识的面红耳赤。

      村民们都看的有点儿傻眼,认为单凭这副容颜,鳞泷就算不是正派人士那也得是一等一的反派人材,不可轻易怠慢。

      如此,村民们和和气气的露出了笑容,客客气气的把鳞泷请到了村长家里。

      村长是个小老头,模样和气质一同平平无奇,村子虽小却不耽误他养出了点像模像样的派头,他自诩威望村中无人能及,放心大胆的发着福,一张圆脸常年春风得意油光锃亮。

      只是这两年村子里不太平:粮食连年欠收,村中众说纷纭人心惶惶。村长忧村忧民,更忧心于自己地位受损颜面不保,连额头上的油光都黯淡了几分。

      村长未见鳞泷其人便已经从看过热闹的村民绘声绘色的描述之中听闻了鳞泷之貌。他边听边沉吟:我这等见多识广的智者,自然不能同寻常人一般肤浅的看事情,古语有云,自古红颜多祸水。举一反三,蓝颜吗?毫无疑问只能比红颜更祸害。

      等和鳞泷打了照面,惦记着古人训话的村长生出一种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危机感:眼前这小子的长相介于红颜蓝颜之间,活脱脱一个祸上加祸。

      指挥自己老婆上了茶水,村长措辞斯文的对招待不周表达了歉意,斜了眼鳞泷腰间佩刀的分量,小心措辞问:“看年轻人你也是个平头正脸的,来这儿是有什么差事吗?”

      鳞泷自认为愧受长辈的款待,自我介绍后有一说一如实相告:自己乃是为了村中儿童接连失踪之事而来。

      村长听了鳞泷所为何来,隐隐有些失望,村子地临深山,每年村中的孩子让狼叼个让野猪拱个以至于让熊瞎子啃个都不足为奇,更何况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他早就无心村里小崽子们的死活了。

      村长问:“是上面派你来的吗?”

      鳞泷摇头:“不,我们是民间组织。”

      村长一听松了口气,顿时无心琢磨如何应对了,语气很轻松的张口就来:“小孩子吗,没个分寸,去山里捡个蘑菇野菜贪玩迷路也是常事,这山头看着不大其实路子绕着呢,动物也野得很,运气不好的话当真没办法!”

      他抿了口没滋没味的茶水,状若痛心疾首:“我是最担心这个的了,和村里当爹当妈的磨破了嘴皮他们也不知道看紧着点!”

      鳞泷面色严肃:“村长先生,据我所知律子已经是村里今年失踪的第五个孩子了,情况并没有那么简单。”

      村长回忆了一会儿律子乃是何许人也,半天突然想起“律子”正是前两天没了影的森下家的小女儿。

      这一想用光了他半数的脑力,为了留存实力确保谈话圆满结束,村长以进为退:“那么依你之见这是怎么回事儿呢?”

      鳞泷直视着村长笃定道:“此事十之八九与鬼有关。”

      村长听了,看在鳞泷相貌不俗的份上迎合着笑了两声,抚掌而叹:“说得好,那就是鬼怪作乱没错了!”

      鳞泷听出来村长不仅显然不信,而且把鬼同鬼怪混为一谈,一本正经的解释说:“鬼以人为食,是确实存在的。”

      村长含笑点头,还是觉得没啥两样,问:“敢问你打算如何禳治啊?”

      时间紧迫,鳞泷无心再纠正,他闭眼略一思考:“还请允许我在村里转一转。”

      村长一挥手,认为算是把鳞泷打发完了,慷慨大方的给予许可:“我就欣赏这种说干就干的作风,请便吧!”

      鳞泷出了村长家的门,身边还跟了村长家的小儿子。小儿子名为庆太,和他父亲的身量处于两个极端,是细溜溜的一条。

      庆太也是今日村口被鳞泷折服的才俊之一,听鳞泷要巡查村落,立刻跳出来自告奋勇担当向导。

      村长认为自己不成才的儿子和一个小白脸再怎么混也混不出什么大篓子出来,当场开恩放行。

      鳞泷有了助手,自然而然又把面具扣脸上了。他作为堂堂七尺男儿却美的极为自知,认为无论是被鬼小看还是被人高看都不是什么理想状态。

      庆太很是惋惜,但心里有鳞泷脸蛋的甜美记忆,遂觉得有了面具鳞泷风姿依然不减。

      此刻,鳞泷在村中算是彻底的畅通无阻了。

      他来到了村口的下风向,一跃蹬上一块巨石,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吸罢,肯定的点了点头。

      庆太在旁边不知其中奥妙:“鳞泷先生,怎么了?”

      等到鳞泷再度吐出这口气,他心的“恶鬼作乱”的说法有了眉目。

      鳞泷沉声道:“村中有鬼。”

      庆太哆嗦了下:“当真有哇?您往这儿一站也没动弹,怎么就有鬼了?”

      鳞泷回答:“闻出来的,鬼的气味与人不同。”

      说完他再度吸入一口气,鼻翼微动,发现这味道虽然微不可查,但是方向明确而集中。鳞泷随味移形,一步一步向着气味的来源寻去。

      庆太紧随其后,叽叽喳喳的问:“怎么,您知道鬼在哪里了?”

      鳞泷一边辨别着方向,一边道:“大概。”

      庆太见鳞泷的武装唯一把打刀而已,认为此物对于降伏恶鬼而言如同虚设,龇牙咧嘴道:“您身上带够符咒了吗?要有多的您看看能不能分我点防身用。”

      鳞泷闭着眼睛不假思索道:“鬼不会在白日出没。”

      庆太一听顿时大胆起来,认为所谓的鬼不过是画本故事里的那一流,长舌头长头发,除了面目十分可怖外力量十分有限。

      他同时也打定主意,跑腿丰富下阅历足够了,临天黑自己就先撤退。

      这么一路摸索,从村头走到村尾,鳞泷停下抬头一看,面前竟是处鸟居,村子依山而建,鸟居后地势陡然升高,一长串的台阶遥遥通往一座朱红色神社。

      庆太不是村里虔诚村民中的那一波,因而敢于心中妄议:“有理啊,神社地大人少,难免鬼鬼神神的一家亲!”

      鳞泷抬头望望神社,拾级而上,问:“这神社是谁在掌管?”

      庆太爬台阶爬的气喘吁吁,擦了把汗,他一翻眼珠子:“现在吗,就剩一个今村神官了。”

      他兴致大发,不说人好话:“我就觉得今村可疑,要是九粮神官不死,哪能轮得到他?”

      原来神社世世代代是九粮家的人担任神官替信徒祈福祓除,今村家虽说也是世世代代寄居神社,但是负责的乃是上下洒扫看粮库的粗活,神官谈不上,往高里抬举也就是个神仆。

      这两家人一向门衰祚薄,到了这代,神社里就剩了九粮和男和今村胜俩人,这俩一个赛一个高洁,三十好几了还一同打着光棍儿。

      如此九粮和男一死,村里算是没了神官的人选。今村胜半个仪式都办不来,近水楼台先得月,仍然被村里的村民推上了神官之职。

      鳞泷听这事蹊跷:“九粮是怎么死的?”

      庆太眨巴眨巴眼:“人也就前两个月刚没的,具体我也不知道,我爸说我甭凑这种晦气事儿。”

      当然,他爸拦也不能全然拦住他一颗热衷于流言蜚语小道消息的心。庆太凑近鳞泷,压低声音道:“不过听说啊,九粮神官是让野狗咬破肚皮死的,可惨了,肠肠肚肚流了一地!”

      鳞泷听完心情又凝重了几分

      “恐怕不是野狗。”

      他想着,下意识的握住了刀柄。

      “那九粮神官,八成是丧命鬼口。”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NO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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