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沼泽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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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更墨年一直在问自己，到底对于市丸银，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感觉，是爱情，还是单纯的喜欢，或者说，仅仅是因为，太过于欣赏，以致于成为一种极端的崇拜？
忘记了什么时候，当更墨年又一次和蓝染坐在一起喝茶时，当时已经是五番队队长的蓝染对她说了一句话。他说，憧憬，是距离理解最遥远的距离。
她不是不知道这句话的道理，只不过是，连自己都无法分辨清楚对于市丸银，到底是个什么感觉。她唯一知道的就是，从她记住了那第一个柿饼的味道开始，就已经不知不觉陷入了这种奇怪的感情旋涡之中。
然后，一直都没有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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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下午好，我是五番队三席，市丸银。”
市丸银随意地站在蓝染身边，一手垂在身边，一手搭在腰间的斩魄刀上，从进门开始就没有停止过笑容，操着一口柔软的关西腔，对面前将近１００个真央四年生说着。
“因为平子队长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所以今天，就由蓝染副队长和我来指导大家的白打课，从现在开始，请多多指教～”
话音刚落，下面又爆出激烈而持续的掌声，夹杂着许多人的议论，以及见到‘天才’市丸银的兴奋感。在这些学生中，有比市丸银年龄大的，也有和市丸银同期的人。对于刚毕业就成为了护廷十三番中的三席，这对于所有学生来说，都是巨大的刺激和冲击。
更墨年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兴奋中感到了一阵无端的烦闷。蓝染和银，两个两个完全不同极端的人，但站在一起，却是意外地合拍。如果说市丸银过于清明澄澈，那么蓝染，则如同一团浓雾，怎么都无法叫人看透——虽然从表面看来，两人是完全相反的感觉。正是因为这样意外合拍的感觉，使更墨年莫名其妙地感觉到一阵的不自在，仿佛，被人包围的喘不过气。
有着一种，强大的压迫感。
而生出这样奇怪感觉的自己，也让更墨年微微有些吃惊。
实在无法想清楚这种奇怪的感觉，更墨年决定把它抛到脑后，专心地开始听课。在实践课开始前，蓝染正在为学生们详细地讲解着白打的重要性，已经它在实际战斗中的强大作用，还有训练学习的诀窍。内容虽然很多，但因为讲课的人是‘蓝染惣右介’，所以竟也没有一个人不耐烦，尽管这些东西，早在他们的理论课上，就已经被老师讲过好几遍了。
更墨年不禁咂咂嘴，蓝染大人的魅力，不仅只是在护廷十三番啊……
“墨年小姐，有什么问题吗？”
蓝染停了下来，目光投到了更墨年身上。他可是一进门就注意到她了，无论是看到自己和银时的惊讶，还是现在的走神，全都一丝不漏地进入了他的眼睛。突然有些好奇，是自己讲的不好吗？她怎么会是这样的反应？
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更墨年猛然反应过来，恭敬地站起来，脸上的尴尬只是一闪，便又恢复了正常，“回蓝染副队长，您讲的很好，墨年没有任何的问题。”
蓝染笑了一声，温柔地戳穿她：“不是在走神吗？”
更墨年脸不红心不跳地盯着蓝染，非常真诚，“墨年不敢，墨年只是在努力消化您所讲的所有内容，并尝试融会贯通，只是墨年愚笨，一时做不到。”
好吧……她自己都觉得有些无厘头了。
听着更墨年理直气壮的答案，不仅是蓝染，连市丸银都呵呵地笑了起来。
“听说墨年小姐是从一年生直接跳级为四年生的，真了不起啊～”蓝染呵呵地笑了起来，随即转头对市丸银，“连银都被比下去了～”
市丸银呵呵地笑了两声，看向更墨年，“墨年可是很强的哟～”
瞬间让更墨年出了一身冷汗：他们俩，该不是要……
“相信大家对于理论也已经比较熟悉了，我也就不多说，”蓝染微笑着看了看更墨年，“下面，就让墨年小姐和银为我们开个头吧。银，麻烦你了。”
市丸银笑咪咪地点了点头，抬脚走到了场地中央，“墨年，出来打一场吧～”
更墨年瞬间风化。
“怎么，墨年小姐不愿意和银交手吗？蓝染出声，“认为自己被小看了吗？”
更墨年抽了抽嘴角，“怎么会……其实也不是不愿意……”
“那么，就让我来好了。”蓝染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无视其他学生的惊讶，也走到了场地中央，“银，你就先休息吧。”
市丸银顿时失落起来，虽然表面看仍是那副表情，“啊啦，被嫌弃了～”
黑线满头。
更墨年咬牙切齿地挤出一个笑容，极不情愿地从学生中走了出来。如果再拒绝蓝染，估计自己不仅会被整个四年级的学生恨死，而且明天就又要扬名于真央了。
况且……嫌弃谁都不会嫌弃市丸银好不好！！！人家是天才啊天才！！！
浑身僵硬地朝对面的蓝染鞠了一躬，“蓝染副队长，请多多指教。”
蓝染呵呵地笑了笑，说，“也请墨年小姐多多指教。”说完，直起身，什么架势都不摆，“尽管攻过来吧，放心。”
放心……你说放心就放心啊！！
更墨年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心想反正今天丢脸是一定的了，于是心一横，朝蓝染冲了过去。瞬步有人教，鬼道有人教，但那两个懒人除此之外什么都不管了……她现在最后悔的，就是当初没有死缠着朽木大少爷教她白打！！
早知道，不要脸也要去求朽木少年了～
尽力回想着和浦原交手时他那玩笑似的提醒，更墨年冲到蓝染面前，尽力稳住身型，腰部下沉，挥起一拳便打向了蓝染的脸，然而却在半空中突然想起，一旦自己打到了，那么全瀞灵廷的女性都会来找自己报仇，于是又硬生生改变了方向，一拳砸向了肩膀。
蓝染看着更墨年的动作，立刻猜到了她的意图，扑哧一下笑了出来，伸出手准确地抓住了即将碰到自己肩膀的拳头，顺势朝旁边拉扯过去。更墨年整个人被拉向了蓝染的身侧，借着他的胳膊，身体用力一扭，抬起一脚便抡向了蓝染的腹部，蓝染快速向后退了一步，身体一转背对着更墨年，依旧抓着她胳膊的手猛地用力，一个过肩摔，更墨年被狠狠地摔在地上，屁股和后背瞬间和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倒吸一口凉气，更墨年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痛楚从后背传来，一时间竟无法从地上坐起来。她知道蓝染是留了手的，但她一个没怎么受过训练、也就是被浦原和夜一调教过不到一个月的身体，还是经不住摔啊……而且还被这么简单快速地摔……
忽然胳膊被人抓住，更墨年被人提了起来，蓝染淡笑地看着她，“失礼了，墨年小姐。”
更墨年呲牙咧嘴地笑了笑，朝蓝染鞠了一躬，“谢蓝染大人让步。”
蓝染笑了一声，眼睛对上更墨年，“墨年小姐，委屈你了。”说着，转向在坐的其他学生，“一般在白打中，经验不足的人都会做出刚才墨年小姐所表现出来的攻击，而解决方法，也就是我刚才的动作，大家都看清楚了吗？”
众人一致开口：“看清楚了。”
更墨年干笑。
蓝染又转了回来，“墨年小姐，刚才是故意失误的吧，谢谢你的配合，辛苦了。”
更墨年甚至能感受到脸上肌肉的抽搐，她扯出一个奇怪的笑容，朝蓝染点了点头，“不……这没什么。”说完，转身回到了刚才的位置，没有理会靠近过来和她讨论的同学。
抬起头，看着蓝染又喊了一个学生上去，两人在场地中间交手，你来我往，心里一阵唏嘘。蓝染找了这样一个台阶给自己，瞒过了别人，却瞒不过自己，不用说，现在蓝染和银肯定也都知道了自己的白打实力。两招，仅仅是两招，自己就被蓝染放倒在地上了……
现在，他们开始怀疑自己跳级的理由了吧？
浦原告诉她，真央的制度是很严格的，无端出逃旷课一个月一定会被开除，但校长却在听说了她所展现出来的瞬步和鬼道方面的实力后，提出跳级要求。校长的打算她不是不知道，尸魂界在短短两年间出两个天才，这对于真央是多么大的荣耀，对护廷十三番来说，更是天大的好事。所以他才没有计较自己无端失踪一个月，只是要求，一定要在３年里毕业。
校长不知道更墨年的综合实力，所以认定她是继市丸银以后的又一个天才，但如果更墨年暴露了自己在白打剑道方面的弱势，校长肯定不会再姑息纵容她。
蓝染和银，应该不会无聊到去告诉校长吧？刚才蓝染没有当中戳穿她，是不是表示，自己并不需要担心？
更墨年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想这些无聊的问题只是在增添烦恼，更何况，如果真的被开除了，那也只是证明了自己并不适合做死神。（作：重考？丫大脑里根本没这个概念～）即使真的做了死神，以她这个体质，应该也不适合去前线斗争吧？
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到脑后，更墨年决定看一看班里其他人的身手，谁知刚抬起头，却正好对上了市丸银的笑容。后者显然是看到她，于是抄起手，沿着教室边缘小心地躲过正在分解动作教授诀窍的蓝染和配合示范的班长，来到了更墨年身边，随意地蹲了下来。
“呐，墨年，你一直在走神哟～”市丸银看着中间的蓝染和班长，但开口，却是对着更墨年。
“银你不也是么？”更墨年勾了勾嘴角，“蓝染副队长今天亲自示范，你也乐的清闲。”
市丸银低声笑了起来，“这还是多亏了墨年你～”
更墨年抽搐，“不客气。”
市丸银离更墨年很近，黑色的死霸装和红白相间的真央校服拖在地上的部分相互交织在一起，却意外和谐。更墨年闻到了空气中淡到了极致的柿子香味，侧头看着市丸银精致的侧脸和他细碎的银发，心里忽然泛起一阵阵涟漪。
她不想知道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感觉，只想就这样任凭心里有一部分不断地柔软不断地低陷，最后化为一滩沼泽地。
就这样成为了一个禁区，千百个日子里，从未有人敢踏入，除了她自己。
她在自己心里设下这个禁区，无论是谁，故意也好意外也好，只要触犯了她这片沼泽，那么，她绝不客气。
说她固执也好，死心眼也好。这里，是她更墨年一个人的。
是那个名叫市丸银的男人，亲手埋葬她更墨年的地方。
“呐墨年，你在想什么呢？”市丸银忽然开口问。
“……我在想，你身上有没有东西可以吃。”更墨年顿了顿，面无表情地说，同时极力忽略心中那奇怪的感觉。
市丸银挑了挑眉毛，笑了起来，“对不起啊，今天没有呀～”
更墨年也笑了一下，两人陷入了沉默。
许久。
“墨年你的白打，还真是让人担心呐～”银看着场上正和蓝染交手的学生，忽然感叹起来。
更墨年怔了一下，随即摊开双手耸了耸肩，“人啊，总是会有一两个不擅长的东西。我不擅长白打，这也是很正常的。”还有剑道。她在心里小小补充。
“哦？”市丸银应了一声，目光又转向了场内，却正好对上了蓝染，后者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毛。
“啊啦，被发现了～”市丸银低呼。
更墨年也看到了蓝染，嘴角轻轻勾了一下，“看来，下面要轮到银上场了。”
话音刚落，只见蓝染停下动作，对面的学生朝他深深鞠躬，“谢谢蓝染队长指教。”
蓝染朝他笑了笑，开口道，“下面，就让我的三席来指导大家吧～银。”
“嗨～～”市丸银答道，随即小声说，“啊啦啊啦，真快～”
不禁不慢地从地上起来，整了整死霸装，市丸银一手搭着斩魄刀，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突然开口。
“以后，我来指导墨年的白打好了。”
更墨年瞬间楞住，倏地抬起头，银发少年却已经走向了场地中间。
市丸……银……
“千万，不要拒绝哟～”
作者有话说第14章 沼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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