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此去更年》浅本

12、重复

　　更墨年赶回浦原队舍时，那里早已经人去楼空。想到他或许已经搬到了１２番队，更墨年心下一阵唏嘘。

　　她不过一个普通的真央学生，没有资格在瀞灵廷内随意走动，（况且还不认识去１２番队的路）更不用说要在偌大的护廷１３番找人——三个月前，她也不过是个新来的流魂，连进入瀞灵廷都需要走四枫院家的专用穿界门。
　　浦原成为了队长，在他身边也呆够了一个月，夜一之前的约定也到了期限，虽然一点都没有成功。
　　她现在，除了真央的宿舍以外，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去了。

　　认识到这个事实的时候，她已经回到了真央校园。没有难过，没有失落，只是忽然觉得，自己这样冲动地跑去找浦原喜助，其实是一个非常无聊的举动。
　　又不是分别，也不是再也见不到，只不过是，现在所有的人事才都回到了正轨。每个人都走上了自己各自的道路，有了各自的责任担当和目标，而今后，也会如此。

　　所以，当更墨年毫无怨言地接受‘私自离开学校’的惩罚，独自跪在训练场擦地板的时候，也无所顾及地接受了来自别人的鄙视和议论——如果连这点都不能承受的话，她或许早就已经死了。
　　中岛老师说，看在五番队队长和１２番队队长的面子上，学校的处罚已经是非常轻了。更墨年面无表情地盯着眼前的抹布和水桶，什么都没说，转身便去打扫第二个训练场了。

　　于是，在浦原喜助当上１２番队队长的第二天，更墨年入学真央的第一天，全校的学生都知道了一个名叫西洞院墨年的女生，因违反校规而被罚清扫学校所有的训练场。

　　“……真是丢脸。”
　　一个陌生声音自头顶响起，带着浓浓的鄙视。擦地板的手臂微微一怔，更墨年抬起头，看到了一张写满狂傲的脸。
　　随手把抹布丢在一边的水桶里，更墨年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容，“学长，我正在打扫，请移步其他未打扫的训练场。”

　　来人居高临下地看着更墨年，仍显稚嫩的脸上有着贵族特有的高人一等。他冷冷地瞥了一眼地上的女人，脚步不停地朝训练场中心走去，“让开，我们要练习。”

　　“啪！”
　　水桶被更墨年顺手一推，正好滑到了贵族少年的脚下，“学长，请换一个训练场，这里刚刚打扫过。”被你们弄脏了，她还要再打扫一次。
　　少年看了一眼面前的水桶，又看了一眼更墨年，“让开。”

　　更墨年拍拍屁股站了起来，挑着眉毛看了看他身后的一群人，很明显他们也是跟过来训练的，这些贵族少年少女们看着她，一个个脸上都有着强烈的鄙视，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出声讽刺了。
　　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更墨年对上为首的贵族少年，“我还有３０个训练场没有打扫，你们可以用那些，我会等你们结束再去打扫的。”
　　少年轻哼了一声，绕开眼前的人和桶，走向了训练场中央，身后的一大帮人鱼贯而入，路过更墨年身边的时候，都一副嫌弃的样子咂着嘴。

　　更墨年挑着眉毛看着这一群无理取闹的小子们，抬手扶上了太阳穴。

　　不是贵族就要遭人唾弃？
　　好吧，反正也低调不起来了，以现在的灵力，舍弃咏唱的鬼道应该不会怎样吧……无论是他们还是我……

　　虽然她不知道这群可笑的贵族孩子们都是哪儿个年级的，会不会也有着和银一样强的力量，但现在，她就是想轰他们了！
　　训练场？砸就砸了，大不了再打扫！

　　为首的少年转过身，发现更墨年还站在门口，顿时摆出了不耐烦的表情，“一年生，赶快滚，不要妨碍到我们！
　　更墨年勾了勾嘴角，看着场内的人们，缓慢地抬起了手，对准了贵族少年脚边的空隙，决定发完鬼道就跑。

　　“还不走？你这个不知好歹的……”
　　“破道之五十八，天岚。”

　　话音刚落，更墨年忽然感觉到体内的力量被强力地撕扯着，猛得一下冲出了体外，手掌所对之处瞬间一股强烈的旋风出现，顿时让训练场里的学生们惊呼起来，一个个人仰马翻。

　　“啧，五十八级的鬼道也只是人仰马翻的效果而已，果然很烂……”更墨年感叹着，拿起桶转身便准备跑，但却一下撞在了一具结实的身体上。

　　真麻烦……体内的灵力是绝对不够再来一次‘天岚’的了……

　　更墨年低声说了句‘抱歉’，后退一步，头也不抬地准备绕过去，她不能打架，一出手所有人就知道她是白打白痴……

　　“犯了错就想跑么？”衣领忽然被扯住，清冷的声音自头顶响起，更墨年的嘴角瞬间抽了一下。
　　抬起头，熟悉的轮廓映入眼帘。

　　“朽木少……学长？怎么，有事么？”

　　朽木白哉淡淡地扫了一眼训练场，原本吵闹的贵族少年们瞬间安静了下来，更墨年好笑地发现，白哉在学校的威望不小啊……
　　“刚入学才两天，你准备惹出多少事来？”朽木放开更墨年的衣领，冷冷地说。
　　更墨年朝里面努了一下嘴，“问他们去。”
　　朽木白哉没有理会她，只是淡淡地说，“他们是我的同班同学。”

　　“同班同学？……原来朽木少，咳，学长，的同学比你还让人讨厌，”更墨年一脸‘果然如此’地看着眼前人，“竟然欺负一个一年生。”

　　怎么看也是你在欺负他们吧……朽木白哉扫了一眼更墨年，“跟我走，校长办公室或许更能解决问题。”

　　更墨年看了一眼挡在自己面前的朽木少年，心下无奈地叹口气，运起瞬步就朝门口跑。到校长办公室？那样会更麻烦的～朽木少年还真是固执……
　　身型一晃，更墨年便到了朽木的身后，然而立刻，朽木白哉的瞬步和更墨年师出同门，当然差不到哪儿去，一转眼又挡在了门口，于是更墨年就再逃，朽木白哉再挡，再逃，再挡……
　　训练场里的贵族们一个个下巴都已经砸在了地上，他们只知道朽木大少爷的瞬步已经是全校最好的了，没想到一个小小一年生，竟然也能和朽木少爷不相上下！

　　两人来回斗了快一分钟，更墨年终于再次用‘空蝉’成功地躲过了朽木白哉，直奔门口。她知道，以朽木白哉的脾气，是绝对不屑用夜一教他的秘法的～

　　只可惜今天她的运气实在不好，刚到门口，‘碰’地一下，又撞到了人。

　　更墨年吃痛地捂着额头，没想到来人竟然比朽木少年的身体还经得住撞……
　　一股药香味蔓延进了她的鼻子，抬起头一看，惊了。

　　“……队……海……海燕的队……浮竹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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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更墨年在被海燕拎着衣领在训练场和校长办公室来回走了一遍以后，事情终于被比蓝染更像老好人的浮竹十四郎队长搞定，更墨年的处罚也没有增加，只是必须限制在一天之内完成。
　　而她在被海燕‘语重心长’地‘教导’了半天以后，拖着胳膊上新添的淤青回到训练场，用最快的速度打扫完所有的训练场。
　　开学风波也就这样宣告结束。

　　只是此刻，更墨年的内心有些复杂。

　　从外貌上来看，自己和海燕的年龄其实差不了多少，然而却被他非常丢脸地拎着衣领在真央转了一圈，引来比之前更多的闲言碎语。再加上因为浮竹队长的缘故，更多的人开始传，西洞院墨年除了勾引过五番队队长以外，还勾引了１３番队的队长。
　　某人习以为常地翻了个白眼，人漂亮就不会怕人看！

　　更墨年嗤笑，她活这么大，最不怕的就是被人误会！随便说可以，但如果有谁敢当着她的面骂，哼，那就废炎天岚伺候！

　　然而这些都不是她烦恼的原因，真正让她感到无比郁闷的是，自从她上次用了‘天岚’以后，消耗的灵力竟然到现在都没有恢复过来！
　　没有昏迷就表示灵力的消耗没有达到临界点，按照平常的规律，她在吃过一次饭以后灵力就会又回到平衡。然而如今一个星期过去，她的灵力却只是比刚消耗时多了一点点，几乎可以忽略不记的恢复成果。
　　但饭量，却是与日俱增。

　　这一个星期里，来找她挑战的人不计其数，而且几乎都是四、五、六年生。没有恢复灵力的更墨年自然是统统拒绝，就算是被下了正式战书无法拒绝的，她也会在开战的一开始便宣告认输，这让高年纪的学生郁闷不已。
　　其实，就算是她的灵力恢复到了平衡点，她也不会答应的——浦原说过，以她现在的白打技术，朽木少年可以挑她７个……和那些人‘切磋’，不是自找死路么？

　　坐在食堂里，更墨年埋头狂吃，眼前的空碗已经堆积到了第四个。很快，第五碗已经见了底，她随手一甩，正好和其他四个摞在一起，“老师，不好意思，再来一碗～”

　　负责做饭的老师对这个持续了一个多星期的现象已经见怪不怪，平静地又放了一碗给她，还不忘提醒一句，“慢点吃，别噎到了。”
　　四周的同学却都一副吃掉了碗的表情，偶尔有几个见多了的，也只是干笑了两声，埋头继续吃饭。

　　“谢谢。”更墨年点点头，拿起筷子正准备继续吃，忽然察觉到来自头顶的注视，于是抬起头一脸询问，“朽木少年，有事吗？”
　　朽木白哉早在她吃完第二碗的时候便已经结束了自己的午餐，他若有所思地地瞥了一眼旁边的空碗，微微皱了皱眉，“比昨天多了一碗。”
　　更墨年点了点头，“所以我才来投奔你的，你比我有钱。”顿了顿，又说，“放心，估计我在吃到１０碗的时候就不会再增加了。”
　　朽木的眼角不自觉地抽了一下，随即立刻恢复了正常，“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你的灵力会突然减弱？”
　　更墨年一边吃着，左手抬起来晃了晃，黑色的手环露在了空气中。
　　朽木白哉顿了顿，立刻明白过来，知道肯定是浦原喜助搞的鬼。
　　“那这个呢？”他若有所指地扫了一眼旁边的５个碗。
　　对面的女子微微皱起了眉头。

　　更墨年一个多星期前来找他的时候，两人只是达成了一个非常简单的协议：朽木白哉负责更墨年一个月的生活费，至于更墨年，则保证，从一个月以后到朽木６月份毕业前再也不来烦他，并欠下他一个人情。
　　协议刚定完，更墨年便大叹‘资本家啊资本家’，朽木白哉则自顾去忙别的事情，不屑再和她进行无营养的对话。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不然也不会去找你了。”更墨年摇摇头，继续和食物斗争。

　　朽木白哉顿了顿，发现更墨年并没有说谎，直起身就朝门外走去，“上课去了。”
　　“哦，”更墨年点点头，随即朝另一边的老师说，“老师，请把今天的钱也记在朽木少爷的帐上吧。”说完，放下筷子，也准备到教室去。

　　然而，刚走到一半，更墨年便猛然停了下来，心下一阵惊慌。几乎一个月都没有再有过的感觉，现在又来了！！

　　脚步虚晃，心口处不断传来的阵阵麻痹感开始顺着四肢百骸流向全身，大脑也逐渐浑浊起来，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手心里全是汗。
　　更墨年抬起手，有些颤抖地从里衣里拿出随身带着的‘安眠药’状白色药片，倒出一小片塞进嘴里，淡淡的薄荷味使她的脑子又清醒了不少。
　　没有多犹豫，她开始朝着校门口跑去。

　　出门花费了不少时间，毕竟以她现在的状况，能逃过看门的死神已经非常不容易了。一路瞬步狂奔，在瀞灵廷那迷宫一样的地方转了无数圈，在她第１０８次决定有机会一定要把这些围墙都用赤火炮轰掉以后，终于看到了前方大大的“１２”标志。
　　于是，她不顾众人阻拦，跌跌撞撞地闯了进去。

　　目光所及之处，是一个扎着双股小辫的丫头，和一身队长装扮的……浦原喜助。
　　更墨年不禁心下又是一阵唏嘘，浦原的副队长，还真是个性～

　　然后，在浦原惊讶的目光下，眉头一松，整个人直直倒了下去。

　　“浦原……”

　　第二次私自出逃真央的罪，就交给你摆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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