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前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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浦原喜助和更墨年相识数百年，没有欺瞒过她什么，惟独有两件事，他没有说，以为就这样过去了也不会有什么。
然而正是因为这两件事，更墨年在之后近数百年里，从未有一天释怀过。
一件，是浦原喜助叛逃尸魂界。
另一件，则是浦原和夜一的一个月之约。
从海燕家回来已经有三天，善良又美丽的的１３番三席志波海燕在醒来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拉着那天也喝得伶仃大醉的空鹤跑到２番队，拉着夜一浦原和更墨年又吃了一顿。
朽木少年因为真央的提前开学而返回学校，不过就算他在，也不会过来的。
流魂街一家酒馆二楼。
“我说浦原，你真的不准备告诉我，你三天后要做什么吗？”更墨年仰头喝掉了杯里的酒，状似不经意地问。
浦原喜助一副迷茫的样子，“……什么三天以后？”
更墨年撇撇嘴，“你就装吧，卯之花队长那天说的‘一个星期后期待您的表现’……什么意思？”
浦原呵呵地笑了起来，说，“没想到什么都不管不问的墨年小姐现在也学会关心人了”
“……我只是想到两天后，正好也是我和夜一那一个月约定时间结束的时候。”更墨年翻了个白眼，旁边浦原仍是刚才的表情。
“你们俩，有事情瞒着我。”她淡淡地说。
不是说一起相处了一个月就会有介入你们生活的资格，既然已经答应了夜一，那么明知道是被利用，她也会心甘情愿去做。
她只是，单纯不喜欢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墨年……”
“不想回答没关系，”她先一步截下了浦原的话，“我只想知道，为什么夜一和我约定的时间是一个月？”
浦原喜助怔了一下，笑说，“这你应该去问夜一。”
更墨年扭头看了一眼喝酒喝的非常ＨＡＰＰＹ的四枫院小姐，头上落下一滴小小的汗。算了吧……指望她回答的几率比让我生活中的狗血少一点的几率都小！
“那为什么，你对夜一说留我在身边的时间，也是一个月？”
浦原：“这是因为……”
“三天后，你会怎样？”
浦原：“……巧合而已……吧……”
更墨年冷笑。
她打不过浦原，但她不傻。这一连串的问题摆在面前，早就证明了浦原和夜一对于那“一个月”看得很特殊。
什么都不被告诉的她，在这一个月里，又扮演着什么角色——这个问题，她迫切地想知道。
仅仅是因为，她很不安，直觉地认为，三天后会发生什么事，而这件事，关系到了她以后的生活。
“这么说，墨年你也要去真央了？”海燕的声音突然加了进来，打破了更墨年和浦原喜助两人之间微妙的沉默。
“恩，原本定在一个月后的入学考试提前在了两天以后。”更墨年答，朽木少年的入学时间也提前了……
“墨年你灵压很不错嘛～应该没问题……”海燕尴尬地挠挠头，“有什么事就来找我，就当是那天我拿你的腿当枕头的回礼～”
更墨年已经对自己‘隐藏灵压后仍被夸实力好’这件事非常习惯，反正只要自己不出手，也不会有人知道自己很弱。想到这里，她也笑了起来，说，“说起那天的事，我也有错，不知道你不能喝酒。”
“不知者无罪。”海燕摆了摆手，“有什么志愿吗？例如，想去哪儿个番队？”
哪儿个番队？
……这个问题她还真的没有考虑过。
“真的要说的话……”她望着眼前摆着的红豆羔，忽然想起了那张一直微笑的脸和淡淡的柿饼香，“就……五番队吧～”
“诶？五番队？”
海燕对这个答案显然非常吃惊，就连旁边的浦原，脸上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但立刻便恢复正常，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
“嘛……五番队的副队长可是护廷１３番里出名的女性杀手，墨年想去也很正常。”海燕眨了眨他的眼睛，“只是，１３番队也很好啊，墨年要不要考虑一下？”
更墨年笑了起来，正准备开口，夜一的声音突然插了起来。
“海燕你不要跟我抢人，告诉你，小墨年我已经预定了！～”
这下不仅是海燕惊讶了起来，就连当事人也楞住了。“预定？”
“是啊，小墨年被我２番队预定了～”夜一摆出了□□大姐大的姿态，踩着凳子居高临下地望着一群惊讶的脸，“放心，我也帮你预留了席位！～”
“诶？？？”
海燕和墨年更加吃惊起来。
“还没毕业就要预留席位？！”海燕一脸不相信，“何况据我所知，你的２番队没有空缺的席位吧？”
“谁说的，我说有就有！～～”夜一反驳。
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丝念头，但却因为太快而什么都没抓住。更墨年皱了皱眉，扭头看了一眼端着杯子的浦原，后者感觉到她的视线后，咧开嘴不自然地干笑了两声。
就知道有问题。
更墨年看了看左边正和海燕激烈地辩论的夜一，又看了看右边埋头吃菜的浦原，若有所思地顿了顿，也跟着埋头吃起饭，就连夜一和海燕两人大喊着“墨年你是要进２番还是１３番”时，她都没有抬起头来。
回应他们俩的，是一个非常‘一般’的“白雷”。
走出饭店时，天色已经暗淡，夜幕正隆重地降临。
更墨年和空鹤走在前面，商量着找时间去夜一之前发现的好地方喝酒，浦原夹在夜一和海燕之间一脸无奈地听着他们有一句没一句的斗嘴，时不时朝更墨年投来一个“快过来救我”的眼神，通通被更墨年忽略掉。
然而就在更墨年等人在和海燕兄妹鞠躬告别的时候，眼角忽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等她抬起头寻找时，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市丸……银？
看错了吧。
“喂，走了。”浦原的声音自耳边响起，她怔了一下，也朝刚才那个方向走去——他刚才，是回瀞灵廷吧？
“哦，这就来。”
于是，从这一刻开始，她走上了和市丸银截然不同的另外一条路
当她和浦原两人来到地下训练场准备开打时，五番队舍里，市丸银也刚刚好收回了自己的斩魄刀，旁边赫然躺着一具逐渐冷下来的尸体。
“不错呢，你比我听说的还要厉害，”温润的声音响起，声音的主人淡笑着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含笑注视着眼的人，副队长的袖章在月色下散发着柔和的光。
“就让我，再问一遍你的名字吧。”
“银，我叫市丸银。”
“呵呵……我们的三席身手如何呢？”
“完全不行呀，太不像话了！”
“这样吗？那真是太好了。”
＃＃＃＃
浦原队舍后面的秘密训练场。
更墨年气喘吁吁地坐在一块石头上，手上拿着已经变成非常短的一小截树枝，浦原喜助则站在她的对面，有一下没一下地用树枝敲着自己的肩膀。
“还打不打？”浦原懒懒地开口。
更墨年费力地摆了摆手，喉咙干涩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鬼道还不错，但是白打和剑道……白哉可以一个打你三个～啊，或许５个都可以～”他随意的靠着旁边的大石头，戏谑的声音继续响起，“如果不是瞬步帮忙，或许白哉可以单挑你７个？啊啊开玩笑开玩笑……”
更墨年收回发动鬼道的手势，后者继续欠扁地说，“不过墨年你如果在那里一站，光看灵压不出手的话，估计所有人都会觉得你是三席的水平。”
更墨年利落地一脚踹了过去，“不需要你说出来！”
浦原不躲不避，于是她那一脚正好就踢在了小腿上。倒吸一口凉气，某人呲牙咧嘴地做着单腿跳的运动。
更墨年撇了撇嘴，扔掉手上的树枝，摊开手，“拿来。”
浦原迷茫，“什么？”
“……我知道你带在身上。”
“开个玩笑都不行……”浦原委屈地抱怨着，随手扔过来一个黑色的手环，“随身带着，放心，质量过关。”
更墨年上下打量了两眼手环，黑色镂花，三指宽，掂在手里基本没有什么重量——对于浦原的技术，她一向非常信得过。吧唧一下扣在左手腕上，动了动胳膊，完全适合。
“你真的要这么做？出了麻烦可不要怪我没提醒你。”浦原看着更墨年的动作，微微皱眉，“带上它，你的灵压就会被压制到一般水平，虽然不断消耗的灵力减少，但同时你所能用的灵力也会大幅减少。如果对上高手，你就只有被打的份了。”
“罗嗦，这怎么都是我付出被你打成木乃伊的惨痛代价才换来的。”
一个去上学的新生，被人说有三席的灵压，万一引来无数人挑战，那她不麻烦死！更墨年白了一眼浦原，再次打量起手上的东西。
其实，她真正的目的除了怕被人挑战以外，连续被人看穿隐藏灵压的事实使她产生了极大的危机感。由于体质的缘故，在不断补充灵力的同时不断地消耗，不能用的过多也不能不用，所以身体处在一个微妙的平衡点，只是这个平衡点的水平稍微高了一些。
但如果反过来，在压制灵力降低平衡点的同时，如果能取得进步，自己就可以用出更多的力量，再加上浦原给的安眠药一样的‘补药’，自己应该不会轻易死掉，说不定还可以活到浦原可以彻底改变她体质的时候，也说不定可以……
“对市丸银感兴趣了，想要交手试试看么？”浦原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响起。
更墨年怔了一下，有些意外地抬头看着浦原，“你知道？”
“你压制灵力，不就是想变强吗？如果在压制的情况下进步，一旦你取掉手环，力量就会像弹簧，翻倍地加在原本实力之上。”浦原闲适地靠着石头，“不要摆出那副奇怪的表情，东西是我做的，我自然知道它的功效。”
“只是墨年，我不得不提醒你一点，”他的表情严肃起来，“你增加灵力的同时，消耗也会同倍增加，你的身体吃得消么？如果平衡被打破呢？你又如何保证你在进步以后身体还能保持在平衡状态？”
一连串的问题如同一座又一座大山，更墨年瞬间以为变成了浦原大山下压着的猴子。抽了抽嘴角，她深深地鄙视自己竟然会有这样的比喻。
她沉默地看着浦原，半晌，后者的肩膀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墨年你被吓到的表情实在太好玩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破道之五十四，废炎……”
“诶？！！……墨年你疯了你想烧死我么！！你太恶毒了，提前说一声会死么？！！”浦原喜助不停地拍打着衣服上的火，一边在训练场里四处逃窜。
“两个选择，第一把话说清楚，第二，君临者……”
“停！！”浦原瞬步来到更墨年面前，抬起腿就是一阵劲风扫了过去，打断了她的咏唱，“我错了，听我说！”
更墨年一听，立刻见好就收——反正她也没有真的要把呪文念完，刚刚舍弃咏唱的５４级鬼道就让她差点灵力不支了。
“你也太不信任我了……”浦原一边整理着自己被烧得破烂的死霸装，一边开口道，“既然我能问出那些问题，这就表示我肯定也会考虑到后果发生的可能性，当然也会尽量去解决。那个手环有预警装置，一旦你身体灵力失去平衡，它就会自动碎裂，到时候哪儿怕你昏迷也要给我昏迷到我面前！”
更墨年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只是这东西，是我依据你现在身体的数据做的，但如果你身体出了变化，这东西或许就没那么灵了。”
“所以我要每隔一段时间就回来让你检查？”更墨年恍然大悟。
“聪明。”浦原露出灿烂的笑容。
最后还是拐到这上面来了。
“……说来，夜一要我给你一样东西。”浦原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从怀里掏出来一张纸，“是你入学的联名推荐，２番队队长和１３番队长。”
更墨年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浦原手里的东西，忽略那隐约抽搐的眉毛，颤巍巍地用手接过，“你是说，这一团被烧成焦的废纸么？
“呵……呵呵……”浦原干巴巴地笑了两声。
更墨年又扔回给浦原，“我就怕夜一搞出这样的东西……在没摸清身体状况之前我想一步一步慢慢来，这样太显眼了。”
浦原挑了挑眉，“你的意思是，低调？”
更墨年点点头。
“呵呵，好，我会告诉夜一，不让她写这个证明给你。”浦原信誓旦旦地说。
“恩。”
“只要夜一不写就行了吧？”
“恩，海燕也不要写。”其他队长，好象不认识吧……４番队？算了，那个大姐对我有误会……５番队？得，那个齐刘海对我误会更大……
“好～他们两个都不写！～”浦原笑道。
“恩，这样最好。”更墨年点头。
浦原呵呵地笑了起来，嘴角的弧度里有着异常的诡异。
“那么，祝你低调的学生生活愉快顺利！～”
更墨年奇怪地看着浦原的笑容，不知为何竟然有了一个奇怪的想法。
这个男人，不是要搞出什么奇怪的事吧？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前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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