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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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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小小的马车只坐了我和琦惠两个人,一路上除了车轮滚滚就没有其它的声响,我从怀里拿出阿玛在临走时塞给我的信封。打开一看,竟是一叠银票,我吃了一惊,阿玛只是一界书生,哪来的那么多钱?银票里还夹着一张纸条:“万事别露风头,这银票是我与你额娘多年来攒下的,宫中事事都需要打理。”
阿玛……我不禁有些心酸,阿玛放心,我会好好照顾琦惠的。
“二位小姐,下车吧!”正想着,门帘突然被揭开,又换了一个公公站在车外,看来刚才阿玛给那位公公的打理钱是白给了,“已经到神武门啦!”
我深吸一口气,拍了拍琦惠的手,“惠儿,下车了!”
琦惠迷迷糊糊的跟我下了车,脸色不太好,我刚想伸手探探她额头的温度,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身边的人都匆匆跪下来行礼,虽然不太知道怎么回事,但也拉着琦惠跟着跪下,“十四阿哥吉祥!”
“起来吧!”原来是十四阿哥,他一跃身从马上下来,走了过来,“今儿个四哥送了我一把刀,可真是把好刀啊!我要去额娘那儿请安,帮我拿回去!”
一个太监上前接过刀。眼前这个十四五岁大的男孩,身着一件酱红色的袍子,虽然看起来还像个小孩子,可是眼神却尖锐有力。
“这是今年的秀女?”这话是看着我说的,却不是问我。
“回十四阿哥的话,正是这界的秀女,哈苏理家的琦兰、琦惠和和硕额驸俯的郭络罗氏•锦珠。”
锦珠?!?我转头看着身旁站着的正是我的表姐锦珠。这不是柯赫拓舅舅的掌上明珠吗?怎么变成和硕额驸俯的了?是不是太监说溜了嘴把将军俯说成了额驸俯?
“哦?!?是锦华的姐妹?”正想着,十四阿哥小有兴趣的问,锦华,是锦珠是弟弟,与琦惠同岁,在两年前受皇恩进宫读书,“可是锦华那个被额驸收了做义女的姐姐?”
“回十四阿哥,是锦华的姐姐。现随义父姓郭络罗氏。”锦珠欠身答到。
“哦。”十四阿哥也没再说什么,皱了皱眉迈步走了,走了没几步又回过头来笑着说,“锦华今天可被夫子罚抄字呢!”
远远都传来十四阿哥的笑声,这个少年可真是自娱自乐啊!
“锦珠,舅舅可好?”我转身问到,顺便扶了一把有些全身无力的琦惠。因为年龄相差不大,就直接称呼名字了。
“琦惠怎样?”她并不回答我,倒关心起琦惠来,一脸不屑的说,“像张纸似的!”
“许是染了风寒。”我想琦惠真是那样坐了一夜,着凉了。
“哼!一肚子墨水有什么用!”锦珠笑着说,“还不是风吹就倒!”
“……”锦珠还是不喜欢舞文弄墨的人,齐佳氏是习武的家族,锦珠的阿玛是大将军,就是柯赫拓舅舅。
“真不知道锦华怎么那么喜欢诗啊!词的!我听了就头疼!”锦珠继续发着牢骚,“被罚是活该!”
“姑娘们,天不早了,快随我来吧!”一个姑姑模样的女宫上前招呼,“再晚宫门可就关了!”
“是……”一行人跟着她往皇宫深处走去。
这一夜,又是一个无眠的夜。琦惠真的染上了风寒,全身发热,头疼的厉害。我不知道自己已经敲过女官姑姑房门多少次,可就是无人过问我们。一整夜,储秀宫的宫门就这样一直紧闭着。
我是在焦躁和无助中度过这一夜的。当我冲出储秀宫门的那一刹那,我就像久未呼吸过一样贪婪的呼吸着空气。
我像只无头苍蝇似的一路小跑,来到一个类似于花园的地方,便再也找不到出路,只记得来的时候经过了一个千秋亭,太医院在哪儿啊?
“今日是秀女进宫的日子了,储秀宫一定很热闹!”小路转角假山后走来一行三人,正说笑着交谈。
“我不太感兴趣!”其中一人,皮肤白皙,眉角比女人还媚气,脸上没有胡茬,虽穿的是锦衣丽服,却是平常的样式,应该是太监没错吧?这宫里就是不一样,太监也长的这般的好啊。
“公公!”我壮着胆上前叫住他们。显然他们并不搭理我,“公公,请留步!”
“……”三人一脸惊愕,其中一个年纪较轻的说道,“你是在叫我们么?”
“小俄子,这不就我们三人吗!”我正觉得奇怪,眉角媚气的公公突然怪里怪气的说着。
“你是哪个宫里的?”另一个却语气温柔而不可拒绝的问。
“……”我强忍着笑,这宫里是不是太监太多了?怎么这些公公的名字…小鹅子?小柿子?看见他们正看着我呢!我心里就没了想笑的念头了,“储秀宫……储秀宫的秀女。公公,我妹妹病了,想去太医院找太医,能带我去吗?”
“储秀宫的秀女?”这位小禩子公公并不答我的话,而是转身向小俄子公公看去,“储秀宫怎么跑这儿来了?!?”
“小禩子,人家不是说了吗?”眉角媚气的公公怪身怪气的说,“一口一个公公的叫你呢!”
“公公,我妹妹病的很厉害呀!”见他们并不想管我的事儿,我连忙取下头上的银钗塞进他手里,“我知道这不值几个钱,求公公带我去找太医!”
“又没我们的好处,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小俄子!”媚气的公公拽着小俄子走开了,我看向小禩子公公,干脆跪下。
“这钗我收下了,你放心回去吧!” 小禩子公公微笑着说,转身走了。
我忐忑不定的寻找着原路返回,一路上就想着要怎样才能相信这个小禩子,万一他拿了我的钗又不帮我,那我不是亏了吗?好不容易绕出了园子,又急急忙忙跑回储秀宫。
“哈苏理•琦惠小姐的病已经无大碍了。”一到宫门口,就看见太医正和女官姑姑说话,“按时吃药,三日即可痊愈。”
我不禁松了口气,这个小禩子公公办事真快,这么快就把事办好了,看来真是我白担心了。
这一天,我除了照顾琦惠吃药外,就是听着女官姑姑不停的唠叨。可奇怪的是,女宫姑姑对琦惠可是格外的好,也特别关心她的病情了,与之前对我们的冷言冷语是个鲜明的对比。
我倒并不在意这些,只要琦惠的病能好,就什么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