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言临》飘飘来自南方

16、病。

　　他知道是自己心脏病犯了，右手早已颤抖的摸出包里备好的卡托普利药片出来，他拧开小瓶子的盖子，手有些抖白色药片撒了一些，但他全然不在意，含了两颗，顺手拿起茶几上昨天晚上没有喝完的半杯水，囫囵的灌了几口，衣服湿了一些，身体也软软的，已经使不上力了，但他的意识是清醒的，他又继续躺回了沙发上，失了神不知道怎么的想起了春游的前一个星期天:
　　“暮言，我……”
　　是杨毅的声音。
　　“杨医生你有什么话直说吧。”林暮言看着杨毅道。
　　“你今天来复诊，我还是为你高兴的，但是我……”杨毅顿了几秒定了定神接着道:“作为朋友我想继续瞒你的，但我是我是一个医生，我想了很久我还是没办法做到。”
　　“你的病……”
　　“嗯。我知道。”林暮言轻声道。
　　“你知道”杨毅诧异。
　　“你不用瞒我，我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心脏病去世了。”林暮言双目越过杨毅的脸眼神悬在空中。
　　“当我17岁查出心脏病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活不久了。”林暮言顺下眼睛，继续道:“谢谢你能作为朋友瞒着我，我很高兴。”接着便是一个能让人感到温暖的微笑。
　　在杨毅眼里林暮言一直以来的笑都是在这寒冷冬天里的第一场雪，润人心肺、浸入心脾；但这种笑是他没见过的，带着秋风一般的凄凉，他看着林暮言险些失了魂儿。
　　“我给你开的药，疼的时候一定得吃……”杨毅垂下头轻道:“对不起…”
　　“没事儿，这不是还有时间吗，也够。”林暮言轻笑。
　　杨毅轻声问道:“暮言，想好后面怎么过了吗？”
　　林暮言垂眸着浅笑道:“还能怎么过，我剩下的时间也够做很多事了。”
　　——
　　林暮言躺在沙发上回过神，自语道:“还能怎么过，慢慢等死便好。”
　　——
　　隔天一早躺在沙发上的林暮言就被敲门声惊醒，来的不是别人是临皋。
　　“你来干什么”林暮言扶着门道。
　　“来看你啊，随便带了早饭”临皋摇了摇手里的袋子。
　　“……”
　　“进来吧。”
　　继续回到沙发上坐着的林暮言抱着枕头，看向临皋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家是几楼”
　　临皋把手里的早餐有条不紊的放在饭桌上忙活着。
　　“你那个姓周的学生不就住在你对门吗，随便问问就知道了。”
　　“噢…”
　　林暮言顺手拿过手机看了看时间八点四十分，皱了皱眉放下手机。
　　“才八点多!林皋你特么就不能让我多睡会儿？”林暮言嚷着。
　　临皋弄完手里的早餐，转身走到林暮言身前，按了按林暮言的头，轻笑道:“吃完再睡。
　　林暮言望着临皋撞上满是清潭的眼睛
　　一秒两秒三秒:
　　睡意全无。
　　林暮言歪歪倒倒迅速跑到饭桌椅子上:
　　“这老男人一大早就这么撩!”林暮言尽力藏住自己有些发烫的脸颊，双目不自主的往客厅的各个角落瞟，最终眼神落在饭桌的“早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