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22、打架 ...
-
“道侣大典?”
晓星尘沉吟一声后,转头看向旁边的薛洋,温柔笑着询问 :“阿洋可想同我去云深不知处走上一趟?”
依晓星尘这话的意思,若是薛洋说一句不去的话,晓星尘便真的不去了。
一时间,房间众人都不由把目光移向薛洋,等着薛洋表态。
薛洋略有兴趣地挑了挑眉,挑衅地瞥了一下魏婴,昂起下巴嚣张道 :“去,怎么不去,我还没去过云深不知处呢,正好这次就去玩玩。”
看着把“恃宠而骄”四个字给发挥得淋漓尽致的薛洋,魏婴暗暗握拳,他突然觉得手痒,好想打人,怎么办?
见薛洋同意,晓星尘才转头过去对魏婴道 :“不知你和含光君举办道侣大典的时间是在什么时候?届时我和阿洋必定前往。”
魏婴无所谓地摆了摆手,道 :“不急不急,时间定在半个月后呢,难得来一趟夔州,怎么也得好好玩个几天再回去,云深不知处太闷了。”
晓星尘点点头,又听魏婴道 :“小师叔,你可否先出去?我有话想要问薛洋,蓝湛,你也一起出去吧。”
“阿洋?”
对上晓星尘那担心的眼眸,薛洋冲他挥挥手,“道长不用担心,你先出去吧,我没事。”
担忧地看了一眼薛洋后,才拿起霜华和蓝湛一齐走出了门外,下到楼下,和蓝湛坐在一张桌子旁喝茶等候。
晓星尘和蓝湛一走,魏婴立刻就关了房门,转回身来步步逼近薛洋,目光幽幽地盯着他 :“你是怎么把我小师叔给骗到手的?”
“骗?”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薛洋不屑地哼出声来,扬头吹嘘道 :“我还用骗?明明是你小师叔自己主动缠上我的,想当年晓星尘为了追我,可是足足横跨了三个省,中间经过大大小小数不清的城镇村落,一路上那是穷追不舍,死缠烂打啊,甩都甩不掉,最后没办法,只能跟着晓星尘走咯。”
说到最后,还无奈地摊了摊手,脸上满是一副我也不想这样但就是这样我也没办法的嚣张表情来。
听薛洋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煞有其事的样子,魏婴只想冷笑两声。
呵呵,要不是当年抓捕薛洋时他也在场,他差点就信了。
魏婴忽道 :“你是献舍回来的吧,听说当年你也是死在乱葬岗上的?过了十年才重回人世?”
薛洋抱胸睨向魏婴,撇嘴道 :“你不也是死在乱葬岗上,才献舍回来的?我和你半斤八两,没差哪个。”
魏婴脱口而出道 :“我有蓝湛。”
薛洋自然接道 :“我有道长啊。”
魏婴接着道 :“我修炼鬼道。”
薛洋点头 :“嗯,我也炼。”
似是为了证明自己和薛洋有不同的地方一样,魏婴不服气,较劲道 :“我没有金丹。”
薛洋乐了,懒懒抱胸道 :“巧了,我也没有。”
魏婴 :“……”
还能不能好好地聊个天了?
薛洋眼珠子不怀好意地滴溜转了一下,问道 :“你和含光君,谁是乾侣?”
魏婴一窒,差点没缓过气来。
没过多久,薛洋突然恍然大悟地一拍脑袋,懊恼道 :“哎呀,瞧我这记性,我怎么忘了,明明在第一次见面时你就已经告诉过我了。”
告诉他了?告诉他什么?
魏婴有些艰难地在脑海里拼命搜索关于以前的记忆,终于从脑海那久远的记忆中翻到了那时他和薛洋初次见面的情景,那时他和蓝湛赶到栎阳常氏大宅,正好碰上缉拿薛洋的晓星尘。
当时他说了什么来着,哦,对了,他想起来了,他说的第一句话是——
“在下是魏婴,魏无羡。”
在下是魏婴?
在下??
魏婴顿时觉得,他以后已经不能再正正经经地直视这句话了,或许,他以后应该换句话来介绍自己?
魏婴仍不甘示弱道 :“你既是我小师叔的道侣,那我是不是也该称呼你一声‘小师叔' ?”
薛洋笑着睨了魏婴一眼,眼尾下方的泪痣愈发妖娆惑人。
刚才魏婴在晓星尘面前抖落他以前事迹的事,薛洋可还记着呢,而且第一世时他被蓝湛砍去一只手臂,被魏婴出言嘲讽的仇,薛洋也都一笔一笔地记在了心里的小本子上,他就是爱记仇,他就是小心眼,此时不报仇,更待何时。
当下就笑眯眯反击道 :“不敢当不敢当,论经验辈分,我该称呼您一声‘魏前辈' 才是,不过魏前辈乃是鬼道的开创者,是开山鼻祖,叫魏前辈有些不太妥当,或者我更应该叫您 ‘祖师爷' ?”
魏婴听着薛洋短短几句话间就将他的年龄辈分往上翻了一番,再接着往上翻了一番,最后直接一跃就跃到祖师爷了?
他有这么老吗?
握拳的手松了又松,对着薛洋那张欠揍奸笑的脸,魏婴还是没忍住,提拳就挥了上去……
“哗啦呱啦……”
楼上房间突然传来东西砸落地面的声音,正坐着悠悠喝茶的晓星尘和蓝湛相互对视一眼后,分别各自拿起桌上的霜华和避尘就快速冲上楼,一脚踹开房门冲进屋里。
他们一进屋,一眼就看到那正滚在地上扭打作一团的魏婴和薛洋两人,在两人周围的地上,还东倒西歪地倒着许多杂乱的东西。
晓星尘和蓝湛分别站在两旁,正对着薛洋和魏婴方向的身后,看到两人粗红着脖子互相扭打,不禁各自担心地喊出声。
“魏婴。”
“阿洋。”
扭打中的魏婴和薛洋不约而同地各自转头面向蓝湛和晓星尘的方向,异口同声地出声制止。
“蓝湛,你别管。”
“道长,你别管。”
同时说完那么一句话后,又转回头去眸子冒火地重新扭打在一起。
有薛洋和魏婴的话在,晓星尘和蓝湛就只能那么站在一旁,看着两个没有金丹的人滚在地上你踢我一脚,我拍你一掌,互相用力拉扯着,就是不肯松手。
晓星尘眉头微皱,满是担心地看着薛洋,握着霜华的手都不自觉攥到发白,仿佛只要薛洋一有什么事,他便会第一时间冲过去护住薛洋。
蓝湛那清冷严肃、不苟言笑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但眼睛却是紧紧盯着扭打两人中的魏婴,眼珠随魏婴的移动而移动,视线片刻不离魏婴。
地上的扭打还在继续,魏婴再一次地挡住薛洋朝他袭来的手后,咬牙道 :“我说了,不许再叫我祖师爷。”
薛洋手被魏婴架住,抽不回来,直接利落地抬脚就踹了过去,梗着脖子呛道 :“我就不,祖师爷爷,爷爷爷爷……”
听着那一连串的“爷爷”,魏婴肺都快气炸了,直接扑过去又和薛洋在地上滚作一团扭打起来。
……
半个时辰后,扭打的两人才停了下来,分开两旁瘫坐在地上,气喘吁吁地喘着粗气,但仍不忘边喘粗气边恶狠狠地瞪着对方。
等到休息好后,又同时从地上坐起,朝着对方重重地“哼”了一声后就顶着满脸的青肿各自朝蓝湛和晓星尘扑去。
魏婴走到蓝湛旁边,牵起他的手就往楼下走,嘴里嘀咕着 :“走走走,我们下去要个房间,就住在他们隔壁……”
咧嘴说话间,不由牵动到了脸上的伤处,“嘶”的一声就骂道 :“这小兔崽子,下手也没个轻重,专往我脸上招呼了……”
骂咧咧的声音随着魏婴的走远而逐渐消失,直至再也听不到。
而薛洋也同样顶着满脸的青紫飞扑到了晓星尘的怀里,嘴巴一瘪,眼里就迅速蓄上了泪花,可怜兮兮地开始哭诉。
“晓星尘,疼……”
晓星尘把薛洋拥进自己怀里,听到他喊疼,立即紧张地摸了摸薛洋的手臂,胸口等地,急道 :“哪疼?阿洋哪里疼?”
“这里疼。”薛洋委屈地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晓星尘立即抬手伸到薛洋的胸口处替他揉了起来,动作轻柔又恰到好处,薛洋舒服得窝在晓星尘的怀里哼哼唧唧地直叫唤。
揉了一会儿,晓星尘停下了手,看了这满地狼藉一眼,叹道 :“这房间看来是不能再住了,我看我们还是换个房间吧。”
“都听道长的。”
晓星尘牵着薛洋的手走出了这房间,到楼下去再要个新房间,要新房间时,薛洋笑眯眯地对那柜台的伙计说那个一片狼藉的房间所损失的所有费用、赔偿都让他们去找那个穿黑衣服、扎红发带的人,也就是魏婴要。
无形中坑了魏婴一把的薛洋心花怒放,脸上满是得意洋洋的自喜,看得站在一旁的晓星尘无奈地直摇头,却也没有制止,望向薛洋的温柔目光里,带着满满的宠溺和纵容。
却说第二天魏婴看到客栈伙计送来的赔偿账册时,再次被气到跳脚,心里暗骂了薛洋好几百遍,嘟哝道 :“这天底下那么多人,你说我小师叔怎么就偏偏看上了这么一个无赖流氓?”
蓝湛坐在桌旁,轻轻“嗯”了一声。
魏婴顺口道 :“蓝湛你‘嗯' 什么?等等,难道你早就知道?”
“嗯。”
魏婴张张嘴,拿着账册就跑到蓝湛旁边坐下,凑近问 :“蓝湛你是怎么知道的?”
蓝湛看了魏婴一眼,收回视线平静道 :“我在找你时,曾和晓道长碰上,他请我帮忙问灵,问的灵,正是薛洋。”
魏婴眸光变得复杂,好嘛,原来他小师叔和薛洋的纠葛早就开始了,就是不知道薛洋死了十年,他小师叔是不是也找了薛洋十年?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恐怕也只能轻叹一声就随他们去了,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因果,旁人也是不好多加干涉的,再者,魏婴也想看看薛洋和晓星尘究竟能坚持到哪一步,须知,相伴一朝一夕容易,相守一辈子却是很难。
一个是明月清风,一个是十恶不赦,当人间至善和人间至恶碰撞到一起,又会迸发出怎样的火花?魏婴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