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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借花献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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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桢受伤后,头一回睡了个好觉。
床铺间是少女独有的清香,是令他着迷的气息,让他放下所有的防备,放任自己进入梦乡。
次日一早,天微微亮的时候,他便醒来,重新化作小灰鸟,扑扑翅膀飞到外间,看到了在美人榻上熟睡的少女。
睡着的少女眉眼间的冷冽淡去,看着柔弱无害,惹人怜惜。
为什么要不开心呢?
他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又扑扑翅膀从窗口飞了出去。
楚宁熹醒来时,闻到了一阵淡淡的花香,起身一看,美人榻旁的案几上摆放着各种颜色的花枝,有的含苞待放,有的花开正艳,花瓣上还沾着露水,清新可爱。
是那只小灰鸟摘的?
他去哪了?已经离开了吗?
意识到这个可能,她的心中惆怅,神色也暗淡下去。
她能期待什么呢?不过是萍水相逢罢了,她救他一命,他救她一命,一夜过去,各归各路,仅此而已。
簌簌……
扑翅的声音响起,她一愣,抬头,看到了从窗子飞进来的小灰鸟,他的嘴里还叼着一根花枝,花枝上缀满了黄色的花苞。
他没走啊……
莫名的,她的心情好了几分。
容桢把花枝放到案几上,甩了甩脑袋,重新化作人形,捏了捏自己的下巴:“呼,嘴都酸了!”当小鸟也是个累活啊。
“熹儿,你看这些花好不好看?我可是飞遍了你们凤栖宫才采了这么多五颜六色的,你闻闻香不香,喜不喜欢?”他拿起刚叼来的那枝,送到了她面前。
他采这些花是送她的?楚宁熹看了眼花枝,又抬头看着他的脸,眼中的冰雪消散了些许。
他生得好看,剑眉星目,乌发垂腰,眼中尽是温柔的笑意,身材颀长,一身黑衣更显他的俊朗风姿。
温霆月也好看,却是令人不敢接近的高冷,容桢的好看,则是令人心生向往的亲和。
“怎么不说话?不喜欢吗?”见她一言不发,容桢俯下身,凑近她。
楚宁熹眼瞳一缩,神情顿时又冷了几分:“这些花在枝头长得好好的,你把它们采下来干什么?”
不喜欢?哪有女孩子不喜欢花的?容桢眉一挑,对上了她美丽的眸:“百花娇艳,供人赏看,折下花枝置于花瓶之中,可令一室生香,更添几分情致。熹儿生得娇美,这些花自比不得你的万千之一,我也不过是想借花献美人,愿求美人心悦。”
他说了一堆,楚宁熹听得有些发懵,她不过是简单问了一句,他为什么要说这么多话?奇奇怪怪的。
不过,她倒是能感觉,他是在哄她高兴。
从来没有人哄过她,原来,被哄会让人心中暖融。
容桢注意到她态度松动,粲然一笑,将花枝放了回去,站直了身子:“熹儿房中可有花瓶?”
花瓶?楚宁熹心不在焉地看了眼一旁的花梨木多宝阁,摆在正中央的可不就是一只青玉花瓶,可惜里面空空如也,半枝花都没有。
容桢走过去,拿在手上,又走回来,把花瓶给了她:“熹儿,走,去给花瓶装点水,把花枝都插上。”
楚宁熹低头看了眼手上的花瓶,慢吞吞问道:“去哪里装水?”不喜欢出门,出门就会碰到不喜欢的人。
“河边。被太阳照射过的水,更适宜养花。”见她坐着不动,容桢又化作小鸟站到了她的肩头,“我陪你一起去。”
楚宁熹勉为其难地起身,拿着花瓶,走到了门外。
屋外阳光灿烂,她眯眼适应了下,往河边走去。
“熹儿小凤凰,你要多出门,多晒晒太阳,把脸蛋晒得红扑扑的才更好看。”它在她肩头喋喋不休地说着话,以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
真吵。楚宁熹心里说着,不过她并没有打断他,也不觉得讨厌。
她沿着青石板铺成的小路一路往前走,很快就走到了河边,可她却突然停下了脚步,不再往前走了。
“怎么了?”容桢察觉到她情绪一下子变得低落,关心地问道。
她没回答,转身就要回去。
“楚宁熹!”清灵的声音响起,一身红衣的温霆艳跑了过来,挡住了她的去路,哼笑一声打量着她,目光落到了她手中的花瓶上,“你干什么呢?”
楚宁熹冷着脸不应声,想要绕开她回房,可她偏偏挡在她前面,不让她走。
“我还以为你昨天跑出去,没个三天不会回来呢!”温霆艳的话满是恶意,“就你这样的也敢肖想我大哥,也不拿面镜子自己照照,非得我大哥亲口拒绝你才死心是吗?”
楚宁熹面无表情,只当没听见:“让开。”冷冷一句。
可她肩膀上的容桢却动了怒:“熹儿,怼回去。”他大致听出了缘由,昨日熹儿是受了情伤才会想要寻死。
这件事姑且不提,但眼前的这个女人对熹儿如此恶言相向,他不能忍。
怼回去?楚宁熹皱了下眉,终是没有开口。
她能说什么?自小温霆月便教她忍着,她若是与她争辩,那就是与她一般见识。身为圣女要有圣女的气度,温霆艳只是任性了些,并没有什么恶意。
“你这要死不活的样子是给谁看呢?别演得像是我大哥负了你一样!我大哥含辛茹苦把你养大,可不是让你恩将仇报,当白眼狼的!”
“熹儿,对她说:你没有资格在我面前放肆,指责的话也该是养大我的那个人来说,滚远一点!”容桢见她不吭声,心中更是气闷,亲自教她说。
听到他的话,楚宁熹心念一动,动了动唇,却仍是没说出口。
那不像她说的话,这么多年了,她从来就没有跟人吵过架,斗过嘴,她说不来那样的话。
温霆艳绕着她转了一圈,满脸鄙夷:“也难怪,原本就是个野丫头,还能对你的品性有多大指望呢?便是这花瓶……也不是你配得上的呢。”
她一抬手,楚宁熹手中的青玉花瓶应声而落,摔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楚宁熹低头看了眼,心绪并没有太大波动,反正这么多年都是这样,摔破一个花瓶罢了……
“啊,啊啊啊!该死的臭鸟,你敢啄我!”
温霆艳突然叫唤起来,楚宁熹诧异地抬头,只见那只小灰鸟不知什么时候从她肩上飞了出去,啄向了温霆艳的面门,把她的额头啄出了血。
她一时有些呆愣,听着温霆艳的惨叫,心中居然有了一丝快感。
“该死的!楚宁熹,这鸟是你养的?我杀了它!”温霆艳一手捂着流血的额头,一手抓向容桢,妄图取他性命。
楚宁熹眼中寒光乍现,广袖一扬,挡住她的攻势,跟她交起手。
两人交手不过数招,温霆艳便败下阵来,吃了她几掌。
楚宁熹自幼便由温霆月亲自指导修炼,再加上金翎彩凤天赋异禀,修为比温霆艳高出许多,赢她自不在话下。
“楚宁熹你居然敢打我!”温霆艳一下便哭了出来,“我要告诉我大哥,让他惩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