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生南国》心肝宝

4、坠落悬崖 天哪 救救我

　　晚上，洪豆来到医务室，因为速降的时候绳索缠得太紧，洪豆腰上有几条红印，有些地方擦破了皮。女医生帮她擦了碘酒和药膏。
　　“你真勇敢啊。”女医生笑着说。“我们都在说，这批来集训的人里面，有个女孩子很厉害。就是你啊。”
　　“小时候学过2年武术，就是那种电视里的招生广告。我太调皮，我爸就想出来把我送去武术学校。”洪豆笑着说。“其实那学校就是为了生意，后来开不下去了，我就回来了。”
　　女医生笑了。
　　集训第三天，大家都累得没有了来时的轻松。只盼望着这星期快点过去。
　　一番操练休息时间，同事女记者赵璐茜脸色有些发白，“璐姐，你怎么了。”洪豆问道。
　　赵璐茜算是洪豆的师傅，资深文化线女记者，32岁，单身，洪豆刚进单位就跟着她。
　　“大姨妈来了。”赵璐茜说。
　　“那请假吧。”洪豆答。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有一阵特别痛，现在好些了。再坚持下吧。”赵璐茜说。
　　接下去是走方阵，赵璐茜面露难色，跟教官请假，教官知道后，同意了。
　　但确了一个人方阵总有些不协调。
　　郑南国走过来，看到第七方阵缺了个人，就问教官。
　　“请假了，说身体不舒服。”教官回答。
　　“谁请假了，哪里不舒服。”郑南国面露不悦。
　　“赵璐茜。具体什么没问，我看脸色确实有些惨白。”教官也慌了，这位首长怎么天天盯着自己方阵。
　　“没问清楚就准假，你下训练自罚200个俯卧撑，外加5公里负重跑。”郑南国严厉斥责。
　　洪豆听了火气一下上来了，这郑南国真是不通情理。不管队形了，直接冲上前：“你怎么这么不讲理啊，不分轻松皂白怎么能随意责罚下属呢！”
　　这三言两语，把大家吓得不轻，这郑南国好歹也是集训总指挥。
　　“我责罚是因为他没有弄清楚原因随意准假，请假制度部队里是有明确规定的。”郑南国继续说，“身体不舒服，到底什么不舒服。”
　　“女孩子说不舒服，你不懂啊！”洪豆大喊。
　　郑南国有些懵，心想，这群女记者娇滴滴的，一天到晚有人请假。
　　“不要玩文字游戏，在部队里就要遵守制度，病假里没有不舒服这种病。”郑南国也严厉地对洪豆说。
　　“报告首长，我来例假了，所以不舒服请假。”赵璐茜急着解释，她慌了，这洪豆竟然敢跟总指挥吵架，要是真惹事了可不妙。
　　郑南国这才懂了，马上缓和下来，“知道了，下次说清楚。”然后便走了。
　　“等等，那给我们教官的责罚必须取消！”洪豆不依不饶，一旁的教官轻声说，我的小姑奶奶，算了，我可不敢得罪这郑南国，被他训练真是地域一般。
　　“俯卧撑继续，5公里负重取消。”郑南国留下一句话走了。
　　洪豆得意地笑了。
　　“真有种！敢跟郑南国对着干。”午饭时间，几位首长聚在一起聊这个洪豆。
　　“你高八度，她跟着高八度，一点都不怕。”首长们笑着说道。
　　这时，郑南国走过来，几位老大哥纷纷看了看他，“你小子，被一个小丫头给治了。”大家哈哈笑着。“看来，小郑以后是个妻管严。”
　　大家调侃着，郑南国先是有些气，然后也笑了，他心想，自己一个硬汉，抓过毒贩干过维和，什么大场面都见过，这么今天被一个小丫头片子怼得下不来台。“这小孩性格太强势，母老虎一样。我要像个办法收拾收拾她。”郑南国说。
　　“哎，你别了。你哪些手段拿出来对付新兵蛋子就算了，这次集训也就是个形式，别当真了。”政委选他打住。
　　“我知道了，心里有数。那明晚的突击还要搞吗？”郑南国问政委。
　　想了一下，政委说：“可以搞。不过，不要上山了，就在山脚下徒步就行。”
　　于是，晚上10点，大家刚刚熄灯水下，号角突然响起。
　　“这是临时搞突击吗？”男生女生寝室瞬间亮灯，纷纷换上衣服冲到操场上。
　　全体都有，今天晚上，你们要完成一项任务，青山徒步5公里。
　　“啊！”大家都怀疑人生了。“不就一次集训么，有必要那么认真吗！”
　　“是啊，明天就可以结束回家了，最后一个晚上不让我们好好过吗？”
　　看了看线路，大家背上行军行囊开始徒步了。
　　刚开始是平坦大路，沿着基地外绕进山脚下，到了山里路就不好走了，最后从小路走回基地。
　　对训练有素的官兵来说，这种徒步简直就是放松，5公里1小时内搞定。
　　“你说，这群家伙要多少时间走完？”路上，有人问郑南国，“2小时吧，不能再慢了。”
　　夜幕下，大家打着手电筒痛苦前行。
　　哎呀一声，蔡莹莹的行军囊掉了，滚了下去，挂在一棵树枝上。
　　这行军囊可不能丢，大家都清楚。蔡莹莹只要下去试着爬下去，大家用手电筒帮她照亮脚下的路。
　　蔡莹莹下是下去了，可够不着挂在树枝上的行军囊。
　　洪豆也跟着下去，“我来。”谁让莹莹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呢。
　　“有人掉了行军囊，爬到小峡谷，要爬树去拿。”这个消息在教官们的对讲机里响起。郑南国立即赶过去。
　　原来，小峡谷是这段路程中最危险的地方，边上的灌木丛下隐藏着更大的峡谷。而且落差有10多米，万一掉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谁这么不要命了。”郑南国奔赴现场。
　　怎么又是这个小丫头。此时，洪豆已经爬上了树，正在努力一点点去够行军囊。
　　小心小心，大家都关注着洪豆。
　　郑南国也下到小峡谷，让蔡莹莹赶紧上去。
　　“下来。”郑南国对洪豆说。
　　“为什么啊！我马上就能拿到了。”洪豆倔强。
　　“胡闹，太危险了。你不知道，树下还有一个峡谷。”郑南国命令洪豆下来。
　　洪豆有些犹豫，想想确实有些危险。便准备下来。
　　高大勇一直帮忙打着强光手电，照着洪豆下数。
　　可偏偏这个时候，手电没电了。光线突然暗下，洪豆一脚踩空掉了下去。
　　人群一阵尖叫，大家纷纷打开手电筒，可洪豆早已没了身影。
　　紧张不安中，郑南国马上命令所有队员急速返回，另外，安排两位军官从侧边绕道去峡谷。自己呢，则撩开灌木丛，一点点小心下去。
　　从高处掉落的洪豆，不知道几个翻滚，撞到了一块石头才停下来。
　　好疼啊，腿好疼啊，身上也火辣辣的疼。她不敢动弹，躺在地上，告诉自己不要慌。会有人来救她的。
　　不一会儿，一个手电光线照了过来，是郑南国。想着，完蛋了，这家伙又要骂人了。
　　蹲下身来，这个男人急忙问道：“不要动，不要怕，告诉我，哪里疼。”
　　“腿上，腰上。”洪豆意外，这郑南国不凶了。
　　“又逞什么能！”郑南国一边检查洪豆腿上的伤，一边又开骂了。
　　洪豆又疼又气：“都是你啊，想出来搞突击，都是你，说人在行军囊就要在。要不是你，我才不会掉下来。”
　　“你这个女孩的嘴巴可真厉害，先别说了，腿能动吗？”郑南国按了按洪豆的腿。
　　洪豆一阵钻心的疼，能动，就是很疼。原来，洪豆的右腿刺进了一根带刺的灌木树枝。
　　得把这些刺拔出来。
　　“忍着点。”郑南国说。
　　从最小的刺开始，郑南国拔着，洪豆也能忍。最有一根刺很深，郑南国看了看，估计待会儿要流很多血，从行军囊里找出了医药纱布。
　　这一根刺拔起来，洪豆疼得手抓住郑南国的背，人都弓起来了。而郑南国，一手按住洪豆的腿，一手用纱布按住伤口。
　　“怎么了，现在知道疼了，你怎么就那么冲动呢。”郑南国说着。
　　洪豆疼哭了，还很委屈，被这么使劲按着伤口，一阵阵不断地钻心疼，泪水止不住了。
　　郑南国回过头去，有些后悔了，在要强的性格，毕竟也是个20来岁的女孩子，估计是真疼了，怎么哭了起来。
　　“伤口不大，就是有些深，坚持10分钟，一般就能止血。别说话，放轻松。”郑南国安慰道。
　　借着手电的余光，郑南国看了看洪豆，紧咬嘴唇，痛苦难受。
　　过了会儿，洪豆感觉好些了，自己用手摸口袋里的喷雾，这是单位之前发的，想着万一有用就带着。
　　她慢慢起身，一把推开郑南国。“走开。”
　　郑南国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就靠到一边。
　　洪豆打开盖子，轻轻喷在伤口上。
　　“这是镇定喷雾吗，东西倒是挺全的。”郑南国说道。起身走到一边，摸出一个东西，卡开引线，碰的一声，这个像烟花一样的彩蛋飞上天空，发出光芒。
　　“这样他们很快就能定位，找到我们。”郑南国解释了下。
　　洪豆呢，想想自己真是狼狈，真是想不通，这个郑南国到底是上辈子欠他什么了，每次遇到都没好事。
　　没多久，基地医护人员赶到，抬上了洪豆。
　　这个一闹，本来积分处于第一的江城日报，一下子被别的队伍赶超。最后一天的结业仪式上，洪豆在莹莹搀扶下，看到郑南国把第一名的奖杯笑着颁给别人，心里的火气真是不打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