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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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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那走吧。”
两人一路上了车，陈旧的公交车内一切如常，似乎和沈思航平时乘坐的并无二样。
陆远修拉着他一路到了车尾坐定，嘱咐道：“不要离我太远。”
沈思航点头应下。
这个公交司机看上去很年轻，约莫二三十岁上下，长相普通，有些微胖，他们上来时，对方还礼貌的对着他们笑了笑，丝毫看不出恶鬼的模样。
但沈思航明白，陆远修不会无缘无故这么说。
汽车启动，摇摇晃晃往前开去，沈思航转头看向窗外朦胧的夜色，“你说他会把我们送到哪里去？”
陆远修似乎不怎么担心，双手搭在脑后悠闲的回道：“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应该和他的生平有关。”
街道上静悄悄的，除了他们乘坐的这辆公交车外一片寂静。
窗外两侧的街道慢慢变的陌生起来。
在行驶了一段距离后，公交车停了下来。
沈思航看见那个微胖的司机站起身，他轻撞了撞陆远修，示意他往前看。
那个司机离开驾驶座位，竟然从车上下去了，沈思航透过车窗看见外面有一个站台，站台上写着金盛路站。
“我知道这条路。”，沈思航突然出声，“它就离我们公司不远，我上下班都会经过它。”，可随即他好看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金盛路他知道，可面前这一条和记忆中的完全不一样。
陆远修看出他的异样，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这里的建筑我从未见过。”，他将视线投向车外的司机，只见这个男人进了一旁装修有些高档的咖啡厅，几分钟后，他手里拿了一杯热腾腾的咖啡出来。
“难道鬼也会口渴？”，沈思航有些意外。
陆远修忍住笑意，看着外面的男人取出一双深蓝色的棉手套，调侃道：“可能还怕冷吧。”
窗外的司机坐到站台的长凳上，他将那杯咖啡放到一旁，十分认真的将手套戴上，随后小心的将咖啡揣进怀中保温，他脸上的神情很雀跃。
沈思航反应过来，“他在等人，哪杯咖啡是给别人的。”
陆远修回道：“可他在等谁呢？”
沈思航陷入沉思，他将刚才看见的重新整理了一遍，随后在心中下了结论，“他等的应该是个女人，而且他喜欢她。”
陆远修挑眉看他，“你怎么知道的？”
沈思航隔着车窗点了点司机，“公交司机一个月的工资应该不会很多，而那杯咖啡看起来可不便宜，而且他看上去很年轻，能让他如此舍得的，只有那个让他心动的人。”，他顿了顿，接着说：“况且他的神情骗不了人。”
陆远修顺着他的手指看向窗外，司机脸上正扬着笑意，“可为什么一定是女人呢？”
沈思航闻言转头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是女人难道还能是男人吗？”
陆远修不说话了，此时司机又有了动作，沈思航转头继续打量起来。
司机似乎久久等不来人，他神情变得沮丧，慢慢从长凳上站了起来，他将怀中那杯咖啡放到长椅上，随后回到了车上。
“他等的那个人没来。”
陆远修解释道：“或许那个人还没死，也可能死了，但这里不是她所在乎的地方。”
沈思航点头，无论是那种情况，恐怕这只鬼的症结所在应该就在他等的那个人身上。
司机上车后似乎全然忘记了他刚才做了什么，依然尽职尽责的工作。
可从刚才开始，整个公交车内的恶臭似乎浓郁了不少，角落内有什么在蠢蠢欲动。
陆远修视线移到黑暗的角落中，他忍不住皱紧眉，看来事情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
“他要去哪儿？”，沈思航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四周环境似乎更加陌生了。
陆远修回道：“不知道，但总归不是什么好地方。”
果然，再次行驶了一段距离后，公交车停了下来，窗外的的景色已经从高楼大厦变成一片荒野。
车内的灯闪了闪，司机坐在驾驶座上一动不动。
“要来了！”，陆远修提醒道，拉着沈思航站起身，将他往身后一带，“等会你呆在这儿。”
车内的灯再一次剧烈的闪动后彻底熄灭，只有车头前的余灯还保留了一丝光明。
黑暗中沈思航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躁动，似乎在等待着盛宴的到来。
“小姐，福心站到了。”，如粗糙的沙砾一般的嗓音在空旷的车厢内回荡。
司机低垂着头坐在位置上，一股灼人的视线牢牢粘在沈思航身上，像粘腻的跗骨之蛆，湿寒阴冷。
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昏暗的光线里，能见度很低，他依稀看见座位上的司机好像在不停抖动，正常大小的头颅似乎涨大了两倍。
“小姐，福心站，到了。”，他的话开始断断续续，越来越不清晰，整个人站了起来，后退着向两人靠近。
陆远修抬手打了个响指，他的指尖出现一缕发丝，公交车的一角慢慢浮现出一个惨白的女人。
女人冲着司机怒吼一声，十分凶悍的冲了上去。
司机突然停住了脚步，“小姐？小姐？”，他连问两声，任凭女鬼在他身上撕咬。
“不是，不是。”，似乎确认了女鬼的身份，他吞吞吐吐的自言自语，转过身，双手抓住女鬼的半边身子，十分凶悍的将她撕成两半。
黑暗中的东西更加活跃了，一缕缕的黑气向着中心蔓延，陆远修手上那缕发丝顷刻间碎成齑粉。
司机这一转过来，沈思航终于看清了，他的头，从中间豁开一个巨大的口子，破碎的脸往外支着，看起来像变大了数倍。
他充血的瞳孔正死死盯着沈思航，嘴唇破碎，难怪刚才说的断断续续。
陆远修将沈思航护在身后，接连打了几个响指，车厢内阴风大作，霎时间被鬼怪充满。
只是这些东西似乎没有那司机厉害，虽冲上去又啃又咬，却没实质伤害。
也不知陆远修怎么招的，这些鬼里大多穿着病人的衣服，其中最凶的一只当属一个脑袋巨大的婴儿。
很快，那些挂在他身上的鬼怪们被他扯下来撕碎。
巨头婴儿趁机爬上他的脖颈对着咬了下去，司机终于发出惨叫，他怒不可遏的一把抓住他的头。
在巨头婴儿的尖叫中一把将其捏碎。
陆远修看着指尖的媒介全都化作飞灰，冷冷一哼。
那司机似乎也明白过来，刚才的麻烦都是这两个人造成的。
他愤怒的向两人扑过去。
“在这儿等我。”，陆远修只回头叮嘱一句。
“小心。”，沈思航有些担心。
陆远修笑了笑，“无妨，他伤不了我。”
说罢对着扑过来的司机迎了上去。
沈思航有心帮忙，但他更清楚，自己莽撞的冲上去只会给陆远修增加麻烦，虽然担心，但他还是听话的站在原地。
不过，很快他就放心了，陆远修果然如他所说，对着冲过来的司机手腕轻巧一转卸去力道，按着他的头狠狠砸在地上。
那两半豁开的脸被强力的冲击撕的更开，就这么平铺在地上。
眼球四处转动，长长的舌头从下边支出来，在地上狂乱的蹦跶。
“小姐，福.........心.........”，他重复着破碎的话，挣扎着想起来，陆远修的手于他就像一座巨山，纹丝不动。
“你说，他的媒介是什么？”，手底下的震动似乎没给他一点压力。
沈思航想了想，“你虽然说过媒介对于他们非常珍贵，但你似乎并没说过两者不可以分开。”
“没错。”，陆远修赞许的看了沈思航一眼。
“所以，他的媒介是那杯咖啡。”，沈思航沉着回道。
陆远修微勾唇角，“我想也是。”
他伸手点在司机的眉心，闭眼似乎在引导。
沈思航微微皱眉，虽然这只鬼不安好心，但他总能想起对方小心翼翼护着咖啡的样子。
陆远修曾说过，有两种方法可以消灭他们，找到症结所在，将之渡化，或是摧毁媒介。
他有些不赞同的问道，“你是要摧毁他的媒介吗？”
如果陆远修答是，他自然也不会阻止，虽然不赞同这种做法，但他也不是无时无刻散发慈悲的圣人，毕竟这只鬼想要的，是他的命，他只是觉得有渡化的可能，那就尽量不要使用极端手段。
陆远修睁眼，正对上对方的双眼，“不是，我只是想控制他的媒介，让他不要伤人。”
两人说话的间隙，角落中的黑气突然暴涨，顺着车底的纹路快速像司机绵延过去。
黑气顺着往上攀爬，向着他憋开的眼缝，口鼻中钻挖，很快将他瞳孔晕染成一片漆黑。
黑气将司机全部包裹，陆远修死死皱着眉头，在无心同沈思航说话。
司机的挣扎开始剧烈起来，陆远修死死压着他，点住他眉心强制开始引导。
可渐渐，有压不住的趋势，沈思航在一旁看的胆战心惊，他不敢出声打扰陆远修，生怕因为自己而耽误了他。
可黑气很霸道，虽然畏惧陆远修，却仍然死死咬住司机不肯松手。
突然，陆远修脸色一变，他猛然睁开眼，司机已经甩开他的压制，拔地而起。
“错了！咖啡不是他的媒介！沈思航，小心！！”，他只来得及大喊提醒对方。
沈思航一愣，一条红红的长舌席卷而来，他根本躲闪不过，粘腻湿滑的舌头死死勒住了他的脖子！！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