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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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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那么远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苏子骞拍拍床边的靠垫,示意他过去坐,可这貌似亲昵的这句话,吓得陈耀祖后颈窝全是汗。
不能怂,不能怂,不然,他更来劲,陈耀祖继续对自己不停暗示,尽管知道效果不大,可总好过立马示弱。
“怎么会呢?”陈耀祖脚步作势往前迈,可身子依然僵持着,全身的细胞都暗示两个字:拒绝。
陈耀祖一副如临大敌的僵硬状,最终没能躲过苏大神的眼睛,指着陈耀祖上下,不知他是故意还是无心轻佻地说:“你看,你看,你这样子可不就是怕了我吗?还说不是,嘴硬。”
苏子骞始终面带微笑,配上他俊朗的面庞,加上他这看似亲昵午间的话语,在直觉上写满一个词:和蔼可亲。
可在陈耀祖看来,却是另一个词:阴险狡诈。
“我说,我就是好奇了:我这小小屁民一个,怎么就入了您的法眼呢?”轻轻地,他坐在了苏子骞床边最近的靠椅上,但离他的身子起码还有一米远。
这个距离,安全。
‘形体上的貌似放松和显得亲近,也许可以试探出一些端倪来’,这是他在一本野书上看到的一段。想要回忆起更多目前能用的心理知识,可惜,脑袋有些死机,他想不出更多。
陈耀祖直直地盯着苏子骞看,好像对眼前的人,充满无限深情,看着看着,他发现了他的另一面:凌乱似蒿草的头发,左脸偶尔冒出的一个痘,显出一段段青茬的胡须,还有这一身毫无美感可言的病号服,这一切,组成他最狼狈的时刻,这,才叫真实。
大明星的私下一面。
我见过你青春洋溢,我见过你华发丛生,而我最怀念的,是你病床前的倦容,那是你最没防备的时刻。
陈耀祖没想到此刻看到他的面容后,脑海里冒出来的的野书,怎么此刻全成了温情的肉麻词?
难道不应该心理战术或者谈判技巧么?
“知道我为什么会受伤吗?”
“我哪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陈耀祖亦步亦趋,不敢后退,也不敢向前,,两人,始终保持着原来的距离。
“因为。。。想你。。。”
“卧槽,可别。。。。。。”陈耀祖倏忽一下后退着,双手猛摆,满脸震惊。
对方的反应这么大,好像是在他意料之中,苏子骞淡然一笑:“像见了鬼一般,还真是小嫩鸡崽儿。”
陈耀祖杵在原地,不知接茬该说什么,尴尬地摸摸后脑勺,又摸摸衣角边,再摸摸床楞,完全不清楚双手,这个时候应该放在哪个地方,最显合适。
苏子骞就这样看着他好一会,很是随性道:“别紧张,你是我仇人,这个原因可以吗?”
“这个嘛,起码比刚才那个理由强,能接受。”
陈耀祖满足地点头,这一刻他知道他该干什么了。
顺手假装插兜,实际他是想试试自己的设备是否还在正常运转,可手指在兜里捯饬了半天,除了感觉手机发烫之外,他觉得他并没录下什么有用的信息。
苏子骞不再言语,就那么定定地看着陈耀祖。
气氛再次变得诡异,空气好像凝滞,灯光不在温柔,处处透着一丝丝莫名的暧昧。
好一会,陈耀祖喃喃道:“我想喝点水。。。”
“在那边,冷热都有,自己倒。”苏子骞不再看他,背对着他,慢慢躺了下去,声音时有时无,让倒水的陈耀祖差点打翻茶杯。
“你宁可和我做仇人,也不做朋友,真是贱的可以。”
陈耀祖假装不以为然,热水和冷水进行混合后,成了一杯温开水,他轻抿一口:“因为,你是万众瞩目,和你当朋友,太危险,还是仇人更自在,懂吗?”
“你以后会后悔的,陈耀祖。”说完这句,苏子骞不再理他,陈耀祖有些怔忪,他完全搞不懂苏大神,怎么突然就和他说起这么沉重而严肃的话题?难道是因为刚才他的过激反应伤害到他?
不会的,他哪有心?
立马的否决,让陈耀祖坦然很多。
就这么想着,他完全不知道接下来和他继续聊什么,是直奔表姐的主题?还是再听他说说肉麻的话?
还没等陈耀祖想明白,肥汤他们已经回来了。
“你瞧你瞧,他们都是闻着味儿回来的,陈耀祖,赶紧给我将床桌支起来,我也要吃一点,不然,光看你们吃,只闻那些香味,是不是对我太残忍了?”
苏子骞夸张而又热情的语态,让陈耀祖不禁暗暗佩服:戏子就是戏子,情绪转瞬即变,他可以对着你山盟海誓,也可以背着你深插一刀,整个就是毫无真情可言的空心人,这样的朋友,谁敢交?
各式海鲜,各种食材,烤生蚝,外加牛肉面、尖饺、小笼包,啤酒饮料等等,这些十分接地气的食物,让陈耀祖边摆桌边纳闷:这和上次一起吃自助的是一类人吗?
这档次,忽上忽下的,还真让人摸不准。
苏子骞大概怕长胖,他只吃了三个小煎饺,外加两口米粥,拍着肚子不停地唠叨:“五两肉长上去,健身一星期,不行,明天不能这么吃了,你们都给我躲一边吃去。”
明显带着玩笑的话,让肥汤立马停住了筷子,紧张地望着他问:“我们不吃这些油腻的,也是可以的。。。”
苏子骞没回答,肥汤也没继续说。
整个房间,气氛再次变得奇怪。
有心想要缓和气氛的陈耀祖找准了一个正在埋头大吃的对象,拿起一根火腿肠就往嘴里塞,边吃还边说:“小刘哥,怎么今天胃口这么好?苏大神是不是克扣你粮食,没让你吃饱啊?上次你可没这样哦。”
“甭提了,还是这种东西对胃口,那种阳春白雪的玩意儿,贼贵不说还不好吃,还是这这种下里巴人的东西实在好吃。”
脱口而出的这句话,让苏子骞一阵冷笑,边掖被角边说:“怎么?我这冤大头还当错了?吃饭都堵不了你的嘴?”
“没有没有,小刘他吃什么都可以,是吧?小刘?”满脸褶子的大余朝苏子骞微笑,使劲推着小刘的手臂打圆场。
明显的替小刘开脱的大余,让陈耀祖顿时明白了这个团队的架构:霸总苏子骞,有绝对的话语权自由权。其他人等,全是仰他鼻息而活。
也是,端人饭碗,也该如此。
袁大胖吸取教训,没有做到毫无形象的大快朵颐,则是选择了不适合他的浅尝辄止。
在最后清场子的时候,忍不住还是筒着陈耀祖的耳朵问:“今晚我表现还不错吧?”
陈耀祖伸出手,掐在他的肥腰上,袁大胖倒吸一口凉气,瞬间闪开。
这一幕,被正在慢悠悠扶着腰身躺下的苏子骞看个正着,陈耀祖忙着去扔垃圾,假装并没瞧见。
临走的时候,陈耀祖假装忽然想起了什么急问:“我表姐那个声明的事儿。。。”
“不慌,你先去玩一玩,让肥汤带着你们,去风景区瞧瞧,回来我们再说。”
苏子骞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和最开始传达给陈耀祖的态度,区别太大,这让他一时之间有些按耐不住,冲着对方直接发问:“你什么意思?我大老远来是旅游的?”
陈耀祖叉腰,一把窜到苏子骞的病床前,满脸通红:“我表姐的事,你到底打算怎么办?写不写声明,就一句话的事儿?干嘛这么吊我胃口?”
苏子骞明显怔住了,他歪头,一抹晕黄正好将他整张脸全罩住,侧影印在墙上,立体而生动,陈耀祖说完这些,盯着那张侧影,思维走出老远:真特么帅气,难怪能当明星。
“炸毛了你还?一天你都等不了?我就那么让你讨厌?我又没说不给你签,只要你让我高兴,别说区区那些肖像权,就连从未公示过的腹肌照,我都可以提供给你表姐。”
“切。。。我信你?”陈耀祖将刚才坐过的那把椅子使劲踢上一脚,踢在脚尖上,他忍着痛,对着瞠目结舌的大家睥睨一眼:“你说你会签的哦,大家都是见证者,你要是反悔弄些幺蛾子,别怪我陈耀祖不给你面子!”
苏子骞不置可否,侧身躺下,语气冷淡:“都走吧,把门关上。”
众人退下,在宽宽的走道,心照不宣的短暂告别。
出的门来,夜深人静,鸟虫皆安。
“别多想了,事情一点点的来,我跟你说,陈耀祖,苏子骞可不是一般的爱豆,你叫你表姐当心些,换个心思单纯一点的明星追,还有你,和他保持距离,知道吗?”
心头正有火气的陈耀祖抓住话柄赶紧追问:“怎么了?你又听到什么了?赶紧说。”
“买东西的时候,我堂哥他们说话,我偷听了一些,这次,苏子骞意外受伤,好像并不简单,他们都找了人在查。”
难得的,袁大胖露出满脸忧国忧民的神情,让陈耀祖一阵联想:知道我为什么受伤吗?想你。。。
都是大猪蹄子,信不得,可去你-妈的吧。怎么有点受骗的委屈感?在宽大温馨的房间,躺在舒适的床上,这种感觉,就像蚁虫,噬咬着陈耀祖的四肢百骸,让他在梦里都在呢喃:要你丫骗人,拿不到声明,以后都没好日子过。
打开手机,录下的东西好像只剩下无头无尾的一句话:我说你是我仇人,你信吗?
陈耀祖心道:对,玩弄我,就是杀妻夺子的那种仇,绝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