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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其叁·将死之人 ...

  •   “啊啊,多么小的女孩子,却被鬼的气息侵蚀……”悲鸣屿行冥手里攥着佛珠,一边流着泪一边转动佛珠,发出“咯吱咯吱”响的声音。

      “不过我的确从这个小女孩身上闻见了浓厚的鬼的气息,这是怎么回事呢,真是令人疑惑啊!”炼狱杏寿郎面容洋溢着热情,完全看不出一点疑惑的神情。

      其实其他的柱们也的确有这种感觉,虽然面前穿着巫女服的小姑娘的确是个实实在在的人——这点蝴蝶忍还是不会骗他们的,只不过她为什么有这么浓厚的鬼的气息?

      唯有恋柱甘露寺蜜柑脸还红扑扑地看着织翎,露出惊喜的模样。
      织翎听见她在旁边说:“织翎穿着巫女服的样子——真的好可爱啊!”

      蝴蝶忍牵着织翎的手,站在了时透的旁边。
      织翎小幅度的扭头,悄悄地看了时透一眼。却没想到这都能被他发现,于是时透清淡而无神的眼眸正好与织翎对视——在下一秒,他又移开了。

      织翎一下子愣住了。
      刚刚几个柱都在议论,唯有时透一个人一直都在沉默,看着天上的云朵好像甚不在意一般。

      他大概是真的不在意吧……织翎不知不觉就把目光也放在了天上的云朵上面。
      两个年龄都没有十二岁的孩子一起仰头看着云朵,这一幕着实是把各位柱们给整蒙圈了。

      至少蝴蝶忍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会儿他们。
      时透无一郎——也就是现在鬼杀队柱中最小的霞柱,年仅十岁的绝顶天才,握刀两个月就成为了柱,是鬼杀队绝无仅有的,特殊的存在。

      至少在外界是这么流传的。虽然内部与外面流传没有什么误差,但是时透这个比富冈义勇还要冷淡的性子真的让其他柱们感到惊奇。就是说什么他都不会在意,并且转头就忘掉了。

      一年下来,要不是每半年一次的柱合会议还能见到时透听主公大人讲话时乖乖的样子,他们就真的要忽略掉这个小孩子了。

      “时透的伤好了吗?”织翎趁着大家讨论别的事情的时候,悄悄凑近了时透。
      时透显然对外人的亲近显得很不自在,但他好歹只是淡看了织翎身上的巫女服一眼,然后一句话也没有说。
      好冷淡啊。小巫女叹了口气。

      不过之前在童磨大人的府邸也是这样的,没有关系——!!织翎摸了摸自己的心脏,安慰自己道。
      又过了一会儿,时透才慢吞吞的张口:“啊……好了。”

      嗯?织翎眨眨眼,有些没明白他在说什么。但下一秒她就突然露出了一个异常惊喜的笑容:“欸?时透的伤好了吗?真是太好了呀……神明保佑。”她又不自觉的开始闭眼祈祷。

      时透将目光移向旁边低声念叨着什么的小姑娘,看见她身上穿着的自己有些眼熟的巫女服,他才轻轻蹙着眉:“你是那个府邸的巫女……?”

      他好像有点印象,因为那件府邸全是鬼的气息。他在那里待了一段时间,差点厌恶到杀了这里所有的鬼。
      不过主人好像挺强大的。

      “你还记得我吗?”织翎弯起笑容。
      时透将手搭在剑上,眼眸微沉:“忘记了名字。”

      织翎“哦”了一声点点头,然后又盯着地面开始发呆。
      蝴蝶忍犯了难。她一开始的确是想让主公大人来做决定所以才把她带回来的,可是现在这种情况的话……

      “主公大人驾到。”
      闻言,本来熙攘的柱们都纷纷安静了下来。

      织翎还奇怪地想抬头,结果就被一旁的时透扯了下来,愣愣的土下座。

      她看见时透好像突然变得不太一样了。
      这个被他们成为“主公大人”的男人是个很温柔的人,连声音都要比童磨温柔,听着就会有被治愈的感觉。

      他像个神明。织翎头一歪,想到。
      “恕我冒昧,主公大人。希望能在开始柱合会议以前对蝴蝶带回来的这个女孩子先做出抉择。”不死川实弥虽然对别人暴躁,却对主公异常敬重。

      织翎抬起头,发现主公正在看自己。
      “愿您今天也被神明保佑。”她换了个姿势行了个实实在在的巫女礼仪,然后道:“我是光透织翎。”

      嗯,礼仪没有白学。虽然紧张得连手掌心都是汗水,但是织翎却喜滋滋的。

      主公偏头了一下,他旁边有个白发的小女孩便道:“是个看起来和霞柱差不多大的女孩儿,穿着传统却更加华丽的巫女服,刚刚朝您行了个巫女的礼仪。”另一个接道:“她头发上和衣服上都有鲜血,已经干涸了。”

      ……?织翎听着这话有点疑问。
      主公是看不见吗?她趁着四下无人注意她,便飞快地抬了下头。
      主公正在朝她微笑。

      虽然知道他看不见,但不知为何却还是觉得做贼心虚的织翎又低下头,扣着地上的石子。
      “她身上有鬼的气息,但她是个人类。主公大人。”蝴蝶忍好像为织翎辩解了一句。

      众人都僵持不下的情况下,织翎看见时透依旧是淡然而无所谓的模样,因为离得近,她甚至还听见时透的自言自语:“那片云叫什么来着……我想想……”

      她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除非忍不住。织翎捂着自己的脸“噗嗤”笑出声来,然后又默默地鞠了个躬:“抱歉。”

      “是吗,是这样啊。”主公好似完全不在意,只是点点头,又温和地问道:“那么织翎能不能告诉我,你之前生活在哪里吗。”

      “神社——童磨大人的神社里。”说起童磨,织翎露出些许遗憾而怀念,“十岁时村子被屠,那个时候是童磨大人突然出现收养了我。”

      被屠村。
      闻言,几个柱突然面色凝重,面面相觑。虽然看起来很想问问题,但是又碍于主公不能讲。

      “义勇好像有什么话要讲?”这时,主公又转头看在一旁左侧自己待着的富冈义勇,温声开口:“是想到了什么,想说吗?”

      富冈义勇朝着主公微微点头,然后淡淡地道:“是新月村吗?”“啊,是的……”织翎惊讶地道。

      “那就是了。”富冈对着主公土下座,语气冷漠却恭敬:“那是被鬼屠村的,恐怕她的幸存也是鬼故意留下的。”“阿拉,也就是说,织翎是被那个鬼收留了吗?”蝴蝶忍笑着歪头,“织翎为什么会被留下呢?”
      闻言,织翎“腾”地一下站起身来,小巫女的脸涨得通红:“不对——不许你们这么说童磨大人!!”

      在她眼里,是童磨收养了她,让她成为受人尊敬的巫女,给了她一切想要的。所以童磨是她的恩人,她不应该怀疑他才对。

      “不可以对主公大人不尊敬啊。”这时,一旁的时透终于开口了,他用小石子打在织翎的膝盖上,突然麻了一下后她便又跪了下来。好在一旁的蝴蝶忍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织翎:“时透不可以这么粗暴的哦,这样的话织翎的腿会受伤的。”她说。

      “多可怜啊,被鬼同化的女孩子,却因此将自己的仇人视为恩人……”悲鸣屿行冥又一次流泪道。

      织翎只觉得委屈,没受过这样的委屈的单纯的小巫女瞬间就红了眼眶,想急急忙忙地解释:“不是的——!童磨大人对我真的很好,而且我没有看见他吃过人什么……”

      她突然顿住了。
      的确,以前童磨的身上经常有淡淡的血腥味,虽然本人和她解释过了,但现在想想竟莫名的觉得不对劲。
      不对。她摇了摇头,努力把这个想法甩出脑海。

      “啊……想起来了。”时透平淡的喃喃自语在她耳边响起。

      她看向时透,发现时透也看向了她。
      “那间神社,有很浓厚的鬼的气息。”他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语气都是轻飘飘地:“神社里除了拜访者和她以外,其它人全部都是鬼——为了不打草惊蛇,我是在最后才杀了他们的。”

      “所以你杀掉了主谋?”伊黑小芭内将缠绕在指尖的蛇放在腰间,挑着眉幽幽地问。

      时透又沉默了。
      他说:“我忘了,应该吧。”
      他杀了童磨大人——一瞬间,织翎脑子嗡嗡的响,后面的话什么也听不见。她混乱不堪的脑子却莫名想起了以前童磨朝她温柔的笑着的情景。

      然后突然化为乌有,全部变成了鲜红色。她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些破碎的场景——针头打进自己的体内,将自己的血液抽出送给某个人,还有……当时时透说的“鬼”。

      杀了他,他可是杀了童磨大人的人啊——织翎只觉得脑子钝钝的疼,明明平时都那样柔和安静的,但是这个时候却感觉自己暴躁不已,体内的分子在不断的跳动活跃。

      但是她却总觉得,可能他们说的话都是真的。
      她所住过的村子全部都被屠村了,好像除了“鬼”以外,没人能够做成那样,更何况那些人的尸体像是被啃噬过一样,完全吻合。那也就是在说明,童磨对她撒了谎,骗她说鬼不存在。

      为什么,因为他是鬼吗?
      不可能。织翎拼命的否认。
      她只能听见脑海中某个人说了四个字。
      ——将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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