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思君无尽处》孟洵

32、本厅刑事恋爱物语（完）

　　高木警员摸摸头问“今天你们不是跟着大部队，跟着日暮警官去处理那个抢劫案嘛？”

　　“嗯,不过昨天被抢的银行负责人说他突然想到一件事,特地在昨晚打给我,并约我在这里见面,说他们夫妻2点钟会一起来。”佐藤美和子解释的跟他说

　　“所以我就和美和子一起回来等他们啦。而且顺便看看你高木有没有需要帮助的地方。”阿影接着美和子的话说。

　　“影姐不用担心，我没问题。”高木笑着推辞了下，然后一抬眼看见了增尾先生到了。

　　“增尾先生，您没有和自己夫人一起来嘛？”佐藤美和子显然也看见他了，见他就一个人。

　　“嗯？我明明跟她说过了呀，怎么还没到吗？那要不警察同志给她打个电话吧。”增尾先生提议到。

　　等到电话接通后,增尾夫人竟说没有听过她要跟丈夫一同前来这件事,在高木警官反应过来前，增尾先生着急地抢过电话询问，高木警官不小心按到扩音键，没听见增尾夫人的回答，取而代之的是尖叫声。

　　佐藤警官当机立断让高木警官派进行案件初步调查的机动搜查队待命，自己叫上了宫本影一起去增尾先生家里看看什么情况，宫本影也一脸严肃拉着亦青：“亦青，跟我们去看看吧！我记得你在是会破案的吧！”

　　“等——”亦青被拉着走，感觉到后面也有小小的拉力，回头一看，两只小小的人儿趁着其他三个孩子不注意，攥着她跟了出来。

　　亦青沉默的看了看她们两个：“……”

　　“你们两个怎么在这里！？”坐进车内，宫本影看到柯南和灰原哀吓一跳。

　　佐藤警官瞟了一眼：“没有时间让他们下车了，亦青，你抓好他们！”

　　换档，油门往下踩到底，红色靓车瞬间化作疾风在马路上狂飙。

　　**

　　增尾先生一进到屋内就指示着宫本和佐藤警官到二楼查看，他自己则是去客厅。

　　“看来是个爱指挥的人啊。”灰原哀换上拖鞋。亦青伸手摸了摸她头。

　　“哀酱，摸头，乖。”亦青害怕灰原哀老是看案件死.人的样子，让她回想起之前的事情。

　　“那人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亦青走到窗前，靠近上面的圆形切口仔细看：“从刚刚开始就很慌张的样子，他的妻子可能是知道了什么事，于是他先谎称他们会一起去警视厅，打电话时也不让她说完就把电话抢走，怕泄漏了什么信息，同时又让高木警官接听过电话，最有可能的就是要制造…”

　　“啊——”

　　所有人朝叫声来源，也就是增尾先生所在的客厅跑去，增尾先生跌坐在门口，亦青和阿影率先进入房间，看到的是增尾先生的妻子趴在地上，背上斜插着一把刀。

　　“不用叫救护车了。”亦青戴上了宫本影递给她的手套，摸着她的脖颈：“已经没有呼吸了。”

　　闻言，增尾先生激动地摇晃一位警官的身子，眼眶蓄满泪水，嘴里直问是不是那些抢匪杀害了妻子。

　　“增尾先生，请你冷静，描述一下自己妻子平时里的日常习惯。比如平时增尾夫人都干什么。”佐藤美和子拿出了本子开始试图记录。

　　“那个男人嫌疑最大吧？”灰原哀走到亦青身边，确认似得看了一下亦青的脸。

　　“嗯，我们是看着他进入客厅的，可是他在我移动到窗口前半天都没吭声…”亦青抬头看掉在被害人身边的电话，笑了笑。

　　“那时电话还接听着，会有人攻击正在讲电话的人吗？”

　　柯南：“一个弄不好就会把自己的声音传进去，窗户的切口是圆形的，可能是有人把手伸进来开锁进屋，但是佐藤警官的开车速度很快，如果有人杀了人再出去的话…”

　　“从窗户出去的可能性较大，但是从窗户进来，走到这里，再小心都会弄出一点声响，增尾先生的妻子真的没有注意到吗？”宫本影突然从身后搭上了亦青的肩膀。

　　“阿影，你看的懂作案手法嘛？”亦青不想破这种没有挑战的案子，而且...自己比较好奇阿影之前奇怪的态度。

　　宫本影看着亦青的眼睛，淡灰色眼眸里的信任和鼓励很明显，似乎是一种盼望的感觉。“你希望我破案？”

　　亦青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拍了拍阿影的手，然后继续看这个尸体附近的线索。

　　淡淡的目光在整间屋子里游走，最终定在一处，低声道：“书架？”

　　机搜队、法医和鉴识人员来了之后，大致理清了目前的情况。

　　死者增尾加代，42岁，凶器是刺中背部正中心的一把刀，没有挣扎过的迹象，初判当场死亡。

　　“我想，歹徒的目标不是纯粹盗取财物，他的目标从一开始就锁定了这位太太。”

　　一个男人出現在客厅，额前的髮微卷，穿着笔挺的蓝色西装，眉眼间透着自信。

　　宫本影看见他疑惑的说：“白鸟副组长？”

　　“我已经不是副组长了，因为从今天开始，我升级为组长了。”本名白鸟任三郎的白鸟警官笑道：“顺带一提，这件案子已经全权在我的指挥之下。”

　　“叔叔，你为什么说歹徒不是为了偷财物来的呢？”柯南哒哒哒的跑到白鸟警官身边，仰起头问。

　　白鸟警官看了他一眼：“关键在于你们在电话中听到的尖叫声，如果是小偷，为什么要故意袭击房主？不小心被看到面貌的话应该会吓得逃走才对。”

　　“依我判断，歹徒应该就是昨天挟持她的那两个抢匪，他们很可能认为她看到了他的长相，因而杀人灭口，而且据说她被挟持时因为激烈的抵抗还抓住其中一名抢匪的毛线帽对吗？”

　　增尾先生抢先道：“对了，我记得内人昨天还说什么外国人怎么样怎么样…”

　　亦青看了一眼增尾先生笑了一下。

　　柯南又道：“可是这也不对啊，你们想想，这个脚踏车的后面只有大概一公尺的距离，后面也没有门，这个人为什么会在骑脚踏车运动的时候被歹徒从后面攻击呢？”

　　“怎么又是你这个老是黏着毛利先生的小不点啊？”白鸟警官对于打断他推理的小孩有些不悦，正想一把拎起时，手中一空，就见柯南已经被一边的亦青护住。

　　“你们这些人怎么老是喜欢把小孩拎起来？”亦青微微皱眉。可能就是觉得这种行为讨厌。

　　“你是谁？”

　　“她是我的朋友，藤野亦青。”宫本影警官搂住亦青的肩膀，对她讨好的笑，希望她不要生气。

　　在佐藤警官的“印象”里，亦青小姐虽然淡漠，但若是冒犯了她在乎的人事物，她的表情不会表现出来，却会释放出很恐怖的气场，就像之前在体育馆的那次。

　　“…好吧，是我唐突了，小姐，请你不要介意。”被佐藤警官和宫本影，这两双眼睛的威吓下，白鸟警官退了一步，咳了咳，问：“增尾先生，请问你的夫人平常有骑脚踏车的习惯吗？”

　　增尾先生愣了一下：“是的，中午2点钟运动是她每天的功课。”

　　白鸟警官思索着：“如果我的推理没错的话。”他走到后面，拉开了窗帘：“当时犯人恐怕就是躲在窗帘后面的架子里面！”

　　深色的胡桃木书架上，除了下层摆满了书，最上面的三层都是空的。

　　他把隔板撑了起来，露出不小的空间：“只要把两片隔板去掉，躲一个人也绰绰有余吧。”

　　白鸟警官把案件过程梳理一遍，：“我认为凶手采取的行动是这样，他事先将这户人家的行为模式调查清楚，在增尾先生出门后，增尾太太起床前，利用切开走廊窗户的玻璃潜入到屋子，然后躲在书架里，等增尾太太坐上脚踏车，他就可以趁其不备从背后攻击。”

　　“不知是幸或不幸，警方突然打电话过来，情急之下，就从书架里一口气冲出来将被害人杀害。”

　　经过警方调查屋子，的确验证了歹徒不是以盗取财物作为目标的猜想。

　　亦青在这段时间已经把整间屋子看了一遍，身旁灰原哀一直跟着。

　　“你已经知道了吗？”她问。

　　亦青看着增尾先生站在一边，从口袋裏拿出手帕擦了擦汗。

　　“哀酱，你觉得室内温度高吗？”

　　灰原哀看了看客厅，被害人因为之前在运动所以没开空调，但再怎么样，也没有到热到流汗的程度：“不。”

　　“那为什么他一直在擦汗呢？”

　　灰原哀目光微沉：“…紧张？”

　　增尾先生擦完汗后把手帕放回口袋，却不知怎的，手一伸到里面像是碰到什么尖锐的东西似的缩了回来，看了看他的食指，放到嘴里吮了吮。

　　“找到了，哀酱，你可不可以把阿影帮我叫来？”亦青单纯的是想告诉阿影一些小线索。

　　谁知，说完这句话，就看见灰原哀的表情不是很好。还没等亦青再说什么呢，灰原哀就走开了。

　　亦青一脸蒙圈，柯南看一下自家姐姐，好傻，这都不懂？

　　阿影正在看一些线索，余光看见一个茶色头发的小孩子走过来。

　　“怎么了？灰原小朋友？”阿影想着自己尽量显得和蔼一些。但是没想到灰原哀特别冷漠的跟她说了一句“亦青找你”就走了。

　　宫本影也是蒙着的，但是马上就反应回来了，这是在生亦青的气吧，也不知道自己这个朋友情商怎么这么低，可能都给智商上去了？

　　亦青本来打算跟阿影实则告诉，表面是分析一下这个案子，但是没等亦青说几句呢，宫本影就打断了她，“有这个时间先去哄哄你的小女友吧。”

　　亦青听见后，先是一愣，然后脸一下就红了，就连耳朵和脖颈也没逃过红起来的命运。

　　灰原哀一直都悄悄看着亦青和宫本影，看见亦青脸一下红了的时候，她冰蓝色的眼睛一亮。

　　亦青的皮肤本来就很白，应该可以说是有点苍白，这一红起来就很明显，让灰原哀眼前一亮的不只是这个亦青这不同平时的魅力，更是这个感觉像极了之前的一个人。

　　一个本应该入土的人，那个人脸红也是这样的，然后也是淡灰色的眼眸，虽然样貌有些不同，但似乎也有相似的地方，之前之所以没有想到。

　　主要是她们两个人的气质大不相同，之前的那个人也就是冰酒是残暴冷血和冷漠的感觉，虽然在自己面前不同，但是是一种呆呆的懵懂的感觉。

　　灰原哀走到一边继续奔着亦青掉马的方向思考，而另一边，让阿影这么一说的亦青也没有了破案的心思。

　　眼看案情逐渐往白鸟警官的推理发展，宫本影再三犹豫，道：“你们不觉得不对劲吗？既然凶手是因为和警方通电话而将她杀害，那么他有必要大费周章再将书架放回原位吗？他应该知道他动作太慢的话，我们很快就会赶来的。”

　　佐藤警官打开另一个书架的窗帘：“说得也是，这边的书架基本塞得满满的，完全没办法藏人。”

　　在这时候，正在搜查屋子的人员跑了过来，怀里抱着一本红色的相簿：“白鸟警官！这本相簿十分奇怪，大部分的照片上都被画了圆圈。”

　　增尾先生大惊失色，连忙跑过去抢回了相簿：“这个是…内人的恶作剧啦！”

　　“既然是恶作剧，为什么你这么害怕给警方看？”宫本影嘴角一勾，对增尾先生问道。

　　“这个…这个…”

　　“难道叔叔是觉得自己的太太在上面乱画很丢脸吗？”柯南配合的很好，似天真无邪问道，说到最后还露出一个看透一切的笑容。

　　“不、不是…”

　　亦青暂时放过他，“你们看被害人，既然是从背后攻击的，为什么刀子是横着刺进身体的？”

　　对于杀人案件他们都已办过无数次，一些姿势细节和手法也瞭若指掌，此时被人一提醒，他们恍然大悟：“对了，凶手如果是从后面攻击，应该把刀直着拿才对！”

　　佐藤警官：“再者，如果是从旁边靠近攻击，被害人不可能不会发现，她没有躲避就让他刺也太奇怪了。”

　　白鸟警官笑着哼一声：“这个答案很简单，他先将她压倒在地上，接着利用自己的两个膝盖压着被害人的脖子和腰的部分，然后将她杀害。”

　　“那也不对，不管凶手是两只手还是一只手握着刀，被害人没有理由不挣扎。”灰原哀毫不留情推翻了得意的白鸟警官的推理。

　　只要被害人挣扎，周围的物品像是电话听筒不可能摆就这样摆着，正在运动的被害人被压到地上也不可能没有留下汗渍，警方也可能听见被害人的叫喊。

　　“所以案发当时屋子里只有被害人一个人才对。”宫本影绕到脚踏车另一侧，“在这辆脚踏车的轮轴上，卷了一条风筝线，线头上也绑了一个圈。”

　　增尾先生再次出声，这次声音里藏了一些急促：“经你这么一提我想起来，大概是半年以前，我有几个朋友的孩子对家里住过，我记得他们当时就在这脚踏车周围玩游戏，应该就是他们恶作剧吧。”

　　亦青看着他：“那时是几个孩子在玩？”

　　“欸…三、四个吧？”

　　“你是什么时候看到他们在这里玩的呢？早上、中午、还是晚上？”柯南问。

　　“这个…”

　　灰原哀：“你还记得是哪几位朋友的孩子吧？现在可以联络他们问问吗？为了以防万一确认一下，孩子们不会因为这小小的恶作剧而撒谎吧？”

　　“这、我…”

　　宫本影问：“增尾先生，为什么在这间屋子出现这么多你口中的恶作剧呢？”

　　佐藤警官把书架的最上层到脚踏车的轮轴的方向顺了一次，眼睛一亮，突然道：“那个，我在猜想，我只是假设而已！凶手如果在书架的最上面一层用胶带或是什么东西把刀子固定，再将风筝线头绑到滚轮上的话，被害人只要不停的踩脚踏车，线就会慢慢卷动，最后书架倒了下来，这样刀子就能自动刺向被害人了吧？”

　　众人一震。

　　“因为这个书架旁边还有一个装满书的书架，所以可以确定它倒下的方向，又能够确保被害人完全看不到。”亦青插了一句。

　　白鸟警官仍然坚持自己的看法，“可是脚踏车的踏板突然变重，被害人一定会觉得不对劲吧。”

　　“啊啦，你不知道吗？这种脚踏车原本的设计就会慢慢增加运动者的负荷，被害人既然平常踩习惯了，当然不会去注意到。”佐藤警官眯了眯眼，笑着看向增尾先生：“我说得对吗？犯人增尾先生。”

　　增尾先生一抖，脸色难看起来。

　　“没错，不仅了解这个家的作息时间，还有增尾太太每天中午运动的习惯，又能在犯案之后把书架恢复原状的，只有增尾先生！”宫本影警官斩钉截铁道。

　　“这个、你们不要开玩笑了好吗？如果我真的把刀子固定在上面的话，那么我太太不可能没发现那把刀吗？”增尾先生白着脸，勉强笑道。

　　“一点是这样的吧，叔叔？”

　　柯南用纸折成一把刀子的形状，再让阿影把它放置在书架最上层。

　　“这里的书塞满的话，就不用什么胶布固定了，上面部分重一点，书架也好倒下来吧？”亦青拍了拍书架。

　　灰原哀抱着手：“在刺到被害人之后，书也掉了出来，只要再把书架扶起来，最后把散落的书收拾好就不会有人发现。”

　　“至于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太太没有发现…”亦青将下层的几本书叠在书架上面，正好与刀子的位置平行：“这样就可以了。”

　　增尾先生睁大双眼：“！”

　　“真的是这样吗？增尾先生。”白鸟警官凌厉的目光射向增尾先生。

　　增尾先生失去之前的冷静喊道：“那证据——”

　　“你手指上的伤口和口袋里贴着图钉的胶带就是证据。”宫本影看见增尾先生呆住的样子，续道：“书架上不是有沾上边缘整齐的血迹吗？你只要调整图钉的方向，用胶带将它贴在书架上，再让风筝线吊在图钉上，书架倒下很容易就脱离了。”

　　“至于松脱的那条线也会因为脚踏车旋转的惯性自然的卷回去滚轮上。”白鸟警官走到书架前拿下一块上面写着减重目标的板子：“如果警方问起，他就可以说图钉是他太太为了在书架上钉上这个，血迹也能辩称为是她不小心刺到的。”

　　增尾先生慢慢垂下头，面色惨淡的承认了一切罪行，也被佐藤警官识破了他作为统筹与朋友一起抢劫自己的银行，却好巧不巧把他的太太掳为人质，她一听到抢匪的声音自然知道是谁，相簿上之所以被画上圆圈是因为增尾太太想将它交给警方，好指认犯人。

　　这次案件完美结束了。

　　但是亦青总是有点感觉怪怪的，尤其是哀酱的有时的眼神。此时的她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要迎来对于她的大麻烦。

　　作者有话说：4号休息，五号继续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