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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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祀想说这话从何说起啊？但显然此刻是多说多错。他撑着手肘从地上爬起来，惴惴看了一眼彧浔：“彧总……”
彧浔将柴祀的反应看在眼里，心里冷哼，这演技真要放在演戏上，还何愁走这些歪门邪道！
“那晚酒会你一直跟着我，我很难不怀疑你，不是早有预谋的。如果没有发生姜兮雅的事情，你打算做什么？”
彧浔踱着不急不慢的步子走过来，将划开的平板放到柴祀眼前，“其实，你以后要再做这种事，可以不用先拿自己祭天。”
柴祀：“......”
平板终端上全是密密麻麻的英文和数字，柴祀盯着良久，才勉强看出几点意思。
这是一份黑客调查反馈，而遭受调查的对象，就是原主那台遭了瘟的电脑。
彧浔好像是怕柴祀的小脑袋想不明白，难得纡尊降贵地多说了两句：“虽然现在是流量时代，传言黑红也是红，但是一时不慎的反噬，会比好处来的猛。”
彧浔一副在商言商的态度，让柴祀实在不知道接什么。但他可以肯定，以原主对待彧浔的态度，这件事绝对不是原主策划的！
“我要是说，我被陷害了，你信么？”
彧浔审视着柴祀，没说话。
柴祀舔舔嘴，黑黝黝的眼睛像只注视着主人的大狗，急忙说道：“我是租住的出租屋，出租屋你知道吧？人特别杂！而且我真的很久没打开过这台电脑了！真的！”
柴祀的信誓旦旦没能在彧浔心里击起一点波浪。他顺着柴祀的手指看向平板页面，不由得蹙了蹙眉，寒着脸坐到对角的沙发上。
随着报告的自动翻页下来，已经到达底部。布局工整的页面上还有张截图——两个衣衫不整的男人，一拉一拽粘糊在一起。
从拍摄角度看上去，画面还挺美的，至少比柴祀之前观摩的那些岛朝画质有美感的多。
如果主角不是他和对面的人，柴祀简直想拷一份带回去膜拜膜拜了！
柴祀窘迫地将电脑卡在沙发上，手指自发蜷缩起来：“这个......这个你又没吃亏.......”
彧浔：“.......”
柴祀说完，没把别人说信服，倒把自己彻底洗脑了！
本来就是，凭什么这口锅全给自己背？他被人吃干抹净，现在还得在这里装孙子！
孙子都是冤死的！
他越想越憋屈，直视着彧浔的视线，瞪了过去：“而且这事儿，一个巴掌拍得响么？苍蝇能叮无缝蛋么？
你一个公司老总，扣扣索索私聊我这么个小职员，还计较这个，难道要我给你倒找钱不成？”
如果不是柴祀音量越说越小，彧浔瞅着对方一鼓作气的小表情，都以为下一秒他要揭竿而起了。
他颇为新奇地打量着对方，想怎么会有人将怂和勇敢，结合的这么淋漓尽致？
柴祀被这股子视线盯得浑身不自在，脸颊也不知道是因为先前的激动，还是因为不好意思，渐渐漫上来一层红晕。
他圆鼓鼓的双眼左转转、右转转，最后实在受不了，才期期艾艾地开口：“你老看着我干嘛呀......”
“你有什么值得我再看的么？”
彧浔说完，撩着眼皮慢悠悠将人从上到下扫了一边。他坐的端正，活生生将流氓样做出了活色生香的味道。
柴祀呼吸一窒，几乎能清晰地感觉出自己心跳在那一瞬间的提速。扑通扑通，扰得他思维更加混沌起来：“......那你想这么样呀？”
柴祀自己没发觉，但听见彧浔耳里带着口音的抱怨，软绵绵的。这让他的表情变得微妙起来：
“除了我...和诸葛挚，你还对谁抱有这种想法过？”
柴祀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种想法”是“哪种想法”，迟疑地咂吧了两下嘴。还没问出口，便看见对方意有所指的视线，顿时一个激灵。
什么叫对你？！我能有什么想法？我的想法就是原地爆炸！
就算是诸葛挚，那也是原主的锅！
我tm就是个清清白白一职员！
可纵使内心吐槽不熄，柴祀能涌出口说出来的，只是气息奄奄的不确定：“......没有了...吧？”
这显然不是个正确的回答。
彧浔也不做纠缠，好似并不是很在意，转而复又清清冷冷地说道：“你不是说，要来还钱的么？”
柴祀一脸懵逼地望向彧浔：“......支咕宝转账，成么？”
“成啊，”彧浔特大气地一扬眉，“一共是一千万零一百，一百我就不要了！生意不外乎人情不是？”
“......”一千块都没有的柴祀，像条死鱼似的戳在沙发上，随便风大点就有点立马能羽化登天的架势，“怎么、怎么还带利息的？”有点高了吧？
“没有，你之前广告的违约金是公司帮你付的，六家、三倍九百万。”
柴祀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彧浔，仿佛这样就能不用赔钱似的：“那还有一百万呢？”
“你不是说要倒找钱？”彧浔说完给了对方一个“你占大便宜”的眼神，抬手看看了腕表，“我五分钟后开会。”
彧浔话落，门外便想起了两声敲门声。
陆泽尽职尽责地捧着一叠子文件推门进来，可惜商界精英的形象没能保持多久，趁着上司没看自己，朝着柴祀好一通挤眉弄眼。
“彧总，您要的合同准备好了。”
“嗯，”彧浔从弓腰的陆泽手里结果一本文件夹，瞅了眼柴祀快速的翻看着，“还有四分钟。”
“......”柴祀无语的看着对方，不怎么相信有人居然将催款和要债，做的这么闲庭漫步，“可以赊账么？”
彧浔像看傻子似的看了他一眼，指着文件对身边的陆泽说，“这里添两个字——‘立即’。”
“好的。”陆泽边回答，边满眼同情地瞥了眼柴祀，“我马上打两份新的出来。”
陆泽一走，彧浔也没多坐，站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柴祀说道：“以你现在的名声，只要我将你送出这个门，都不用天黑，就会被记者和群众吞得骨头都不剩。”
柴祀当然知道，此刻自己的状况，但是乍一听见彧浔不留情面的提起来，还是有点臊得慌！
这都叫什么事儿！他柴祀这辈子都没想过，有一天会因为男人、还是两个男人的桃，色纠缠上新闻！
“我厌恶算计我的人，无论出自什么原因。”彧浔说着，调转脚尖朝向柴祀，半垂下看人的双眼，带着漫不经心的轻蔑，“我不会和你解约，你什么时候还完债，什么时候才可以走。在此之前，请好好履行你身为公司员工的义务。”
柴祀虽然不能完全理解彧浔话里的意思，但不妨碍他全身的汗毛耸立。
柴祀：“那、那违约金？”
“还有一分钟。”
“......”柴祀硬着头皮站起来凑近，道，“还有别的办法么？”
彧浔好像就是在等对方的这句话，凉凉地看了他一眼，边走边说道：“卖，身。”
柴祀还没来得及幻想一下这句充满歧义的词，就听彧浔的声音再次响起：
“把合同拿给他看，有什么不懂的，慢慢解释给他听。”
如果说之前银行小职员柴祀，对资本主义家们最深刻的认识，就是脑满肠肥地算计着金钱。那么现在他觉得自己的认知简直上升了八个维度，眼瞅着就要冲破云霄了！
彧浔给的这份合同，如果说是惨无人道，那么都是对这词，最深的亵渎！
柴祀就翻了两页纸，就生无可念地捏着剩下厚厚一叠，问道：“为什么他投资失败，也要我、赔付精神损失费？”
陆泽淡淡地撩了眼合同，抿着嘴很是神圣地开口说道：“彧总不会投资失败。”
“......那万一呢？为什么是我？”柴祀巴望着，他希望陆助理能是个阅读理解满分的人，至少能听出这句话的重点意思。
“没有万一。”
柴祀气竭。
太阳已经冉冉升起，屋内已经开启自动化防御功能。不消片刻透明玻璃上，渐渐满起深蓝色的液体，将刺眼的光线弱化下去。
陆泽从拐角的小冰箱内取了两罐子果汁，推了一瓶过去，宽慰道：“他就是小孩子脾气，你非要上杆子夺走他的第一次，让他报复报复就好了。”
柴祀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他表示自己真的没有被安慰到，反而内心颤抖得一比！
陆泽看着柴祀的反应，感情对方也是个阅读理解负分的主儿，撇了撇嘴，换了个话题：“他给你安排了个综艺，当然酬劳直接打他卡里。你要不要上？”
综艺？综艺=工作
柴祀立马点头，但稍稍一想，迟疑问道：“但是我现在的名声，能行么？”
“能啊，怎么不能！”陆泽好笑地斜眼瞅着柴祀，“在这一行，越有人骂你，你就越红，等有天没人搭理你了，那你可就真的一点价值都没有了！”
柴祀依旧懵懂地攒着合同，良久，才可怜弱小又无助：“有笔么？”
陆泽摘了自己衣袖上别着的笔递过去，看着、看着，直觉良心隐隐作痛。他轻咳了一声，肃着脸提醒道：“综艺后天开录，就在本市郊区，是档子亲子节目。你倒是去小心点做人，放机灵一点......”
柴祀一听这语气，就感觉自己后天上的是——战场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