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家房子塌了》粉团子啊

33、援救（02）

　　随着飞机陡然落地的前倾，顾意从座位滚落至地板，晕了半晌才坐起身，下意识打开了遮光板。

　　越过了漫长的国境，窗外和新西兰和中国差不多的跑道，机场，以及周围的荒地。

　　一边与地勤人员沟通下机时间，另一边杰尼尔和CC有条不紊的将桌面上的笔记本放回包中。

　　和顾意凌乱的头发茫然的眼神相比，杰尼尔和CC都是精神抖擞斗志昂扬，商务制服笔挺舒展，一副运筹帷幄的自信。

　　莫名的就让人想要依靠。

　　“顾意——”临下飞机前，杰尼尔将CC护在身前让着喝马鞭草水做防护，回身冲顾意招手，递给她一杯水直到看着她喝完：“喝掉它。”

　　而杰尼尔自己，则检查行李中的枪支弹药，确认无误后，和机组人员点头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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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机舱门打开，异国他乡的空气瞬间冲彻机舱，从头到脚提醒顾意，昨夜至今晨，自己已经身在他乡。

　　空气里弥漫着闷热的海洋气息，以及潮湿的树林味道。

　　足以润湿身体的五脏六腑，甚至用力呼吸都可以挤出水来。

　　一位长相南亚风格的男士带着几位随从在舱门打开的瞬间已经迫不及待冲上来抬手打招呼：“杰尼尔，我的好友，终于等到你了。”

　　杰尼尔冲对方轻轻拥抱，随即转身介绍：“这位是负责乌莱克斯的安全主管舒克。”

　　舒克冲大家微微笑笑，倾身和大家相握。

　　常年户外工作的他皮肤黝黑肌肉健康，笑起来更显唇红齿白，还未沟通，已经令人心生亲切。

　　“根据你的要求我已经安排好。国家致力与CC一起维持协调安全隔离区内的公共安全，我带人和你们一起扫城。”事不宜迟，舒克一边示意众人大步跟着他走，一边和杰尼尔沟通。

　　随着他的安排，CC和众人点头示意后回头挥手带走四位特工，跟着舒克的助理朝私人通道的另一个方向离开。

　　剩下的四位特工和顾意一起，跟着杰尼尔和舒克朝机场外走去。

　　平日人流熙攘故事衍生的机场大厅，此时空无一人。

　　所有的电子屏幕关闭，商店食铺也紧紧关上门，地上偶尔散落着各种塑料包装纸。

　　阳光透过天花板的玻璃落在凌乱的手推车上，尘土在阳光中活跃舞蹈。

　　整个世界到了末日的感觉。

　　顾意不由得停下脚步，环顾四周。

　　“顾意！”

　　杰尼尔的呼喊声穿越空气，在偌大的机场里发出震颤的回声。

　　还未等顾意回头应声，衣服后领突然被人揪起脚尖远离地面，像一只挂在铁架上晃晃悠悠排队被烤的鸭子一般，轮转拽至杰尼尔的方向后，挂在后领的铁爪一松。

　　脚尖触地的顾意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一个铁臂伸至她的面前，被她当做平衡木牢牢抱在怀中。

　　“谢谢——”顾意下意识回过头，落入一双如同镜泊般的澄净眼眸之中。

　　哪怕是被护目镜遮挡，也足以令她心神激荡。

　　“——顾意！”

　　越来越高的音调，诉说着杰尼尔越来越不满的心情。

　　顾意只能松开身边特工的胳膊，回身冲其微微点头表示感谢，抱紧怀里的行囊朝杰尼尔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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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早的感染，是从一架从西伯利亚回来的飞机上开始的。”

　　候机厅外一辆丰田阿尔法防弹保姆车已经等待多时，众人上车后立刻行驶离开。

　　司机和其中一位握着枪的当地特工坐在前排，杰尼尔示意顾意坐在最里侧，自己将她和舒克隔开。

　　我方的两位特工坐在最后一排。

　　剩下的几位特工上了另外一辆车，跟在保姆车后面，一起朝目的地行驶。

　　“大概在一个月前，”舒克随手从腰间取出水瓶喝了一大口，双眼布满血丝无奈又恼怒：“我们当地一个拍VLOG出名的购物博主蜜糖，她受邀乘坐私人飞机去西伯利亚拍广告，回来当天还做了个直播。然而第二天开始，就不对了。”

　　“首先，和她一起去的摄影师第二天在上班路上突发心悸，引起高速路十车连环追尾，当场死亡。”

　　“其次，医院报警称有病人狂犬病发伤害多名医务人员，且混乱之际有人偷血浆。我们上门查探发现这位病人，竟然是蜜糖的助理。”

　　“之后，又有市民报警在夜店有人袭击多名无辜女性。”

　　说到这里，舒克长叹一口气：“其实以上这些同一天内的报案，我们都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是当天晚上，蜜糖的其他工作人员在测试直播时，当场直播袭击感染其他人类。”

　　“而蜜糖尽管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却已经用最快速度作出相应。留下视频发给警察，将自己的孩子和家人锁在家里的储藏室，用钢板和木板将自己钉在地下室里。”

　　“整个城市都在失控。”

　　看到顾意像是听故事一般睁大眼睛听的入迷，杰尼尔轻声解释：“——在感染后的24小时内，吸血鬼的意识还未占据主导地位，而是潜在了解宿主的工作生活。这个时候，人类沿着自己的生活惯性，会继续工作，继续生活。甚至有些人会下意识去找自己最爱的人。”

　　“是，”舒克点头附和着：“所以扩散初期，是一个家庭一个家庭的蔓延，一个小区一个小区的蔓延。”

　　“不过，”随着思绪飘远，舒克重新坐直身体，胳膊搭在膝盖上语调保持乐观与活跃道：“经过我们的隔离，现在三天过去，很多经过几重感染的吸血鬼因为住在高层没有新的食物，也无法来得及在天亮之前回到自己的巢穴，已经自己消亡。”

　　“血族在进化的过程中也会淘汰掉不需要的，”杰尼尔抬手示意对方依然保持警惕：“我们当前最重要的工作是消灭始祖吸血鬼，这样就会削弱乌莱克斯所有血族的力量，剩下的消灭起来就更容易了。”

　　随着其他两个人说着当下情况，顾意望着窗外——

　　高速路上一辆车都没有，任由前方司机驰骋至220km/s。

　　不远处的工厂地区，高大威猛的烟囱安安静静的伫立在天空下，干净整洁的工地里空无一人，就连平日的马赛克停车场，此时也是空空荡荡，任由看客观赏。

　　死一般的寂静无声。

　　直到这个时候，顾意也并没有所谓的危险意识，只是这种不平常的社会现象令她觉得新奇，下意识拿出电话给路西法发短信。

　　“我已经到达乌莱克斯了，这里一切都好，你也乖乖帮助希尔顿，等我回去给你买好吃的。”

　　电话刚挂断，车厢内也开始响起各种手机笔记本启动的声音，杰尼尔又要开始和CC视频会议。

　　“——我先带你们去驻地，”舒克人藏在电脑屏幕后面抬起胳膊上的手表：“今天下午七点天黑，天黑前我带你们去市里转一转。”

　　说到这里，舒克苦笑一声回头望着众人：“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们为之奋斗的城市，在异族冲击之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那些军事武器呢？”顾意想起当下国家之间的各种联盟，不解道：“在感染最开始的时候如果可以使用先进的武器消灭——”

　　“——武器是对着敌人的，”杰尼尔恰好开完视频会议，合上笔记本电脑微微侧脸解释：“那些曾经都是你的家人朋友，你让大家如何下定决心诛杀。当然，也有很多官将士兵在面对超乎见识的异类，也会率先临阵脱逃去保护自己的家人。”

　　“而且，而且...”舒克说到这里，感激的瞥了一眼杰尼尔：“那些平日要求我们俯首称臣的国家，得知我们有难，只提供我们屠城的武器避免祸害他们。我们确实国小力微，保护自己的国民还是万死不辞。”

　　嗵——

　　舒克的话还没说完，车身忽然收到猛烈的撞击，迅猛的速度下难以保持平衡，车身直接朝顾意的方向倾倒。

　　整个世界天旋地转。

　　危难之际，每一秒钟都被拉的很长。

　　顾意身体的反应慢了下来，只能静静的望着杰尼尔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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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思索下一步如何部署的杰尼尔听到车厢以外忽然传来一声诡异的嗡鸣，还未来得及奇怪是什么声音，车身已经倾斜。

　　电光火石之际，修长劲瘦五指用力抓住顾意的肩头，将她扯回自己的身下护住。

　　车厢内各种杂物噼里啪啦落下来，砸在两人身上。

　　车身重重落在地面上，随着惯性金属车身与路面发出尖锐的摩擦声如利器一般刺入众人耳朵，车内众人自顾不暇。

　　“趴下，趴下——”

　　司机眼看倾倒的车辆即将撞到路边围挡，奋力掰着手刹，踩着刹车希望让车辆停下来，然而对于已经失去控制的汽车来说徒劳无功。

　　只能呼喊着要车内的大家趴下。

　　“啊——”

　　车身越过路边围挡，摔在了路障后面干涸的水道上，这才停了下来。

　　顾意如同考拉挂树一般，胳膊吊着杰尼尔的脖颈，两腿缠着杰尼尔的腿根，牢牢保护自己。

　　等到车厢终于安静，她才松开手，翻了个身躺在杰尼尔身边。

　　抚着胸口翻江倒海喘着粗气，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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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