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公主把你的小妾拐跑了》》奚十三

74、告白

　　阮雨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姚重礼推开了旁边的小窗，正好对着畅月阁后面的小巷，陈璇正在跟孟宇依依不舍的告别。姚重礼就那么看着，看着陈璇对着孟宇微笑，然后目送他离开。
　　“良文告诉我，陈璇喜欢的是孟宇。可是我不相信，自己比不过一个家仆的儿子。我去求了母后，威胁了丞相，换掉了孟宇的书信，我以为自己已经成功了，却没想到我从一开始就不可能赢。”姚重礼目送着陈璇离开，才关上了窗户说道。
　　“为什么会这样呢，我不懂。可是我知道，妹妹你懂，你从一开始就阻止这门亲事，千方百计的帮助陈璇跟孟宇在一起。我承认自己把飞羽给你的时候，是想过试探你知道些什么，可是后来我才发现，对于陈璇跟孟宇，你比我知道的还少。妹妹，你告诉我，为什么一开始你就不同意这门亲事？”姚重礼急切地看着阮雨棠，他需要从阮雨棠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阮雨棠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露出一个微笑来，说道：“太子哥哥文采卓越，武艺高强，棋艺也精湛。可是太子哥哥终究是男子，体谅不了女儿家的心思。我能看出来的东西，哥哥却看不出来。”
　　姚重贤的目光由热切变成失望，最后又重新回归平静。他关上窗户，说道：“你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还是早些回去吧。”
　　阮雨棠下楼之后发现听云已经等在轿子旁边了，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特别的困，一坐上轿子就睡着了。
　　上元节的时候，静妃特地将陈良文跟陈璇接进宫里，一起观赏晚上的花灯。姚重唐正在在万华苑荡秋千，看见一个嬷嬷带着陈良文跟陈璇经过，赶紧起身上前拉着陈璇的手，说道：“早就听静娘娘说今天会接你进宫，怎么到现在才来。现在宫里各处都在忙着洒扫跟挂灯笼，人多手杂的万一磕碰到你就不好了。再说了静娘娘现在肯定也忙得很，你去了也没时间说话，不如跟我一起在万华苑玩吧，我们自己清净又不碍大人们的事。”陈璇以前也是见过姚重唐的，此时再次相见也很开心，听见姚重唐如此说就开开心心的跟着她去荡秋千，陈良文见妹妹被公主拉走了，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随她去，自己跟着嬷嬷去静贵妃宫里。
　　姚重唐跟陈璇分别坐在两个秋千上，身后的宫女帮她们推着她们荡起秋千来。渐渐地她们开始比谁荡得更高来，姚重唐朝身后的宫女喊道：“高一点，再高一点。”身后的宫女更用力的推了起来，姚重唐高高的荡了出去，急得陈璇也喊道：“推高一点，再高一点。”陈璇说完就觉得身后推自己的力量大了很多，她高高的荡了出去，荡得比姚重唐还高还远。姚重唐回头看，发现姚重贤正站在陈璇背后推着。姚重唐从秋千上跳了下来，说道：“太子哥哥竟然帮别人不帮我，太子哥哥偏心，太子哥哥偏心。”
　　上元节的夜晚，皇宫里到处都点上了各式各样的灯笼。晚宴结束之后，各人散开在宫中观赏花灯。观星台在皇宫西南角，今晚也挂出了很多有关星宿神仙的花灯。姚重唐一路观赏着花灯，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相对冷清的观星台。她听见假山石后似乎有隐隐的哭声，就循着哭声绕过山石，哭声更加清晰了。
　　姚重唐不敢再往前走，站在山石前喊道：“是谁在那里哭？快出来，不然我就要叫侍卫了。”
　　“别喊人，我就出来。”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回答到，同时一个身影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姚重唐见那人的穿着，知道他的司天监里的人，便问道：“你是司天监的人吧，怎么躲在这里哭。可是你师父打你了？快别哭了，今晚是上元佳节，你要是被人知道在这哭哭，告到你师父那里，又是一顿好打。”
　　那人赶紧跪到姚重唐面前，忍住抽泣说道：“我是司天监的孟宇，我师父对我很好，并没有打我。求求你不要告诉别人今晚的事，我再也不敢了。”
　　姚重唐转身要走，身后的孟宇赶紧叫住她，说道：“姐姐可是从万华苑过来的，今晚师父不准我们往那边去，不知道姐姐是不是从那边过来的。”
　　山石后面灯光昏暗，孟宇根本看不清姚重唐的相貌服饰，只当她是一个可以随意走动的高阶宫女。
　　姚重唐停住脚步，好奇的问道：“你打听那边的事情做什么？”
　　“今晚静妃娘娘请侄女陈璇进宫游玩，原本我跟陈璇约好我去找她的，可是师父不准我去那边。若是姐姐去，能否帮我跟陈璇解释一番，顺便帮我传递一点东西？”孟宇说着就从怀里拿出一个荷包，递到姚重唐的面前。
　　如果此刻的光线不是这么昏暗，孟宇就会发现，姚重唐此刻的脸色已经冷得可怕了。姚重唐并没有接过孟宇的荷包，只是问道：“你是如何认识丞相府小姐的？”
　　孟宇还没发现气氛有什么不对，老老实实的回答到：“我跟陈璇从小就认识了，我年幼时还在陈府住过。”
　　“够了！”姚重唐忍不住打断了他，赶上前两步冲着孟宇说道：“你今晚多喝了几杯酒，跑这里来说疯话！陈璇可是丞相府的小姐，今晚又是被静妃邀请进宫的，怎么可能跟你约好在宫内见面。你是那里冒出来的，随便就敢让人帮你传话，甚至还想私自传递东西。若是被人知道，陈璇以后还如何见人，丞相府以后还怎么见人。”
　　孟宇先是睁大了眼睛，然后被姚重唐说得渐渐低下头，最终连挺直的背也渐渐弯了下来。孟宇前几天刚被丞相送进观星台，他原本以为丞相是想让他在宫中混出一官半职，好回去赢取陈璇。正好陈璇说自己也要进宫，约他在宫里见面，孟宇接到陈璇的信之后，兴奋得好几个晚上都睡不着，他正跟师父学习占卜，就自己写了一张祈福签文放在荷包里，准备今天晚上送给陈璇。他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跟陈璇之间的身份差距，他也从来没有发觉自己所做的一切有多么的违背伦常。
　　孟宇把荷包重新塞回自己的怀里，再次给姚重唐嗑了一下头，说道：“今天是上元佳节，我喝多了酒，方才说了疯话，还请姐姐不要跟旁人提起。”
　　姚重唐离开的时候，孟宇还跪在冰冷的石板路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回到万华苑，远远的看见姚重礼跟陈璇站在石桥上看灯谜，转身走了什么也没说。
　　何为常坐在房间里看书，阮雨棠突然推门进来，然后转身关上了门。阮雨棠几乎是飞奔到书案前，然后疯狂的翻找着，书本被丢散了一地。不一会儿她找到了那本诗集，胡乱的翻看起来。
　　何为常伸手按住了她翻书的手，说道：“这本书我已经看过好几遍了，你若是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就行。”
　　阮雨棠抬起头看着何为常，急切地问道：“书里有写孟宇和陈璇的结局吗？他们应该是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吧，是善兴城人人称羡的模范夫妻，子孙满堂百年好合，白头到老牵手一生。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对不对？”
　　在阮雨棠满怀期待的目光中，何为常还是摇了摇头，说道：“书里没有写。”
　　阮雨棠的目光从期待变成了哀伤，大颗的眼泪从她的眼眶里滚落下来。“为为，也许我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我不是姚重唐，我不是她，她知道的事情我不知道，她记得的东西我也不记得了。如果是姚重唐，她肯定会记得太子喜欢陈璇，如果是姚重唐，她一定不会阻止皇后去陈府提亲。如果我没有来这里，陈璇会成为太子妃，太子会对她好，陈家可以跟皇室再多一层联系。如果我没有来这里，香云就不会死，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
　　何为常绕过来坐到阮雨棠的身边，说道：“不是这样的，糖糖，你忘了吗，你忘了我们是在哪里见到陈璇的吗？如果你没有来，姚重唐那天晚上不会去畅月楼。糖糖，陈璇没有机会当上太子妃，所以之后太子对她好不好，压根就不重要。糖糖，这一切都不是你造成的，你不需要歉疚。如果你没有来到这里，这里的一切并不会变得更好。我不知道孟宇跟陈璇之后会怎么样，但是至少现在，你帮他们完成了他们最大的心愿，就是在一起。”
　　“现在是好结局吗？”阮雨棠抬起头来，有些迷茫的看着何为常。
　　何为常点了点头，说道“至少现阶段是好结局吧，相爱的人能够在一起，当然是好结局。”
　　“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就是好结局吗？”阮雨棠像是想到了什么，愣愣地问道。
　　“当然。”何为常肯定的回答。
　　“我们在一起吧，我不知道之后是什么样子的，但是现在，我想跟你在一起。”
　　阮雨棠以前设计过很多种告白方案，写过很多张告白词，却总是觉得不够好，她想象中自己给何为常的告白，一定是十分完美的。可是现在告白的话脱口而出，虽然眼下什么都没有，但是阮雨棠不想再准备再等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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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这里，发现真的很适合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