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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合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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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雨棠似乎没有看见何为常渐渐沉下去的脸色,依旧自顾自的说着:
“等我把你弄出去了,就给你一笔钱,你在外面……”
说到这里,阮雨棠特地停下来看了看何为常的脸色,何为常整张脸果不其然都黑了下来。
阮雨棠吓的吞了吞口水快速说到:
“你在外面买地也好,做生意也行,多多的攒一笔钱。
等过段时间我就找个借口和驸马合离,之后我就去找你。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那个带我们穿过来的老人,就算找到了也不一定能回去。
所以啊,我们不如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去看看这千年之前的江山。”
何为常听完却只是摇了摇头,说道:
“先不说现在的交通环境有多差,今天下午我出门去看了看,就现在的路况坐马车能颠死人,坐牛车的话十天都不知道能不能到下一个城市。
就不说随处都有可能遇到劫匪,走山路遇到老虎豺狼怎么办到时候我们是来游山玩水的,还是穿越千年给老虎送吃的都不确定。
还有,我不会离开你的,你不用替我做这种打算,你在哪里我就在哪。
不过,你的想法也不是完全没有意义,至少有一项就应该最好尽快去做。”
阮雨棠原本听见何为常的话,知道是自己想的太简单了,不禁有些泄气。
现在听见何为常的肯定,又开心的问道:
“是哪一项呀”
何为常定定的看着阮雨棠,一字一句缓慢的说道:
“合离,必须尽快合离。不过在考虑怎么合离之前,我们还有一个更紧迫的问题要解决。谷空山就快要回来了,等他回来要和你圆房怎么办?”
阮雨棠说到:“这个简单,装病不就行了。”
何为常摇了摇头说到:
“这个方法只能救急用,姚重唐的身体一直很好,要是突然久病不起,宫里肯定会让太医过来问疾,到时候闹大了可不好收场。”
阮雨棠沉默着想了想,最后却只说了句夜深了先回去吧。
等到晚上熄完灯屋里没人的时候,阮雨棠躺在床上对旁边的何为常说到:
“我是这么打算的,明天一早我就去找李氏,说长子养在花含烟一个妾室那里,终究不是正理,我要把长子要过来养。”
何为常不太明白阮雨棠在想什么:“谷文满才一岁多一点,你把他从亲妈那里要过来干什么。你又没照顾过孩子,养不好可怎么办呢。”
何为常觉得阮雨棠的声音有点冰冷冷的味道:“就是要养不好,让花含烟心疼。
花含烟从小就开始服侍谷空山,和谷空山的感情不错。
李氏是妾室出身,对同为妾室的花含烟百般怜爱,所以国公府才会在和公主有婚约的情况下还先纳了妾还生下了庶长子。
我正室要扶养长子,合情合理,李氏和花含烟都不好说什么。但是花含烟肯定不甘心,到时候一定会想办法挑拨我和谷空山的关系。
后宅闹的不可安宁谷空山哪有时间想圆房,谷空山和李氏越是帮花含烟,到时候我就越有借口合离,这不是一举两得的主意么。”
何为常听完,却只是侧身把阮雨棠抱进怀里,轻声安慰道:
“糖糖,不想圆房我们可以有很多办法,合离的借口我们也可以慢慢找,没必要利用一个一岁多的孩子。
花含烟虽然和谷空山两情相悦,却因为是贱籍只能当一个妾室,公主嫁过来就要费劲心计求个自保,本身也是苦命人。
如今你们互不干涉的状态不就挺好的么,何必去算计她。办法总是有的,我们慢慢去想。”
阮雨棠趁机往何为常的怀里缩了缩,有点脸红的问道:
“为为,那你想到什么办法了吗? ”
何为常抬手摸了摸阮雨棠的头,说道:
“太后如今还在病中,你就说要为太后斋戒尽尽孝心,斋戒期间肯定不能圆房的。
趁着这段时间我们可以好好研究谷空山的脾气秉性,等了解完谷空山的为人我们再做打算。
好啦,这个时候你不是该想想明天早上吃什么了么?想好了我明天早上出去帮你买,顺便去看看有没有人在城墙上面留下什么。”
这个时候的阮雨棠已经困的睁不开眼睛了,何为常只听见她模模糊糊的说了一句什么,也没有听清。
准备再问的时候看见阮雨棠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
阮雨棠呼吸的热气轻轻的撩过何为常的脖颈,惹得何为常的脸都微微的发起烫来。
何为常松开了阮雨棠,轻轻地推了推她,不但没有推开,阮雨棠反而把她抱的更紧了一点。
何为常觉得自己浑身都发起热,额头上微微的渗出一点汗来。
她借着朦朦胧胧的月光低头看着怀中的阮雨棠,阮雨棠的五官都在黑暗中变得模糊不清起来,小巧饱满的唇部却显得愈发红润。
何为常觉得阮雨棠呼出来的空气似乎都带上了点香甜的味道,她不禁低下头,想尝一尝那小巧的嘴巴里是不是还偷藏了一块甜蜜的糕点。
突然外间廊上传来瓷器被摔碎的声音,发出来一阵巨大的声响,吓得何为常赶紧把阮雨棠推了出去,幸好阮雨棠睡的沉,并没有醒过来。
外面传来守夜丫鬟对野猫的驱逐声,原来是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猫不小心碰碎了架子上的花瓶。
何为常睁大了眼睛,她看见从窗户缝隙里吹进来的夜风把床帘吹的来回摆动,屋外树枝在月光下的影子也投射到床帘上随风摆动,显得影影绰绰的。
何为常仔细听了许久,黑夜里再也没有了别的声响。
她翻过身背对着阮雨棠,听见那只还未跑远的野猫叫了几声,像极了孩子的哭声,何为常的心跳得飞快,似乎要从胸膛里蹦出来了。
夜深了,一切都是如此的寂静,她听见窗外夜风拂过树梢时树叶发出的沙沙声。
听见身边阮雨棠均匀的呼吸声,还有自己乱了的心跳声。
早上听霜还在给阮雨棠梳头的时候,何为常已经提着食盒进来了,阮雨棠揭开盖子,一股香甜的气息扑面而来。
除了红豆粥以外,还有一碟焦黄的糖糕,一碟包子。
阮雨棠喝了一口红豆粥,只觉得甜的有点发腻,只好拿起包子咬了一口,里面依旧是绵软的豆沙馅。
阮雨棠不解的看着何为常问道:
“为为,你不是不怎么喜欢吃甜食的么,我记得你以前不吃豆沙包的呀。”
何为常看着阮雨棠嘴角沾染上的豆沙,咽了咽嘴里的粥才说道:
“你不觉得今天的早餐很甜吗?我昨天突然想吃温软香甜的豆沙包了。
早上就去买了南街最有名的那家,他家的红豆馅特别细腻,糖糖,你不觉得今天的早餐格外甜蜜吗?”
阮雨棠吃完了手里的豆沙包,又喝完了一碗红豆粥,今天的早餐过于甜蜜了,看着眉梢眼角都是笑意的何为常,阮雨棠也笑了起来。
等到吃完早饭,何为常说了城墙上那句“where are you from”后面还是空空如也。
阮雨棠拿起一本史书叹了口气,本来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写的,如今没有联系到其他穿越者也是正常的,只能继续等下去了。
何为常坐在一旁安静的翻看着书籍,初夏明媚的阳光透过窗外稀疏的木槿花照射进来。
何为常的影子落在木案上,阮雨棠拿起笔细细的在纸上描起何为常的影子来,这是上学时每年夏天午睡时间阮雨棠最喜欢做的事情。
炎热的夏日正午,头顶的吊扇一圈又一圈的不停旋转着,蝉在教室外的香樟树上声嘶力竭的叫唤着,教室里的世界却格外的安静。
何为常和其他同学一样趴在桌子上午睡,阮雨棠在一旁拿起笔开始细细描绘何为常投落在地的影子。
一年又一年的夏天,阮雨棠画满了好几百厚厚的笔记本,上面都是何为常睡着时的影子。
每一张画上的人像都是模糊的,每一个影子在阮雨棠心底却又是清晰可辩的。
每一本笔记本上,满满的都是她在夏天午间细细描绘何为常影子的时光。
等到画完最后一笔,阮雨棠还没还得及把画收藏起来,听霜就在门外通传昌平王爷派人来给公主请安了。
阮雨棠赶紧把画夹进书里,就让何为常请那个人进来。昌平王爷姚重泰是姚重唐一母同胞的弟弟。
平日里喜欢研究些新奇的玩意,对衣食住行有别样的讲究,如今他派人来给姚重唐请安,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思索间王府的嬷嬷已经进来了,给公主请了安满脸带笑的说道:
“我家王爷最近新修了个纳凉的招风亭,又新得了些西域的新奇水果,想请公主明日去府上逛逛园子。”
阮雨棠笑着答应了,让听霜给了赏赐送嬷嬷出去。
在姚重唐的记忆里,昌平王姚重泰和她是一母同胞的姐弟,从小关系就格外的好,如今弟弟邀请她去王府做客,没有不去的道理。
只是不知道这一次是不是单纯的赏赏园子,吃点水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