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开满地》上陌花开

85、石林要考悟思堂

　　正月十八一早，石柱和石栓去上学后，大伯和大伯娘就带着石林来了秋菊家，今天是让秋菊爹带着一起去悟思堂找夫子打听考试的事。秋菊爹也刚吃完早饭，就带着哥嫂一家去了悟思堂，通过门房找了刘夫子。门房的老头子一看秋菊爹就很热情，因为秋菊爹给夫子送礼从来都没拉下过他，所以听说秋菊爹找刘夫子，忙让一行人先到待客厅坐了，然后就乐颠颠的去找刘夫子了。

　　刘夫子来后，听了秋菊爹说的来意，就将石林叫到堂中间站好，问了几个书本上的知识，开始石林答得不好，后面的几个问题才答好，答完后石林紧张的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刘夫子坐那儿想了会，就招手叫了秋菊爹和大伯到了外面走廊下说话。刘夫子斟酌了下后说道：“我问的几个问题，前面都是关于四书上的，后面是涉及到《论语》和《增广贤文》的，看这孩子的程度也是刚过了启蒙阶段，对四书还没有通读，如果进悟思堂读书恐怕跟不上学习的进度”，说到这里，刘夫子看秋菊爹和其大哥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终接着说道：“两位看这样可好，悟思堂在正月二十会有一次入学统考，考过了的学生就可以根据成绩进堂学习，考不过则可以考虑到镇上其它的学堂入读。”

　　“好，好，麻烦刘夫子，那我们正月二十一早就来”，大伯和秋菊爹很是感谢了翻刘夫子，刘夫子就又给了入学考试的凭条，说明正月二十凭这个凭条石林就可以进入悟思堂考试。大伯和秋菊爹接了凭条后带着大伯娘娘和石林回了秋菊家。进门时，秋菊娘正带着两闺女在院内一边做着绢花一边等着了，见几人进来忙让到堂屋里，又给大哥大嫂另倒了茶上来。

　　待众人坐好，喝了茶才问起结果怎样，大伯沉默了下说道：“刘夫子让后天来堂里统一参加入学试，通过了就可以入堂读书，通不过则要到镇上找其它的学堂读了，唉，我昨天又去跟村里的夫子说了石林要去镇上读书的事，早知如此就先不说了”。

　　“爹，我后天考试肯定努力，哪怕万一考不上也可在镇上找另一个学堂上啊，镇上又不是只有悟思堂一家学堂”，石林听了他爹的话，在一边不满的说道。

　　听了石林的话，秋菊爹娘互看了一眼，而站在一边的夏荷翻了翻白眼，秋菊心里想到：“少年，那你可就小看悟思堂了，悟思堂县里那可都是有名的，别的镇上有钱的人家都慕名送孩子来读的，听二哥说还有县里大户人家的子弟，那可不是镇上其它的小私塾比得的”。

　　“好，石林有这个志气就相当好，相信后天石林一定会考得好的”，秋菊爹最终还是鼓励了自家的侄子。

　　中午吃过午饭后，秋菊娘还带大伯娘参观了石林以后要住的房子，就是进门的右手边那两间小厢房其中的一间，本来是夏荷和秋菊住的，隔避就住着石柱和石栓，考虑到石林以后要读书，所以就让夏荷和秋菊搬到了饭厅隔壁那间小厢房了，将这间房腾了出来给石林住，重新铺了床单和被子。大伯娘看床铺崭新，屋内桌椅齐全，就很满意的点头。

　　下午在送走大伯一家后，秋菊就忍不住说了句：“刘夫子为人精明强干，听二哥说也是考过了举人的，学问应该是非常好的，既然他说三哥跟不上悟思堂的进度，那三哥这次考试估计很难如愿了”。

　　“好了，就你知道得多，怎么今天不去书店看书了？如果再不去天可就黑了！”秋菊娘拍了下秋菊的头。

　　“呀，那我走了，夏荷你要不要一起去”，秋菊忙匆匆往门外跑去，夏荷冲秋菊的背影扮个鬼脸回道：“我才不去，我宁愿在家睡觉都不去！”

　　秋菊在正月十七回来时，听石柱说悟思堂旁边不远处有家书店，里面不但有很经史子集还有不少的奇闻怪趣的书，秋菊平时就很喜欢看这一类，就带她去逛了逛。最后就是秋菊在人家书店里看了不走了，硬是待到天黑，将一本自己喜欢的怪志类的书看完才回了家。然后，秋菊就一发不可收拾了，这几天一吃完早饭就跑书店，直到吃午饭时才回来，吃过午饭又去，待到傍晚石柱石栓放学来找她再一起回家。一家人都笑话她最近疯魔了，秋菊就回了句：“甲之砒霜乙之蜜糖”，石柱听后沉思了良久，这几天带着石栓越发早起读书晚睡了，并给自己多加了半个时辰的练字时间。

　　秋菊一路小跑到书店，这家店刚好位于悟思堂大门对面的巷子里，店名是“笔墨斋”。平时主要做悟思堂学子们的生意，所以一到放学时间，就有不少的学子们来此购买些纸笔之类或者是用来读书参考的经史子集类，也有一些其他学堂的学生们慕名来买的。

　　秋菊到时刚好是下午时间，这个时段也是店里最清闲的时间，小伙计一看秋菊来就笑对柜里正看书的掌柜喊了声：“掌柜的，石小姑娘来了！”。

　　秋菊冲掌柜和小伙计打了声招呼说道：“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你喊的好像是老客人上门似的”。

　　听了秋菊人小鬼大的话，掌柜的一边捋了捋没几根的小胡子，一边慢条思理的说道：“可不是老客人不，嗯，我这儿的老客人还没贵客这上门的次数多呢！”

　　秋菊听了掌柜的话冲他扮了个鬼脸，然后就自进去书店里面翻书看了。书店里面是一个四方的空间，外面几排架子都是针对读书人的经史子集，最靠墙的两排架子才摆了秋菊最爱的奇闻异志类的书，这里面有农人桑榆的农书，也有游走四方的游记，有诡异恐怖的怪谈，也有男女爱恋的戏文。秋菊感觉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全面了解这个时代的窗口，所以这几天都泡在这里。本来秋菊也想买些书回去慢慢看，可掌柜的说了这两排架子上的书就两个字：“不卖”，秋菊无奈，只好厚着脸皮天天来报道了。

　　秋菊第一天被石柱带来时，掌柜以为她只是小孩子家家乱翻的，可等看到她小小年纪坐在书架下的小板凳上看起书来半个时辰都不动时，惊奇不已。后拉着常来逛逛的石柱和石栓才知秋菊早已识字且早慧，忍不住感叹了翻“年少才有为，自己韶华易去”等。石柱对书店的掌柜的很时道了翻谦，因为自家小妹在人家店里看了一下午书。掌柜的对石柱的道谦，连连摇手说无“无妨，无妨，书也要遇到有缘人才能看的”。掌柜对于秋菊来看书的行为就默许了，小伙计是看掌柜的眼色行事的，所以对待秋菊也很热情。

　　到悟思堂放学时，石柱和石栓就来了笔墨斋，果然在后面的架子间找到正坐在小板凳上看书的秋菊。秋菊恋恋不舍的放下书，小心的放回原位，跟掌柜和伙计打了声招呼后就跟着石柱石栓回了家。

　　看着远去的三兄妹，小伙计忍不住问了掌柜的：“佟掌柜，你平时都不允许一般的学子碰那两排书架的，只有经过你认可的学子才能看一会那两排书，为什么会放开给石小姑娘看啊？”

　　佟掌柜又摸了摸胡子，冲小伙计翻翻眼自顾说道：“惜乎人中龙凤，生在一家矣！唉，可叹我半生沉迷学海却无人可继！”。小伙计摸摸脑袋，没听明白自家掌柜在说啥，最后只好进店里整理了。

　　三兄妹回家后，石柱就跟大家说了好消息：“学堂里今天考了升学试，夫子说我可以升到甲班了，石栓也升到丙班了”。

　　大家听了这个消息都非常开心，秋菊娘更是进厨房重新炒了两个好菜，说是要庆祝一下石柱和石栓的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