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开满地》上陌花开

68、绢花危机及解决办法

　　正月间县里金粉阁的周掌柜一直没有派人来取货，秋菊家也没在意，且年前绢花还有不少存货，所以就没有再做新绢花，等存货卖得差不多再做。秋菊爹在二月初一大早上就带着一百朵旧式绢花和五十朵新式绢花去了王家镇给王掌柜送货并结算年后的正月的账。刚过中午秋菊爹就回来了，进院子时刚好院内没人，爷爷带着大伯二伯去旱地了，奶奶则带着二伯娘和桃花梨花去了菜地，只有秋菊一家娘三个在家准备晚饭和收拾院子。秋菊爹进门一脑门的汗，好像整个人激动得不行。看到秋菊爹这个状况，秋菊娘忙扶了秋菊爹去厢房内桌子边坐下，并倒了碗温水喝下。秋菊爹喝了整碗的温水后，终于感觉好些了，这才向三房的众人说了怎么回事。

　　原来秋菊爹去王家镇找王掌柜送绢花并结算年后的绢花账，王掌柜在收了秋菊爹的绢花后却给秋菊爹看了别人家年后也来寄卖的绢花，无论是样式还是做工都跟石家的旧式绢花很相象且寄卖价格便宜了两文，一朵只卖八文。说完秋菊爹从怀里拿了两朵绢花出来，给了秋菊娘观看。秋菊娘接了绢花仔细看过后也只能叹口气，夏荷着急的从她娘手里拿了绢花过来和秋菊一起看。果然无论做工、花瓣还是样式都跟石家的旧式绢花相差无几。

　　“真的一样唉，还便宜两文，怎么办啊？”夏荷小朋友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忙向爹娘寻问解决的办法。
　　“唉，这是没办法的事，老绢花手艺好的人一琢磨就知道怎么做，现在人家做出来卖，肯定要比我们便宜一些的”秋菊娘对这样的现状也没有好的办法。

　　“那要怎么办呢，老绢花家里还有不少存货呢！”，夏荷一听娘也没有办法，也着急了。
　　“这样还真没有好的解决办法，我们也不能禁止别人做这个，而且年后周掌柜和三个货郎都没来进货，估计县里跟镇上的情况也一样，都有人在便宜销售老式的绢花”，秋菊娘想到年后的情况，说了自己的看法。

　　“娘，别人降价我们也降价吧，这样虽然少赚一些，但也比一朵都卖不掉强啊！”，夏荷小朋友忙出主意。

　　“实在没办法也只能这样了”，秋菊爹这会儿缓过来了，听了夏荷的主意长叹了一口气。
　　秋菊娘则没有作声，秋菊看看爹娘和夏荷，想了想说了自己的看法：“爹，娘，我觉得降价并不是最好的办法，我有个想法也不知道行不行”。

　　“嗯，那你说来听听”，秋菊娘听到小闺女有新的想法，很想听听。
　　“爹，王掌柜有说新式的绢花别人有纺制吗？”秋菊先向她爹求证。
　　“这倒没有，我也特地问了王掌柜，王掌柜说还没有人家拿新式绢花到他那儿寄卖，而且王家镇也没发现别家有卖咱家的新式绢花，我也特地到街上去看了看，也没发现，且王掌柜说了新式绢花年后卖得还是很不错的，还问我们能不能增加一下他店里的供货数”秋菊爹将打听的结果仔细说了下。

　　“那就好，说明咱家的新式绢花别人一时半会仿制不出来，娘，我们可以将新式绢花和老式绢花捆绑在一起卖，这样既能解决老式绢花的销售也能阻止别人的竟争”，秋菊说了自己的售卖新办法。

　　“什么叫捆绑一起卖，怎么个卖法呀，你这个关子卖得人着急”夏荷不满秋菊说的她听不懂，秋菊爹娘也是一脸疑问。

　　“就是以前新式绢花都是卖十三文一朵，现在改成新式绢花不单独卖，要的话只能跟搭配一朵老式绢花一起买，搭配卖的话，新式绢花每朵卖十二文，老式绢花每朵卖八文，这样的话虽然降低了三文钱，但一次就能销售出去两朵花。”秋菊详细解释了下捆绑售卖的方法。

　　秋菊娘听了眼前一亮，秋菊爹也将秋菊的办法想了又想，然后说了自己的看法：“这个办法听着很好，但是为什么不直接就将老式绢花降价两文卖，不是更简单吗？”

　　“老式绢花别人的并不比我们的差，如果降价就要跟别人的绢花一起竟争，如果别人的售卖渠道比我们多，那么我们只有几个售卖点跟别人是比不过的，再说如果别人降价难道我们也跟着再降吗？降到什么程度才能比别人更低呢？哪怕我们赔本卖，又能撑多长时间呢？”秋菊反问她爹，并接道说道：“所以，我们要将老式的绢花跟新式绢花一起捆绑起来卖，这样虽然我们的盈利的点小一些，两朵绢花就少了三文钱，但是我们能一次销售两朵绢花，而别人的绢花却没有卖出去”，秋菊尽量将方法解释得详细些，好让大家都能听懂。

　　“我认为秋菊的这个方法好，而且我们还可以有两朵新绢花与两朵旧绢花搭成的卖，也可以一朵新绢花和两朵旧绢花搭着卖，等下再详细理理；明天相公再辛苦些，早起去趟县里，看周掌柜那儿是不是也是这样，如果是下午赶回来直接从镇上再走趟看下咱们镇上李家铺子是不是也是这种情况。如果情况都相同，那么就重新跟各家签协议，进价也相应的各低一文和两文，再用这种新的捆绑的方式卖，等过段时间去看下这样卖是不是更好些。”秋菊娘拍板定了新的售卖方式。

　　“好，我明天一早就去，三个货郎那里暂时就先不去了，等各家铺子弄好后我再去找货郎谈下”秋菊爹看娘子同意了，就决定明早就开始行动了。

　　秋菊这时才松了口气，还好新式绢花的制作方法自家捂得还比较严实，别人想模仿还真不容易。

　　第二天，秋菊爹带了一百朵新式绢花又早起赶去了县里了解情况，天黑时才归家来。晚上秋菊爹说了找到周掌柜了解到的情况：“周掌柜说本来这两天也要亲自来说声的，只是刚好有事没走开；现在县里年后也有几家在销售这种老式的绢花，他店里老式绢花年后就没怎么卖动，正打算过来说声，幸好我去了，听我说了新的售卖方式后，周掌柜也是说好，说这样别人就跟他竞争不过了，老式绢花的存货也能卖出去。”秋菊爹说到这儿歇了口气，喝了口小闺女递过来的水：“回来时经过青河镇李家铺子，情况也是差不多，我也跟李掌柜说了新的销售方式，李掌柜也同意了”秋菊爹说完，又将带回来的包袱打开：“这是周掌柜结算的新式绢花的钱和李家铺子年后卖花的钱，周掌柜那还有老式绢花存货一百八十五朵，新式绢花存货三十五朵，我就做主，给周柜将存货的进货减去了，老式绢花减去了三百七十文，新式绢花减去三十五文，周掌柜那结了三百九十五文；年后李家铺子老式绢花只卖了五十五朵，新式绢花卖了八十八朵，则结算了一千一百七十七文，我的车费三十文，午饭是在周掌柜家吃的。对了，这是两个掌柜给我写的收条，上面列得很详细，秋菊和夏荷你们去算算看对不对”。

　　夏荷在她爹还在说时，就将包袱内的钱拿出来一一串好，并清点好数目。
　　“正好一共是一吊五百四拾贰文”，秋菊心里算了下报了个数目。
　　“正正好，就是这么多，我拿去放起来啊”，夏荷开心的将钱放入专门的大箱子里，并锁好。

　　“娘，咱家的新式绢花存货没多少了，老式绢花存货还有不少，明天要通知大伯娘和二伯娘她们做绢花吗？”秋菊问了下她娘。

　　“嗯，你那边做新式绢花的鲜花汁还有吗？”秋菊娘问了下秋菊。
　　“不多了，各种颜色加起来只有半罐了，大概能调六百朵左右新式绢花这样，还有颜料也不多了，爹，你明天还要去王家镇不，要是去就到上次的书店再给我买些颜料吧”秋菊说了下新式绢花调色的库存情况。秋菊爹忙说明天就去王家镇，一定带颜料回来。

　　“才刚刚二月开春，花儿还没那么快开，但是三月里桃花就要开了，明天让你爹顺便找王掌柜打听下哪里有大量的桃花开的，我们花钱买些回来。新式绢花还是要做的，老式绢花就暂时不做了，等存货差不多了再做一些，明天就通知你大伯娘和二伯娘她们二月初八就开始做吧，”秋菊娘将各项事情安排好。秋菊看她娘安排好了，就不再说话了，毕竟自己目前还是小孩子。

　　第二天一早，秋菊爹又出门去王家镇了。早饭时二伯娘在饭桌上就开始阴阳怪气的说话了，说二伯辛苦了，天天都下田下地的，也没口好吃的好喝的，而有些人看着起早贪黑的，天天都不见人影，家里田里地里都没照应过，粮食卖了分钱倒时一分都没少过。

　　大家桌上听了二伯娘的话，夏荷气得快要跳起来了，但是秋菊娘却拉住了夏荷，不让她说话。秋菊爷奶听了也没做声，只有二伯听了这不着调的话，气得饭都没吃就拉着二伯娘回了厢房，不一会从厢房里传出争吵声。

　　正屋内的奶奶敲敲桌子：“都好好快吃饭，吃完了地里和菜地里还有活，一个个都不要给我偷懒，听到没！”

　　本来想去厢房看看情况的的大伯和大伯娘互相看了眼，只好带头吃起饭来，其他人也跟着吃起来。三房的众人更是不想理这个事，加快了吃饭的节奏，吃完就听奶奶吩咐干活了。

　　家里过完年这段时间其实是最清闲的，鸡鸭是最少的，小猪还没养上，天气冷田地都还是干的，除了春耕育苗没有其它的事情了，秋菊对于二伯娘这种奇葩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秋菊爹晚上回来时带了好消息回来，原来秋菊爹去完了王家镇后看天色早就跑了趟王货郎家，刚好王货郎家附近有一片野桃林，桃林属于村里的，平时结的桃子并不好吃，卖也卖不了几个钱，如果花能卖钱，王货郎说估计村里里正会同意卖的。

　　秋菊想终于有个好消息了，这样到三月就能暂时供应上鲜花汁了。二月初八，秋菊娘就通知了两个嫂子和桂花婶张春儿几人，每人领一百五十朵的绢花缝制，并说明因年前制作得太多了，还有很多存货，等存货卖得差不多了，三月份才重新制作绢花。

　　二月中旬时，秋菊爹特意又去趟县里和镇上两家铺子，销售量虽没有去年好，但也还不错，周掌柜还说，这样的售卖方式还让他用到了铺子里其他的卖不动的存货上面，带动得店里的存货都清出去不少，为了表示感谢还特地给秋菊爹送了些店里的特产等。三个货郎那边也开始有了些销量，二月尾也分别来石家进了些货。

　　三月桃花开时，秋菊爹去了趟王货郎村里，通过王货郎找了里正，商量了购买野桃花的事情。事情办得很顺利，按五文一斤的价格，秋菊爹将桃林里的野桃花大半都买了回来，总共有一百五十多斤重，共花了七百五十文钱。秋菊爹买得满意，野桃林的里正也卖得满意。

　　桃花买回来后，新式绢花的制作又上了一个台阶，秋菊娘想了想后，又将新式绢花和老式绢花的价格降了一文钱，并通知了各铺子加大的新式绢花的供量。一个月后，老式绢花的存货每家铺子都卖得差不多了，秋菊娘才让开始制作一些老式绢花，但量反而没有新式绢花多。

　　秋菊将二月和三月的账又盘了一次，发现三月的盈利比去年反而多挣了近一吊钱，只是三月家里也在忙着春耕，家里又顾了短工，所以支出反而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