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开满地》上陌花开

35、端午龙舟一

　　送走大姑姑和小姑姑一家，秋菊奶奶指挥三家人将家里里里外外全部收拾了一遍，然后趁天未黑，指派了女孩子们去河边采些艾叶条和菖蒲，好明天端午时挂在院门外和各房的房门外。桃花和梨花挽着篮子去河边采菖蒲，秋菊三姐妹也开心的挽着篮子去采艾叶条了。秋菊一边采着艾叶条，一边想前世吃过的青艾团，感觉嘴里都快流口水，唉，自己现在还进不了厨房，有些美食也吃不上。采完艾条回家时，也到吃晚饭的时间，晚饭吃得也不错，中午有些没吃完的荤菜，大伯娘又重新加了些别的菜添在里面，吃着也是很香。吃完晚饭秋菊奶奶就让春兰去她屋里帮忙算算节日的礼帐。
　　二伯娘看着春兰跟着秋菊奶奶后面进了屋，不由又撇了撇嘴，桃花正好路过她身边，二伯娘就伸手掐了把桃花，并恨恨了说了句“不争气”。桃花委屈的摸着被她娘掐疼的手臂，转眼瞪了三房的夏荷和秋菊一眼，才跟在她娘后面回了厢房。夏菊和秋菊感觉莫明其妙，不知二伯娘家又生了哪门子的气。
　　春兰帮奶奶将端午节礼的账理顺了，支出主要是二个媳妇的共五百二十文左右，还有大爷爷和里正和村保的节礼共支出三百文左右，收到大爷爷的节礼八十文左右，收到大姑姑的节礼折算有二百文左右，收到小姑姑的节礼折算有五百文左右，这样算下来，节礼几乎就平了。秋菊奶奶听到节礼没花钱，也是舒了口气，又想起小闺女临走塞给自己的二百文钱，心里更是乐开了花。让春兰回去梳洗睡了，自己掏出那二百文钱仔细数了一遍后才收进箱底。
　　三房厢房内众人梳洗过后，就围坐在爹娘房内说话聊天，因春兰和石柱过完明天就又要走了，所以大家分外珍惜现在聚在一起的时间。说说笑笑间，夏荷将自己今天的绢花又拿出来现宝了。大家看绢花缀在布条上，很是赞了一翻，说样子新奇。夏荷很得意，说过完节就开始做这个拿去卖。
　　“这个绢花样子是新奇，但如果只做这一样也不好，人家一学会你就卖不出去了，最好是多做几个新花样，每个花样多做一些，然后供给那小货郎卖卖看”，秋菊爹给自家闺女提着建议。
　　“爹这个方法好，二姐我们再多想想，看还有什么新花样没？”，秋菊听了她爹的话，不由也是佩服她爹，看样子她爹也是个做生意的料子。
　　“我还真想起个新花样，绢花下面如果缀上飘亮简单的长穗络子，也是很好看的，然后可以装在簪底上，也可以用布条来绑在发髻上”，春兰翻看着夏荷的绢花，想着新花样。“二姐这个方法好，你教我们编络子吧，然后我们再讨论一下还有没有新的花样”，秋菊积极的组织几姐妹投身到绢花制作的大业中。
　　三房内的众从看到三姐妹头碰头挨在一起，拿着布条讨论着，不时传来夏荷的高兴的叫声，都会心的一笑。时间过得很快，天全黑时，秋菊娘就将几个入迷的闺女赶到了床上去了。不过上床的几人还在小声又热烈的讨论着绢花的样子，怎么才能省下料子的钱，怎么销售给商贩等，说到高兴处，三个还捂嘴低低的在被窝中笑。秋菊爹娘在隔壁听得直摇头，不过三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就随她们去了。
　　第二天就是端午节了，一早秋菊奶奶就起来让各家将菖蒲和艾条挂在房门外，将煮好的咸鸡蛋和咸鸭蛋每样给每个孩子都分了一个。秋菊很开心接过并用五线丝编的小网兜放好，挂在脖子上了，抬头看见石柱囧囧的将这两个蛋放在小网兜中，拿在手上想了想就系到了腰间，并用手略做调整，“小屁孩，这么小就开始注意起自己的形象问题了”秋菊心里感觉二哥萌暴了。今天的早饭也是丰盛的，有粽子，有咸鸡蛋和咸鸭蛋，虽然都是切开摆在盘子里，然后每桌只有一盘，但比平时早饭只有稀饭和小咸菜已是丰盛很多了。
　　大家吃完早饭，奶奶就吩咐了众人今天休息一天，各家各玩各的去，午饭在家吃就先说好，不在家吃就各家自己解决，不过要求三个儿媳在下半响就要回家帮忙准备晚饭。秋菊爹抢先表示今天想带娘几个到上游的大河边看龙舟比赛，就不在家吃了，问爹娘要不要一起去看龙舟，爷爷表示年纪大了，不想走动让三房自家去玩，大伯和大伯娘表示留在家里，但石春和石林要跟二伯一起去，二伯表示也不想去，而二伯娘则转了转眼珠，表示自己不去了，但桃花梨花和大富想去，就麻烦三叔带着一起去了。最后秋菊爹娘带着石家所有的小辈们出门看赛龙舟去了。
　　赛龙舟在大河的上游宽阔的河面上，河着石家村的河岸一直往上走一个时辰左右就到了，秋菊被她爹抱在怀里，看着河岸上三三两两都是去看赛龙舟的行人，以小孩子居多，不时有调皮的小家伙跑到河岸边摘花折草，要不就是下到河岸下，看河里有没有鱼儿能抓，惹得大人们不时呵斥他们，调皮的孩子们听到大人的呵斥就会老实一会，但过不了一下子又故态复萌，一路上有欢笑声随风散开。
　　到达赛龙舟的地点时，已是半上午了，河两边的岸上站了很多观赛的人。秋菊一家因到得晚了，所以没办法只能走到了人群较少的偏远位置观看。秋菊想看看主持龙舟赛的县令等，所以让她爹继续抱起她，看向龙舟赛开始的地方。只见河岸边用木头简易搭了一个高台，台上最醒木的是一个大鼓，台里搭了一个遮阳的棚子，内置了桌椅等，已是坐了一些人，不过距离还是有些远了，都看不清楚人的面相；秋菊又见主台的两边也是清出了一块各一百米左右的范围，搭了简易的棚子，有的还有围了幔帐，应该是有女眷在内，还有一些衙役在四周维持秩序，这些都是县内的富人们的位置了。普通的老百姓都分散在四周，好一点的能站到主台附近，来晚的只能依次往河岸两边分散站开了，有些调皮的孩子都爬到岸边的大树上了；河内已停了并排八艘龙舟，从主台下边拉了一个绳索连接了两岸，绳索上挂了一个几个红布条，这应该就是起始线了。每条龙舟样式都相差不大，都是龙首扁舟，漆了主要为红色的朱漆，龙舟上龙首位置坐好一个舵手，舟身上坐好了一排十六个人，两排共三十二人，龙中位有一个鼓手并一个大鼓，龙尾还插了一个旗帜，上面写了此次捐助的大户的商铺名称，也就是龙舟不同的队伍了。秋菊分辩了下，有钱家粮铺，张家钱庄、李家银楼，赵家当铺、王家布庄、百味楼、味香居，最后还有锦秀堂的旗帜，应该是锦秀堂捐助的。秋菊赶紧指着龙舟喊春兰看：“二姐，快看，那个龙舟是锦秀堂的”。石家众人忙都看向龙舟，果然发现是锦秀堂的。
　　“等一会我们要记得给锦秀加油！”夏荷小姑娘提醒大家。秋菊再看河道，河道大概五百米远的地方，也拉了一个连接两岸的绳索，上面挂了蓝色的布条，秋菊想这应该是比赛中转的地方了。河岸的另一边也就是靠近田地的那边，就有一些小商贩在摆着地摊，卖些瓜子、花生和面条小吃之类的食物。河岸上人挤人，后续来的人浙浙已将五百米长两岸都站满了，连中间的通道都没有了，大家都想往主台附近靠近，好观看比赛顺便看看县里不常见的富人们。比赛应该还有一会，听旁边乡人议论，说是县令还未到，到了由县令敲响大鼓，比赛就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