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开满地》上陌花开

30、春兰回来了

　　转天吃过早饭，大伯娘一家和二伯娘一家带上奶奶给的节礼，就出发去娘家了，家里就剩下秋菊一房几口，这个月本来又是大伯娘做饭，今天只好让秋菊娘去厨房帮忙做两顿饭了，石柱在家温书，顺便跟在爷爷后面给村里的亲戚家送节礼。秋菊爷爷还有一个大哥也同住在石家村，不过住在村头那边，离秋菊还有些远，平时也就节日才会走动一下，然后就是村里村里的里正家和村保家了，都要表示表示，送些粽子什么的。因石柱现在是家里目前看来最有出息的人了，所以爷爷对于这种出门露脸的事，一般都是带上他（其实是没得选，几个其他的孙子都请假去外婆家了，石栓今天还要上学堂）。秋菊和夏荷只好又去打猪草，顺便给小鸡鸭们寻食。刚打了一筐正准备送回家，远远的就听见村口的大路上一个人影朝这边喊，秋菊定睛望了一下，认出是春兰，也兴奋的挥挥手。拉着夏荷拎着筐子就向春兰迎去。“二姐，你今天上午就回来？我以为你要明天早上才能回来呢？”，秋菊开心的看着春兰。春兰一手接过秋菊的筐子，另一只手拿着自己的包袱：“嗯，本来是要明天端午才放假的，不过前几天主家奶奶说今年大家表现好，早点放假让大家跟家人好好聚聚，正好程娘子昨天去总店，今天一早就顺便带我回来了，并让小伙计送我到了村口”。
　　对于春兰的早回，秋菊娘也很惊喜，让春兰先回屋梳洗好，怕春兰没吃饱早饭又忙忙的去跟奶奶说了要给春兰下点面。春兰先去厢房内放好包袱，然后拿出两双鞋去了正屋。正屋内爷爷刚送完节礼回来，正跟石柱说话，奶奶在房内正梳理这次又送了多少节礼，算了算有些心疼。春兰进去跟爷爷问了好，又跟石柱打了招呼，就去了奶奶的房内。奶奶看见春兰回来了，也是高兴，让春兰坐下陪她算节礼的出账：“你刚好回来了，唉，人老了脑子不中用了，算个帐都用了半天还没明白，唉！”。
　　“奶奶哪里老啊，您能长命百岁的，咱家里里外外都是奶奶撑着呢”，春兰知道奶奶喜欢听这些，所以一向都是顺着说的。“还是你嘴甜”，听了春兰的话奶奶很开心，让春兰帮她算好端午节礼的出账。
　　因是给媳妇娘家的节礼，不能太寒碜了，所以这次奶奶每个媳妇一人两斤肉，一块布和二十个粽子，一斤肥瘦相间的肉是二十五文，两斤就是五十文，一块布最少也要能做一套衣服，则是六尺左右，一尺好的细棉布现在也要二十文一尺，那就是一百八十文，粽子是自家做的，但糯米和粽子叶也是买的，折算下来二十个粽子也要成本三十文左右，那么这一个媳妇家的节礼就要花去二百六十文左右。听了春兰的报价，奶奶忍不住用手去捂住胸口，感觉自己的心又在疼了，感慨这只进不出的。
　　春兰安慰老人：“奶奶，等明天啊大姑姑和小姑姑回来了，包管您只进不出”。奶奶听了想到明天可以见到两个女儿又重新笑起来了。“奶奶，这是我在锦秀堂闲时帮您和爷爷做的两双鞋，用的是锦秀堂裁过的碎料子，您跟爷爷等会试试看合不合脚”，春兰适时的递上自己做的鞋。“你这孩子，在锦秀堂做学徒多辛苦，还帮我们做什么鞋，费时间又费钱的”，奶奶嘴上说着，但还是笑盈盈的接过来放手上翻看着：“哟，这鞋面可不是绸缎的吧，里面是细棉的，这要花不少钱呢？”，奶奶看鞋子做工工整，一双墨蓝面的一双深紫的，做工精细，面料不是乡下常见的粗棉布，很是喜欢。“没花钱，这是锦秀堂给学徒练手的碎料子，我跟师傅和管事说了下做鞋的事，然后管事同意了，我才拿来做的”，春兰一边给奶奶解释，一边让奶奶穿上她那双试试。奶奶试了下，很合脚，对于春兰的孝心很满意。春兰又陪奶奶说了会话，才回了三房的厢房内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