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开满地》上陌花开

27、巡田和做衣衫

　　日子一天天的重复着，转眼间春天走完了，夏天到了。这段时间秋菊喂的鸡鸭长大了很多，秋菊看着这样子觉得自己的辛苦都没有白费，想到自己和夏荷每天都多打一些猪草去磨坊换些米糠，为了给小鸡鸭增加营养，不时到菜地里去捉一些高蛋白的虫子，想到那些肥嘟嘟的虫子，秋菊都有些佩服自己，竟然没有吐。而夏荷也从一开始的大喊大叫到现在一看见有虫子，反而兴奋的拿起小木夹子，夹到自己特地让爹爹帮她们做的一个小竹筒内。
　　“秋菊，快来，这里有好多大青虫啊”，夏荷在不远处的菜地边招手，秋菊无奈的提上猪草走过去。大青虫是菜地最常见的虫子，青色而肥胖，这种虫子主要已菜叶为食，农人看见都要捉出扔掉的，所以对两个小孩子在菜地捉虫反而不会阻止。“今天我们抓了不少，这下今天小鸡鸭们就又可以多些吃的了”，夏荷将青虫放入竹筒内，同时塞紧竹筒的盖子。秋菊则在思考如何自己来养一些高蛋白的虫子，现在鸡鸭大了，每天捉些菜虫已不能满足它们的胃口了。
　　回到家里，已是下半响了，将今天的猪草放到院，看见自家娘在后院打扫，俩人就主动去帮自家娘将后院打扫好。“娘，明天是十五吧，二哥又要旬休了是不是？”，秋菊问她娘。“是啊，明天石柱要旬休了”，想到大儿子明天会回来，秋菊娘也很高兴。秋菊想到上次托二哥再多寻些农书的事也不知道二哥有没有帮忙找到。晚饭时，秋菊爷爷在饭桌上说了早稻要灌浆了，现在一定不能少了水，让秋菊大伯和二伯紧着些盯着稻田的水沟，不能让别人将水沟内的水都拦住了，让自家的水田不能及时上水，大伯和二伯都答应了，说晚上也会分上下半夜去巡的。
　　女桌这边的二伯娘听了，看着对面的秋菊一家，对上桌的秋菊爷爷说道：“爹，您身体不好，晚上不能出去熬夜去巡的，而大伯和大富爹也是俩个人，这样天天夜里出去只能睡个半夜的，身体也会吃不消的”。秋菊一听就知道二伯娘的意思了，因为秋菊爹上个月又找到了一个短工，就是桂花婶家的大河叔介绍的，因为爹也会一些泥瓦匠的活，大河叔刚好接到一个盖房子的活，要的人手多，就带着秋菊爹一起去了。二伯娘知道这个事后，当时撺掇大伯娘一起去找桂花婶，想让大伯和二伯也一起去做短工，不过后来大河叔特地上门找爷爷说了情况，说主家现在只需要会泥瓦匠手艺的，而其他的小工主家早已包给别人了，这次大伯和二伯做短工的事他实在帮不上忙，以后有其它的机会一定会带上大伯和二伯。爷爷送走大河叔后，爷爷和奶奶很生气，认为两个婶子丢人都丢到外面去了。奶奶气得将大伯娘和二伯娘一起叫到正屋骂了一个上午。
　　事后大伯娘跟二伯娘黑脸了好几天，秋菊看到二伯娘到是无所谓，估计是被奶奶骂习惯了。这会儿二伯娘的话明显就是想让秋菊爹回来一起巡夜的，奶奶瞪了二伯娘一眼，坐在男桌的大伯这时给爷爷夹了一筷子菜：“爹，这几天我和二全还能顾得过来，等到夏收时估计三全就会回来了”。
　　“爷爷，我现在也大了，如果要巡夜，到时我跟大伯或二伯一起去”，石栓放下筷子说道。“你才多大，正长个呢，哪里能熬夜，还要早起去学堂呢，快吃饭吧”，爷爷摸摸石栓的头，接着说道：“三全家的，你明天去找下大河家的，看能不能捎个口信，让三全在夏收前早几天回来？”，秋菊娘答应了一声。二伯娘见爷爷发了话，也没再说什么。
　　众人饭后回了各房，天越来越热，现在已经每天都要洗澡了，秋菊娘已将洗澡水打好放到各人的屋内，让大家快点洗好澡。秋菊和夏荷极快的收拾好，然后石栓会过来帮俩人将洗澡水倒掉，给秋菊娘减轻一些负担。倒水时又听到二伯娘在大声呵斥桃花和梨花，帮大富倒洗澡水，并帮大富洗澡。
　　“这大富都多大了，学堂都上了，还让别人帮忙洗澡”，夏荷跟秋菊嘀咕。“二伯娘这样惯着大富，以后大富还不越来越懒啊”，秋菊对二伯娘的做法也有些看不习惯。
　　“你们就消停些吧，你二伯娘好不容易才有了大富，那可是她的宝贝疙瘩，让她听见你们这么说大富，还不跟你们急”，秋菊娘让俩人去点些艾草来熏蚊子，不要再议论二房。夏日的乡间的蚊子特别多，每天睡前如果不用干艾草熏屋子，那房间都没办法待人，蚊子就围着你嗡嗡嗡，夏荷和秋菊将三个房子都点好艾草熏起来，屋内烟雾弥漫的，石栓也看不了书，只好来到院内等烟雾散去。秋菊娘拿了针线箩筐，也在外面就着还没暗的天光做些荷包。
　　“哟，三弟妹这手艺是越发出众了，看这梅花绣得，让人都想摘下来戴戴了”，二伯娘拿了把蒲扇晃悠到三房这边来，拿起秋菊针线筐内刚绣好的一个荷包，啧啧称赞。
　　“娘，绣好的荷包我先给你包好收起来啊”，秋菊刚好看到二伯娘的手不停的摩挲着她娘的荷包，就走过去拿了一条素手帕子将筐内绣好的荷包捡起来放到手帕内，顺便也将二伯娘手上的荷包也一起拿过来放好，用手帕包好后送回了她娘的屋子里。
　　“秋菊啊，顺便给二伯娘带个凳子出来坐啊”，二伯娘见秋菊拿了荷包进屋，也不以为意，只让秋菊帮个忙。秋菊出来时就顺手给二伯娘带了个小矮凳子，二伯娘一屁股坐下，对着秋菊娘的手艺又是一通夸。
　　“二嫂，你是不是有什么事？你说吧！”，秋菊娘被打搅得没办法做针线，看秋菊二伯娘说了半天也没说到正事，只好放下正在绣的荷包，让秋菊二伯娘把话说明白了。“这不是我还有一块压箱底的花布嘛，你也知道我的手艺，缝缝补补还可以，但做衣服就只能打扫穿穿，我就想让三弟妹帮忙将那两块花布做成夏衫，桃花和梨花各一身”，二伯娘两眼亮晶晶的盯着秋菊娘。
　　“好，不过我手上还有程娘子拜托的一些绣品，要等这个全部绣完后才能帮你做”，秋菊娘也没拒绝桃花娘的请求。“那好啊，我等会就将那块花布送到三弟妹这儿来”，二伯娘喜兹兹的走了。“娘，你干嘛要答应二伯娘啊，她自己也会做衣衫啊”，秋菊有些不解。“不过是两件衣服，娘一天就做好了，我这次帮忙了，她会消停一段时间的”，秋菊娘笑了笑小声答道。
　　“二伯娘很会得寸进尺的，说不定以后她全家的衣服都要娘帮忙做了”，秋菊有些不满的嘟囔。“放心吧，你娘有分寸呢，操心的小丫头”，秋菊娘有些好笑。“我才不是小丫头，我已经长大了”，对嫩壳老心的秋菊来说，最不喜的就是有人叫她小丫头了。“好，好，我们秋菊长大了，是个大姑娘了”，秋菊娘妥协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