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开满地》上陌花开

222、码头风波二

　　这么长的时间，楼下的人都没少些，应是走了一批又来一批。秋菊跟在慕容长征身后从楼梯上走到大堂时，就听一个声音大声道：“哪来的小娘子，如此娇美，比之那春香楼的花魁都要好看。来，来，快让你家四哥哥看看”。

　　随着声音，就有一个彪形大汉往拔开大堂内的人群往秋菊身边凑来。秋菊听声辩人，皱着眉头往后急退几步，而慕容长征则往前一站，将秋菊挡在身后，冷冷的看着那个大汉。

　　“哟，有护花使者呢！这细皮嫩肉的样子，比那秦楼楚馆内的小官儿都好看。四哥哥我荤素不忌的。啧啧，这样儿让人越看越爱，不比那小姑娘差啊！”大汉边说边猥琐的打量慕容长征。

　　大堂内的大汉们就有那好事之人，跟在那猥琐大汉身后起哄，拍着桌子让他快上，不能只过个嘴瘾。那猥琐大汉听以这些起哄声，更加得意，还转身朝周围的人拱拱手，然后才对着慕容长征道：“你四哥哥也算是家有资产，只要你们跟了我，定会让你们荣华富贵过一生，如何？跟四哥哥来家去吧！”说着还伸出手来要拉扯慕容长征。

　　慕容长征见此冲他冷冷一笑，提起手中一起拿着的剑，用剑鞘抬空一挡，顺势往下用力一甩，只听一声“哎呦”，就见那猥琐大汉用左手抱住右手不停在那叫唤。

　　“你干什么伤人？当我们这些兄弟是吃素的？”就有跟那猥琐大汉同桌之人拍着桌子站起来，冲慕容长征大吼道。

　　“只是教训教训那些不长眼的人，让他明白什么叫痛。惹事之前先将双眼擦亮，嘴巴放干净些”，慕容长征环顾一圈堂内的大汉道。

　　“兄弟们，要给我报仇啊，我这手怎么都抬不起来，是不是断了”，那猥琐大汉这会儿直起腰，捧着右手一边“嘶嘶”叫疼一边冲堂内大汉们说道。

　　“兄弟们，大家上。还没见过伤到我们漕运上的人全身而退的。四堂主平时对咱们可不薄，哪次上洒楼和艳楼不是四哥哥掏的荷包！四堂主可是李家的人，出了事自有李家替咱们兜着”，堂内就有与那四堂主交好的大汉先大声道。听他说完，堂内的大汉们开始叫嚣起来，一个个站起来挽着袖子围到慕容长征和秋菊身前。

　　掌柜的和堂内的小伙计本来还打算出来打个圆场的，见这阵势，立马躲到柜台后面的柜底下，不敢露头。而慕容长征一旋身将秋菊一挽一推，秋菊就被推入柜台后面去。并轻声在秋菊耳边说道：“别怕”。

　　秋菊点点头，就见慕容长征已旋身出柜台，将台门关上，对环围上来的大汉们说道：“是一个个上，还是一起来”。

　　“小子，有种。我们可从不讲究什么江湖道义，我们漕运素来团结，有事大家都是一起上的，对付你一个小子，五个人即可”，就有跟那四堂主一桌的人说道。这人说完对五个前面的大汉挥挥手，立马那五个大汉就朝慕容长征冲过去。

　　慕容长征一撩衣袍，倒转剑鞘并未出剑，只以剑鞘迎上去。立马堂内不停的响起“啪，咣”之声，然后又是了阵“哎呦”呼痛声，转眼五个大汉或撞到桌子或摔倒在地，嘴里不停哀叫。

　　那围着的大汉们见此，一时倒时愣住没人敢上前，毕竟一个照面就打飞五人，这可不是什么会些把式的事情。

　　“他只有一人，我们总有三十多人，还怕打不过一个毛头小子？”那位四堂主见此，立马又叫嚣道：“兄弟们，今天大家一起上，只要打倒这小子，每人我出五两银子”。

　　俗话说财帛动人心，三十多个人都是风雨里讨生活的，五两银子对他们这些人来说也是笔不小的数目，立马三十多人没再犹豫，个个大吼着冲慕容长征而来。还有那有眼色的，更是举起长板凳冲上去。

　　秋菊站在柜台后见此情景，也是给慕容长征捏起一把汗。她是知道慕容长征身手的，且在十三营这么长时间更是被侯爷专门特训过，身手比起以前自是更上一层楼。但堂内现在可是三十多个大汉，又是一起冲上来，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秋菊还是很担心慕容长征应付不了。可惜这种担心看来是多余的，慕容长征还是连剑都没拔出，只用剑鞘迎敌，腾挪快闪，旋身飞踹，竟将堂内的大汉们打了个落花流水。一时倒地声，桌子碎裂声，叫唤声，哀嚎声响彻酒楼大堂内，引得那门外的人不时伸头往内看去。

　　秋菊在柜台后看得目不转睛，那原本躲在柜台下面的掌柜和伙计见秋菊站那儿不动，也不由好奇的从柜台下面伸头张望。只见慕容长征站在柜台前面两米前方，只一人两手，所有围上来的大汉们不是被摔出去，就是被剑鞘打出去，再不就被踹飞出去，柜台前的两米反而从了整个店内最为安全的所在。

　　掌柜的和店小二见此，也从柜台下面站起来观看，看到精彩处那店小二还替慕容长征鼓掌，可见这几天他也没少受这些大汉们刁难。

　　打斗的过程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到最后只剩下慕容长征、秋菊、掌柜和店小二四人站在大堂的柜台前后，而对面的大汉则只有那位一开始受伤的四堂主还站在对面的边角，其余大汉们不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就是抱着胳膊或腿在哀嚎。

　　那位站在边角的四堂主见到这种情景还虚张伸势的冲慕容长征叫嚣：“你，你等着，惹到我们漕运上的人，可没这么轻易放过你，我可还有很多兄弟们在船上，你有种你就在这儿等着”。这人一边说着一边身才沿着墙往酒楼大门边溜过去，看样子这是要“逃跑”呢。

　　慕容长征也没管他，转头问秋菊道：“妹妹，可有受到惊吓？”

　　秋菊冲他摇摇头道：“没有，你呢？可有受伤？”

　　慕容长征淡淡笑道：“没有，乌人之众”。

　　“如果没事，那我们去马车那边吧！这动静这么大，我怕等会侍画寻过来看到会大呼小叫”，秋菊走出柜台后对慕容长征说道。

　　慕容长征点点头，俩人正准备出酒楼大门时，看还看戏看得挺精彩的掌柜的，哭丧着脸从酒楼后面跑出来，对着满大堂的断桌子破凳子哭嚎起来：“这可怎么办，酒菜钱都是小事，这，这些桌子凳子椅子一时半会让我从哪儿买去，这生意还怎么做哟！”

　　店小二则转转眼睛，忙去收拾那完好的桌椅，后厨的几人这时也跑到前面来，地上的大汉他们也不管，只管将那好的桌椅抬到一边去。

　　秋菊看大堂确实毁得不像话，正打算掏些钱给掌柜的，这时从酒楼外又冲进一帮子大汉来。这帮大汉一看那短衣打扮就知是漕运上的，打头一人身高足有七八尺，生得虎背熊腰，颇有些金刚之像。

　　慕容长征见此，立马伸手一揽秋菊，旋身再次将她送入柜台后面，自己则从柜台后面一撑一跃来到前面，剑鞘横手一抬对准来人。

　　那为首之人身边正是刚才溜出去的四堂主，这时只听那四堂主避重就轻道：“大堂主，就是这小子！是他先动的手打我，兄弟们看不过就想上前教训他一下，谁知这小子还挺硬，兄弟们全受伤了。您看，兄弟们伤得多重啊，这伤差不多都要养上十天半个月”。

　　那为首金刚大汉扫视一圈大堂内躺倒哀嚎的大汉们，并不搭理那个四堂主的话，反而冲慕容长征一抱拳道：“这位小兄弟，我是漕运南江两府大堂的堂主，姓熊，人称熊金刚，敢问小兄弟高姓大名？”

　　见此人先礼貌的打招呼，慕容长征也抱拳道：“我姓慕容”。

　　“慕容兄弟，敢问一下事情原委？”熊金刚问道。

　　“还请掌柜的跟熊堂主说下事情原委吧！”秋菊在柜台后面抢先说道。

　　那熊堂主听此立马双眼如牛瞪一般望向那掌柜，掌柜的竟是哆嗦一下后磕磕巴巴的将事情原委说出来，掌柜的说完还在后面哭诉道：“这可怎么办哟，毁坏这么多的桌椅，谁赔呀，我这生意还怎么做下去哟！”。听掌柜的说完，那熊金刚虎目一瞪身边的四堂主，四堂主也跟那个掌柜的一般，浑身也是一哆嗦，身形顿时矮了两分，然后往那后面的大汉身边缩缩。

　　“慕容兄弟，对不住，是我等管教不严才会发生这种情况，还望小兄弟海涵！”熊堂主瞪完四堂主冲慕容长征抱拳道歉。

　　“我们倒是没事，只是这店家的损失却是大了”，慕容长征淡淡道。

　　“店家的损失我们会照价赔偿的，我们漕运上讨生活的，都是穷苦出身，整天出没在江河湖海之上，都是拿命在挣份糊口钱，还望慕容兄弟大量不要与他们计较”，熊金刚硬中带软的说道。

　　“好说，好说”，慕容长征还是淡淡道。

　　“啊！姑娘，姑娘，你没事吧？啊，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他们这些人会这样？”侍画和那个下人突地从门外跟进来，进门就冲到秋菊身边，围着秋菊转一圈，惊吓的不停问着，上下左右不停打量自家姑娘。

　　“别怕，我一点事没有”，秋菊忙安慰她道。

　　“我们还有事，先走一步，店内就麻烦熊堂主了”，慕容长征冲熊金刚抱拳道。

　　熊金刚抱拳目送慕容长征带着那小姑娘和丫头离开，这才转身将那四堂主从身后提溜出来。

　　“拿银子出来，先给店家赔钱，再出兄弟们的伤药钱”，熊金刚瞪视那四堂主道。

　　“我，我身边只带了这么些，我等下要回京里，可以从家里再拿些出来”，李四堂主忙在身上摸索一番后，将身上所的钱都掏出来双手奉上道。

　　“好，赔完钱等这次回堂里，自去罚堂领二十鞭，这些人养好伤后也一样处罚，现在先将他们扶回大船上”，熊金刚环视一圈地上的大汉们，吩咐手下道。

　　这边的事情的处理秋菊等人自是不知，秋菊回马车上继续等，只从挑开的车帘上看到那些受伤的大汉们被人扶着往码头边最大的那艘大船而去。还有那李四堂主，最后才从酒楼内出来，出来后也没上船而是转身雇了辆马车，往京城而去。

　　“要不我们也回去吧，这看着天也不早，估计我爹娘今儿也到不了”秋菊跟马车外的慕容长征商量道。

　　“也好，那我们走吧”，慕容长征点头道。

　　他们赶回京城时，日已西斜，秋菊刚进城门就对慕容长征道：“慕容大哥，进城就安全了，你还有事，先去寻侯爷吧！”

　　慕容长征冲秋菊点点头，打马转身再次往城外而去，看来是要去十三营，秋菊见他出城后这才让车夫驾车往小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