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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受伤经过 ...

  •   床边的郎中应是军中的好手,处理这类外伤手法非常熟练,非常快速的将伤口缝合好后,剪断线并包裹好,这才抹抹额头的汗,站起身道:“只要这三日不发高烧,应是无大碍,切记伤口不可沾水,晚些我再送煎好的汤药来”,说完拱身收拾好随身用品,在侯爷点头后离开。而带秋菊来的那人,这时见事情处理完,说要去给赵泽拿身干净中衣来,好将他身上的血衣换下,一时屋内只剩下三人。

      秋菊给床上的赵泽盖好被子,看他终是睡得沉稳些后,才起身跟床边的侯爷问道:“侯爷,是在何地寻得赵大哥的?”

      “泉溪山的山涧中,那山涧后面有个山洞,我曾在练兵中带他去过”,侯爷沉声道。

      “那侯爷知道,赵大哥是如何到我家的吗?”秋菊继续问道。侯爷摇摇头。

      “那年我们一家坐船沿长河顺风往江府我外婆家,在行船第二日晚间时,我因半夜船晃动厉害睡不着,就上甲板散步。那时已快子夜时分,竟是在甲板听到有人不停晃动锚绳,我听到声响才看见有人沉在长河中,那人已是支撑不住脸朝下沉去,但却有只手死死拽住锚绳不放。救起后船头都说救不回来了,可最终他还是拼着一口气从阎王那儿跑回来了”,说到这里秋菊眼中的泪再也藏不住,不停的落下来。

      “侯爷,这事说起来应是贵府的家事,可赵大哥在我家这几年,我们都将他当成自己的亲哥哥一样的。他的身世和她娘的被杀,凭您的势力和人手,真有那么难查清吗?您在顾虑什么?竟是要以赵大哥的性命为筹码,拖延到他再次经历一次生死?赵大哥虽不是在您身边长大的,可毕竟他是您的骨血,他不姓赵,他姓慕容!”秋菊边哭边大声冲侯爷吼道。

      侯爷看着满脸泪痕冲他大吼的小姑娘,痛苦的闭上双眼,转开身子竟是不敢再看那床上躺着人和那床边的泪人,久久没有出声。

      这时那给赵泽取衣的带路人有些尴尬的走入屏风道:“侯爷,现在要给赵泽换衣吗”

      侯爷这才点点头,拿起那干净衣物,竟是亲手替赵泽换起来。这会儿秋菊不好再在跟前,抹着眼泪就从屏风后走出来。

      “别哭啦!赵泽这小子很抗揍的,明儿说不定就能起得床,使唤你做这做那”,那带路人走到秋菊身边说道。

      秋菊擦干泪,对他谢道:“谢谢你,带我入营,还不知这位大哥贵姓大名,如何称呼?”

      “不谢,不谢,我姓赵,叫......”,说道这儿那人停顿一下,冲秋菊摆摆手接着道:“那什么,你叫我赵大哥就好”。

      秋菊给他福身一礼,并道:“赵大哥,多谢,今儿要不是你,我连大营都进不来”。

      “秋菊姑娘这么多礼,我还挺不好意思的。我以后叫你秋菊妹妹,可好?我跟赵泽住一屋,他那人平时一天说不到一个字,竟是没想到会有个如此灵秀懂事的妹妹,实在让人羡慕啊!”赵姓带路人略带笑望着秋菊说道。

      这时屏风后的侯爷走出来,应是换好衣服了。侯爷道:“秋菊姑娘,现在天色也晚了,这时回城你坐马车可能也来不及进城,我先给你安排一个房间,你晚上就住这儿”。

      秋菊点点头,赵泽这样她也没心思回去,不过想到家里大哥二姐可能会着急,忙跟侯爷说道:“能否请侯爷安排个人,飞马入城通知下我大哥和二姐?”

      侯爷点点头,正想安排人手下去,这时那带路的赵大哥说道:“侯爷,刚好我今日本打算回家,明儿我休息,我就顺路跑一趟吧!”

      侯爷点点头,秋菊忙跟赵大哥说过自家现在的地址,那人这才拱身退下,飞马往城内而去。

      这边侯爷单独给秋菊安排好一个房间,秋菊这会儿也没心思去介意环境如何,现在她只想待在赵泽身边,好好照顾他。

      郎中煎好汤药送来,秋菊就接手细细给赵泽喂下去。他还在昏睡中,不能张嘴吞咽,秋菊就一点一点往下慢慢喂。晚间侯爷命人给她送来饭食,她这才想起自个儿中午饭都没吃。狼吞虎咽快速吃完,秋菊就坐在床边,候着赵泽醒来。

      第二天一早,秋菊是脸上那轻轻的摩娑触感弄醒的,秋菊以为是什么蚊子类,心里又觉得不对劲,没想明白伸手就一巴掌“啪”拍到脸上。感觉到脸上的痛感不太对劲,秋菊睁眼一看,就看到赵泽正睁着双眼望着她,而她的手正是拍在赵泽的一只手上。秋菊忙放开手,惊喜道:“你醒啦!太好啦!这就好,这就好”。

      赵泽缩回手,望着眼前小姑娘那明显的黑眼圈道:“你昨晚就叭这儿的?”

      他的声音很低沉,应是伤后元气未复所致。

      秋菊冲他笑笑道:“没事,就一晚而已,你想不想吃点东西,我去给你端点粥来,军中的郎中昨儿说,你今天要是醒来,只能先吃些清淡的粥”。

      赵泽点点头,秋菊这才起身去外面忙活。她先给赵泽打了水,服侍他洗漱后,才去端来粥点。

      本想再喂他吃,可赵泽冲她挥挥完好的右手,表示自己能吃,秋菊只好将碗勺给他摆好,让他自己吃,自个儿这才有时间去洗漱。

      这时外面的兵丁开始晨练,那震天的呐喊声喊杀声直冲入耳朵,秋菊走到屋外,看着那操练场上乌泱泱的人群,兵器在晨光中闪现的寒光。看来每个郎儿心中都有个军旅费,跟这样震撼的场景不无关系。

      秋菊收拾好自己,入到屋内,赵泽已是吃完,秋菊端着碗正打算送走,赵泽却喊住她道:“秋菊妹妹,能不能让门口的兵丁进来一个人”。

      秋菊忙道:“你要起身吗?我可以扶你起来”。赵泽因昨儿失血过多,所以现在起身还不是很有力气,郎中昨天也交代过,说过一两天吃点东西就好。

      赵泽原本白晰的俊脸,听到这话却罕见的脸红起来,秋菊眨巴两下眼,反应过来,自个儿也脸红红的去门口叫进一个兵丁来。

      她在门外等了一会,等兵丁出来才进到屋内。刚好侯爷听说赵泽醒了,丢下公务就赶过来。侯爷望着床上半躺的赵泽问道:“现在感觉如何?”

      “还好,就是伤口略有些疼”,赵泽望他一眼回道。

      “嗯,郎中说这一段时间都会有些疼,只要不发烧就没关系”,说到这里,侯爷这才问秋菊赵泽早上吃过什么?秋菊回说只过一碗粥后,侯爷点点头,这才道:“我昨天沿着你一路的记号在山洞找到你时,你已昏迷,泉溪山当时也派人搜过一遍,一点痕迹都没发现,应是老手所为。现在可能跟我详细说下具体情况?”

      “前天下午我下值早,就想着回家一趟,于是骑马而回。行至泉溪山附近时我发现后面有人跟上来,听马蹄声不下一二十人。这段回城的路除了我们大营的人会骑马而过,平时并没有什么其他人。当时我就有些奇怪,这种时间大营都要关门怎会有这么多人出营?我就多留意了身后,并加快马儿的速度,可那些人却速度加快,还没一会就追上我。我转回头一看,大概有二十来人,全部黑衣黑裤蒙面,身上都带有武器。我看来者不善,立即催马快跑,但还是被追上,只好奋力反抗。幸好我随身一有武器,对方人多,我受伤后被逼得只好逃入泉溪山林。那片山林我却是相当熟悉,几经周转再加天色黑暗下来,我摸黑入到山涧后面的山洞。只是受了对方这一剑,在山洞中体力不支晕过去,醒来已是今早”。

      听完赵泽的陈述,虽他说得简单,但只要想想就知那个画面有多危险。近二十人追杀一人,还受了剑伤,赵泽能活着回来真是命大。

      侯爷听完赵泽的话,只让他好好休息,他中午再过来,秋菊也知他忙,毕竟管理两万人的大营,只公务就不知有多少。

      是夜,在京中侯府大宅内,艳丽妇人郑氏坐在卧室内正拿着一个小棒逗着一只笼中的小画眉,贴身的嬷嬷急匆匆走入,并在她耳边低语几声。郑氏的听完将手中的小棒用力一甩,吓得笼中的画眉“吱”一声跳起来。郑氏眉毛挑起气道:“都是一群蠢货,花这么多银子养着这些人,真要用时一个都不顶用。人那么多还能给一个人跑掉捡回一条命,这次不成功下次想再得手就难了!”

      嬷嬷忙上前轻抚郑氏的后背道:“夫人别气,那首领说没想到那人功夫是如此厉害,他们也折损了六七人,后来天色实在太黑了,山林中更是不透光,又不敢点火把,怕将附近文王观中的人都惊醒,在摸黑搜索无果后,只好撤了回来”。

      “他是在哪儿习得那一身功夫的?按理说来京才几个月,入大营时间更短,怎么会有如此厉害的一身功夫?”郑氏终是调整好脸上的表情后奇怪道。

      “那头领说当年收留他们母子二人的那位镖师,年轻时曾长年在边关走镖,估计就是从小跟着那镖师学的”,嬷嬷低声回道。

      “那对母子说来真是命大,一次又一次的死里逃生,这一次恐怕连侯爷也起了疑心,想再下手可就很难了”,郑氏走到妆台镜前,一边拿起桌上的银梳轻轻梳着刚因大力略有些散的头发一边说道。说完,还在镜中左右环照一下,对整理妆容似乎很满意,唯有那挑起的丹凤眼中射出的却是冰寒的光。

      “夫人,老奴认为,哪怕侯爷真的认回这个儿子,也无法憾动世子和夫人的地位,现在侯爷已是起疑心,咱们终不好再出手,否则恐怕侯爷查到什么珠丝马迹,到时夫人....老奴是怕影响夫人跟侯爷的感情.”,嬷嬷的话没说完,但话意却是劝着郑氏收手。

      “呵呵,他慕容宇这辈子从未对任何一个女人用过心动过情,本以为他的原配是他的心头肉,哈,谁知也不过如此。我倒是想要看看,他对他的孩子是否有情?他的心是否真的硬如盘石”郑氏从镜前妆凳上转过身,望着外面的漆漆长夜轻轻道。

      秋菊在营中照顾赵泽,第三天一早石柱秦公子与夏荷也来大营看望,这次还是那位赵大哥带入营中的。石柱一行人见到躺在床上的赵泽,也是唏嘘不已。赵泽的身世他们也略有耳闻,只是真看到他经历追杀并受伤,才体会到他因身世引起的伤害有多大。

      看完赵泽,石柱与赵泽在屋外说话,夏荷与秦公子在屋内照看一会赵泽,让秋菊休息一会。

      “赵泽现在受伤,你有何打算?”石柱边慢慢踱步,边问秋菊的打算。在石家小一辈中,石柱与秋菊将彼此都视为依靠,对话中透出的一直是平等相待,所以这会儿石柱才会问秋菊的打算。

      “大哥,我想留下照顾赵泽,他现在这情况我不放心。不只是他受伤,需要照顾,更重要的是他的身世带给他的危险,我想帮帮他”,秋菊停下脚步,望着石柱说道。

      “他现在到了侯爷身边,相信侯爷早晚会认他,到时他入了侯府,你要怎么办?再退一万步,侯爷因种种原因无法认他,他这样身份不明的跟着侯爷,随时都会有危险,你在他身边我很担心!”石柱想抬手摸摸秋菊的头顶,却发现她已长高很多,头上盘了小发髻戴了缠枝钗,而不是从前的双丫头,已是无从下手。小妹妹也长大了,他心想,莫名就有些心酸难受。

      “这些我都想过,第一,看侯爷这几天的态度,他认祖归宗的事应该不远了;第二,他入侯府后,我是没办法跟着入侯府的,所以我打算跟秦公子商量下,在京中设立一个妆品工厂,以后专供京中的五家直营店和宫中的妆品,这样也可以省却妆品运输的时间和成本,我就在京中管理这家工厂。这次我就不回去了,我在京中等着大哥探亲家结束回来。等赵大哥的事情告一段落,我再回家”。秋菊说完,看着那操练场上的正在苦练的士兵,也在心里惊讶自己的决定。

      那操练场上有一人远远的冲秋菊挥手,见秋菊没回应,还大喊起来:“秋菊妹妹,秋菊妹妹”。

      秋菊听到喊声望去,见那赵大哥正往这边跑过来,因他的喊声,周围的士兵们都哈哈大笑起来。秋菊有些无奈,这两天她可算是在营中出名了,大多都拜这位赵大哥所赐。

      “秋菊妹妹,你可算出房门了,我今儿早上从家里带了些碗豆糕,我娘最是爱吃,想来你们女儿家也是爱吃的。这营中的伙食我们这些大老爷们吃惯了没什么,女孩子家可能不合口味”,赵大哥边抹着额头上的汗边说道。他刚正在操练士兵,虽说这已是深秋近冬,可一早上操练下来,整个人却是早已从里湿到外。

      “谢谢你,赵大哥”,秋菊这两天在营中也算有些收获,知道眼前之人身份很是尊贵,从血缘来说也算是皇亲国戚。他娘是当今圣上的小妹妹,即是一位公主,圣上说来是他亲舅舅。他爹的亲哥即他大伯则是御林卫的统领,对了,他大伯是镇国公,世袭罔替。因他娘年过四十才得了他,自小娇惯,长大更曾是京城第一纨绔。看他越长越不像样,他爹后来狠下心,腆着脸将他送到到素有冷面侯爷之称的威武侯麾下。这不在京效大营被狠心操练三年后,这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对了,他的大名叫赵富贵,第一次听赵泽说起这个名字时,秋菊感觉自己嘴都张大忘记合上。一向话少的侯爷刚好在屏风外办公,跟着补充一句,他大哥叫赵荣华。秋菊跟赵泽都呆了,这是什么爹娘,得多深的爱才能给自家儿子们取上这么个名字,求荣华富贵们因名字自小产生的心里阴影面积。

      “我这就给你拿去”,赵富贵风一样跑远了。

      “这大营中都是军中男儿,住个两三天还没什么,你一个女儿家住久了可不行”,石柱望着跑远的赵富贵对秋菊说道。

      “侯爷说,等赵泽能自己下地就派人送我和赵泽回京住,同时还调派了一批人手给赵泽,保护他的安全”,秋菊说道。

      “这就好,有侯爷插手,我也放心很多,明天我们一早就起程回去,你可有东西带给爹娘?”,石柱问道。

      “东西前段时间都买好收拾在包袱里,二姐知道放在哪儿,这一路上你们也小心些,虽说灾情过后,一路还算太平,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秋菊也有些不放心的叮嘱。

      “好,我知道,你也要多注意,回乡祭完祖我立马回京”,石柱说道。

      “大哥放心,我虽手无缚鸡之力,但脑子还算得用”,秋菊冲石柱俏皮一笑道。

      “给,秋菊妹妹,吃着好,告诉我一声我再给你带”,赵富贵又风一样跑来,将手中扣盒子递给秋菊。

      秋菊接过打开,里面是橙黄色的碗豆糕,色泽很是诱人,只不过这会儿却是歪七扭八,散作一团。

      赵富贵挠挠脑袋,才嗫嗫说道:“这个,这个,就是散了些,口感是一样的”。

      秋菊伸手捏起散开的一小块,放入嘴中吃后,对赵富贵笑道:“味道很好,谢谢赵大哥”。

      赵富贵这才笑开花般,远处有士兵在喊他,他这才冲秋菊挥挥手,往操练而去。

      石柱夏荷与秦公子在营中用过简单的午饭,下午终是乘车离开,明儿一早他们就要启程回乡。秋菊送他们出大营,望着远去的车影和人影,终是转身回到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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