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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一语惊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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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依旧一袭长衫，怀抱一只长方形锦盒。李老却是穿了一身深蓝呢子中山装，提着旅行包，十分精神。
Cici把二人迎进来，一问果然连饭都没吃，静妈赶紧去盛鸡汤。Cici忍不住要看陈老带来的宝贝，陈老却急着看那只花盆。
Cici：“老师，又是两件宋代汝瓷啊！这下要轰动了！”
静爸不懂，在旁边尬笑。
李老：“是啊，如今传世的宋代汝窑真品里，一共才六十几件，加上你家这件，三件同出，真是了不得。老陈啊，你应该把那只杯子也带来的。啧啧！”
陈老傲然一笑：“我不过是想鉴定一下真伪，那只闻香杯可是如假包换的，哪里用得上带着。”
李老：“你不是说梅子青双耳瓶想卖掉吗？”
陈老看了Cici一眼：“对罗，不过要看他们的估价再说，便宜了可不行。”
静爸默不作声，静妈倒是自来熟地问：“陈老先生，您觉得应该是个什么价？”
陈老淡定道：“没有一千万我宁可放家里。”
“嘶——”静爸静妈同步倒抽一口凉气。
陈老仔细观察花盆，道：“章先生这只花盆我看是没错的，回头我按拍卖行的估价给，如果没估够500万，就直接给500万。”
静妈按着胸口，按住咚咚狂跳的心脏，终于对淘到古董这件事有了真实感。有人家千万级的在，咱这百万级的应该也没跑了。
静爸犹自谦虚：“哪里哪里，该多少是多少，不能让您多出的。小静你说是吧？”
Cici回应道：“对，到时按估价的底线就可以了，500万可能不值，我看这釉色不太匀，没老师的两只花瓶好看。”
静爸凑近看着花瓶问：“陈老先生啊，您的两只瓶子表面都很光洁，一点裂纹都没有的，应该特别珍贵吧！”
Cici疑惑道：“对哦，不是说汝瓷都会开片的吗？”
陈老笑道：“也对也不对。汝瓷开片是特色，喜欢的人觉得裂纹越漂亮越有价值，平时得了新汝瓷，还会细心地养开片。但对于这种小花瓶的藏家来说，不开片的更稀罕。”
Cici突然想到什么，呵呵一乐，问：“老师，我师叔说您偏爱天青、粉青，所以才只肯卖梅子青对吗？”
陈老横了她一眼：“谁说的？天蓝釉我也喜欢。”
大家都笑了。
Cici找了只皮质旅行包给陈老装锦盒，里面还细心地衬了条绒披肩。
一行人不多会儿就上了车，静爸平稳的车技立刻得到好评。
Cici炫耀道：“我爸开车水平可高了，前面放杯水都不会泼出来的！”
大家一路聊着，很快亲近了不少，互相用老李、老章称呼起来，感觉没多久就到了临安机场，踩着登机时间点上了飞机。
飞机刚攀上平流层，大家把安全带解开没几分钟，空乘就来送吃的喝的，一顿忙碌后，又开始下降了。
到了京城机场，果然有人举着牌接他们，坐上七座商务车，走机场高速半个多小时就到了拍卖行。
乾嘉拍卖行在京城市中心，拍卖会和预展在位于王府大街1号的乾嘉艺术中心进行。由于是秋拍的第二天，还有不少展品仍然在预展。
经过几个试戴全套红宝石高级珠宝的漂亮女人，Cici不由侧目而视。
无它，系统又疯狂地“滴”上了。
“不能收！这里都是要买的，我没钱！”Cici狠狠地批评了贪婪的系统。
“张大千的手卷倒是不贵啊。”耳边飘来藏家的议论。
“我喜欢吴冠中这幅，中后期作品，风格很成熟了。”又一位的声音。
穿过重重宝物，众人在一位帅气年青人的引导下，来到了后场的私洽室，瓷器部的负责人正翘首以盼，身边坐着的正是成老。
“各位贵宾请坐，我是瓷器部的吕逢春，大家叫我小吕好了。”吕逢春的心情已经迫不及待，举止却是礼貌殷勤。
等一应文物摆放好，助手退到一边，吕逢春和两位鉴定专家上前细看。陈老也去看桌上提前放着的天蓝釉花盆，今晚的拍品之一。
被许可现场拍摄展品的Cici架好了支架，跟着陈老拍。
“大家好！现在主播是在全国最大的拍卖行——乾德拍卖行的私洽室哦，一般人进不来哒！外面还在进行秋拍预展，好多贵上天的文物和艺术品，还有天价珠宝！小伙伴们先悄悄地看这里，主播过会儿就出去拍！”
讲完开场白，Cici挨个拍了几个展品：清仿汝窑天蓝釉长方倭角花盆、明永乐剔红牡丹纹盒、自己老爸的北宋汝窑天青釉水仙盆、陈老的南宋龙泉粉青釉纸槌瓶，还有那只打算卖掉的南宋龙泉梅子青摩羯耳盘口瓶。
鉴定专家已经在拍品签上写下了每件瓷器的名字和初始估价。
看到水仙盆估价500万到1200万时，Cici惊了，底价和最高价也相差太大了吧！
Cici不禁拉来了吕主管，问他怎么回事。
吕逢春说：“三件汝窑，一出来肯定轰动。本来这只水仙盆拍到500万以上已经不错了，但我们有位霓虹国的藏家特别喜欢收天青瓷，尤其开片好看的，有他在的话，卖到千万以上也有可能。”
Cici瞪着眼睛，又指着两只花瓶问：“粉青瓶怎么要5000万起？梅子青才1000万起？”
吕逢春笑道：“也是同样的道理。现在我们征集的，是两周后在哄空市举办的秋拍物品。像成色这么好的汝瓷，遇到哄空富豪和霓虹藏家，肯定有场厮杀，弄不好拍到上亿也有可能。前年在哄空市，就有只汝窑笔洗拍出了3个亿的天价！所以起拍价多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后的搏杀结果，而粉青、天青一般要比梅子青更高一点。”
直播间里面已经是惊呼连连，不出意外，粉青汝瓷爱好者“截胡是俺最爱”已经炸锅了，狂刷喇叭和礼物。
截胡是俺最爱：“拼不起啊，钱还是太少了！”
瓜名动天下：“围观富豪哭穷。”
牛不牛看离手：“哄空佬雄起，不要被倭国人抢走宝贝！he tui！”
清风雅韵：“霓虹国的人也真奇怪，老是把我们国家的文物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
听说了其中原委，陈老慢悠悠地给粉青瓶装盒。
吕逢春急道：“陈老，您这是？”
陈老：“这件不卖，更不会便宜霓虹国人。”
听闻陈老此言，直播间里一阵叫好。
吕逢春追问：“那另两件呢？”
陈老：“梅子青交给你们拍，另一件你得问我学生了。本来我是想直接跟她买下，现在看你们可能拍出天价，不如还是拍卖吧。”
Cici闻言，耿直地道：“老师，400万给你，我也不想给霓虹人。”
好嘛！这句话一出，可捅了直播间的马蜂窝了。全部是“主播竟然有400万的文物”、“土豪带我飞”之类的弹幕。
陈老摇摇头：“不用，这件花盆本来成色就一般，能坑个上千万倒是挺合我意的。”
Cici：“……”看破不说破啊喂！
直播间跟着刷了一波“这位老爷子挺合我意的”。
陈老又问：“你看那只天蓝釉长方花盆怎么样？”
Cici心中早有答案，毕竟系统刚刚没“滴”呀。于是她说：“我看不像花盆。”
陈老嘴角一牵：“莫不是只假花盆？”
旁边的瘦鉴定师急眼了，胖鉴定师也蠢蠢欲动，这不是在说我们看不出假货？吕逢春却做了个手势让他们稍安勿躁。
Cici回答：“形制上看，高度、足底、盆口内沿，都不像花盆，而且哪个深花盆底下没孔的？花不都得涝死啊！我可是种花的，这点总是懂的。反正用来养鱼都行，种不了花。”
静爸此时却说：“水仙盆不也没孔吗？”得，这是担心自己的盆也是假的了。
Cici笑道：“水培的花盆一般比较浅呢，当然是没孔的。”
吕逢春盯着陈老，问：“老先生，您怎么看？”
陈老点头又摇头，弄得吕逢春的心里直突突，才慢慢地下定论：“内扣边、云纹足、长方形，这件多半是香炉鼎。”
着啊！炉鼎也是没谁了！嗬嗬——
两个鉴定师围上来，瘦的那位背后直冒冷汗，心里已经信了大半。
胖鉴定师说：“吕总，我觉得这位先生说得有点道理，您看——”
吕逢春脸上很尴尬，毕竟香炉不比花盆，太小众了，卖不动啊，说出去只怕就流拍了。
他看看几个老人，又看看直播手机，咬牙道：“通知拍卖师，到时加一条说明。”
Cici心里笑cry了，她还有个问题，不知当不当问啊！
她立刻问了：“师父，您的乌灵十八绝也有剔红的工艺。我想问您，这件剔红牡丹纹盒，是做什么用的？”
成老不明就里，道：“平时文房四宝用得多，多半是印泥盒。”
瘦鉴定师连连点头：“成老先生，您说得对！”
Cici转头对吕逢春说：“吕总，可以麻烦哪位老师一下，先把它放进盒子里，再拿出来打开吗？”
吕逢春早已有些不悦，但看在汝窑的份上，还是让鉴定师照做了。
当剔红盒被放进包装里面，Cici声称要拿一下，却是迅速地让系统拾取、又放回。
接着，她故作神秘地让人把剔红盒打开，又关上。
“我想，我知道它是什么了。”Cici道。
作者有话要说： 宣布一件本串的蠢事。前几天吃白煮鸡胸西兰花，一看屏幕就眼发花，连连断更。
后来好好吃饭，多喝咖啡，状态就脉动回来了！（没收广告费，真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