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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桃李春风一杯酒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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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选择性失聪【啊啊啊!反派大人给你告白了!他给你告白了!】
乔羽琛无语道:“你是不是傻掉了……额,不对,是短路了?这他妈算告白吗,明明是威胁好吧?”
骆烽连自己都惊讶,自己哪来那么多耐心,跟智商退化了似的,陪乔羽琛胡闹这么多天 。
要不是看在乔羽琛他爸的面子上——自己哪天还用得上他,骆烽恐怕早就翻脸了。
乔羽琛语重心长地拍了拍骆烽肩膀,说:“这人吧,不能要求太高了,丢了玉米搬西瓜,到头来别一个也捞不着。不如珍惜眼前人。”
骆烽睨了他一眼,说:“你毛还没长全呢吧?管到我头上了。要是没事做,闲得发慌,我明天就安排人带你去码头搬砖。”
哪能没事做,我每天帮你物色老婆,我他妈容易吗我?
乔羽琛笑道:“哎呀,我这身板儿干不了体力活,不如你以后出门带上我,帮你跑跑腿还是可以的。”
骆烽没想到乔羽琛是个打蛇随棍上的厚脸皮,立刻回绝道:“不可能。帮我跑腿?看你那娇生惯养的德行,到时候指不定谁伺候谁呢?”
车子停在骆公馆门口。
乔羽琛本来还想再跟反派联络联络感情,结果骆烽干脆利落下车,也不等他,回头还恶狠狠地威胁道:“下次再敢给我安排相亲,就等着挨打吧。”
乔羽琛看着骆烽大摇大摆的背影,心里却不害怕,这些天他有点琢磨出骆烽的脾气,完全是雷声大,雨点儿少。
凶神恶煞不过是他的保护色,乔羽琛虽然还不曾走进骆烽的内心,却觉得那里一定是柔和的,温暖的。
否则,这些天,骆烽明明每次的可以拒绝,却每次都到场了。
大概也是不想让他难堪吧。
“小烽呀,羽琛在你家没给你添什么乱吧?这孩子从小就没妈,脾气是怪了点,但是心地不坏。”
乔总督对儿子本就心有亏欠,父子明明已经相认,却仍然不能让乔羽琛名正言顺的回家。
一想到这茬儿,他就更加内疚。
这大清早的,乔总督就请骆烽到巡捕房会面,问问儿子近况,顺便也叮嘱叮嘱骆烽多照顾自己儿子。
骆烽笑道:“没有没有,乔叔叔谦虚了。羽琛脾气很好,不止跟我相处的好,就连家里的下人都喜欢他。”
乔总督从办公椅上站起来,走到骆烽面前,拍了拍他肩膀,笑说:“那就好。羽琛还劳你照顾。平时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不光是他的事,你的事有需要叔叔帮忙的,也别跟叔叔客气。你认了羽琛做兄弟,我们也算是一家人了。”
骆烽沉吟道:“最近的确有件事需要叔叔帮忙,我们家码头上有两船货,手续都办妥了,是只通关文件迟迟压着不给发。”
乔总督摆摆手说:“一句话的事情。我待会就跟张部长打声招呼,过不了今晚货就能运走。”
骆烽想了想,又问:“乔叔叔,你找人教过羽琛拳脚功夫吗?”
乔总督纳闷道:“没有呀。怎么突然这么问?”
骆烽说:“哦,没什么事儿,就是觉得男孩儿可以打打拳,就算不打架,也能强身健体。我以后早上得空就带羽琛练练。”
“这随他自己吧,想练就练,不练就算了。”乔总督坐回椅子上,“我也没别的什么事情,就不耽搁你了,咱以后有空再聊。”
骆烽转身告别乔总督,眉目深沉,像在思考着什么。
乔羽琛做媒没做成功,一时间也没有其他点子,总算消停了两天。
不过他这几天也没闲着,每天嘘寒问暖,替骆烽端茶倒水。
骆烽只不动声色地接受他的殷勤,时不时还挑他的刺儿,他也捏着鼻子忍了。
这天早上,乔羽琛起了个大早,截住骆烽的道,说:“骆大爷,借一步说话。”
骆烽忙着出门,不清楚这事儿精又要闹什么幺蛾子,不耐烦地道:“有屁快放,大爷我今儿忙着呢。”
乔羽琛说:“听说今儿青龙堂开分舵,我好歹也是你结拜兄弟,能不能参观参观呀?”
骆烽问:“还结拜的兄弟?在道上混,结拜的兄弟不说百个,也有几十来个。每个人都要参观,我照顾的过来吗?”
“几十个吗?在哪儿呢?这里不就只有我一个人么?”乔羽琛左顾右盼,无赖道,“反正我要去。”
骆烽挥开他的手说:“一边儿呆着去。今天我们堂口自己的事,没有让外人参观的先例。”
乔羽琛跟在他后头,嚷嚷道:“我是内人,我可以参观。”
骆烽这种刀子嘴的人,就是吃软不吃硬。乔羽琛对付这种人,只能撒娇,耍无赖。
骆烽钻进去汽车后座,将车门一关,说:“你想得美。”
乔羽琛手疾眼快,爬上副驾驶座,对司机说:“师傅,人到齐了,可以开车了。”
司机迟疑着扭头,等骆烽指示:“烽爷,这……”
骆烽竟没再赶他下车,点点头,吐出两个字:“开吧。”
黑色的汽车应声启动,驶入人马络绎不绝的街道中。
骆青山对两个儿子实行截然不同的教育政策,大儿子由各路名师文豪亲手栽培,二儿子却扔在江湖中放养,任他野蛮生长,只到要紧时刻,才抽闲提点骆烽两句,以免他长得太歪。
当然骆家对于长歪的标准,有点不同寻常。
杀人放火,嫖|娼赌博,都不为过。
按骆青山自己的话来说,摆得平的事情都不算事情,都是闲话一句。但是,儿子你要记住一句,混江湖的人,要知道情义二字怎么写,不论虎落平阳还是升官发财,都离不了朋友拉拔。有了朋友就是有了面子,也有了里子。等你有里有面儿,就算是个人物了。
说实话,骆烽岁数长到二十又三,在洪城的江湖里摸爬滚打多年,吃了不少苦,也尝过甜头,对这话仍旧不以为然。
他觉得只要你够狠够聪明,就能在江湖里混下去。至于他父亲的要求,他天生是个好演员,义薄云天,情深义重的戏码,他信手拈来。
他日日去赌场、码头,和社会最低端的烂仔、流氓厮混,就是为了跟他们当兄弟,为了让烂仔们认同他,对他服气。
骆烽知道,他不是他大哥,一出生就像嘴里含着通灵宝玉,全世界都围着他转,仿佛他骆炯理所当然该坐在云端。
他不是,他出身下贱,不招人待见,只能先在泥潭里打滚,积攒势力,韬光养晦,等候翻身的时机。
今天,青龙堂要开分舵,由他全权执掌堂内事务。骆烽蛰伏多年,他又离自己的目标近了一步。
乃至乔羽琛死皮赖脸地要跟过来,骆烽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思,竟然也并未拒绝。
大概骆烽有这么一种潜意识。
自己苦心经营这么久了,事业好不容易有了起色,总希望身边有人见证这一刻,就像是他演了一出好戏,迫切需要一名合适的观众,为他鼓掌叫好。
至于为什么这位合适的观众会是乔羽琛?
他此刻还没弄明白。
他甚至连自己也没意识到,原来呀,自己有这样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