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的幸福》会飞的小枕头

6、第 6 章

　　录完节目，出席完大大小小的活动。等玟雨走完一天的行程，已经接近晚饭时间了。下了通告就直接开车奔去黎堇说的那家甜品店，顾不上吃饭，玟雨有种只要耽搁一会儿，只要一会儿宝音就又会消失不见的错觉。
　　把车停在街边正对着甜品店的位置，没有下车，只是坐在车里静静地看着店里面的活动。客人们来了又走，落地玻璃后面，只有林宝音忙碌地身影，一直没有变。
　　十点、十一点、十二点，一直等到最后一个客人离开店面，林宝音关了灯锁上门，坐上出租车。
　　玟雨几天来一直悬在半空中的心才稍稍平静一些。
　　至少她还留在首尔。
　　今天关店比较晚，或许是天气不好的关系，看样子是要下雪了。天冷的时候，有更多的客人愿意在店里多呆一会儿，看着大家开开心心吃着自己的甜品的样子，林宝音觉得很有成就感，她有一点点为自己感到小小的自豪。一直以为自己会变成只会做饭的黄脸婆，没想到却成了个“小老板”，当然“大老板”是黎堇那个彪悍的女人。
　　付了车钱，拎着说好要给小堇做牛肉火锅的满满两大袋子材料，宝音下了车。还好这次没有被丢在高速公路上，牛肉火锅今天是不可能了，东西有点重，庆幸的是离黎堇住的那幢房子只有不到两百米的距离，一会儿就能到了。
　　“半夜一个人回家～宝音啊，你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呢～～” 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的背后响起。
　　林宝音振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个声音怎么这么像是 MINWOO OPPA的！！绝对不可能！！！他应该在电视台！！在录影！！在国外！！！在公司！！！在哪里都好，总之绝对不可能是出现在现在这个地方，而且还是在凌晨的时候！！尽管如此，听见有人叫自己名字，宝音还是本能地回头看了一下。
　　李玟雨双手插着口袋，就像往常一样，眯着眼睛看着宝音，不知是因为疲倦还是因为无奈，他的声音有一些暗哑。
　　真的是 MINWOO ！！
　　宝音的神经还没从惊讶中反应过来，她的身体比她的脑袋做出了更快的反应。赶快逃！！“我什么也没看见～～我没看见～～”宝音一直对自己催眠着，坚持她一贯的鸵鸟风格，拎着沉重的袋子，跌跌撞撞地继续向前走。
　　“你到底要躲到什么时候！！”虽然已经有心里准备，知道宝音不会张开双臂欢迎自己的到来，玟雨还是忍不住生气！
　　停了下来，宝音依旧没有回头或许是她没有心理准备，还不知如何去面对他们。在偶尔的时候，即使是一瞬间，宝音也想过这一切都没有发生，然后会有一个人带着温暖的笑容，告诉自己一切都过去了。一个带领自己穿破黑暗的英雄。你以为是在拍电视剧吗？然后林宝音开始嘲笑自己的懦弱和不切实际。
　　而现在呢，李玟雨就站在她面前，温暖的体温，还有身上熟悉的夹着薄荷的烟草味。一个真真切切的李玟雨，有血有肉的李玟雨。
　　“我没有躲。”宝音紧紧地握着手里的袋子，挺着腰直直地站在那里。这几个字说的很慢，却清晰而且有力。
　　“那你回头看我。”玟雨看着宝音似乎有些僵硬的背脊，小小的身子，常被自己开玩笑说是干瘪四季豆的身材，拎着沉重的两个大袋子，微微地颤抖着，不知道是因为寒冷的天气，还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出现。尽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壮烈。玟雨觉得无奈，从来都是最受欢迎的李玟雨，尽然成了自家妹妹害怕见到的人。
　　“好了，好了。你可以做到，你在怕什么，站着什么都做不了，好了你可以做到的。”林宝音拼命地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拼命地想让自己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一脸平静天真的转过身去对李玟雨微笑。
　　手里的份量突然轻了。
　　玟雨从宝音的背后走过，拿过她手里的食品袋，沉甸甸的就好像两个人此刻的心情。站在宝音的面前，看着宝音低着头盯着地面不愿抬头看自己的样子，倔强的让人心疼。“什么时候开始你变地这么固执了？讨厌我吗？”
　　“没有！”宝音急急地说了出来，她怎么会讨厌呢？这辈子她都不会讨厌的，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会。只是……因为太喜欢了，喜欢到心脏麻痹的感觉，有种说不出口的哀伤。
　　“终于肯抬头了吗？”玟雨有些宠溺的拍了拍宝音的脑袋。
　　“我…”一时间，宝音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说什么都好像是多余的，事已至此，不是吗？喜欢上彗就好像是命中注定一样，如果几句话就可以让林宝音忘记过去，她何苦要离开。这些你可以了解吗，玟雨OPPA？
　　“你不应该，半夜一个人回家。要是出事，我会担心。还有……”玟雨顿了顿“彗星也会。”
　　“对不起。”宝音艰难地说着，对不起，为了我的任性，为了让你担心，为了林宝音的自私地爱上不应该爱的人，为了贪婪地想要更多的爱，为了决定在没有你们的地方好好地活下去，对不起，对不起。宝音的肩膀微微地颤动着。
　　玟雨叹了口气，脱下身上的外套，轻轻地披在宝音的身上，“这么冷，应该多穿点衣服。不能让我们家宝音冻着啊！”
　　握着已经冷到僵硬的手，宝音已经不知道她还能说什么，只有不停地重复着那三个字，对不起，对不起。
　　“为什么要不告而别？宝音。我去过你的公寓，可是人去楼空，工作也辞职了，想一个人躲到谁都不知道的地方去吗？”
　　“我换了个工作，我想这份工作比较适合我，而且这里离工作的地方比较近，而且你们都很忙……不用打扰你们，我现在挺开心的，每天都很快乐，过段时间还要去旅行，去好好地玩，找一个很帅气的男朋友，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宝音漫无目的地随口胡啁着理由，死撑着装出微笑的脸，虽然玟雨分明在她的眼睛里看见了湿气。
　　“是因为彗星吗？”玟雨认真地问着
　　听到这个名字，林宝音的脑袋里轰的一下，她不知道怎么了，只是感觉自己以为已经的伤口，正在一点一点被撕裂开来，痛楚的感觉一下子占满了心头。
　　“好晚了，OPPA回去吧”嘴里说着让玟雨先回去，宝音感觉自己的声音都是颤抖的。不管玟雨答应不答应，她从玟雨手里拿过那沉甸甸的袋子，一步、两步、三步，即使模糊地眼睛已经看不清前面的路，她依旧坚定地朝黎堇家走去。
　　玟雨没有阻止，今天晚上对她来说已经够多了。直到看着林宝音走进大厦的保安门，玟雨才稍稍放心地钻进车子。
　　终于走进大厦，林宝音听见外面传来汽车引擎呼啸而去。
　　突然间失去了所有的气力，她跪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手中的袋子从她冰冷的指尖落下来，发出咚的声音，就犹如她再也难以忍耐的哀伤。
　　林宝音痛哭失声。
　　早晨起床，黎堇，看见宝音的眼睛红红的没说什么，只是觉得这丫头终于哭出来了。哭出来就好，至少不用憋在心里，会舒服点。
　　照常出门上班，才上车手机就响了起来，一个陌生的号码，皱皱眉头。“喂？”其实已经快迟到了的黎堇，很不爽有人来妨碍她的全勤奖，所以接电话的口气也是老大不爽的。
　　“黎堇吗？”电话那头的声音，好像哪里听过，不过黎堇还是想不出是谁。
　　“我是李玟雨。”
　　驽了驽嘴，思考无果之后，黎堇用再无辜地不过的语气问了一个玟雨郁闷无比的问题，“李玟雨是谁？”
　　电话那头的玟雨差点没被口水呛到，这个问题问的真好，李玟雨是谁。“李玟雨，宝音的OPPA，神话的一员。”
　　“恩……”电话里的黎堇又思考了一下，“神话有六个臭小子，你是哪个啊？可不可以形容一下你的长相。”。真的记不起来，恩，很努力了，还是记不起来，所以，形容下拉，说不定能记起来。
　　玟雨已经彻底无语了，她是故意耍自己，还是真的不知道。“昨天早上电台碰到那个，摄影棚…你给了我名片…”玟雨坚持不懈地努力唤醒黎堇的记忆。
　　“噢！！！”黎堇在车里大叫了一声，差点没吧玟雨的耳膜叫破。
　　已经彻底败给黎堇的无知的玟雨，开始思考，宝音怎么会有如此怪异的朋友，头痛！头痛！！
　　“你是那个没有眼睛的猫！！”
　　玟雨开始发誓，要是黎堇是个男人，他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恩，如果一定要这么叫的话，另外我有眼睛。”这话说地有些咬牙切齿，这女人真的很讨打。
　　只是说没有眼睛吗，你又不是真的没有眼睛，再说自己说的可是客观存在的事实。黎堇心里嘀咕着，不过也不敢说出来。这个李玟雨，算是她再神话里印象最好的。其余的，切～黎堇心里直哼哼～～
　　“找我有什么事？你见过宝音了吧？我看她早上眼睛红红的，应该哭过了吧。终于哭出来了，憋在心里一定很难受。”玟雨还没说明来意，黎堇就说了一大通。
　　“晚上有空吗？”
　　“晚上？应该有吧。”
　　“那一起吃饭好吗？晚上有个聚会。带上宝音，她还在别扭。如果是我约她，她一定不会出现。”
　　“所以，你想让我帮你约她？”
　　“恩。”
　　黎堇犹豫着不回答，这个忙她该不该帮，如果宝音去了见了那个人，伤心的话….
　　象是从沉默里看出了黎堇的犹豫“放心，有我在，不会让宝音再受伤的。”
　　“你保证？”
　　“保证。”
　　“好吧，我会把她带出来的。”
　　“恩，谢了。JIN做万元的幸福所以要晚点，晚上十点XXX见好吗？”
　　“好。”
　　挂了电话，李玟雨给黎堇的印象又好了几分，看来这家伙对宝音不止是哥哥那么多吧。
　　“喂？宝音啊？”
　　“恩，怎么了？”
　　“晚上我们早点收店，你陪我出来吧。”
　　“去哪里？”
　　“我发现了一家特别好吃的餐厅，尤其是里面主厨做的蛋糕，简直把我馋死了～～陪我去吧～～好吗～～～一个人吃饭好可怜的呢～～～”黎堇开始用甜点诱惑宝音，外加撒娇和哀兵政策，这招百试百灵。
　　“甜点吗～恩，真的很好吃～～”宝音开始动摇了。
　　“恩恩恩恩恩，超级好吃～～来吧～～我请客～～拜托呢～～好吧～～”
　　“那好吧。”
　　OH,YES.“那你在店里等我，我来接你。啊，我要迟到了，晚上说。”
　　关上电话，黎堇笑地贼贼地，死小猫～～你欠我一个大人情啊～～什么时候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