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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云家大小姐 ...

  •   锦绣罗瓦,富丽堂皇。
      白玉瓷砖,龙凤呈祥。

      千阶玉石台阶蜿蜒而下。站在这里,能够俯瞰京城每一处繁华景致,而哪一处的繁华,也比不过玉阶之上的宫殿。

      因为这里,不仅是京城之最,也是权力之最。

      而此时,本该祥和的宫殿外,弥散着浓郁的血腥味。

      明黄锦服随风而动,主人脸上挂着狰狞的笑意,盯着倒在地上的人。

      那是一个很是娇弱的女子,她伏在冰冷的玉阶上,半张侧脸凝着血水,却也能看得出那污血之下,一张倾城动人的娇美脸庞。

      只是,美人已奄奄一息。

      明黄锦服男人旁边,红花玉翎、一身朝服的阴柔男子弯腰作揖:

      “陛下,西北的军马已到城外。”

      这话不知触动了男人那根神经,他猛地弯腰,捏住女子的下巴,迫使她直起脆弱的脖颈。

      “朕的好千锦,你倒是好本事,一双腿都废了多少年了,禁在皇宫里也能给朕惹来麻烦。”

      女子似被捏痛,良久才微微张开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宝石般的瞳仁倒影出男人阴狠的脸庞。

      “皇...兄。”

      “呵呵,别叫朕皇兄,你别忘了,你的爹娘,当初不过是收养了朕罢了。”

      女子眼中闪过茫然,她似乎已经痛极,连意识也有些涣散,却没有流出一滴眼泪。

      “你还真是妄为一朝公主,不过,反正你也要死了,不如朕,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陛下...”身后,那阴柔的男子唤了一声,似是提醒。

      男人一摆手,脸上闪过不耐与极端扭曲的兴奋,他太期待女子听到他接下来的话作何反应了。

      “千锦,你的父皇、母后,都是朕杀掉的哦。”

      “什么?”女子瞳孔一缩,涣散的意识终于回笼,直直看向那笑得宛若魔鬼的男人。

      “凤...千...程,你...”

      女子悲痛至极,懊悔、痛苦、恨极的表情纷乱呈现在那极美的脸庞上,无端染上泣血般的凄美。

      “哈哈哈哈!”那表情取悦了男人,他起身,随即又惋惜道:

      “可惜你这张脸了。”

      “你生在皇城,合该死在这里才好。”

      男人眼中闪过疯狂,他突然抬脚,踹上了女子的后背,他们本就在玉阶边缘,这一脚下去,女子顿如折翼的鸟滚落下去。

      千阶玉石台阶下,是无尽的黑暗。

      ——

      “云主,云主...”

      一声声略急切的呼唤响起,云锦时缓缓睁开了眼,眼底一片黑暗。

      “云主,您没事吧。”

      “...无事。”

      云锦时捏了捏额角,才想起自己还在落月馆的一角,竟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湘儿,这是什么时辰了?”

      似水如歌的声音,缥缈中带着一丝沙哑,让人听着,宛若身在云端。

      “云主,已经戌时了,您是不是累了,要不要属下带您回府?”

      云锦时半眯着眼,慵懒地靠在椅背上,睫毛如羽翼轻颤,双唇绯红,带着病色,眉目如画,微微勾起的嘴角,透着一股漫不经心的意味。

      摇了下头:“不必。”

      执湘这才想起自己本想说什么,顿时附在云锦时耳际:

      “云主主,台上这位花娘,怕是有些问题。”

      云锦时顺着她的指尖看向台上,不禁微愣。

      她们所在的落月馆是凤朝最大的青楼,生意红火,格调较高,许多高门大户的公子喜好出入。

      花魁盛典更是落月馆一年一度的重大庆典,这一晚,会选出今年的花魁,并且,其初夜,也将通过竞价献给出价最高的客人。

      这些花魁候选个个如花中玫瑰,娇艳动人。

      但是,云锦时可不记得,这里的花魁选举有脱衣竞选的环节。

      此刻,执湘口中的花娘一身薄衫已经褪了一半,正试图摘下遮面的面纱。

      花娘身材凹凸有致,肤白纤弱,半褪的衣衫欲遮欲掩,场面有些火辣。漏出的额头光洁饱满,面纱轻薄,似乎遮不住那动人的容颜。

      台下,已是沸腾不止。

      “极品啊!我宣布!这就是花魁了!”

      “花魁花魁!今晚你是我的!”

      “滚!花魁娘子是我的!”

      落月馆秉承的理念一向是引人情动而不低俗,现下这位花娘,却是在用赤/身/裸/体直接激起男人最原始的欲、望。

      一道声音骤然打破骚乱:

      “这花娘不是云相家那位大小姐云锦时吗?”

      片刻的寂静后,有人接上了话:

      “好像是啊,我见过那云家大小姐一面,那真可谓是惊鸿一面,辗转难忘啊,的确与这花娘有七分相像啊。”

      “哈哈,要真如此,云家大小姐穿成这样来选花魁,啧啧,真该称赞云小姐一句艺高人胆大!”

      有人嗤笑附和:“我看,是耐不住闺阁寂寞,来这找乐子吧。”

      “哈哈哈...没事没事!就这美人,我在她身上销魂一晚也值了,在青楼走过一遭我,大家说说还能娶回家吗!”

      “哈哈,这云相知不知道自己女儿来这种地方,还竞选花魁,哎,老脸都丢尽了。”

      “欸?我怎么记得那云小姐是个腿不能行的残废?”

      火热的议论中夹杂着几道不入流的污言秽语,听得执湘脸色冰寒。

      云锦时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画面,眼眸微微弯起,轻声道:

      “这位花娘,似乎和我长了同一张脸呢。”

      “湘儿,去把台下刚刚提到云家的几人抓回来,内功当是不错,莫要掉以轻心。”

      “是!”执湘闪身离开。

      云锦时摸了下轮椅,嘴角带笑。

      离过年还有大约一月,凤朝未兴战事,京城中各家各户大都早早闲了下来。今日来此花魁盛典的,怎么也有十之七八的高门公子,即使不为欢好,也存了看美人饱眼福的心思。

      现下人声鼎沸中,是看花娘的娇躯,还是云府的笑话,已经尽在不言中。

      若她今日未出现在这里,不知晓此事,过了今晚,她的名声,云府的名声,或许都将毁于一旦。

      所以,这背后,是什么人在捣鬼呢?

      是不是...那个人?

      ——

      “不知这位花娘,可否识得小女?”

      像是一锅滚水突逢大雨,众人顿时噤声,目光所及处,一位侍女推着一把轮椅缓缓上台,裹着白狐裘的少女慵懒地靠在椅背上,面色从容,眉目如工笔勾勒,肤白胜雪。

      好一个极品美人!

      只不过...

      众人看了看云锦时,又看看台上的花娘,不知该惊艳还是惊吓:

      这...怎么和台上那位花娘这么像?

      花娘也看到了云锦时,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一步,眼中浮现了一丝慌乱,舒展的娇、躯终于带了颤抖。

      双腿残疾,年方二八,绝色无双,身旁侍女作云府装扮。所以,这是、真正的云家大小姐?!

      这究竟怎么回事?

      众人云里雾里,但两人虽容貌略有相识,气质却截然不同,众人心中渐渐有了计较。

      云锦时缓缓靠近台上花娘,隐在袖中的手一动,一根银丝飞出,穿过花娘雪白的身子绕了一圈,缚着花娘将她拉了过来,银丝纤细若无,台下无人看清究竟为何那花娘便踉跄地摔到了云锦时的面前。

      这时候,馆主花落也过来了,她慌乱地跑到云锦时面前,正要行礼,便被云锦时一个轻飘飘的眼神吓得一抖,缩了回去。

      这花魁盛典本就是她邀请云锦时过来的,在她的地盘上出了乱子,本就难辞其咎了,若是再让人对云主的身份起了怀疑,自己怕是更没好下场。

      这一切,都是这个心怀叵测的贱人造成的!

      花落转头抓起花娘的脖子魅声怒道:“你这小贱人,我看看究竟从哪弄来云家大小姐的脸皮,敢这般为非作歹,究竟是想毁我落月馆的名声,还是想毁云家的名声。”

      花落话说得又急又快,但每个字都吐得清清楚楚。她这话不仅是对花娘说的,还是对今日到场的所有人说的。

      要是在她这里把云主的名声毁了,她可真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果然,这话一出,台下一阵恍然,窃窃私语起来。

      花落说着,从花娘脸上摸索着,手指一顿,猛地一撕,竟撕下一张人/皮面具来。面具下,是一张五分美貌却与刚刚那张脸皮全然不同的脸。

      世家公子多数娇生惯养,哪里见过这般场面,不禁吓得齐齐往后一退。

      花落依旧媚笑着,起身道:“各公子莫慌,花落也不过懂些小皮毛,识破了这小蹄子的诡计,这小蹄子也是我们这的花娘,当初我看她可怜便收留了她,可这般容貌哪里当得了花魁,不知她何处寻了这般法子上了台,都怪我管教失策,也请各公子给个面子,不计较落月馆的过失,也希望能还云家大小姐一个清白之名。”

      云锦时也转向台下,面含忧愁和惧怕:“小女自视清白,但人言可畏,不知明日京城中会把今日的事传成什么样子。”

      说罢,她垂下眼眸,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因为身子带病,宽大的狐裘披在身上更衬得她纤细娇弱,这样一副弱美人姿态,就是再冷情的人看着也心里发疼,恨不得亲自上前安慰一番。

      花落却是嘴角一抽,险些绷不住,旁人不知,她却是清楚这祖宗究竟是怎么个残暴冷血的怪物,如今装起柔弱来连她这个整日浸淫青楼款曲的人都甘拜下风。

      台下的大多是惜花的主,哪里见得了美人这般伤怀,张口就道:

      “云小姐,你就放心吧,我们都在这看着呢,到时候谁敢污蔑你,本公子第一个看不过去!”

      “是啊是啊,今日我们都看得清楚,是那叫什么小晴的想要污了你的名声,云小姐你清清白白,没人敢说些什么的!”

      “云家小姐,你本来就是被诬陷的,我们都看着呢!”

      云锦时抬眸,一副感动模样,仍旧凝着眉,眼角似有晶莹:“小女名声倒是无关紧要,但流言伤人,家父身处丞相之位,更是胆战心惊,小女实在担心今夜过后,这京城都是对云家的风言风语。那就是小女的罪过了。”

      “云小姐就放心吧,您父亲是凤朝丞相,您是丞相嫡女,谁敢污你名声那可都要思量思量。”

      “再说了,你本身就是今天这事的受害者,无辜被波及,若还有人往你和丞相府泼脏水,那还有没有王法了。”

      “云小姐,本公子同御史大夫杜纵相识,若明日有脏水泼到丞相府,你尽管差人告诉我就是!”

      听到这话,云锦时心觉有趣,看向说话的那人。

      那声称与杜纵相识的公子,一身小红袍,看到云锦时越过众人看向自己,还露出一丝清浅的笑,一颗心就碰碰乱跳起来,瞬间涨红了脸。

      众人目睹,纷纷不甘其后。

      “云小姐,告诉本公子也行,我也能为你做主!”

      “云妹妹,小王在朝中也有当值!”

      “我...我!我也行。”

      ——

      云锦时终于莞尔一笑,她要得就是这样,她自然不指望这些话成真,但这些话却不得不有。

      “各位公子明辨黑白,小女感激不尽,只是小女实在身子不便,不能行礼了。”

      众人看向云锦时的双腿,又流连于那副容颜,感叹不已。

      这云小姐虽身有残疾,自幼丧母,却贵为云相之嫡女,又是难得的美人,如此条件,已是台下许多人不可高攀的了。

      花落见此,赶忙道:

      “花魁盛典继续,还请云小姐随我去后台歇息。”

      云锦时一下台,场上顿时骚乱起来。

      她吩咐花落继续主持花魁盛典,自己趁着混乱,悄然离开。

      云锦时实在清楚,这场算计远非如此,对方如此费尽心机,把她引出来,若只是试图毁掉她的名声,岂非可惜。

  • 作者有话要说:  下篇古言,求预收~
    一觉醒来,阮慎发现,自己被穿越女夺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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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有一日,江家那位权倾朝野、狠辣暴虐的异姓王江斐,撞见了刚刚由穿越女转换回来的她
    江斐:嗯?哪里来的神经病,拖出去砍了
    懵懂分不清状况的阮慎:嗯?天上掉下来的救命稻草,不薅一把实在浪费
    开始,
    江斐:想让本王帮你,先把本王王府的茅厕刷了
    阮慎:小女遵命
    江斐:不想再挨板子?好说,把本王的亵衣洗了
    阮慎:...我忍
    后来,
    江斐:阮阮,王府的衣物、茅厕我都亲自清理干净了,快跟我回家吧
    阮阮,做王妃有以下几点好处,你真的不考虑考虑
    阮慎:...狗男人
    PS:
    1.女主是原装阮慎,男主没对穿越女动过心,没碰过穿越女
    2.女主人如其名,谨慎睿智,才貌无双;男主真权倾朝野,只有阮阮压得住
    3.前期男女主互看不顺眼,男主先动心,追妻火葬场
    4.双C,无白月光,he
    5.架空架空,都是作者编的,勿考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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