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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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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朔亚第一次来喻雨家,才发现她租的一室一厅的房子特别简单干净,没有女孩喜欢的粉嫩色,也没有hellokiki之类的洋娃娃,除了睡觉的床足够大足够舒服外,他实在找不出任何象怔女性的特点。
他的到来还不是主人家欢天喜地的邀请来,而是自己厚皮脸的找上门来——
就在喻雨的那张脸探出窗外时,郎朔亚旋即没用两分钟就敲响了喻雨家的大门。而喻雨正在纠结于用不用下去的问题,正好没浪费一秒钟就开了门。
所以从他上楼到进门,一共用了两分零一秒。
喻雨连个座位都没让,站在他对面双手环胸瞪着他,说不出严厉,但那小眼光足够让郎朔亚不敢造次。
他开始简单陈述,“我想昨天的事情让你误会了。”
郎朔亚是一个极少与人解释或道歉的人,因为他的工作太过太缜密,也不会有人白目到问他:你是如何知道这支股票会下跌?
像他这样极专业的人士,盯着屏幕时只会说决断性的两个字:抛与追。
在私生活方面,他更加不会解释什么。
只是郎朔亚不算是有骨气的男儿,尤其是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不解释就散伙,权衡下他就跑来这里解释了。
喻雨赏给他一个白眼,齿冷道,“跟我没关系。”
“是吗?”他动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笑,“那天亲吻时也与你没关系?”
一句话,惹得喻雨从脖子根一路像蔓藤一样爬上了朵朵红花,她掩示的朝他喊,“亲吻时不过拿你当牛郎,你满意了?可以滚了?”
郎朔亚没滚,反倒咧开嘴继续笑,“牛郎不是用来亲吻的,要不要我表演给你看?”
喻雨下意识地伸手抵了一下他挺进的胸膛,反被郎朔亚反手带进了怀里。
她怔愣了一秒,于是反抗。
喻雨生怕前尘往事还会上演,刻意低垂着头挣扎,免得一抬头被他有机可趁。
可是她还是低估了郎朔亚,他只轻松的把她往墙上一推,有了距离,他再低头就容易多了。
事隔几天后,喻雨的唇再次落入了他这只大灰狼的口中,被碾压啃咬的成了猪头三。
郎朔亚觉得喻雨这个时候会特别的乖,也会特别好沟通。
还真不是为了占她便宜,纯粹是为了让她静下心来听完自己后面的解释。
时间不长,持续了……五分钟后,他放开喻雨时,她腿一软,又跌回到他怀里。
喻雨觉得这辈子最丢人的时候莫过于此,当郎朔亚像搀扶着一个骨折之人般将她扶到沙发时,她整个人像泄了气的气球。
只能愤力坐到离他比较远的地方去。
“喻雨,我和郭菲妮的婚事是两家父母订下的,但我们私下里已经说好了,都觉得这很无稽,我会找个时间跟爸妈说明此事。至于马佳……她昨晚出了点小状况,我是赶去帮她的。”
郎朔亚押玩着她的一缕秀发,喻雨甩了几头都没有把他的手甩掉。
其实马佳的事情喻雨并没有往恶质方面想,因为他和马佳那样的关系,不需要出来开房那样麻烦。
只是和郭菲妮的婚事让她觉得不舒服,毕竟她和郭菲妮可是大学四年同寝室的同学,现在却和同一个男人扯上关系,怎么想怎么觉得恶心。
二十八的喻雨也懂得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这个道理,如果还是像郎朔亚这样的家庭,那就更是坟墓中的坟墓了。
“郎朔亚,我今天就正式告诉你,我并不觉得自己以后会是一个好妻子,你父母也不可能会喜欢我。而且你在美国工作,总要回美国吧,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
多方面现实性的问题,注定他们不可能在一起。
郎朔亚凝视了她一会儿才说,“谁说我会一直在美国工作?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在中国定居,让芷欣先适应一下中国的环境。”
“什么?”她表示没听懂,掏着耳朵问,“你不是美国的金融宠儿,中国的股市跟美国可不一样……”
“谁说我会一直从事金融咨询工作?”郎朔亚抿着唇摇头,“喻雨,你根本就不了解我这个人,为什么不试图先了解一下。”
喻雨着实被他吓唬住了,一时半刻竟忘了还击,让郎朔亚有机可趁的继续道,“我以后长久居住的地方会是中国,而且我的父母也不是我的亲生父母,他们没有权力过问我的婚姻。”
喻雨被他带跑了,思想一转,骂道,“你有没有搞错,就算是养父母,你也不能这么不孝吧?”
轻咳一声,貌似偏离了主题,“郎朔亚,正如你所说,我不了解你,你也不了解我,我们还是算了吧。”
郎朔亚说,“有人天生生下来就能互相了解吗?你以为是两只猪,只要吃睡就可以吗?”
喻雨是理科毕业,上大学时文科也不错,她甚至还在报刑上发表过文章。一向认为自己文武全才,却被郎朔亚赌的说不出话来。
动了几下嘴,彻底放弃。她抓了身后的抱枕,盘膝坐在沙发上——
郎朔亚比她要有耐心,一声不响的等着她的答复。
客厅里安静的只能听到墙壁上滴滴答答的钟表声,喻雨脑子有些混乱,觉得无法找到一个具体的焦点,可是目光却是直直的看向茶几的一角,精力十分集中。
就在这千钧一发,两个人的僵持到达了前所未有的沉重时,喻雨的肚子发出了一声惨残的叫声——
她中午起床到现在忘了吃午饭。
瞬间,喻雨尴尬的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咬着唇,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肚子。
郎朔亚轻声笑笑,“饿了?”
“本来不饿,但是你损伤了我太多的脑细胞……”
“出去吃饭?”
“不去,没看到外面在下雨。”
“那在家里吃?”
她的家小而温馨,正适合两个人。
喻雨更正,“我要在家里吃,你回你家去吃。”
郎朔亚反对,“正如你所说,外面在下雨,你这个时候赶我走,不太人道吧?”
说话间,他已经起身,打开冰箱,里面食物倒是充足,但都是一些速食,他有了一些认知,“不会做饭?”
喻雨正愁找不到她拒绝交往的理由,他这么一问,她顺势就点头,“对呀,我不会做饭,不会做家务,除了工作我一无是处,你要和我交往,难道还想养个女儿吗?”
郎朔亚点头,“基本上我娶老婆是用来疼的,做家务做饭这种事,现在有一种职业叫家政,她们就可以办到了。”
喻雨挺起了脖子,愣愣的问他,“不上床也可以?还有一种职业叫小姐,也可以满足你那方面的需求。”
郎朔亚拿着的火腿差点抖到地上,这女人的认知还真是奇葩,除非……
“你是性冷淡吗?”
喻雨……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基本上郎朔亚做饭很好吃,简简单单的炒饭,喻雨吃到撑。不知道郎朔亚是不是故意献殷勤,吃完饭还主动把碗给刷了。
喻雨往椅子上一坐,提出无理要求,“要不然你顺便帮我按摩一下吧,这两天我正好肩膀酸。”
边说嘴角边擒着狡黠的笑意。
郎朔亚宠溺的看着她,二话不说站到了她的身后,双手在她的肩上轻轻揉着,直到喻雨嘴里飘出了几声舒服的声音,他才道,“你不用考验我,因为这些事情我不会为第二个女人做,但是我却乐意为你做。”
喻雨心底涌出一股哈密瓜汁,这情话讲的还挺蜜里调油。
“郎朔亚,我们从一开始就不对盘,一见面就掐,你干嘛会喜欢我?”
喻雨觉得,除非他喜欢受虐,否则无法想象他会喜欢上她。
郎朔亚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整个人蹲在了她的面前,“喻雨,如果四年前不是我有事要走开,你醒来后看到的第一个人会是我……”
喻雨看着他愣神。
“四年前的事情我深感抱歉……”
喻雨承认,四年前的事情,让她对这个男人深恶痛绝,让她这个满心斗志的奋斗型青年看清了现实的黑暗。所以从美国回来后,喻雨就对他产生了未曾谋面的恨意。
但现在他在道歉——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说实话,他不愿意接受采访也没有错,只是她固执了一些,他又坚持了一些。
***
结束了一个访谈,喻雨在办公室里又开始发愣,裴均呈过来问她要不要中午跟嘉宾吃个饭,喻雨表示昨晚没有睡好,中午要补个觉。
裴均呈也由得她。
中午想随便到食堂吃点,竟看到了食堂许久不做的东坡肉,一下子要了不少。
打饭的师傅自然认得她,打趣道,“喻主持人今天胃口不错吗?”
“好久不做东坡肉了。”
其实电视台的食堂火食还可以,但是喻雨总吃,也就吃腻了,后来干脆到外面去吃,只是这食堂里的东城肉是久吃不腻的。
但是随着掌勺师傅退休后,这东跛肉也没了。
难得看见一次,当然要吃个够本。
打饭师傅小眼神一努后厨,“这不是掌勺师傅又回来了吗?”
“她不是退休了?”
后面几个台里的同事打着哈哈接道,“听说是台长喜欢吃李师傅做的饭,放了话,说李师傅要不回来,他以后就不吃饭了。”
“其实李师傅的手艺真的一般般,后来的几个师傅可都是有厨师证的,就李师傅的手艺是传承的。现在这个社会什么都讲究硬件,如果没有台长,李师傅也不可能再被请回来。”
“这就叫做……若水三千,台长听钟爱李师傅一人。”
喻雨听着大家的笑话,只抿了下唇,端着饭菜离开。
其实她和台长的口味一样,只喜欢吃李师傅炒的菜,那人整日里都乐呵呵的,让人看见就觉得心情大好。
这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有时也要看缘份。
像她和郎朔亚,就属于前世的孽缘今世来还。
那日到最后,喻雨也没有讲过郎朔亚,以沉默告罄,但在郎朔亚看,或许她是在默认了。
喻雨想,就这样吧,试试就试试,又不会少块骨头掉块肉。
吃完午饭上楼时,裴均呈给她打电话,说有一份文件副台着急要,让她去他办公室里拿一趟给副台送去。
举手之劳而已,裴均呈的办公室整理的相当整齐,东西归类清楚。这东西就像人一样,裴均呈给人的感觉也是干练沉稳,极有条理的一个男子。
她不费力气地拿到了那份文件,正要转身时,碰掉了他桌面上一个小匣子,东西七零八落的掉到地上。
喻雨一面骂自己,一面蹲下去收拾。
手中一滞,眼神一凝,她脑中如迅速系上的一个疙瘩,凝结到了一处——
那是一个粉红色的发夹,她记得那是她实习时带过,上面还有一块磨损的痕迹。不知哪一天她掉落了,怎么也找不到,又重新买了一个新的。
本来生活中时常会发生的一幕,本来最不会让人去费力去较的一幕,此刻,喻雨却心乱如麻。
推门的声音,让她抬起了头……裴均呈同样的愣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