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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   运动了一天,出了一身的臭汗,回到家第一件事,喻雨就跌进了浴室。战斗了二十分钟,再出来时,终于一身清爽。

      想到米布今天无缘无故诓了她,还不接她电话,心里就来气,

      再打电话过去时,居然接通了——

      喻雨在心里喘着粗气,打算把自己这二十八年来会的骂人的词都用出来,然后再飙高几个分贝,当然最后还得不忘要嘲讽一下她对靳企东欲拒还迎的技巧,竟然连她都骗了。

      还不是跟人滚上了床。

      可当那头接起来时,米布有气无力,喻雨心尖冷笑,看来这一天都没缓过来,还真是勤奋。

      “睡醒了?”

      “什么睡醒了?”米布连声音都像没电的琴键,毫不饱满,“我爸住院了,我都一天一夜没睡觉了。”

      “你爸住院了?你不是和靳企东……”

      喻雨和米布从上班第一天就认识了,原因是两个人同一天报导,年纪又同样大,面试一结束,大咧咧的米布就拉着喻雨去吃饭。

      结果,这几年下来,她们成了好朋友。

      算起来差不多四五年了。

      喻雨平时跟米布也贫惯了,没大没小的,米布的爸妈她都见过,的道的北京人,有几次去家里吃饭,很热情的招待了她。

      话说到一半,后面的喻雨觉得再相熟也不能这么不近人情——

      若不是郎朔亚的熏陶在前,她也不至如此低能。

      “那我打你电话一天都关机?”

      “我爸昨晚说后背疼,临时来了医院,就被留下了,大夫说心梗要动手术,我就一直守在这里。手机没电了,”米布鼻子吸吸着,看来是哭过了,“不过我诓了你,对不起啊……”

      喻雨猛捶自己的大腿,明明知道宁可相信猪能上树,也不能相信郎朔亚的话。可偏偏她还是信了,居然在米布伤心难过时还打算大骂她一顿。

      真是太过分了。

      “你在医院?要不要我过去帮帮忙?”

      “上午的手术,还算顺利,我已经回家了,要不然怎么接你电话……医院有护工,暂时不需要帮忙。”

      米布现在心情不佳,也没时间追究她今天是如何度过的。她打了个哈欠,“不说了,我很困,先去睡了。”

      喻雨打电话前和打电话后截然相反的态度——前者气势磅礴,后者有气无力。

      再一反思,她应该相信米布的,就算她真的临时有事,也不会诓她这个好朋友。若早能想到这一点,今天她就不会和郎朔亚父女去爬山,而是去医院陪着米布。

      这些年在北京,多亏了有米布这个朋友,否则她真的是连个谈心的人都没有。

      喻雨觉得自己理亏,外加不厚道,所以第二天一早就买了很多东西去了医院。

      米布的妈妈看见她时,自然是高兴,喻雨出手很大方,为了弥补心里的亏欠,她买了十盒初元,结账时直接拿出了信用卡,连问都没问。

      “行了,别没事献殷勤了,这东西挺贵的,不知道管不管用。”米布还嫌弃了她的初元,可接过来时,看她的眼神正感激的笑着。

      她和米布胡打乱闹惯了,说话一向没分寸。但喻雨看她的精神不是太好,可能是累的,也可能是她爸爸的情况不太好。

      喻雨不太敢深问,病人做了心脏搭桥,还在ICU晕迷,这个时候真的不能问。

      坐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和米布,还有她妈妈,纯粹是大眼瞪小眼,真的没有可帮忙的地方。

      只能起身告辞,“需要我帮忙的话尽管说,不用跟我客气。”

      “谁跟你客气,有事我肯定找你。”米布垂了下眼皮,轻轻一推,就将喻雨推了出去。

      走出医院时,喻雨对人生有了一番感悟。爸妈也就她一个独生女,还一直待在北京,虽说爸妈身体很好,但也难免天有不测风云。

      满大街都是唱着陈红的《常回家看看》,她一年到头,能回去几次。

      有一次,爸爸说让她回上海来,以她的学历和工作经验,不愁找不到工作,可喻雨那会像打了鸡血一样,怎会辞了北京的工作回家。

      从上大学到现在,整整十年了,说起来,她也是真的不孝。

      回家给妈妈打了通电话,下午的时候她躺在床上竟然睡着了,乱七八糟的做了好多梦,再睁开眼时,连她自己都记不清了。

      离家十年,第一次这么深刻的感觉到独在异乡为异客的感觉。

      坐在窗前发愣——

      这是喻雨在二十几年的生命里,鲜有的几次发呆。她一向是个积极进取的人,从不允许自己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稽的事情上。

      所以她总是有工作可做,没事时也会看看自己从前的节目。有时候回过头去再看一遍,才会发现自己的不足。

      她就是这样一个努力的宝宝,否则当年也不会以省状元的成绩考入北京经济系。

      要知道北京经济系理科那可是全球有名,她当年的分数绝对是遥遥领先。

      可现在,工作了这些年,突然就没了劲头,自从上次和裴均呈去南京采访她就觉出来了,在工作上她那股子拼劲好像跟年龄相悖,越来越小了。

      再回过神来,郎朔亚已经给她打来了电话。

      她一头乱发,衣服还没换,匆匆回了句,“等会啊!”

      随便从衣柜里拿出了一个吊带裙,脸也没洗,头发胡乱一扎,整个人真有种乱漂亮的感觉。

      她就这样跌跌撞撞的下了楼,出现在郎朔亚车里时,甚至还友好的朝他‘hi’了一声。

      郎朔亚由衷的逡巡了一遍她的衣着打扮,硬郎的唇角慢慢柔和开去。

      “想去哪里吃饭?”

      “最好在附近,不要太贵的那种,我可请不起。”喻雨撇了下唇,看看车后座,“没带芷欣吗?”

      郎朔亚笑,“她说让我和阿姨好好约会,她就不来当电灯泡了。”

      喻雨对他作了个鬼脸,“小孩子哪里懂得电灯泡是什么,分明是你说的。”

      郎朔亚承认,“后面一句是我说的……”

      喻雨翻他一眼,才想起他那猪都能上树的话,“郎朔亚,你昨天干吗骗我,说米布和靳企东上床?害我信以为真。米布她爸爸心梗住院了好不好?”

      郎朔亚分明比她还惊讶,“我说话你也信?”

      喻雨……

      “也对,所以以后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再信了。”喻雨摆了下手,气正义绝的看着前方。

      “我跟你说的话,你只要相信一句就够了。”郎朔亚目光黯了一下,像一头蛰伏在夜里的狼眸,连嘴边的笑意都有点像要吸血的吸血鬼。

      “哪句?”她不吝赐教。

      “我想和你交往,非常想……”

      喻雨刚要反驳:你得了吧,信你我就是傻子。

      但这句话没有说出口,郎朔亚突然倾心向前,准确无误的吸到了她的唇。

      喻雨懵了一下,然后反抗,但是抱歉,已经晚了,郎朔亚的身体完全将她固定在了车背上,她一点都动弹不了。

      舌头被吸着,脑袋被他捧着,她简直被受酷刑还难受。

      好在郎朔亚的侵略并不长久,等他离开时,喻雨愣愣的看着他,搞不清楚他为何突然会吻她。

      郎朔亚手指肚还在她的唇上抚摸,好像一块稀世的珍宝,“从昨晚到现在,我一直想着这个吻…...”

      “郎朔亚,你太过分了。”她一把推开了他,一点也不温柔的使劲擦了擦嘴。

      喻雨不是没接过吻,她和汪志刚的被吻也是在交往了差不多半年以后。那次他送她回家,在楼下时,也是冷不防的就吻了她。

      不过当时他们是男女朋友,汪志刚这一举动反倒叫喻雨有种差涩的女儿态。

      但现在算什么?他们又不是男女朋友,他干吗平白无故吻她。

      郎朔亚深知适可而止这个道理,因为一会儿他们还要去吃饭,以免她夺门而出。他在喻雨还沉浸在愤恨外加有那么一点点羞赧的情绪时,悄无声息的锁上了门。

      果然喻雨气饱了,就想要下车,但抱歉,门已经被某人锁上了。

      他嘻皮笑脸,“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圣西比亚豪华自助晚餐,人均三千多一位,请你去吃,能不能,不要生气了?”

      喻雨……

      她又不是猪。

      本来应该是喻雨横眉怒目,大声叫骂他是畜生的时刻,但不知为何,郎朔亚对着她一眨眼,什么气呀骂呀全都鬼使神差的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有喻雨半张桃花脸。

      喻雨得承认,这造价人均三千多一位的豪华自助晚餐,真的是非常值回票价,牛排全部是现煎,咖啡也是现煮……但喻雨晚上不喝咖啡,以免失眠。

      她喝了一小口眯着眼睛回味这三千多块的人民币,接下来的一幕,更加令她脸红心跳,因为郎朔亚把她剩下的咖啡全部喝完。

      “你,你你……”喻雨开始结巴,“你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只是郎朔亚的脸皮堪称比铜墙铁臂还要厚,硬是问了她一句很有哲理的话,“你难道不知道我是在外国长大的吗?”

      喻雨……

      “外国人的习惯,见面先亲吻,我已经非常尊重中国的礼仪文化了。”

      喻雨……

      “当然,如果你觉得我做的不对,那下次见面……”

      “你闭嘴——”喻雨半抚着额低吼了一声。

      因为一旁的小服务生已经在掩唇偷笑了。

      郎朔亚耸了下肩,探手帮她把牛排切好,温柔体贴的举动,倒是让喻雨再一次沦陷。

      下面的时间,两人也算相安无事,默默的吃着晚餐。这家自助餐厅昂贵的要命,曾经喻雨和米布评价这里,都是这么说的,“这家店倒是聪明,一位就三千多块,就算一天有两位客人,这一个月下来就是二十多万。房租应该够了,这里的服务生也不会太多,所以算下来还真是赚钱。”

      米布嗤鼻,“谁会往这么贵的地方来吃饭,不是冤大头,就是有钱烧的难受。”

      喻雨那时候舔着自己手里的冰激凌感喟了一下,“北京北京,在这里活着也在这里死去,所以说有穷苦人也有富人,而且还不占少数,总会有几个不知道怎么死的。”

      米布表示对这句话相当赞同。

      现在喻雨不知道怎么死地正坐在里面,再一旋首,发现和她一样不知道怎死地人还真是多。

      如果哪天她想辞职的话,就自己开一家这样的自助餐厅好了,真是赚钱。

      这样想着,也就随口跟郎朔亚提了句自己的伟大想法。

      郎朔亚看了她一眼,没打击她也没附合。

      却是问了句别的事,“我人坐在这里,不想谈谈你的访谈节目吗?”

      喻雨神奇的眨眼,“你想听?”

      她有些破罐破摔,反正不管她做什么说什么,他挑逗她挑逗的多么奇乐无穷,她只要一提到正事,他马上talk over。

      这两天她一直在想,郎朔亚若真的不想上电视就算了。大不了她辞职回申城,在北京这么多年她也是累了。

      待到爸妈身边总比一个人在外面漂流好。

      郎朔亚不知道她有这种想法,只是无语的看她,“你不懂得要把握时机吗?”一指这家餐厅,“在这么浪漫的环境下,正是男人意志最薄弱的时候,也正是下注的好时机。”

      “原来你喜欢这种调调?”喻雨白他一眼,“不过我今天不想谈工作。”

      这种环境她只想安安静静的享受——

      这是人之常情吧,不管多么坚强多么成功的人,还是会有脆弱的时候,而这个时候,躲在一个安静的地方静静的舔砥伤口是最好的选择。

      郎朔亚看着这个平日里像打了鸡血的女人,这个时刻却显露出从未有过的脆弱。不过这样很好,说明她现在放松了下来。

      “哦对了,台里没有调我去娱乐频道,是你说服了肖玫雯的爸爸……真是谢谢你。”她双臂放在餐桌上,身体微微前倾,但低垂的眸光却没有因为身体的本能而直立。

      郎朔亚唔了声,张口道,“错,不是说服,是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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