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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不堪回首时刻之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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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树幸醒来时，眼睛还没睁开，大脑便感受到针刺般的疼痛，然后是极端疲惫。
水树幸：“啊啊啊啊啊……我不行了不行了，真的要喝点橙汁……”
隔壁传来声音：“桌上有一瓶橙汁。”
水树幸：“诶？”
他转过头去，发现出声的是轰焦冻，后者也躺在病床上，太阳穴附近还贴着个电极片，连接至床边一台医疗设备。
轰焦冻稍微侧头看向水树幸：“橙汁是你们班的学生留下的，叫……心操？的那位。”
水树幸伸手够到橙汁，开封插吸管猛吸一口，糖分驱走全身疲惫，这才感觉活过来了。
“心操君太贴心了吧……”
水树幸尝试坐起来，费了好些力气才靠坐在床头，头痛得比他想象还严重些。
轰焦冻：“看来你的个性也有不轻的后遗症。”
水树幸转头发现轰焦冻正看着自己，正对他的左半边侧脸上，暗色伤疤和冷冽的眸色对比异常明显。水树幸这才发现，轰焦冻的长相确实与安德瓦有相似之处，尤其是蓝色的左眼。
水树幸迟疑道：“不一定全是因为后遗症，胜己刚才炸得也挺狠的。”
“是吗……”轰焦冻把头转了回去，看向医务室的天花板：“总感觉，强大的个性总伴随着相当的副作用，就像你，还有绿谷。”
水树幸隐约感到异样，却说不出异样在哪。
水树幸：“那个……刚才对不起，我对你用个性用得太过分了。”
轰焦冻摇了摇头：“我没事，你不用道歉。”
水树幸：“可你太阳穴边还贴着电极……真的没事吗？”
“这个……”轰焦冻看向床边的仪器，屏幕上有条线波动平缓，颜色是冷静的绿色。
轰焦冻：“你的个性让我想起了很多事，刚才有些激动了，恢复女郎就给我贴上这个，说是要看脑电什么的……记不清了。”
居然还激动！？水树幸试探道：“很多事是……？”
轰焦冻回忆道：“比如……我最大的哥哥，他继承了燃的个性，火焰比我强大很多……然而却是冷的体质。”
水树幸：“所以……会有副作用？”他想到轰焦冻说过的安德瓦的制造论，再加上他从未在轰家见过这个人，意识到这位哥哥的下场可能不会很好。
轰焦冻神色也冷了下来：“是的。我对这位哥哥的印象并不深，只记得……他死后，母亲彻夜的哭泣。”
水树幸打了个寒战：“对，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没事。”轰焦冻平静道：“是我该感谢你才对。”
水树幸：“……”
轰焦冻侧头看向他，蓝灰的色瞳显得十分剔透，又意味不明：“你和绿谷让我想起了很多关于母亲的事。谢谢，我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水树幸一脸难以言喻，心道可是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开心，而且仪器显示的线的波动也越来越大……
轰焦冻继续道：“而且我下定决心要去探望母亲了。无论结果是好是坏，我必须得走出这一步。”
水树幸：“其实……我并不觉得你母亲会恨你，听你的叙述，她很爱自己的孩子。”
“是么。”轰焦冻看起来兴致高了些，嘴角微微勾起：“我也希望是这样。”
水树幸：“……”
轰焦冻奇怪道：“怎么了？”
“也没什么”水树幸摇摇头，神色复杂道：“就是……感觉轰君你一直很压抑自己，认识你这么久，很少从你口中听到‘开心’之类的词语。”哪只是压抑，用沉郁来形容更加合适。好不容易听到一次“开心”，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
“是吗……我自己并没有明显的感觉。”轰焦冻沉吟道：“不过在被你的个性控制时，确实很开心。”
说到这里，轰焦冻看向水树幸：“你能再对我用一次个性吗？”他补充道：“不需要现在，现在你已经很累了吧。”
“没事，半秒还是可以的。对大方向有什么要求吗？”水树幸想了想，俏皮道：“比如气坏的安德瓦桑？”
“不。”轰焦冻拒绝了这个听起来十分诱人的提议，“可以的话，我想要单纯的快乐。”
水树幸：“行！”
单纯的快乐，跟安德瓦、跟个性什么的无关。
轰焦冻意识到，再怎么气坏安德瓦，也只是在提醒自己，他与安德瓦有无法割裂的联系，安德瓦是他必须承认的过去，所以这并不能令他放松下来。
体育祭也是，如果目的不是纯粹的胜利，而是附加的“令安德瓦不得不承认自己”，那就算拿到冠军，快乐也没有达到心底。
所以单纯的快乐到底是什么呢？比如一份新鲜的鱼子荞麦面，入口时微咸爽口的感受？比如儿时，母亲为自己做了件蓝色披风，自己披上它，喊着“我来啦——”……甚至只是单纯地回忆起这件事，胸中涌起的幸福感就已经能令他不自觉地勾起嘴角。
绿谷出久来到医务室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轰焦冻和水树幸已下床收拾好自己。
轰焦冻依旧表情平淡，可他的神态是放松的，这样看上去，他的异色瞳竟显得很温柔。
绿谷出久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发干：“那个……很快就是颁奖典礼了，午夜老师找你们过去领奖，说是还要从体育场下面升上去什么的。”
水树幸：“好的好的，这就去。”
轰焦冻看向绿谷出久，后者被看得心脏漏跳一拍。
轰焦冻：“嗯，现在就去。”
***
体育祭后，安德瓦事务所如言送来了指名。
午夜在教室办公室讲这事时脸上倍有光，连心操人使也收到了不少指名，只可惜雄英校规规定他们不能直接去进行职场体验。
“要先进行基本的体能训练、急救技巧、格斗技之类的，另外还有几门与英雄法相关的课程。”
午夜安慰她的两个学生：“不着急，你们的表现学校都看到了，会帮你们保留指名的。”
“嗯，确实是全校都看到了呢……”心操人使意味不明道，瞟了眼办公室外扒着窗户门缝往里窥探的学生们，从今早来上学开始，他和水树幸周围就是这种状态。
火热的目光浴还不算什么，大方打招呼的都太简单了，可怕的是鞋柜里雪崩般滚落的彩色信封……
心操人使把一堆情书转手倒进垃圾桶，水树幸收到的则少了很多，他还花上午的课间认真地看完，仔细写拒绝信，准备把里面留了联系方式的，放学后挨个递信回去。
心操人使认为这是在浪费时间，水树幸却振振有词：“这可是我高中第一次收到情书！其实无论是不是情书，别人用心写了我就要用心看完，再好好回信。要感些别人的一番心意啊，心操君！”
心操人使一阵无语。
办公室里，欧尔麦特大笑道：“这正是名气的负担啊哈哈哈——”
午夜也朝走廊上往里看的学生们抛了个飞吻，wink~：“别太过分哟，小心被我们的心操君洗~脑~，然后……”
学生群中传来一声尖叫：“来洗脑我吧！心操君~~~”
心操人使：“……”
相泽消太不赞同道：“午夜老师！”
午夜：“哈哈哈哈！人家想说的是被洗脑然后被指使去做值日，顺便换上女仆装什么的。噫~~~~人家最喜欢这个了~”
凭着在体育祭一群英雄科神仙打架中脱颖而出，水树幸和心操人使成为雄英的炙手可热的新星。
就像在普通高中，最受女孩子欢迎的往往是体育社团的学长，尤其是如果这位学长成绩好、长得帅、性格平易近人、带领的体育社团还能拿冠军……那么每年情人节，收到的巧克力能吃到第二年去。
水树幸和心操人使这会儿也一样，英雄科的某些人，帅和强都满足，可惜一个永远缺乏表情，一个永远一副“看什么看老子neng死你”的不良感，哪有普通科的普通学生更触手可及。
当然过分的平易近人也不好……心操人使和水树幸一离开教师办公室，没走几步面前就被堵得水泄不通。
太多同学都想近距离看看令从英雄科手中抢名额、令英雄科吃瘪的同学是谁，体育祭上的大屏幕很清晰，却不如真人站在自己眼前更吸引人。
“唷！这就是普通科的亚军？”
“好帅！！！心操君太帅啦~~心操君加油！我们永远支持你！！！”
除了新生的粉丝，还有大批男生是来凑热闹的。
“长得也不怎么样嘛……尤其是那个水树，好矮哦，要不是穿着雄英制服，我还以为是国中生呢。”
水树幸：“……”膝，膝盖好痛！比我高了不起？被我看一眼你们都得跪下！
“怎么会！”立刻有女生出来反驳了，“水树君明明那么可爱！”
水树幸：……诶诶诶难道不反驳一下其实我并不矮吗？
“心操君长得好高，快一米八了吧？和水树君好配哦~”
“就是就是，超可爱的！颓废腹黑系学长和小太阳后辈！”
水树幸：“呃，不，等一下，我和心操明明是同级同班吧？
……
午饭，心操人使准备去天台吃三明治，水树幸约了绿谷出久和轰焦冻一起，顺便说一下有关安德瓦的指名。
心操人使听水树幸想去找英雄科的人吃饭，表情立刻微妙起来。
心操人使：“你……刚才你不都看到了吗？还去找英雄科的人？有事放学后再说吧。”
水树幸不明所以：“为什么不能找？而且放学后要去送回信，没时间去英雄科了。”他说的回信是给鞋柜里有留下姓名的几封情书回信。
心操人使张了张嘴，想说你是不是忘了还有头凶兽追在后面，以及拒绝情书难道不是直接扔了就好了吗，可水树幸眼睛里的疑惑比谁都无辜，最后只能无奈道：“那你去吧。”
水树幸还傻乎乎的：“拜拜。心操君也要多吃点饭哦，总吃三明治不利于增肌。”
心操人使摆摆手，懒得说话了。
中午，水树幸还开心地跟绿谷出久和轰焦冻分享了有关鞋柜情书的事，收到来自从未收到鞋柜情书或巧克力的绿谷的崇拜眼神，以及轰焦冻：“那些原来是情书？以前在小学收到一张要我放学留下的纸条，我还以为是要交朋友，结果是想打架……所以再有这种信，我全都扔了。”
“……”
一阵沉默，绿谷出久还想起自从开学后，轰焦冻几乎每天都能从课桌里掏出来的可疑信封……要是钉成笔记本，都够他写好几本英雄笔记了。
水树幸试探道：“……所以，轰君一直没有谈过恋爱？”
……绿谷出久不自觉地捏紧了勺子。
轰焦冻摇头：“没有。”
……
至此，都还在可控范围内。直到下午放学，水树幸挨个去送拒绝信。
有个别女生还没走，收到水树幸手写回信后还聊了几句，在少年的可爱笑容中，很快把那点初生的少女心蜕变成姐妹情。
当水树幸和这样一位女同学一起，来到鞋柜边准备换鞋，忽然听见墙角传来说话声。
“……你的喜欢到底是什么？看了一场体育祭就喜欢？那你还不如自己在家看录像！别浪费老子时间了！”
作者有话要说： go，mie，nie，我、太、卡、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