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兴奇女子》申昱

65、名扬滹沱

　　刘延庆兵败良乡后退到雄州。金国从宋辽良乡之战看破宋朝作战能力，知道宋朝将领不能用兵，由是埋下轻宋的种子。

　　“快马急报！”只听得一声响亮急躁的声音，一匹骏马已经从不远处闪电般飞驰而来。

　　徽宗在江南纷乱平定后抓紧时间攻打辽国，想趁着金国破辽国的势头一举改变现状。谁知刘延庆刚刚出兵，便糟遇到这样的惨败。接到如此突然的消息，如何不使坐等刘延庆凯旋归来的徽宗大吃一惊，痛心疾首？

　　内侍着急忙慌的招来众位大臣，赵挺之将战报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气得浑身颤抖，他真想一拳砸在刘延庆的脸上，“刘延庆枉为大将军，此战损失惨重，刘延庆丧师，不可不行法。”

　　童贯道：“赵大人消消气，现在纵然杀了他，也不管用了。”

　　赵挺之道：“皇上，当尽快谋划攻辽之策，否则待金国凭一己之力灭辽后，我大宋必将被动。”

　　“唉！”徽宗心里重重叹了一口气，沮丧地道：“刘延庆丧师，当贬之！现在各位说说应对之策。”

　　沉默……

　　赵挺之道：“我们已与金结盟，不能不动，楚国公以为如何？”

　　童贯因为平灭方腊有功被封为楚国公。“以为如何？”看着赵挺之，童贯拱手道：“我倒想听听赵大人如何说法。”

　　赵挺之见童贯发问，道：“依照盟约协议金攻辽中京，我大宋攻辽燕京。我以为，若不动与我大宋不利，金与辽交战，辽节节败退，金国眼下声势浩大，气焰嚣张，我们必须压一压金的气势才好。”

　　童贯道：“出兵？要紧的是谁来领兵？”

　　这时白时中道：“领兵者，臣以为唯楚国公堪当大任。”

　　徽宗在龙椅上换了一个姿势，他从看到奏报时就一直身体前倾，现在感到极不舒服。赵挺之道：“我看，还是李纲较为合适。”李纲曾因为上疏要求朝廷注意内忧外患的问题，被徽宗认为议论不合时宜贬谪到外地。

　　“皇上，微臣以为楚国公曾出使陕右，曾为西军监军，熟悉那里的情况与各将帅的才能，况且一举扫平方腊，领兵最为合适。”闻听赵挺之推荐李纲，在思想上、立场上与李纲尖锐对立的张邦昌也竭力推荐童贯。

　　童贯道：“何人领兵，倒是不必争吵，还是先听听皇上的意思。”徽宗抬眼往下看看，思忖片刻，决定还是用童贯。于是徽宗派遣童贯率领大军北伐燕京。后来童贯大败而回，又一次在金人面前严重暴露出宋朝的无能，也为后来的靖康之难埋下祸根。

　　滹沱河，太阳升在半天空，大地辽阔而碧绿，风轻云淡，难得的好天气。
　　韩世忠带领五十个人纵马疾驰。忽然前方尘土飞扬，接着传来马蹄如雷声。韩世忠正要说话，苏格却突然一指前方：“大哥！辽兵！”瞬息之间，他们前方的大道上便过来了大队人马。不巧，他们与辽国骑兵两千人遭遇。

　　此时辽国在金国的打击下已节节败退，但他们对宋朝还是野心不死。与辽国两千名精锐骑兵相遇，这样严重的兵力悬殊，如果直接厮杀，饶是拥有再厉害的兵士，基本上也是死定了。但这次辽兵遇到的是韩世忠，一个英勇善战且拥有冷静而果断大脑的战争奇才。

　　大家看到黑压压一片辽兵，顿时惊慌失措，韩世忠冷静而果断地告诉大家：“不要慌，一慌一乱就等于送死，不要乱动，一切听我安排。”

　　四面肃然寂静。

　　韩世忠从容地命令苏格带领二十人先抢占西北的一处高坡，列阵其上，告诫他们不要轻易动，注意观察敌情，相机行事，发动冲锋。空气仿佛凝固，到处一片寂静，苏格可以清楚地听到自己呼吸的声音。

　　韩世忠又派出五个兵士，把在河边准备抢渡的从燕山前线溃散下来的散乱兵士组织起来聚集在船上，停靠河岸边，让他们做好准备击鼓呐喊，以助声势。

　　此时，辽将惊讶地发现那么几十个人的宋兵竟然又分散开，等于二十多人对他们两千多人！辽将以为宋兵吓糊涂了，大为鄙视。马蹄踏踏。此时，高个辽将扬鞭对他们一指，狂傲地大笑道：“哈哈哈，如此区区人马，宋军也敢与我交战，岂非以卵击石、自取灭亡？啊哈哈哈！”

　　旁边矮个辽将手举弯刀，高声大喊：“杀死宋军，显我威风。”他身后的辽兵也跟着发出一片哇哩哇啦地叫喊。辽将领兵汹汹前来。

　　“下面就看我们的了。”韩世忠的一举一动都显示出他们是有能力的，他目光坚定地注视着前方，眼睛里闪出勇气和自信的光芒，人人都受到他的鼓舞。

　　要知道，人贵在精而不在多，这些都是以一敌十的勇士，重要的是他们有一种猛虎下山般的气势。

　　“冲！”一声令下，韩世忠当先跃马如飞，率领尖刀队二十五人如暴风骤雨般卷地而来，在接触敌人之后径直冲入辽兵队阵之中。他们与敌人拼战，英勇无畏，行动如飞，就像一把尖刀插入辽兵阵营。几番冲杀，辽兵措手不及，顿时大乱。忽然辽兵阵营中旗职哗啦一摆，辽兵立刻又反扑过来，将韩世忠他们围在中间搏杀起来。

　　高坡上苏格带领的人严阵以待准备发动，他看一眼弟兄们，低喝一声，“大家准备好！”

　　苏格时刻紧张地关注着战事，当看到辽兵进行围攻时手一挥，大喊一声：“冲！”“冲啊！”霎时占据高地的兵士们呐喊着自上而下冲来，风驰电掣，杀气腾腾。顷刻之间，二十人的尖刀队勇士便已经闪电般飞驰到交战阵中。

　　此时，韩世忠大刀闪烁接连砍倒几个辽兵后，一刀结果了打旗的辽兵，令旗一倒，辽兵变得晕头转向，一片乱糟糟。

　　河边在船上的兵士看他们英勇无畏，倍受鼓舞，先前的颓势荡然无存，大家一起使劲击鼓呐喊助威，“打啊！杀啊！”“打啊！杀啊！”

　　看到辽兵乱了阵脚，他们又击鼓高喊：“辽兵逃跑了，辽兵败啦！辽兵败啦！”“冲啊！”“杀啊！”

　　鼓声阵阵，呐喊声声。

　　高个辽将指挥辽兵厮杀，勇猛异常。韩世忠突然跃马前进，持刀直取敌将，马跑如飞，辽将哪里想到会有人胆大包天直奔他杀来，没有防备，等弄清来人意图，躲避已经来不及了，慌忙招架，更没有想到来人武艺高强，结果三两下就被他一刀斩落马下，眼见首领落马死了，又见一对人马犹如天兵天将奔驰而来，顷刻间辽兵大乱。

　　苏格带领尖刀队精锐展开英勇的搏杀。尖刀队全体人员知道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他们没有增援，没有退路，必须战胜四十倍的辽兵。先前韩世忠带领下的一轮冲杀，辽兵阵形早被冲散。尖刀队成员都是百里挑一，经过了严格的训练，虽然个头体魄比不上辽兵，但是战术上比辽兵强，又是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因而一个个如猛虎下山，似蛟龙出海，竟丝毫不显人数劣势。搏杀，惊心动魄，银光闪闪，血肉横飞。

　　辽兵陷入混乱，脾气暴躁的人哇啦哇啦大喊大叫，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一味冲杀，相互间碰撞误伤，三人五人磕绊倒地，只听见不断的传出各种喊声、骂声，以及战马嘶鸣声。

　　尖刀队则沉默出剑，喊叫是浪费体力的，他们必须保持体力，采取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败辽兵，尽可能不拖时间。在这样兵力悬殊的情况下，分分秒秒都是致命的。

　　矮个辽将脸色难看，气怒至极。他想不到自己丝毫不放在眼里的宋兵竟然这般厉害，看样子这样打下去，他们不但消灭不了宋兵，弄不好还会被消灭，得赶紧发号施令，整理队形，施展他们的优势。他扫视着人群中厮杀的宋军，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如入无人之境手起刀落的宋将，真想一口将他吞进肚里。

　　辽兵完全被宋兵出其不意打乱了阵脚，乱糟糟地搅成一团，不知道该往哪里去，结果被杀得人仰马翻，损失过半。

　　突然辽军中旗帜摆动，慌乱无措的辽兵立刻安静下来，看旗行动，奋力反击。辽兵展开一波又一波的包围，毕竟敌方人多势众，兵力悬殊太大了。旗手离得远，不易斩杀。韩世忠紧忙拿弓搭箭，向执旗手射去，却被人一挡，箭射空了，等他要再取箭时，发现箭袋已空了。辽兵重整队伍，矮个将领高声大喝：“杀！杀光宋人！”

　　“杀啊！”韩世忠发出一声愤怒的吼声。

　　尖刀队精神振奋，纵马突杀，辽兵层层叠叠往前拥，又一片片倒下，或死或伤。忽然辽兵呼啦往后一撤，变换阵型形，将尖刀队包围起来。以一抵二十，眼看形势严峻。

　　此时尖刀队竟然没有一人阵亡，只有受伤的人，战斗力还在。平时多训练，战时少伤亡。韩世忠沉声道：“弟兄们，杀败辽兵，扬我军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