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兴奇女子》申昱

63、柳河医馆二

　　春运，火车站，人山人海。大学生志愿者十分卖力地喊：“带儿童走人工通道，带儿童走人工通道！”别看她今天一脸热情，工作积极，昨天还在骂骂咧咧的，不想去，也得去，不然没法毕业，她还说能不能去小区捡捡垃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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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归正传

　　梁红玉悄无声息的在郎中房顶找了一个藏身之处秘密观察，一上午都没什么不对之处。

　　午饭后来了个年轻人，柳河镇像他这样身强体壮的人不多见，他是来为老母亲抓药的，临走时郎中说：“后生，我看你面色不济，来，我为你诊诊脉。”

　　年轻人疑虑地坐下让他诊脉。郎中眉头紧缩，问年轻人饮食状况，作息时间，年轻人此时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郎中的问话上。

　　这时，那个一直默默地站在旁边的徒弟走到年轻人身后从衣兜里掏出个东西轻轻一弹，就见一只小虫从里面飞出叮在年轻人脖颈上，然后小虫忽地钻进他的衣服里，年轻人只是微微动了一下脖颈。不大会儿小虫肚子鼓鼓的又钻出来，振翅飞到旁边一个盒子里。

　　此时朱先生松开眉头，年轻人也松了口气。
　　“没事，没事，就是干活多，有些疲累，多休息休息就行了。”朱先生和颜悦色地说。

　　梁红玉看的清清楚楚，她明白那小虫是专门用来吸鲜血的，怪不得。

　　年轻人走之后，梁红玉悄悄出来，随后装作病人自己去了，她要再证实一下。

　　这个朱先生，中等身材，白净脸面精光闪闪的眼睛上面有两道浓眉，根根上竖，从外表看不出年龄，估摸着不到四十。此人给她诊脉不多时，梁红玉忽觉得脖颈微微一紧，似有东西下滑，极难觉察，她屏息凝气，只一会又觉得恢复如常。

　　这时身后的那徒弟“咦”了一声，虽然声音很轻，很快消失，并没逃过梁红玉的耳朵。

　　这下确定朱先生有问题，先不忙，动手之前要抓住把柄。梁红玉不动声色地离开医馆。回去后她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对众人讲了一遍，道：“那先生是个真正的恶人。他养吸血虫吸取健康年轻人的血治丹丸。今晚我去抓住他。”
　　张昌皱起眉头，一时愤怒地道：“他，他为什么要如此伤天害理呢？绝不能轻饶了他！”

　　天，很快的黑了。

　　医馆在街尾，街上没什么行人，因此显得寂静幽深冷清。梁红玉一袭黑衣，干练、利落，出现在医馆门前。

　　堂前的灯都灭了，后院一间房子里却还有灯。

　　梁红玉在窗外，往里窥看。

　　朱先生此时正和徒弟忙活，那徒弟出门往外看了看，又回去把房门关上。他拿过放在一旁的盒子递朱先生，他给打开盒子，只见那小虫乖乖的呆在里面，朱先生捏起虫子放在另一个盒子里，又从盒子里捏出一只已经变成黑红色的虫子，将虫子放水中煮过之后，递给徒弟，“晒干就可用了。”
　　“刚才那虫不吸血已经是奇怪，更奇怪虫儿竟然死了。”

　　朱先生一惊，这虫子百毒不侵，除非遇到异人。
　　“不好，听说最近江湖出现了一位飞天大侠，专爱打抱不平，多管闲事，想必我们的事情被他察觉。我昨夜一梦大为不祥。我们赶紧走。”

　　这时门忽然打开，传来一个声音，“走，你往哪里走？”

　　朱先生闻听一怔，接着眼前一花，一个黑衣人已站在面前。

　　他一出现，他师徒面露惊慌。朱先生神色大变，颤声问道：“你，你是谁？”
　　“你们不是刚刚还提到我的吗？”

　　朱先生骇然失声：“你，你真是……”

　　他虽然心里害怕，毕竟老奸巨猾，刹时恢复平静，拱手冲黑衣人强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大侠大驾光临，我有眼不识泰山，您请坐！”

　　梁红玉冷冷说道：“你倒是镇静，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
　　“我不明白大侠的意思，您请指点。”
　　“柳河镇人生的病跟你有关系吧？”
　　“大侠说笑了，我是看病的。”朱先生说着飞快地给小徒弟递过一个眼色。

　　那徒弟霍地站起，腰身一拧，往外便走。梁红玉当即横身挡住了他，那徒弟伸手去推，反而闷哼一声，身子一歪，倒下了。

　　朱先生胆颤心惊，看准了机会，一提气，便要往外冲。谁知他刚一动，腰眼上就挨了一指头，梁红玉的手指比刀还犀利，他立即动弹不得了。

　　梁红玉道：“老老实实地坐着，如果你自觉得能打得过我的话，你就跑，否则，就别乱动，要不然你就是自找苦吃，自找罪受。”

　　朱先生一张脸发白，但却没敢再动。

　　梁红玉道：“你老实回答我的问题，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顿了顿接着问道：“我先问你，你是不是郎中？”

　　朱先生勉强地把头点了点。梁红玉冷冷地说道：“你害了多少人？”

　　朱先生忙摇头说道：“我没有害过人。”
　　“没害过人为什么要逃跑？”梁红玉抖手给他一掌，说道：“信不信，我下一掌就可以让你上西天。”

　　朱先生脸肿老高，唇破血流满嘴冒血。梁红玉厉声道：“别跟我装糊涂，你的报应到了。”

　　朱先生急切地说道：“真的，我真的没害过人，您就是杀了我，我也这么说。只是……只是令他们身体，每况愈下。”

　　梁红玉冷哼一声，“每况愈下！”
　　朱先生费劲地跪下，“请大侠饶命。”
　　“你危害一方百姓，我岂能轻易饶你。”

　　朱先生一惊，惶恐地道“大侠，饶命！”
　　“你作恶多端，你该知道为非作歹的人，不会有好下场！”

　　朱先生磕头如捣蒜，“大侠，我有祖传强身健体良方，愿为他们调理，直到恢复如初。”梁红玉垂眼看他，唇边浮上一丝冷笑，还想骗人。
　　“我将你送到衙门，或者将你交给镇上的人说明你的所作所为。”
　　“大侠您饶了我吧，这镇上没有郎中，我从今往后改邪归正，救死扶伤。我，我自断手指立誓。”他说着拿起身后桌子上的刀，“唰”将左手拇指削掉。
　　梁红玉看着他连睫毛都没有眨一下，半晌冷冷地问：“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好，且饶你一命。”
　　“谢谢大侠，我从今往后一定改恶向善，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梁红玉捏开他的嘴巴，放进一样东西，朱先生大惊失色。
　　“从善如流，改过自新，一念向善照样可以令人敬佩，希望你记住你今日说的话，不然，天理难容，谁也救不了你。”
　　“我永记，也不敢忘大侠今日指点。”
　　“等你真正做到济世救人，自会有人给你解药。至于你怎样做，不用我说了吧。”
　　梁红玉踏着夜色，离开了医馆。回到客栈，梁红玉向张昌说了一些话，张昌点头。因此朱先生用虫子吸血令镇上人身体日渐衰弱的事自然没有在人们之间流传闹得人心惶惶，也没有发生人们因愤怒而围殴医馆的事。
　　次日清晨，胜赢去结房钱，原本昨日已结帐，这又多住了一夜。张昌连忙道：“公子，您这不是太小瞧我了？这银子怎么能要？那我不成了忘恩负义之人？”
　　“客官，这是我们为你们准备的一些路上用的东西。”柳娘子拿着一个包袱过来放到胜赢手上。
　　胜赢刚要拒绝，张昌道：“你们救了我娘子，救了镇上的人，虽然不图报搭，但我们却不能装聋作哑。出门在外，难免遇到麻烦，这是一些吃的用的。”
　　“胜赢，收下，多谢店家大哥。”梁红玉过来辞行。
　　张昌夫妇送二人到门外，张昌弯腰给梁红玉深施一礼，“多谢公子大义！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