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兴奇女子》申昱

3、圣母收徒

　　“开门，放麝月。”今天看到这句话。
　　咋一看，莫名其妙，这啥意思？
　　原来怡红院里的丫头们，论吵架麝月是高手。袭人骂人骂不过，就喊麝月来，“我不会拌嘴，麝月快过来。”
　　因为最厉害的晴雯性子急，张口就直愣愣的怼，而且容易生气，很容易就掉进坑里，吵不赢。其他人更不行。麝月行，麝月不被对方影响，能立刻把对方转移的话题带到正题上，不紧不慢，句句在理，让对方哑口无言。
　　麝月出来，没有吵不赢的架，是真正的吵架高手。很喜欢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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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归正传

　　在淮安西南约八百里有一座名山——苍梧山。
　　此山之所以出名，原因有三：其一，自然是山势壮观雄奇，四季景色美不胜收；其二，是山上冰绡宫中住着一位奇女子，她武功高强，法力无边，能呼风唤雨，而且心地善良，对有了难处前来求她帮助的人有求必应，当地人们尊称她为苍梧圣母；其三、是山上有一种奇异的草，叫做不饥草，不饥草是苍梧山五彩神鸟鸾镜的食物。

　　苍梧圣母有六个徒弟，都各有所长，身怀绝技，可是却没有叱咤风云惊天动地的好徒弟。在大千世界里没有什么名声，寂寂无闻，比起她的师姐黎山老母可就差远了。黎山老母每以徒弟得意、自豪。苍梧圣母下决心收一个天生资质好，聪慧过人的女孩子为徒。有了这个愿望，她每隔一段时间就下山兜一圈，云游天下寻觅理想中的好徒弟。

　　五年之中，她去过无数地方，看了数不清的女孩儿，竟然没有物色到令她满意的人，苍梧圣母心中着实烦闷。

　　苍梧山莠明峰有一块灵异之石，“天书石”。

　　这一日，天书石金光闪闪，周围也隐隐有佛光出现，这一异常情景惊动了守石的小童慧儿。慧儿上前仔细观看，眼前出现的奇景使她愣住了。

　　她发现自己笼罩在光环之中，她的身影周围环绕着一道道的七彩光环，人动时头顶的光环也动。四周闪闪发光，晃得她睁不开眼睛。慧儿不敢怠慢，连忙飞跑去告知师父。

　　那日，苍梧圣母正在冰绡宫中静坐，忽然觉得宫内有祥和之气弥漫，正在诧异这瑞气的来由，只见慧儿满面喜色，眉飞色舞地对南华讲着什么天大的喜事。

　　不一会儿，大徒弟南华带着慧儿来到近前，“师父，天书石有异动。”

　　慧儿就把天书石出现光芒的事情说于师父。听了慧儿的禀告，苍梧圣母立即前往观看。她们刚到莠明峰就看到天书石发出道道金光，直冲云霄。苍梧圣母走到近前细看，原来是天书石显相。只见光洁如镜的石面上隐现一个垂髫女孩儿，她的四周有淡淡的祥光笼罩，随即影象不见，金光顿消，那天书石恢复如常。

　　苍梧圣母寻寻觅觅好多年，却是曾经沧海竟难觅一瓢之饮，欲寻天资聪颖的人，难呐！谁想天书石指点迷津，她惊喜的发现自己踏破铁鞋无觅处的好徒儿竟然就在淮安！

　　淮安的六月，花木葱茏，风景美丽如画。

　　在梁府的花园里，梁红玉正在练剑，别看她才六岁，手中一把宝剑舞的上下翻飞，十分好看。

　　梁大人今日正好在家中，虽然天气晴好，家人乐融融，无奈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愁容满面，心中忧虑不安。因为他清楚的知道眼前的一切美满都只是崭时的。朝廷无能奸臣当道，弄得民怨沸腾，到处暴发民变，在加上与辽朝的战争，大宋已是日益衰败，每次想到这些他就对天长叹，恨自己没有救国救民之能，空有忧国忧民之心。

　　在梁大人独自苦恼之时，家人梁安送来书信一封。梁大人奇怪是什么人投书，那梁安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看书信没有封口，他心中略觉坦然，想来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梁大人看完书信后更加诧异万分，原来是苍梧圣母意欲收女儿红玉为徒，并言明三日后必来拜访。梁大人知道苍梧圣母是当世奇人，在淮安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可惜他从来无缘见过真人。女儿能拜她为师当然求之不得。

　　他心中却奇怪苍梧圣母怎么会想到收女儿为徒？这是大事，梁大人拿着书信转身去后院与夫人商议。

　　梁大人来到后院时，夫人正在低头入神沉思。他的脚步声也没有使夫人抬起头来。

　　“夫人呵，你在想什么？”梁瑭笑着问道。

　　“啊，夫君，你来得正好。”梁夫人抬起头，“你看，红玉整天刀啊剑的，我想给她找个正经师父学学琴棋书画，将门之女武艺自然不能丢下，可是文武精通的师父实在难找，我正在想着应该请两位师父。”

　　“好！夫人说的有道理！”

　　夫人皱皱眉头，“可是博学多识的师父难找，即便有也难以请动。”

　　梁瑭爽朗大笑：“天意天意！偏巧眼下就有一位。”

　　“眼下就有？何人？”梁夫人惊讶的盯住他。

　　“夫人知晓苍梧圣母否？”

　　“苍梧圣母如何不知？”梁夫人点点头。

　　“苍梧圣母欲寻觅一位天资聪颖的孩子做关门徒弟。夫人知晓否？”

　　“不知。”梁夫人摇摇头。

　　“苍梧圣母遍寻天下，终于找到了……”

　　“难道是红玉？”

　　“夫人果然聪明，正是红玉。”

　　“那太好了！”梁夫人眉开眼笑，梁瑭却突然沉吟，“夫人有所不知，如果答应，就要母女分离，你可舍得啊？我就是为此事来与夫人商量商量。”

　　毕竟孩子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梁瑭夫妇反复考虑，斟酌再三，最终痛下决心让红玉去学艺。一则现在是学艺的最佳年龄，耽误不得。二则名师难求，机会难得。三则对孩子将来有好处。

　　三日之期转眼就到了，苍梧圣母如期来到梁府。

　　梁瑭与夫人亲自出来迎接，只见来人华服在身，端庄稳重，神态优雅，乌发挽成高高的凤髻，橘黄色金丝衣服犹如披霞带锦，两袖翩翩，长裙拖地。两鬓微宽，双眉似墨扫柳叶，二目如夜空银星，下颌丰润。全身上下超然脱俗，不染尘埃，飘飘然有如神仙。

　　梁瑭在心里暗暗赞叹，好气度，果然名不虚传。忙上前躬身施礼，“仙师驾到，有失远迎。”

　　苍梧圣母微微一笑说道：“梁大人，久仰。”与夫人见礼之后，苍梧圣母被请进正堂正厅就坐叙话。

　　一番寒暄过后，苍梧圣母开门见山地道：“想必梁大人与夫人已知我的来意。梁大人的千金，与我有师徒之缘。”说到这儿，她微抬双眼，稍顿片刻，问道：“不知大人、夫人，意下如何？”

　　梁瑭说：“谢仙师青眼相加，这是小女的运气。”随后便命瑞鹤带红玉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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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梁红玉正在花园里玩，她看见花丛中有一只雪白的小猫，就想捉住这只可爱的小猫。她一边“喵喵”喊着，一边慢慢接近它，小猫虽警惕地看着她，却也没动。她的手刚要摸到它的毛，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大喊：“红玉，不要动它。”

　　红玉回头看时，见是瑞鹤姑姑。“猫儿会抓伤你的，可千万别碰它。”

　　等她再回过头来，那小猫却已爬到了路边的一棵树上。红玉追过去看看树，然后就开始爬树，她刚爬了两下，就被赶来的瑞鹤姑姑拽住小腿给抱了下来。“瞧你，像只皮猴，小心夫人罚你面壁思过。”

　　“瑞鹤姑姑，我喜欢这只小猫。”

　　瑞鹤边给她整理衣服边说：“好，好，赶明儿个我给你捉一只来，现在最要紧的是你要乖乖跟我去见老爷。”

　　苍梧圣母仔细端详着面前的女孩儿，此时的红玉长得体态健硕，额头温润饱满，双眉如画，看她小小年纪，气质清奇，天生一股将门风范，圣母心中十分欢喜。于是，微笑着问道：“好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花仙子。”红玉一脸骄傲地说。

　　“哈哈！”

　　看到大家笑，红玉黑亮的眼珠转了转，又道：“我叫红玉，但是奶娘、瑞鹤姑姑、溶菊都是喊我花仙子。”

　　苍梧圣母拉着她的小手和蔼地说：“好，花仙子，我想收你做我的徒弟，你愿意吗？”

　　五六岁的孩子，武功刚学了点儿皮毛，却觉得自己厉害得很，听说这个虽然让她一见就喜欢、羡慕，像神仙一样的人要给自己当师父，还是歪着头问：“你很厉害吗？比爹爹还厉害吗？”

　　梁瑭斥责道：“红玉，不得无礼。”

　　苍梧圣母眼眸中笑意盈盈，问道：“你爹爹是不是十分厉害？”

　　红玉点点头，嘴角微翘，梁瑭笑道：“师父最厉害，爹爹远不如师父厉害。”

　　“啊？”红玉闻听瞪大了眼睛，在她的心目中爹爹是英雄无敌，是最厉害的。

　　梁瑭说：“红玉啊，你若跟师父去，学会高强的武功本领，那就非常厉害了。谁也不敢欺负你，就连爹爹也不是你的对手。你想不想去啊？”

　　苍梧圣母唇边浮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从她这个方向望去，恰恰能看到小姑娘微蹙的眉头。

　　小红玉低垂着头，手指相互挽着，她在思索。小红玉知道跟师父走，自己能学到本领，也知道父亲的心意，可是她不愿离开家。

　　小红玉看看父亲，又看看母亲。梁夫人虽然万分舍不得女儿离开，想起夫君的话，做父母的又能护着孩子几年，不如让她拜师学艺，日后也好放心。她慈爱的抚摸着女儿的头说：“乖孩子，随师父去吧，想娘亲的时候，娘亲去看你……”

　　小红玉眨着清纯黑亮的眼睛，上下两排密密长长的睫毛随着眼珠的转动，忽闪忽闪的，自有一股灵气。她看看那个像神仙一样的师父，又看看父亲母亲，低头想了想，最终点点头。

　　在梁瑭的教导下小红玉跪拜磕头行礼，口称“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女孩儿甜美、可爱、乖巧的模样，引得苍梧圣母心花怒放。终归是舍不得孩子，梁夫人说要为红玉准备准备，苍梧圣母善解人意，“明日再走无妨。”

　　第二日，苍梧圣母带着小红玉离开。走出家门时，红玉回头依依不舍得看了又看。一大群人都在送她，她觉得自己很勇敢，很了不起，骄傲地向大家挥手告别。

　　师父牵着她走过街角，再扭头就看不到她熟悉的亲人了。转头一瞬间，小红玉嘴巴一撇，先前的勇敢、骄傲忽然变成伤心、委屈，骤然间，泪水夺眶而出，“娘……”她哭得泪水盈盈，梨花带雨。

　　“好孩子，我们走吧。”苍梧圣母牵着红玉的手稳步向前。

　　就这样，年龄才六岁的梁红玉洒泪拜别爹娘，跟随着师父爬山涉水去到苍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