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兴奇女子》申昱

21、演武场二

　　早晨天气雾雾的感觉四周一片洁净，走了一圈心情也没有什么变化，不好不坏的。
　　过了十字路口，看到一位推着小车捡破烂的老人。从看到他时，耳边就响起舒畅悠扬而又欢快的歌曲。老人推着小车缓缓地走着，歌曲就是从他的小车上发出来的。他不时捡起地上的塑料袋或饮料瓶，走到垃圾桶旁边会停下来翻找一番，音乐一路伴随着他。人们纷纷侧目。一首清脆悦耳，旋律优美的歌声传来，唱的是《边疆的泉水清又纯》，听之令人陶醉。
　　看着老人，看着那辆小车，他走到哪里，哪里的空气都是有旋律的，欢快明亮。
　　转过一个弯，眼前碧水涟涟，绿草如茵，耳边是随风而来的优美旋律，心中豁然开朗，不禁也随着那优美旋律轻声地唱：“浏阳河，弯过了几道弯，几十里的水路到湘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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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归正传
　　第二天，梁红玉跟着梁彻逛了一圈后，梁彻因为有事叮嘱她不要捣乱，不要惹事生非后就匆匆地走了。梁红玉走走看看，又来到了昨日来过的演武场。
　　此时，演武场号令不断，杀气腾腾，韩世忠正在摆阵演练阵法。场中三十六个兵士左转右转，前穿后穿，不断变幻着阵形，令人眼花缭乱。
　　梁红玉在苍梧山跟师父学习过阵法，还没有身临其境参与过，看此情景不由心想：我可不能只是看看热闹，既然遇到了我得和他们斗一场。她这时早已经把梁彻的话忘到了九霄云外，蠢蠢欲动。
　　韩世忠站在高台上观察阵形，寻找缺陷和不足之处，以便改进。苏格拿着令旗，站在另一个高台上指挥。就在韩世忠遗憾找不到合适的高手来破阵，弟兄们没有长进时，忽然从围观的兵士中传来一声高喊：“我来闯阵。”
　　“我来了！”随着又一声高喊，一条人影飞入阵中。
　　摆阵的兵士看见有人进来，立刻精神抖擞。说时迟那时快，兵士们举刀砍下来，来人连忙举剑招架，他往前冲，有十多个兵士立刻挡在那里；他往左冲，唐齐带人赶紧拦住；他往右冲，周盛带人赶紧拦住。按年轻人的本领，这个阵怎么能拦得住他？一来他觉得好玩儿，二来要破阵冲出去必然会有人受伤，如果打伤他们就不好了。
　　演练阵法有一段时间了，每次要么自己人来破阵，要么没有人破阵，今天忽然有人自告奋勇来破阵，好像还挺厉害，大家立马有了精神，都想大显身手。周盛一看是个毛头小伙子，鼻子一哼，就想让他尝尝厉害，吃吃苦头。唐齐认为他敢闯阵，必定有本事，因此没敢小瞧他。年轻人争强好胜，都想打败对方，都想赢，一交手就打得不可开交。
　　苏格站得高看得清，阵中的人影往哪边移动，他的令旗就往哪边展动。梁红玉打了一阵，看情况破阵不太容易，偷眼往外面看看，心想：如果找个空虚处直奔高台，把那个拿着令旗指挥的人给治住了，这个阵就算破了。
　　苏格看整个阵形被阵中人带着慢慢往他这边移动，心中猜出他的想法，于是连忙将一面黑色令旗往空中一摆，旁边立刻钻出一队兵士，周盛和唐齐顺势直接跃到阵中杀向这个胆大的小子。
　　年轻人忙举手中剑，他用的不是普通剑。宝剑锋利，出手威力无比，他担心伤了他们。他是一时起兴来闯阵，刀剑无眼，如果真有人员伤亡就不好了，那不是她的初衷。不过总是这么兜兜转转，打来打去也不行，得想个办法。
　　看着这两个领头的人，年轻人有了主意。后来不管阵形怎么变化，年轻人只盯着周盛和唐齐两人打，而且主攻气势汹汹的周盛。周盛被他逼得手忙脚乱，狼狈不堪。
　　梁彻走了好几个地方有没有看到妹妹，远远看到演武场人头涌动，他猜想妹妹一定在这里。
　　此刻场中央正打得热闹，原本好好的阵形被这个小子搞得完全变了样，阵中的周盛气不打一处来，只想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伙子。可惜，虽然他和唐齐配合默契，但是这不是战场，面对的又是武功高手，最可气的是这小子好像故意跟他过不去，专门进攻他，饶是周盛英勇善战，也抵挡不住，被逼得连喘气的功夫也没有，可是却连对方一根毫毛也没伤着。
　　苏格的指挥也失灵了，他干脆兴致勃勃地在一旁观战。
　　韩世忠脸上看不出表情，但眼睛里也闪着兴奋的光芒。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身材瘦弱，文雅素淡的像书生一样的梁二公子竟然不是寻常身手，厉害着呢！遗憾的是昨天没有较量一下。
　　阵形重新变换。而阵中年轻人脚踏中方位，改剑用掌，每发一掌，便越过几人，前进一个方位，所到之处，恰是没有丝毫威胁的一角。周盛道：“你倒精明！”看准时机，双掌齐扬，唐齐也快速出掌，左右夹击，年轻人反身一跃，从西角跳到中角，还击了周盛一掌，看他掌风凌厉，周盛急忙往后一退，两人这么一进一退，年轻人在阵中穿来插去，运用掌力击退围攻的兵士。年轻人进退攻守，都有章法，那些兵士们，却没有一人能击中他。苏格在旁边看得十分高兴，跃跃欲试。
　　年轻人的掌法跟身法步法协调一致，快慢有度。在这样的阵中不单单是靠武功取胜，还要头脑灵活，还要靠趋避得宜，所到之处，要恰恰是兵士们相互顾不到的地方，所以每发一掌每走一步，都要快速想好下一步。打了半个时辰，却并没有阻挡住年轻人往前冲，周盛心中恼怒急躁，这么让他轻易破阵实在心中不服，这还是从所未有之事，可是又偏偏胜不了他。
　　年轻人仿佛看出周盛的心思，她突然转身，对着周盛连连攻击三掌，而且脸上似乎还带着笑容，把周盛更是激得怒火中烧，他连忙双掌连扬，霎时间阵中掌风呼呼，人影凌乱。
　　大家像看热闹似的，而周盛却险象环生。后来唐齐看准机会一剑刺向那年轻人，谁知他却不躲，容他剑到，身子一斜，反而将周盛推向他的剑下，唐齐一看猛然一惊，赶紧收剑。
　　唐齐应变速度极快，却未能快过年轻人，他飞起一脚，正踢在唐齐腿上，只觉一疼，刚一后退，年轻人却突然就从阵中飞了出来。奇快如电，他们都未看清他的身法。所有人都吃惊地看着年轻人落在前方空地上，成功突围。
　　年轻人如一只大鸟般轻轻飘落，好不潇洒。众人眼睁睁看着他慢慢地、一步一步、从容优雅地走来，一时之间都愣怔了。
　　他五官清秀俊美，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闪着自信的光，自有一股沉稳内敛却令人油然而生敬佩的气质。
　　周盛的手，握紧又松开。他的脑海中，还在浮现刚刚交手的情形。
　　苏格道：“真精彩！”
　　韩世忠道：“好身手！”
　　“你怎么在这里？”突然，从旁边传来一阵男子清亮的声音。
　　众人扭头，却见到一位少年将军大步走过来。梁彻三两步便到了梁红玉面前，低声道：“可有受伤？”
　　“没有。”梁红玉犹自望着那边，脸上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不要再在这里停留捣乱。”梁彻这时眉毛紧紧地拧在一起，又低声训斥了几句，梁红玉只笑不语。“好了，现在你也玩过瘾了吧？该回去了。”
　　听到传来脚步声，梁彻转身对已走到身后的韩世忠说：“这是我家……我家兄弟。”
　　韩世忠抱拳赞道：“想不到二公子如此好本事，佩服！”
　　梁彻哈哈笑道：“她啊，她确实厉害，恐怕你我二人联手也未必打得过她。”他的语气显然不是开玩笑。
　　韩世忠说：“二公子真是少年英雄，令人钦佩。”
　　梁红玉忍不住笑了起来，韩世忠被她笑得莫名其妙。
　　却听二公子说：“我家小妹更厉害，我这些本事都是跟她学的。”
　　“啊？！”听了他的话，韩世忠大吃一惊，怔怔地看看他，又看看梁彻，“梁小姐竟有如此厉害？”
　　梁二公子似笑非笑，“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难道你还小瞧她不成？”
　　“没错，我是有个厉害无比的妹妹，从小跟名师学艺，本领非凡。”梁彻看着妹妹，笑了笑，故意大声道：“她天下无敌，没人敢小瞧她！”
　　韩世忠怔了怔方道：“难怪二公子如此了得……原来是名师高徒。”
　　梁彻忍不住又笑了笑。梁二公子却翻翻眼珠，说道：“谁又能真的天下无敌？只不过她这些年一直跟着师父学武艺，自然就会比别人强些。强中更有强中手，她才不会目空一切，骄傲自满。”
　　梁彻点点头。不过，梁二公子的身手一下子就引起了大家的好奇心。军人尚武，最佩服的就是能杀能战之人。那些兵士都围成一圈儿看他，想知道他的情况。
　　大家喜笑颜开，只有周盛的脸依旧绷得紧紧的。
　　梁二公子也不理会众人，转身就走了，那些还准备向他请教武功的人，只好眼睁睁地看他离开。韩世忠站立在那里没动，他望着渐渐远去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丝莫名的表情。
　　这小子还真是高冷骄傲，性情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