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兴奇女子》申昱

15、侠女风范

　　今天找东西，无意间发现一张公交卡，公交卡大概有一两年没有用过了，不知道还能不能用，现在都是刷手机、扫码。
　　之前乘公交车上下班，从后门挤上车，手中的公车卡都是往前传递过去，打卡后再往回传。
　　发展太快了。记得大哥大刚出现就消失了，都没有来得及用。记得刚买了个数码相机就用手机拍照了，相机再也不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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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归正传
　　苍梧山碧云宫，芳儿坐在桌前，单手托着脸颊，另一只手支在面前，眼睛看着手腕上的珠子，“也不知七师姐现在到哪里了？听大师姐说她路途遥远，不知会遇到什么事情？有没有危险？”
　　月华正在用天地果和山葡萄酿果酒，她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你小小年纪，倒是知道挂念别人，红玉是师父最得意的弟子，她本事大着呢！好了，别担心了，即便是红玉真的遇到麻烦也没事儿，你以为青华随后下山是去游山玩水啊？还有玉管婆婆……”
　　“好吧，希望七师姐一路顺风，早点到家。”
　　月华忽然笑了起来，“她巴不得有事情大显身手呢！”
　　梁红玉这一天来到留州境内，前面不远就是龙王镇，龙王镇一半在留州，一半在楚州，是个颇为热闹的地方。
　　这一天八月初十，正逢龙王镇大庙会，从初十到十五连续几天的大庙会是龙王镇一年中最热闹非凡的时候。
　　梁红玉九年时间都在苍梧山，这样热闹非凡的庙会还是头一次遇到。
　　如潮的人流，琳琅满目的商品，此起彼伏的吆喝声，扑鼻而来的香味，在人群中钻来钻去的顽童，都令梁红玉烟花缭乱，目不暇接，心驰神往。
　　走着看着，一切都是那么美好祥和，那么富有吸引力，梁红玉被眼前的景象感动着。她此时很遗憾芳儿没有同来，否则一定开心死了，她心里涌出想回去带芳儿来玩的冲动。她抬头望望天空，天色湛蓝，白云悠然，不禁暗笑自己天真。
　　忽然前面传来争吵声。人们顺着声音围过去，梁红玉也被吸引过去想看个究竟。她挤进人群一看，原来是一个香瓜摊前有个老汉抓着卖瓜的人衣服不放，吵吵嚷嚷。老汉说：“常化，你老实说你这香瓜是从哪里来的？”
　　常化翻了翻眼睛，“这是我从楚州贩来的。”
　　“你胡说，这分明是你偷我的瓜。”
　　“姜老头，你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大白天的说什么鬼话？赶紧走，别耽误我卖瓜。”
　　被叫做常化的摊主边说边挥手赶人。姜老汉见他这样，气得眉毛都拧起来了，浑身发抖。他指着常化，颤抖着唇道：“好你个好吃懒做，偷鸡摸狗的常二狗。”
　　常化瞬间变了脸，气急败坏地说：“姜老头，你无凭无据，胡言乱语，你香瓜丢了，管我什么事？这满大街又不止我一个卖香瓜的，难道都是偷你的不成？”说罢，一脸恶相的推了一把，这一推又狠又快，一下将老汉推翻在地。
　　姜老汉颤微微站起来，满脸气愤的向众人讲事情的经过。
　　姜老汉是个小户人家，小户人家凭劳动过日子。
　　姜老汉今年在他的田里种了香瓜。香瓜长势极好。姜老汉每天喜滋滋的侍弄着它们，希望有个好收成。香瓜快熟时，常化就在田边转悠。眼看中秋渐进，姜老汉打算在龙王镇大庙会上卖香瓜。
　　今早，他高高兴兴去摘香瓜，到地里才发现香瓜遭了秧，又黄又大的香瓜被偷了个精光，只剩下又小又青的，仿佛一瓢冷水从头泼下，姜老汉气得浑身发抖，捶胸顿足。
　　回到家里，旁院侄儿大壮说他昨天黑夜看到常化偷偷拉了一车香瓜回来，当时就觉得不对劲，刚刚他在庙会上看到常化在卖香瓜，现在明白了一定是他偷了大伯的瓜。经大壮提醒姜老汉猛然想起，当初常化就夸香瓜长得好，今年能卖个好价钱，想是他那时就起了贪心。于是姜老汉气冲冲地来到庙会上找常化。
　　常化根本不理会姜老汉的怒目而视，也不在乎众人的指指点点，他嘴里喷出阴阳怪气的声音，“姜老头，你说这香瓜是你家的，你喊它，看它答应不答应。”听他说出这么不讲道理的话，姜老汉气得眼前一阵泛黑。
　　“喊啊！”常化得意洋洋地说，“你倒是喊啊!”
　　姜老汉怒目圆睁，手指着常化连说两个“你”字，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把脚跺的砰砰响。而常化两手叉腰，一只脚踩在椅子上，一副神气活现的样子。
　　常化看着黄灿灿的香瓜，这是他昨天夜深人静的时候在姜老汉地里偷来的，仔细回想一下，并没有被人看见，他经常偷别家东西，还没有被抓住过。应该说，在龙王镇还没有人能把他怎么样。因此，目下面对姜老汉的指责他根本无动于衷。从姜老汉的情形看，也是开始的气势猛烈多些，最后也只好自认倒霉。常化丝毫不感到羞愧难堪，更不会良心发现，反而洋洋得意。一则，他是惯偷，是个混混，恶名远扬，从来没有人愿意惹他，躲之不及。二则，姜老汉家里没有人为他出面撑腰，而他却有一班狐朋狗友耀武扬威。
　　实在令人怒火中烧，气愤难平。
　　“我知道香瓜是谁的。”一个声音传来。
　　“你，你想干什么？”常化冲声音来源恶声恶气地说。
　　并不是有谁想管闲事，而像常化这样，明明偷了人家东西，却在光天化日之下公开贩卖，更有甚者面对找上来的失主竟恶语相加，真是厚颜无耻，可恶至极。
　　梁红玉心里怒气冲冲，脸上却不显露出来，反而笑着说：“只要这香瓜是这位老伯种的，它是会说话的。”
　　大家一看说话的是位道姑，常化知道这些没嘴的东西是不会说话的，也不把道姑的话放在心上。但是恼她多管闲事，抬头狠狠地瞪着他，那眼神像要射出毒箭一般。
　　姜老汉摇摇头说：“仙姑，通人性的狗尚且不会开口说话，何况这些没手没脚的东西啊！”
　　道姑说：“老伯，既然这没手没脚的东西能走到这里，它就会讲话。”
　　她又对众人说：“请诸位做个见证。”
　　“好!”大伙儿齐声答应。
　　众目睽睽之下，道姑走到那一堆香瓜前面柔声细气地说：“香瓜啊香瓜，现在有两个人都说是你们的主人，你们告诉大家到底谁才是真正的主人。”说着话她往旁边一闪，“可要看清楚了，不许胡说……”
　　所有人都屏息凝视，等着香瓜回答。常化双眼在人缝中转来转去，不知他在找什么？等了一会儿，不见任何动静，常化趾高气扬地说：“只要香瓜开口说是姜老汉的，我无话可说。如果瓜儿开不了口，可别怪我不客气，哼!”
　　道姑理也不理他，又对香瓜说：“好你个没长眼的东西，竟敢欺软怕硬，再不开口，看我打你们个稀巴烂。”
　　众人面面相觑，常化忽然哈哈大笑，“别费力气了……”他的笑声刚落，人们似乎听到一些细细碎碎的声音传来。
　　“大些儿声说。”道姑对着香瓜喊道。
　　细碎之声倏然消失，随即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这回人们听得真切了，那声音说：“常化是个偷儿，常化是个偷儿……”感觉就像扎着羊角辫的孩子拍手跳脚地喊着。
　　“香瓜居然真得开口说话了！”
　　“常化果真是个偷瓜贼啊！”
　　“把他送入官府。”
　　人们议论纷纷，“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常化傻了眼，一时半会儿哪里弄得清楚是怎么回事？知道事情不妙，不管三七二十一，伸手抓了个木棒卯足劲儿就朝道姑抡过去。
　　道姑冷笑一声，“你还真狠，可惜我不是那没有还手之力的老人。”手微扬，寒光一闪，一把小飞刀就扎在常化手背上。
　　“啊”，常化疼得大叫，手一松，大棒砸在右脚上，这一下他又疼得单脚满地乱蹦。
　　常化吃足了苦头。有人指着他大骂活该，有人忍不住哈哈大笑，常化却记挂着扎他的小飞刀，等他再去寻时，只看见手上鲜血直流，哪里还有飞刀的影子。他心里一寒，手上的伤就更加疼痛无比。
　　这时有几个混混围住了道姑，围观的人胆小怕事，慌忙退后远远看着。常化眨巴着眼睛道：“看你是生人，我也不跟你一般见识，大路朝天你自管走你的路吧！少管闲事！”
　　“那好，这些香瓜一文不少将银钱还给康老伯，否则我必送你去衙门大牢。”
　　混混们嚷道：“怕她何来。”一哄的上来就打道姑。
　　道姑一声冷哼，众人就觉眼前一花，接着“叭！叭！叭！”的声音不断响起，那些个混混的脸颊个个都被狠狠的扇了个大嘴巴，打的他们嘴角流血，晕头转向。
　　常化瞪大眼睛，傻了！这时道姑冷冷地开了口：“这是给你等一些儿小教训，以后当心点，若再敢胡作非为，欺凌弱小，我就打落你们的狗牙，打断你们的狗腿。”
　　常化也是混过世面的人，知道遇上高人了，于是往人缝里一钻，刚想逃跑，忽觉背后一股风力袭来，“砰！”的一声摔了个大跟斗。围观的人一涌而上把他逮住了，这是常化没想到的。
　　道姑冷笑道：“你已触犯了众怒，还想逃。两条路，一是给姜老伯道歉，偿还银两。二是送你去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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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周围愤怒的目光，常化凶相尽收，他不敢再逞狠了，乖乖地走到姜老汉跟前抱拳躬身道：“姜老伯，常化给您赔礼了。大人不计小人过，请您老人家大量宽恕，饶了我。”
　　姜老汉忙道：“是，是，知错就好。”
　　道姑依旧冷冷地道：“我警告你们，往后要改过向善。”常化自知斗不过她，讨不了好，除了乖乖地按她说的做之外，也别无他法。
　　常化一伙灰溜溜地走了。姜老汉口称“仙姑”，千恩万谢，围观群众如遇神仙般看着她。“我不是仙姑，香瓜也不会说话。”众人只听见声音，却未见道姑开口，都惊异地找寻声音的来源。
　　“看，”一个少年指着道姑，大声说：“她的肚子会说话！”
　　微笑从道姑的嘴边慢慢溢出，原来她是用高超的腹语，看着貌不惊人的道姑有这本事，大家更加佩服。
　　不远处的青华和玉管婆婆两个人对望一眼，笑着摇摇头，不动声色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