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兴奇女子》申昱

146、金鼓震撼

　　韩世忠在积极备战。
　　大帐内，韩世忠道：“兵者，诡道也。完颜宗弼兵力强盛，力量雄厚，我们就要做好防备，避其锋芒，采取他料想不到的行动。打仗重在排兵布阵，水师作战尤其注重布阵、章法。战船之间一定要保持严整队形，不能散开，造成被敌人几个包围夹击一个的局面。因此，所有战船都要跟主帅的战船保持一致，共同向敌船进发。想要战胜敌人，在于进攻得当，打他个猝不及防。”
　　这时孟驰道：“同金军决战，在大江中排兵列阵，只要判明敌情，知道敌人意图，不轻功冒进，就足够了，不怕他人多势众。”
　　苏格道：“不怕金军人多，我们的胆气是打出来的。”
　　梁红玉在想着另外一个问题：作战时无论指挥官还是兵士都要头脑清晰，方向明确。然而在大江上水气弥漫，平时就不好辨认方向，如果双方一交战，硝烟笼罩，箭如雨下，浪花飞溅，辨别方向会更加困难，很难观察到敌人的准确位置。再加上敌众我寡，我方士气要饱满旺盛才行，所以不但需要有人指示方向，还需要金鼓助威。
　　想到此处，梁红玉的眉头不由地紧皱起来。
　　苏格道：“我们虽然兵力不足，但金军不擅长水战，只要我们不怯战，战法得当，是可以打胜的。”
　　韩世忠一挑眉，“敢战，不怯战，置之死地而后生。这么大的一场战事，除了勇敢果决视死如归以外，更加重要的是不能轻敌，一旦轻敌，后果不堪设想，这一点，弟兄们千万不要记住。”
　　众人答道：“是！”
　　韩世忠问：“谁可为先锋？”
　　“末将愿意！”不等众人说话，孟驰第一个站起来。
　　“你？”
　　孟驰道：“元帅尽可放心，我比其他人都熟悉水战，我当先锋最合适。”
　　梁红玉的目光注视墙上悬挂着的地图，凝神细看。
　　“夫人，你也来说说吧。”韩世忠转向凝神思考，好像一点儿也不在意他们说什么的梁红玉。
　　梁红玉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依旧沉思。“夫人在想什么？”韩世忠知道她一定想到了大家都忽略的问题，又问了一句。
　　大帐内忽然一片安静，梁红玉这才回过神来，有些不解地问：“大家讨论好了么？”
　　“不知夫人在想什么？”韩世忠一脸疑问，抬头看着梁红玉。
　　梁红玉明白现在时间紧迫，这些人都是身经百战，军事上的事一听就明白。于是把自己刚才所想的问题说了出来，“陆地作战尚需金鼓旌旗，何况大江水战，白雾茫茫，更要统一视听，上下一致。”
　　周盛一听，未及多想，道：“我们难辨认方向，金人亦是，还怕他不成？”
　　韩世忠道：“要有个主持大局的人，否则军心浮躁，会乱成一片的！夫人想必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是的！”梁红玉走到地图前，“我看了一下，这里。”她手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地方。
　　“金山？”
　　“对，金山。古时候镇江这一带叫香水海，相传佛祖大弟子摩诃迦叶来到这里，发现香水海常常有水患危害人间，为消除水患，造福人间，他便运用法力在海中心造出了一个岛屿。万川东注，阳光之下丹碧辉映，金光闪闪，世人便称之为金山，千年不衰。金山屹立在大江中流，就像江心一朵芙蓉花。树影中流见，钟声两岸闻。战鼓旌旗放这里是最合适不过了。”
　　“好，夫人所言极是，我也是这么想的，去金山的人应该是……”
　　“我去金山。”周盛不等韩世忠说完就急急接话，声音响亮。
　　“三哥！”唐齐道：“你先听大哥说完行不行？”
　　“好，大哥说！”
　　梁红玉笑道：“三弟，这么一场大战，还得靠你披荆斩浪，冲锋陷阵。你不能去，你们谁都不能去。”
　　“那谁能去？”周盛又急不可耐地问。
　　“我去。”不等大家反应，梁红玉随后对韩世忠道：“元帅尽可放心，我一把雪娘子军聪慧智勇，厉害着呢！”说完，她缓缓看向众人，眼中露出的凛然的傲气。
　　大家都知道在军队中旗手和鼓手堪比军中将领。因为在作战时击鼓实在是非常危险，是敌人首先要攻击的目标，因为杀死了旗手或者是鼓手，就意味着敌军的指挥系统崩塌，所以去金山一定是整个军队中最容易受到攻击，最危险的一个任务。梁红玉要在和金军打仗的时候击鼓助阵，是需要勇气，令人敬佩的，大家倍受感动。
　　周盛道：“我一定给嫂夫人找一面最好的牛皮大战鼓。”
　　“闻鼓声不奋勇杀敌者，斩！”一个沉稳有力的声音在将士们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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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金山最高处，一个居高向阳的地方，有一个亭子高耸在那里。梁红玉笑道：“天意，这个就是鼓楼了，我们的战鼓就放置在这里。当大鼓响起时，整个大江都清晰可闻。”
　　润花道：“我们就在这里击鼓，振奋士气。”
　　胜赢道：“击鼓就会鼓舞士气，使兵士变得勇敢！”
　　梁红玉微笑道：“旌旗、击鼓都是重要的指挥。每一个兵士，他们都是有血肉、知恐惧、明军纪的，不是击鼓就使人勇敢，因为他们知道这鼓声就是命令，就是万众一心的进攻。”
　　“万众一心，无坚不摧。士气就鼓舞起来了。什么是士气？士气为勇敢，士气更是沉着、冷静。当我们身处于两军阵中，这时鼓声一响前后左右的兄弟一起共同进退，没有冒进的，也没有后退的，每一个人心里面都十分沉稳，杀敌立功，所向无敌。反之，看敌人，当他们看到对面黑压压的敌人整齐有序的杀来时，就会心中惶恐，战力萎靡，进而大乱溃败。”
　　“听到自己的战鼓声，将士们心里会生出温暖的感觉，信心大增，而对于金军来说，则正好相反，势必会浮躁不安。”
　　梁红玉放眼四望，沉稳清亮的声音随风飘进每个人的耳中，“满山军旗增士气，在金山上遍□□们的旗帜，此战必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