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与星盗船》JeanPaul

9、第九章

　　辑伊克开始训练杨焱之后，就更加名正言顺地使唤他干活，小到洗衣担柴，大到去市集买草药还钱，还教导杨焱“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当然，这个范围不包括索菲娅。
　　尽管杨焱知道辑伊克家里很多东西都价值不菲，但那些东西大部分都是生活必需品或者是索菲娅治疗的仪器，不可以拿去换钱——在这一点上，辑伊克和杨焱的意见非常一致，再穷再累，也不能苦了索菲娅。
　　另一方面，辑伊克为了照顾索菲娅，没有去找正式的工作，除了偶尔接一些镇上的零散活儿，基本都是靠着进哈森斯采集草药或捉异兽去换钱的。在这偏远星球的偏远城镇，本地市场基本没什么需求，幸好，哈森斯虽然没落了，但旧有的渠道还保留了一些，偶尔能做几单大生意，勉强维持生计。
　　所以，对于辑伊克的收留，杨焱心里还是有点感激的。加之，他也不讨厌索菲娅——虽然索菲娅年纪比他“大”——但这孩子生病了脑子也不太灵的样子，杨焱自然把他当妹妹在照顾。也是替辑伊克跑腿得多了，杨焱第一次去镇上换钱买粮食，才真正体会到索菲娅每天要吃的“食物”有多贵和难得。
　　在大星际时代，很多动植物因为长期的变异含有毒素和杂质、不能直接使用。一般一个星球上有50%毒性较少、简单处理后可以作为粮食的物种已经很好了，有些星球只有25%、甚至更少，所以人口稀少只能国家救助、发展。星际的人们努力研究将食材去毒去杂的方法，但发现通过仪器除毒的食材虽然没有危害了、食材本身的风味却一同丧失了。后来，随着时代进步、人们生活节奏加快，营养粉、营养液、营养丸等经过提纯的代食被推出市场，还有不同颜色和口味的，深受欢迎，逐渐成为主流食物。
　　不过传统食物的做法还是有保留下来。原因有三。一是还有百分之几的食材含毒素极少，人体可以慢慢消化、或者借助解毒剂缓解，又或者损害一点食材的味道、加入解毒物质煮食，而随着营养粉等简单便捷的食物出现，这种煮食方式的成本也越来越高。二是有一部分异能者拥有“植”或者“兽”的属性异能，他们培养的动植物毒素和杂质会比一般的少很多，普通水平的培植师和养殖师一次养成的物种能产出40%到70%的可食用食材。三是有另一部分异能者可以用异能去除食材的毒素和杂质并且不破坏食材的味道，这些异能者大部分都是灵厨，没有厨艺也会选择在餐饮行业中做除毒提纯的工作、比如食材提纯师。无毒无杂的食材制作成的菜肴保留了食材的原汁原味，但这种方式成本就更加高了——有属性加成的异能者不多，有“植”“兽”或除毒属性的异能者就更少了，所以无毒无杂的食材已经可以说是有市无价，不消说由这些食材做成的美食了。
　　在星际联盟中，基本上只有大星球的大城市才能发展成规模的美食产业，因为那样的地方有资源、有需求、有人才。一般国家都会设立美食协会、餐饮协会等类似的机构或组织，将培植师、养殖师、灵厨师、提纯师等统一管理、授予专业执照和赋予相应权利。厨师通常占三分之一的人数，厨师中除了灵厨师也有普通厨师——不能除毒的异能者或没有异能的普通人，有一种说法是：灵厨师不一定能做出顶级美食，但能做出顶级美食的一定是灵厨师。可见，灵厨地位之高。
　　在苏哈法斯这种偏远小属地星，整个星球加起来都没有一千个灵厨师，想吃到美味的食物简直太难了。杨焱从蒙橙小村到镇上，看到很多售卖营养粉、营养液的的店铺；只有少数食品店出售毒素低的食材制作的食物，比如一碗寡淡的菜汤配用某号营养粉制作的口感松散的“馒头”，就算不怎么好吃，也比营养粉、营养液贵了不少。如此看来，辑伊克还说不上亏待杨焱了。
　　那么，索菲娅每天都能吃到的“正常食物”是塔梅尔提供的，难道塔梅尔是灵厨师？不对，他好像没亲眼见过塔梅尔制作食物……杨焱抱着辑伊克交代买的物品走在回村的路上，边走边思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