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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传信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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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是你已经娶进门了?璟乐公主?还是卢家二小姐?”
聊起妹妹的婚事,姜亦寒仿佛少了一些阴霾。
姜霂霖呆在那里不肯开口。
“你都把你契若金兰之好同哥哥说了,这女子的身份还有何不好开口的?”
姜霂霖依旧支支吾吾不肯说。
姜亦寒莞尔一笑:“你现在这样子倒是与你素日里判若两人了!”
“哪有——”姜霂霖嘟囔了一句,随即正色道,“哥哥,你现在还是不要露面的好,嫂嫂的事情已成定局,想是这段时间凤黎城就会传来消息。”
“是啊,”姜亦寒叹了一声,“姬睿为了拉拢你,必然是急着给你传信的。他一定以为自己做了多么让你高兴的事情。”
“容我想想,哥哥先不要着急。”
“还能有什么法子,除非你现在就起兵!杀进凤黎城,把她夺回来!”姜亦寒既心痛又无奈,“可哥哥不能让你去打无准备之仗啊!”
“现在起兵……”姜霂霖摇摇头,“若有法子让嫂嫂拖个半年多——”
姜亦寒一下子有了希望:“这么快吗?我还以为你要再用几年的时间才能做到万无一失。”
“非是小妹心急,”姜霂霖说着嗤笑一声,“实在是他们太急了!曲梦的事情一出,曲家倒的就快,前几天我们的人来报,姬睿竟然已经有了废太子之意!哼,曲家一下子折了两把刀刃,怕是没来得及翻身就被后来者居上了。”
“曲后原本是想拉拢你的。”
“霂霖才不去趟这个浑水,我呀,只看着他们斗。等时机成熟,将那些不听话的一网打尽。”
“照你这么说来,半年时间还真的是够,”姜亦寒言语中添了几丝兴奋,“不然我捎个信给你嫂嫂?只是你嫂嫂若拒绝被宠幸,怕是姬睿对我将军府不会放心,会怀疑你有二心的。”
“哥哥且容霂霖想想法子。”
“好,哥哥等你消息。”
“哥哥切莫冲动行事,给霂霖一些时间。”
姜亦寒点点头,然后抬头看看四周的环境:“你就住在这里吗?没有必要服这么重的孝吧?现在阴雨绵绵,潮湿阴冷,你的身子如何能受得了?你现在真是一点女人样子都没有了,就像你带回府上的那个干瘪女子!”
“她?”姜霂霖挑眉,“她现在可比霂霖要胖。”
“是吗?”
“对啊,她现在是要胸有——”姜霂霖脱口而出,话说出口后才意识到什么,急忙干咳了两声,然后尴尬地小声道,“呃……要什么,有什么……”
“看来你对她很好。”
“她本来就是我带回来挡那些庸脂俗粉的!自然要做样子给旁人看。”
“庸脂俗粉?璟乐公主是最明事理的小公主,卢家二小姐是名满京城的才女,哪个是庸脂俗粉?”
姜霂霖撇撇嘴,那张薄唇被她全部抿了进去:“没有感觉的,一概都是庸脂俗粉。”
“有感觉的,你也不与哥哥说啊。哥哥倒是想看看我们家霂霖看上的女子是多么的清新脱俗!”
“……”姜霂霖在自己鸟窝般的头发堆里挠了两下,又叮嘱兄长,“哥哥,你万不要涉险!霂霖会尽快想出法子的。”
“嗯,那父亲——”
“你就与父亲待在一处吧,这样我也放心。”
姜亦寒点点头,起了身,姜霂霖也起身,欲陪着兄长去寻父亲。可没等她站稳,一个身影便冲了上来,撞了个满怀。
姜霂霖现在的身子哪里瘦的住这样猛烈的动作,退了一步才稳住身子。
“夫君——”
虽然没有去看怀中的人,可听到这个称呼,这个声音,姜霂霖便知道来人是谁了。
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恢复了那一脸的严肃:“你怎么来了?”
慕辰站在那里急忙解释道:“将军,慕辰是要让二夫人在府中等着的,可是二夫人执意要到这里来找您,慕辰拦不住!”
“夫君——”
“兄长还在呢,你出身名门,如何这样不知礼数?”
卢月见姜霂霖一脸冰冷,抱着她的手缓缓放下,咬着唇对姜亦寒行了个礼:“如月见过兄长。”
“此处是孝房倚庐,你今日之举实在有失分寸。且皇上不是已经说过不要你们来了么?你这样岂不教本将军为难?”
原本欣喜的卢月被姜霂霖劈头盖脸的训了一顿,受人尊敬惯了的她顿觉面上无光。
姜亦寒也有些尴尬,为她解围道:“霂霖,如月许是太想你了,你——”
“圣命难违,她身为将军府的夫人,就要为将军府考虑。”
这句话一出口,便是姜亦寒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卢月的脸色极为难看: “兄长,方才是如月失礼了,如月知错。如月之前做了件糊涂事,将军这才如此恼怒如月。是如月的错,夫君只是还未消气罢了。”
卢月低眉顺眼地赔着理。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姜霂霖再冷着脸就有些不妥了。
她知道,卢月是个会审时度势,做出妥协的聪明女人。
“你是怎么来的?”终于,姜霂霖言辞不再那么严厉。
“如月是得了圣命,带着皇上的信笺来的。如月自己不敢擅自给夫君添麻烦的。”
姜霂霖拧着眉头看了眼兄长:“这么快?”
姜亦寒的眼神黯淡下去。
“兄长怎么了?”卢月又是一眼看了出来。
姜霂霖直接伸手去要信笺:“皇上的传信拿来。”
卢月心中纵然是万分委屈,在姜霂霖面前也只能忍了下去。
姜霂霖接过来看了一遍,递给兄长,并在他的手上重重地握了一把:“哥哥——”
姜亦寒的手微微颤抖,可嘴上却是安抚妹妹道:“不要担心,我不会冲动的。这上面也没说什么,只还是说你嫂嫂已经被纳了妃子的事情。家世,名字,都对的上。”
姜霂霖粗重地叹口气,她不知等自己相出了法子的时候还是否能来得及。
“夫君,有什么是卢府能够帮得上的吗?”
姜霂霖摇摇头:“不用了,你回去照顾你父亲去吧。伤筋动骨的,没个几个月是好不了的。”
“如月这么远过来——”
“丧期不能行房。”
“……”
姜霂霖的话说得甚是直白。尤是当着旁人的面儿,对于卢月这个才女来说,简直刺耳地不得了。
卢月就要被羞得哭出来,她忍了又忍,低声道:“夫君还在怪如月?”
“你想多了,我只是实话实说。我本就是个粗鄙武夫,说起话来不遮不掩。哪句轻了哪句重了,哪句俗了哪句荤了,也觉不出什么!”
此刻雨已经停了,可是空气却是透心凉。